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滅門3
“打開門後，凶手會在第一時間捂住死者的嘴，然後破門而入。”沈之恒右手一抬，捂住姬虞的嘴，左手從她胸前穿過去，攬住她的肩膀，“然後進門，我的同伴也會快速進屋，把屋子裏其他的人，快速控製住。”
姬虞靠在沈之恒的胸前，仿佛看到了案發當時的場景……
一家三口正在客廳沙發上看電視，這時門鈴響了，女主人起身打開門，被快速控製住，在男主人和孩子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其他人快速衝進屋，把他們控製住，分別拖向三個房間，捆綁在**……
靠在牆邊，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沈之恒，姬虞擰眉，側頭避開他伸過來的手，“適可而止。”
沈之恒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已經把姬虞壓在了牆上，咚，咚，咚，咚……
沈之恒猛地跳了起來，站在一旁的牆邊，摸著自己的左胸口，剛剛，他心跳的聲音，好像很大。
見沈之恒鬆開自己，姬虞才戴上手套，進入現場，在腦海裏再次模擬案發時的場景。
沈之恒緩了一會兒，才跟著走了進去。
等兩人回到刑偵隊時，其他幾個人也都回來了。
“有發現嗎？”柏雪看向沈之恒和姬虞。
“拿了小區的監控，等晚上我拿回去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沈之恒喝了一口水，看向趙其他們，“你們那邊有發現嗎？”
趙其搖頭，“跑了好多家銀行，讓他們一旦有人用陳家人的卡就聯係我，目前還沒有新的發現。”
沈之恒歎了口氣，正準備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就發現上麵已經有人了，看到靠在椅背上，有些慵懶，讓人移不開視線。
“這次案子好難查啊~”柏雪揉著頭發，煩悶中帶著幾分焦躁，視線掃過姬虞，柏雪忽然帶著幾分期待，“姬教授，你不是心理學博士嗎？是不是就可以看出凶手在想什麽？然後就能夠知道凶手是誰？”
姬虞勾唇，“你以為是演電視？看過現場就知道凶手是誰，”姬虞用手指在麵前比劃了一下，“然後眼前就會出現所有的數據，凶手的殺人過程，我是柯南嗎？”
柏雪抿咬了咬嘴唇，“可是電視裏不都是這麽演的嗎？就看到一個人，從他的細節什麽的就能看出他的生活習慣，性格之類的，像這次的案子，死者的屍體被被子蓋住，是不是因為凶手也有自責的心理，這麽說的話，那凶手肯定是認識死者的，還是熟人。”
“讓你少看電視，你看你腦海裏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趙其朝著柏雪翻了個白眼，拍了一下身邊的何明，兩人笑了笑。
姬虞右手搭在額頭上，遮住自己的視線，“我平時很少分析別人，隻有在上課的時候，我才會分析所有的人，然後給學生講述怎麽分析別人。”
“是啊，人和人的交流還是正常一點的好，”趙其替姬虞說話，“要是一個人每次都能看穿周圍的人，那多可怕，這樣的人還有朋友嗎？”
何明和趙其對視，“你現在能看出我很餓嗎？”
趙其點頭，一臉的鄭重其事，“能看出來，你現在餓的能吃下一頭牛了。”
孫文強立即插了一句話，“我已經叫了外賣了，再等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柏雪噘了噘嘴，眼底的期待破滅。
沈之恒側頭看了一眼也忙了一天，什麽都沒有吃的姬虞，“生活不是演電視，隻有我們自己努力，才能抓到凶手，保障更多的人的安危……”
趙其揚眉，和何明對視一眼，沈隊這是在替姬教授說話？
