第十四章：滅門4
“不用了，我暫時不需要車，很晚了，你回去吧。”姬虞的態度打破了僵硬的氛圍。
孫清河點頭，“行，那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姬虞點頭，“明天見。”
孫清河點頭，“晚安。”
“晚安。”
等孫清河的車尾消失在小區裏，沈之恒才清了清嗓子，“咳咳，人都走了，你還看？”
姬虞看向沈之恒，伸出右手，手心向上。
“什麽？”沈之恒擰眉，不解。
“視頻。”
沈之恒僵住，他忘記了，他剛剛隻顧著看他們什麽時候回來，完全把拷貝的事給忘記了。
“你有忘記了？”姬虞側頭看他，有些無語。
“不如你去我那裏看，兩個人一起看比較快，”
姬虞想了想，也懶得再等，就和沈之恒一起回了家。
姬虞坐在沙發上看著視頻，沈之恒去冰箱裏拿飲料，回來看到姬虞的樣子，愣了一下如果把監控換成一個不錯的電影他們也可以算是在約會了吧？
“你喝這個嗎？”沈之恒揚了揚手裏的飲料
“嗯。”姬虞頭也不抬的應下。
沈之恒見此，歎了口氣，怕意亂心迷的隻有他一個而已。沈之恒走到姬虞身邊坐下看著電視上放的監控。
“幾倍速？”
“四點五。”
“……”
姬虞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屏幕，遙控捏在手裏很快她就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
沈之恒看著停下來的監控側頭看向姬虞，“發現什麽了？”
“藍色衣服，棕色褲子，戴帽子那個！”姬虞盯著電腦屏幕，手指快速在筆記上記下監控上男子的信息。
沈之恒抬頭看向監控，按下播放鍵，調了正常的速度，隻見那男人在小區裏轉了轉，很快就消失在鏡頭裏了。
“你從哪看出他可疑的？”沈之恒不解的看向姬虞。
“假設案發當天去開門的人是陳葉，陳葉一米七三，嫌疑人起碼也要有相同的身材才可能瞬間蔣他控製住，所以嫌疑犯在一米七三以上的可能性比較大，技術科那邊分析腳印時說了，留下腳印的人有些坡腳，陳葉一家沒有誰是坡腳，你看這個男人。”姬虞抬頭，看著監控裏的男人，“一米七以上的身高，有些坡腳，最重要的是，他是跟著陳葉進門的。”
沈之恒把監控調回去，果然，看到男人是跟著陳葉進來的，還一直在打量陳葉，看起來的確很可疑。
“如果按照你說的，嫌疑人提前給受害人打過電話，那問題來了，他們從哪裏得到陳家人的電話呢？”姬虞咬著筆頭，擰眉，她一直想不通的就是這一點。
大概過了半分鍾，沈之恒和姬虞對視，“停車場！”
“對！”沈之恒拍了一下手，“如果陳葉在車上貼了電話號碼，那凶手很輕易就可以拿到他們的電話。”
“現在隻需要核實一下就行。”姬虞看著還在重複播放的監控，擰了擰眉，“你把監控換成停車場的。”
沈之恒還沒有欣喜自己和姬虞的默契，對方就已經進入下一階段了，他深吸一口氣，起身去換了監控。
“果然。”沈之恒還沒有從電視機前走過來，就聽到了姬虞的聲音，他側頭看過去，就看到了屏幕上的那個男人，正是剛才姬虞說的可疑的男人。
監控中，男人左顧右盼的走進停車場，最後停在陳葉的車前，拿出手機對著車拍了一下然後迅速離開。
沈之恒側頭看向姬虞，“你是怎麽做到看監控速度這麽快的？”
姬虞按下暫停鍵，監控恰好停在那男人轉過來麵對攝像頭的時候，“你覺得四倍速很快？”
沈之恒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是怎麽做到，一下子就能在監控裏找到嫌疑人的？”
姬虞側過頭，低頭繼續記筆記，“運氣而已。”
沈之恒：“……”
姬虞又快速看了一遍監控，不過四個小時，她就看完了所有的監控。
關上筆記本，姬虞起身，“好了，我先回去了。”
