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衰到家了

“駕!”

在隴西高原之上,數匹快馬正在向東逃串,身後跟著的便是數倍於他們的騎軍,箭矢不斷的落下,幸好幾人和騎術都不差,不然可能就要成為箭下亡魂了。

“他媽的,這群雜碎還陰魂不散了,都追了二十裏地了。”

胡塗的聲音之中帶著惱怒和無奈,沒辦法,自己人少,根本幹不過人家,隻能選擇逃。

自從白休回到隴西大營之後,便如嬴牧所說的,開始針對犬戎和西羌的布局,月餘時間,他們遊騎營基本上已經全部分散到了秦國與西羌,犬戎的勢力交界處,西羌那邊也已經調了一萬騎兵在那邊,犬戎方向反而隻有遊騎,並沒有騎軍針對。

“標長,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咱們的馬耐力不如他們,最多十裏地,我們的馬就不行了。”

“牧哥兒,你有什麽好的建議?”

“標長,我們現在隻有八騎,而對方少說也有三十餘騎,硬戰肯定是不行,隻能使用分化的打法了。”

“牧哥兒,都什麽時候了,還繞圈子,趕緊說辦法啊。”

嬴牧一邊躲避身後射過來的冷箭,一邊說道:“他們有三十多人,合在一起,我們八人很難處理掉,不如我們分成三隊,分開對戰,如何?”

“怎麽分?”

“我和標長一路,往北而走,你們一隊繼續向東,一隊轉向南,三人對付十人,想來應該問題不大。”

“好,就這麽說定了,解決完之後,在東邊十裏外的山穀會合,幹!”

說完之後,便見到八人小隊向三個方向分散而去,嬴牧與胡塗向北而行,其他六人各自分散開來。

這是嬴牧來到隴西大營的第二個月,基本上每天都在馬背之上度過,目標就是探清犬戎的分布情況。

隻是今日運氣不是很好,剛剛探查到一點情報,便被犬戎的騎兵給咬上了,同行而來的十一人,還折損了三人在後方。

就這麽跑了二十來裏的路程,確定對方不會有援軍的情況,嬴牧才決定采用分兵作戰的方式,這月餘的時間,其實他對遊騎營的戰力有個基本上的了解。

嬴牧在遊騎營的單兵戰力不過處於中等偏上的水平,和幾個百夫長相比,還是不太夠看。

至於遊騎營的其他人,那可都是隴西大營的佼佼者才能進得了遊騎營,這也是車宣當初必須要考校他的原因所在。

身後犬戎騎兵,和秦國的老軍騎兵的戰力相差不多,和新軍相比,還是有一點差距,至於和遊騎營相比,那就差得更遠了。

若是他們合在一起,眼前的八人還真拿他們沒辦法,分散開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這些在嬴牧他們和這些犬戎騎兵第一次交鋒的時候,便已經有算計。

在確定對方沒有援軍的情況下才能實施下去。

犬戎騎兵在看到秦軍分兵之後,領頭模樣的人略有遲疑,便分兵前去追擊,而他同樣也盯上胡塗這個標長的人頭,那可是到手的軍功,他肯定不願意放跑。

正如嬴牧所料,對方果真分兵追擊,僅僅隻是遲疑片刻而已,對於犬戎騎兵來說,他們也懷疑有埋伏,但是追了二十裏,沒有見到伏兵,便已經放鬆了警惕,這個時候秦軍分兵,隻會讓他們認為,他們是想分開逃而已。

至於反殺,那就不可能了,不然也不至於逃出二十裏去了。

嬴牧回頭看了一眼,見對方跟了過來,反而鬆了一口氣,隻是大體看上去,對方至少來了“十四五”人,便頓時覺得頭大,這下有麻煩了。

“標長,人來得有點多啊,失算了!”

“怎麽?你小子害怕了?”

“那倒不至於,就是有點麻煩了。”

“三裏地,三裏地之後便開始動手。”

十裏地基本上已經是他們坐下馬匹的極限,選擇三裏地也是有其目的的。

二人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算是認可了這個方案,經過月餘的相處,嬴牧早就已經融入進去了,軍中沒有那麽麻煩,隻要你有實力,待人和善,把大家當成兄弟相處,大家也會把你當成袍澤,因為在軍中,袍澤可能就是自己的第二條命啊。

開始的時候,因為嬴牧是新人,難免會有麻煩,直到胡塗說了三大標長都沒有把他打趴下,這才讓那些老兵有所忌憚,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後來出營之後,看到嬴牧的實力之後,這才算真正的接納他,畢竟大家開始就以為,嬴姓,不就是個公子哥嘛,指不定就是來混軍功的,自然不願意搭理。

三裏地轉瞬便到,二人並未勒停戰馬,而是分散向兩側而去,準備再次分兵而戰,二人調轉馬頭,一左一右的向犬戎騎兵衝殺而去,這一操作讓犬戎騎兵一愣,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二人已經衝殺至眼前,一左一右兩騎瞬間將犬戎人的隊形衝殺,在接觸的瞬間,便有兩名犬戎騎兵被斬下馬來。

犬戎騎兵的頭領不免大怒,開始向二人進行包抄而去,戰場瞬間便分成了兩處。

在第二次接觸的時候,嬴牧斬殺了對方兩人,自己也挨了一刀,不過有甲胄的關係,隻是算一點皮外傷。

騎戰就是如此,往往都是瞬間就能決定生死。

半刻鍾之後,犬戎騎兵便隻剩下領頭之人,而二人也已經有多處受傷,二人向犬戎頭領逼去,那人早就已經嚇破了膽,若是能夠活著回去,他必然會將如今的秦軍戰力報上去,那個時候想要出其不意的打他們就麻煩了。

那人策馬便逃,不過還沒有走出三十步的距離,便被一柄彎刀貫穿了後背,一看,便是嬴牧投出去的彎刀。

見敵人已經全部解決,嬴牧走到胡塗身邊,問道:“標長,怎麽樣?”

“沒事,皮外傷,死不了。”

說完便在嬴牧的攙扶之下站起身來,看著戰場。

“牧哥兒,去,收拾戰功,咱們得走。”

說罷便率先動手,將犬戎人的頭顱給砍了下來,這可是軍功啊。

嬴牧很不適應,但是也隻能照做,這些算是他立下的第一份軍功。

二人換了對方的戰馬,便快速向約定的地方而去,當然,留在戰場的戰馬全部要帶回去,包括頭顱,至於能夠得到什麽軍功,那就不是他嬴牧該操心的事情了。

隻是二人前行不到五裏,便又遇見了一支騎軍,遠看卻不像秦軍。

胡塗哀歎道:“衰到家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