姬虞這時放下手臂，看向柏雪，“我不分析身邊的人，是對周圍的人的尊重，還有，一見麵就分析別人，還說出來，讓對方驚訝和感歎，這種行為是心裏自卑，想要刻意吸引關注的表現。其次，”姬虞坐直了身體，從筆記裏翻出死者的現場照片，一一擺在桌麵上，“死者眼部被遮蓋，並不隻有你說的是凶手表現愧疚的緣故，也有另一種原因。”姬虞推出陳葉的照片，“人的眼睛被蒙住，其他感官的感覺就會被放大無數倍，而且警惕性會加強，反抗的動作也會因為看不見而受限。”
“凶手蒙住了死者的眼睛，除了可以讓死者減少掙紮之外，還可以擴大死者死亡前的痛感。”
姬虞把廖芳的照片推出來，“至於你說的屍體被被子蓋住，不是因為凶手自責不忍，而是因為棉被蓋住死者的胸口，凶手再動手，可以減少血液的飛濺，這是凶手殺人手法熟練的表現。”
“你想要知道凶手在行凶時想什麽，我可以告訴你，”姬虞低頭看著手裏的資料，“他們以殺戮為樂，他們殘忍，沒人性，不會你所謂的自責，愧疚，他們在把刀捅向死者時，腦海裏湧現的感覺就像是你花了一天時間逛街，買了所有喜歡的想買的東西一樣的興奮和滿足。”
“咦，你這麽說，我下次都不想去逛街了。”柏雪皺了皺鼻子，幾乎用全身在抗拒。
“不去逛街好啊，你就不是月光族了。”何明笑著開口提了一句。
“姬教授你這麽說，是不是已經確定了凶手就是有前科的人？如果他們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還會再犯案？”趙其擰眉，臉上帶著幾分擔憂。
“沒錯，”沈之恒點頭，“所以，我們要加快速度，這幾天辛苦點沒有關係，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抓到這群人！”
“凶手之前可能給死者家裏打過電話，趙其，”沈之恒看向趙其，“你明天跑一趟移動公司。”
趙其點頭，“好。”
“這些人怎麽這麽猖狂？”柏雪擰眉，“如果銀行和DNA比對結果能出來的快一點就好了。”
“……”
就在氛圍很凝重的時候，孫文強的手機響了起來。
麵對大家看過來的視線，孫文強笑了笑，“那個，可能是外賣來了，我去拿！”
“我和你一起啊！”何明跳下桌子，跟了出去。
“你把小區的視頻拷貝一份給我。”姬虞看向靠在桌子邊的沈之恒。
“做什麽？”沈之恒擰眉，他是打算回去今晚就看的，如果順利的話，明天早上他就可以看完了。
“兩個人看快一點。”
“你是不是已經……”
“來啦來啦，今天晚餐豐富啊！”何明拎著盒子進來。
孫文強跟在身後，笑了笑，“我看大家都挺辛苦的，所以就定了一些魚肉。”
趙其打開飯盒，看到上麵的雞腿和牛肉片，對著孫文強豎起了大拇指，“行啊，小強，這飯盒實在。”
孫文強笑了笑，“這還有一條魚，大家都過來吃吧！”
很快，大家都聚在一起，開始吃了起來，孫文強拎著兩個飯盒走到沈之恒麵前，“沈隊，這是你的。”
沈之恒接過，“謝謝，辛苦了。”
孫文強笑了笑，側身，彎腰把手裏的另一個明顯和別人都不一樣的飯盒遞給姬虞，“姬教授，這是你的。”
“哎哎哎，小強，雖然姬教授是你的偶像，但是你也不能這麽偏心啊？”趙其看到那個飯盒，揚了揚眉，嚷嚷起來。
何明咬著雞腿，看到這一幕，也應和起來，“是啊是啊，光看飯盒就知道，我們的是快餐，姬教授的不是啊，小強，你過分了啊！”
姬虞打開飯盒，看到裏麵葷素搭配極佳的飯菜，心裏有了底。
“不是不是，”孫文強立即擺手解釋，“你們的都是我定的，姬教授的，是孫法醫給我的……”
想起孫法醫高嶺之花開花的樣子，大家一副了然的起哄，“哦~”
趙其擠了擠眉毛，“原來是愛心便當啊~”
柏雪偷偷看了一眼臉色有些不好看的沈隊，眨了眨眼睛。
沈之恒看著那盒礙眼的便當，擰了擰眉。
姬虞剛從辦公室裏出來，準備下班，就遇上了孫清河。
“飯你吃了沒？”孫清河笑了笑，“這次的案子比較辛苦，但是你不能不吃飯，你的胃……”