沈之恒看著已經起身的姬虞，連忙跟著起來，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都這麽晚了，不如你就在這邊睡吧，回去也不安全。”
姬虞側頭看向沈之恒，“不方便。”
“你之前的東西我都沒有扔。”沈之恒連忙開口，才說完又想到房費的事，“還有，我說過要收你的房租了嗎？”
姬虞知道沈之恒是在計較之前的事，淡淡的回應到，“我不想欠人情。”
“我又不要你還。”沈之恒微微皺了皺鼻子對方要和他劃清界限的態度讓他有些惱火。
“我走了。”姬虞轉身，準備離開。
“我送你吧，你現在回去不安全。”沈之恒起身準備拿外套。
姬虞轉身，“現在淩晨三點多了，你還是抓緊時間休息吧，明天還有事。”
“說了你一個人不安全。”沈之恒擰眉，對方這麽獨立自主的樣子，讓他覺得難以靠近。
“我有這個。”姬虞從筆記本裏抽出一把手術刀，對著沈之恒。
刀上的冷光閃過沈之恒的眼睛，這時，他才想起來劉建國被挑斷手腳的事情，對方似乎真的不需要他的護送。
“那你小心一點，有事給我打電話，明天一早我去接你。”
姬虞轉身離開。
沈之恒目送姬虞下了樓才關上門，走到窗戶邊，看著姬虞從樓下走到對麵，然後上樓，直至對麵樓上的燈亮起來，他才轉身去洗漱。
隔天一早，沈之恒把監控截圖的照片拿去做身份比對，很快就找到了嫌疑人的信息。
“劉幫，法衣村人，有前科，兩年前刑滿釋放，一直處於無業狀態。”柏雪把拿到的信息跟沈隊匯報。
“把照片發到各大派出所，立馬進行抓捕。”沈之恒一巴掌拍在桌麵上，下了命令。
“是！”柏雪應下，拿著照片轉身離開辦公室。
孫文強推門進來，“沈隊，趙其他們那邊有情況了。”
沈之恒轉身看向姬虞，“去看看？”
姬虞起身，“孫文強。”
孫文強立馬挺胸抬頭站直，“到！”
“你去劉幫之前坐牢的監獄問問，把和他關係比較好的獄友的資料帶回來。”姬虞對上孫文強炙熱的目光，吩咐了一句。
“是，保證完成任務！”孫文強敬了個禮，轉身離開。
全程目睹這一切的沈之恒，“……”
“這孫文強對你，是不是有點過分崇拜了？”沈之恒替姬虞開門，兩人一起去和趙其他們匯合。
“是吧。”姬虞對於孫文強的熱情沒有多大的感覺，大部分認真上過她的課的學生都是這個樣子的，她已經差不多習慣了。
“明明我才是隊長，他對著我怎麽不敬禮呢？”沈之恒關上車門，看著姬虞。
姬虞側頭對上沈之恒的視線，“如果你把用來猜這些無聊的事的精力放在破案上，那也會有人向你敬禮。”
“你的意思是，我不夠認真？”沈之恒側頭看她，發動車子。
“開車的時候，麻煩看著前麵。”姬虞收回視線，拿出手機開始回複昨天晚上到今天堆積的消息。
“怕什麽，我可是老司機了。”沈之恒嘴上雖然這麽說，身體卻老老實實的坐直了，眼神堅定的看著前麵。
姬虞低頭看著手機裏的消息，看到孫清河的名字時，擰了擰眉。
和趙其等人匯合後，沈之恒和姬虞很快就看到了他們在銀行監控裏看到的人，並不是劉幫。
“你怎麽看？”沈之恒側頭看向姬虞。
姬虞眯眼，“抓回來，想怎麽看，就怎麽看。”
“……”
趙其等人被姬虞的言論嚇到，沒想到姬教授的回答這麽簡單粗暴。
姬虞轉身看向他們，揚眉，“怎麽，當初敢抓我，現在卻沒膽抓別人？”
沈之恒拍板，“把照片拿起比對身份，然後抓人。”
“是。”
抓捕行動很快就展開了，沈之恒要指揮行動，帶著趙其等人一起去了抓捕現場，姬虞沒有參與，便約了孫清河吃飯。
“這都多久了，你終於有時間和我吃一頓飯了。”孫清河點完菜，淺笑著看著姬虞。
姬虞微笑，“最近很忙。”
“現在能和我吃飯，說明案子已經結束了？”孫清河伸手把姬虞的餐具拿到自己麵前，用燙水洗了洗。
“差不多了。”
“這次案子好像影響挺嚴重的。”孫清河隻負責屍檢，對案子的其他細節沒有過多了解，隻不過滅門的案子，影響都很嚴重。
“嗯，休息就不說案子了。”姬虞看著服務員把菜端了上來坐直身體，等服務員走了，才又把手肘放在桌麵上，“邊吃邊說吧。”
“好。”孫清河把餐具遞給姬虞，“打算在這裏待多久？”
姬虞想了想，“不確定，可能幾個月，也可能更久。”
孫清河聞言，擰眉看向她，“你是不是又來查什麽案子？”
“準備給自己添加點教學素材，順便解決一些私事。”姬虞夾了點菜，“你好像特別不希望我留在這裏？”
孫清河苦笑，“哪有，我巴不得你一直留在這裏。”
姬虞擰眉，“孫師兄，在京都的時候，我就已經跟你說清楚了……”
孫清河低頭，嘴裏有些苦澀，“我知道，我沒有想要強求你……”
姬虞抿唇，她應該在吃完之後再提這件事的。
“你也知道的，我不是那樣的人。”孫清河抬頭看著姬虞，淺淺勾唇。
姬虞點頭，“我知道，我隻是不想給你無謂的期待，你適合更好的人。”
“又給我發好人卡……”孫清河歎氣，“吃飯吧，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也不用刻意陪我吃飯來警告我，不要對你抱有幻想，我都知道……”
姬虞微笑，語氣無奈，“沒辦法，這次回京都，又被我師傅催了。”
孫清河勾唇，“你年紀也不小了，周老會催你很正常。”
姬虞笑了笑，沒有多說。
“不過現在大多數人都結婚晚，你也不用太著急，畢竟你才二十五歲……”孫清河不想姬虞為了結婚而結婚，哪怕能給她幸福的那個人可能不是自己，孫清河還是希望她可以得到幸福，這大概就是人對求而不得的人最大的寬容了吧？
“現在還有很多人不結婚呢！你怎麽不說這個？”姬虞聳了聳肩，對孫清河的話毫不在意。
“你如果不結婚，周老會接受不了吧？”孫清河揚眉，雖然聽起來的確像是姬虞能做出來的事，但後果，還是不好想象的。
姬虞勾唇，笑了笑，“不說這個了，說點別的。”
“好，什麽時候去看我師傅？他聽說你到刑偵一隊工作，一直讓我叫你去一趟。”
“等這次案子徹底結束吧，不著急……”
抓到人回到局裏的沈之恒第一時間就去找了姬虞，結果發現對方不在。
“沈隊，名單我已經拿到了，在監獄裏和劉幫關係好的一共有四個，分別是張雲，李龍，劉成才，錢輝，他們也都出獄了，同樣是無業遊民，這些是資料。”孫文強把資料遞給沈之恒。
“這資料不是姬教授讓你找的嗎？她人呢？”沈之恒接過資料，翻看了一下，發現其中一個就是趙其他們在銀行監控裏看到的人。
“哦，姬教授說，她有點私事要做，讓我把資料給你。”孫文強淡定的解釋，但凡姬虞不和他接觸，他就是一個十分正常的實習生。
“私事？”沈之恒擰眉。
“嗯。”孫文強點了點頭。
“帶著名單去找何明，把名單上的人都帶回警局詢問情況。”沈之恒把名單遞給孫文強，拿出手機給姬虞打電話。
“是。”孫文強接過名單，轉身離開。
“你在哪？”沈之恒對著手機說了一句，有些煩悶。
“外麵。”
“什麽時候回來？”沈之恒把製服扣子解了幾顆。
“有事？”
“你不打算參與審訊？”
“人抓齊了？”
“還沒。”
“等抓齊了再說。”
“你……”
“……”
“你快點回來！”說完，沈之恒就掛了電話。
姬虞一臉莫名其妙。
“有急事？”孫清河隱約聽到了沈之恒的聲音，以為是刑偵隊裏有急事。
姬虞搖頭，“沒事。”
趙其推開辦公室的門，“沈隊，人在審訊室裏了。”
“知道了。”
審訊室裏。
沈之恒看著前麵的劉幫，擰了擰眉，“知道我們為什麽抓你嗎？”
劉幫低頭看著手銬，完全不說話。
“問你話呢！”趙其敲了敲桌麵，有些凶狠的看著劉幫。
劉幫無動於衷，還是低頭看著手腕上的手銬。
“十八號那天你在哪？”
“你的同夥還有誰？”
“誰是主謀？”
“你們為什麽要殺陳葉一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