“喲，孫法醫還沒有下班啊？”沈之恒從姬虞身後走了出來，側頭看了姬虞一眼，“我們走吧。”
孫清河擰眉，“沈隊，我想和姬虞單獨談談。”
沈之恒勾唇，“孫法醫，私事的話，還是等案子結束之後再談吧，我想姬教授現在一心撲在案子上，沒心思和你討論一些私人話題。”
孫清河淺笑著看向沈之恒，“沈隊，你今天對我好像有些敵意，我是做了什麽事情惹了你嗎？”
沈之恒冷哼，也不知道是誰弄了個什麽便當的來礙眼，“沒有，隻不過是案子沒有進展，脾氣比較暴躁而已。”
孫清河點頭，“我能理解，這次的案子我也了解了一些，的確不容易……”扯的差不多了，孫清河才看向旁邊已經想走的姬虞，“我有點事和你說，我送你回去吧，邊走邊說。”
姬虞點頭，“行。”
沈之恒在旁邊插了那麽多次的話，沒想到姬虞一個字就把他打回了原型，見姬虞真的往前邁步，不由得著急，伸手拉住姬虞的手腕，“拷貝的視頻你還要不要了？”
姬虞回頭，伸手。
沈之恒看著眼前纖細修長的手指，抿了抿唇，“我還沒拷貝。”
姬虞擰眉。
“我一會兒回家拷貝好了送去給你。”沈之恒看了一眼孫清河，眼神裏帶著某種光芒。
孫清河擰眉，見姬虞轉身，才帶著她往自己的車旁邊走去，臨走前，還不忘對著沈之恒一笑。
看著孫清河的車漸行漸遠，沈之恒擰了擰眉。
“是不是覺得心裏有點不爽？”趙其雙手插兜站在沈之恒旁邊，見沈之恒冷眼看過來，趙其勾唇，“沈隊，你要是喜歡姬教授，可得早下手啊，就姬教授這條件，追求者可多了。”
沈之恒淡淡的看了趙其一眼，打開車門，開車離開。
“你找我有事？”姬虞坐在副駕駛上，把筆記都收起來，拿著手機看了看消息，才側頭看向孫清河，“對了，晚飯謝謝你了。”
孫清河笑了笑，“應該的，畢竟有不少人都在叮囑我，讓我好好照顧你。”
姬虞擰眉，語氣裏帶著一些無奈，“你不用替誰照顧我，我不是小孩子。”
“我是想問問你，怎麽會又回來了？”孫清河趁著綠燈側頭看了看姬虞，“不是回京都了嗎？學校那邊，不用上課嗎？”
“我這個學期沒有安排課程，回來，是想通過一些實踐讓我更加成長，更好的備課和教學。”姬虞翻看著手機，回複了一些郵件和信息。
“你想要實踐，在京都不是一樣的可以？”孫清河抿唇，提出自己的疑惑。
姬虞勾唇，“怎麽？不歡迎我嗎？”
孫清河笑了笑，“不是這個意思，歡迎是歡迎，隻是覺得……”孫清河眼底閃過一些自嘲，他覺得姬虞遠在京都，他不會有太多的感覺，現在隻要想到姬虞每天都和他在同一個房子裏工作，他就靜不下心來。
“覺得什麽？”姬虞回完消息，看向孫清河。
“沒什麽。”孫清河搖了搖頭，把車停在樓下，“就是這？”
姬虞抬頭看了一眼，點頭，“嗯，謝謝了，那我回去了。”
“等等！”孫清河叫住姬虞，正準備說點什麽，餘光就看到了站在車外的沈之恒，“……”
沈之恒靠在車尾，看著他們，見孫清河轉頭看過來，搖了搖他的右手，動了動嘴唇，無聲的道，“嗨~”
孫清河好脾氣的笑了笑，回頭看向姬虞，“你在這出行都不方便，我那還有一輛放置著的車，明天開來給你，怎麽樣？”
姬虞正要拒絕，就聽到了沈之恒的聲音。
“不用了，她每天和我一起上下班就可以了，不用這麽麻煩。”沈之恒幾步走了過來，站在姬虞身邊，對著孫清河笑了笑。
孫清河看著沈之恒站在姬虞身邊的模樣，覺得有些礙眼，卻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好脾氣的跟沈之恒說到，“沈隊，我是在和姬虞說話，你這樣直接插進來，會不會不太禮貌？”
沈之恒勾唇笑了笑，“我和姬教授平時都要商量和案子有關的事，一起上下班挺方便的，姬教授如果要出門的，我可以送她。”
孫清河抿唇，好脾氣有些忍不住了，看向沈之恒的眼神裏帶著冷光。
沈之恒淡然的對視，毫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