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成 全
嬴牧笑罵一聲，不過還是幫白晨去倒茶。
白晨喝完茶後，才道：“本來今天早上我打算和白炎出去揍一頓孟家那個小王八蛋的，然後我被大父臨時叫過去，說是有事，白炎就自己去了，剛好被回來的叔父撞見，然後就被提溜著去了祠堂了唄。”
嬴牧略帶疑惑的道：“你們兩閑的啊，沒事揍人幹嘛？”
白晨幽怨的看著嬴牧，緩緩的道：“牧哥兒，咱得講良心，昨天我和白炎偷聽到阿大和大父的談話，反正就是說姑父的死跟孟家有點關係，然後才有這事的啊。”
嬴牧聽後，心中流過一絲暖流，同時也有些愧疚，他不能動手的，其中的厲害關係或許他不知道，但是也知道不是時候，至少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知道這個事情。
“謝了！”
“我們兄弟說這些就見外了，要是真想謝我們，就趕緊把我姐娶到你們家來。”
“白晨，你是不是皮子癢了？”
白晨聽到這聲音，頓時嚇了一激靈，為啥老是關鍵時候就被聽了去啊。
白晨嘿嘿道：“好姐姐，我這不是想早點名正言順的叫牧哥兒姐夫嘛。”
“你剛才說白炎去打架了？”
“沒有的事，哪能啊，白炎你還不知道嗎，膽子小得很。”
“我看你們兩個在我麵前膽子小，在外麵膽子可不小吧？”
“冤枉啊，姐夫，牧哥兒，看在兄弟的份上，救我。”
嬴牧便將剛才白晨說的複述一遍，這才讓白曦平息了怒火，隻是他還是隱瞞了一些內容。
“這樣啊，算他們兩還有點良心，走吧！”
三人便出了小院，向白府而去，隻是身後跟隨著四名將軍府中的護衛，這是他大父派來監視他的。
身後的兩人慢悠悠的跟著白曦往外走，白晨小聲嘀咕道：“牧哥兒啊，我姐也就在你這兒像女子，在我和白炎麵前妥妥的母老虎啊。”
嬴牧用戲謔的眼神看著白晨，白晨頓時感覺心跳突然加速，這會兒隻有一個念頭“要著”。
“牧哥兒，咱得仗義啊。”
“啥好處？”
“要不明兒個我和白炎去把西乞那個小王八蛋也揍上一頓？”
嬴牧依然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便宜姐夫，你不要太過分！”
白曦扭過頭來，疑惑的看著兩人，但是看向白晨的眼神卻很有問題。
“白晨，你要是再叫牧哥哥便宜姐夫，你就給我等著。”
“姐夫，親姐夫，還不行麽？”
嬴牧笑眯眯的往前走，白晨也隻能屁顛顛的跟著，心裏已經下定主意，以後絕對不在牧哥兒身前說姐姐，他家兩口子，坑起人來都不帶喘氣的。
最氣的是，姐姐還沒過門呢，就拋棄了他這個弟弟。
三人到達白府之後，大堂之中已經有四人，白家老爺子，也就是嬴牧的姥爺，一位中年男人，正是白歇，還有一位剛剛回來的白休。
白休的身後站著一位少年，滿臉的委屈，時不時的還用手摸摸屁股，看到三人進來之後，看白晨的眼神就有點不對勁，像是要噴火一樣，看到白曦之後，頓時又焉了下去，看嬴牧的眼神卻是帶著笑意，意思就是“牧哥兒，兄弟仗義吧。”
嬴牧看著他笑了一下，也給他一個眼神，白晨卻不敢看他，白曦看他帶著讚賞。
“姥爺，舅父，小舅父！”
嬴牧對坐著的人紛紛行了一禮。
“牧兒，坐吧，曦兒，去陪陪你母親。”
首座之人開口說道，聲音之中透露出來的威嚴不需要刻意去表現，便知是長期處於上位之人。
白曦並未說話，隻是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知道為什麽叫你過來麽？”
“牧兒不知。”
“再過兩個月你便十五了，我們也擋不住你想去做你該做的事情，但是我們和你大父的意思便是去衛尉。”
嬴牧聽到這裏，心中沒有太大的波瀾，這些都在他的預料之中，隻是他並不願意如此。
“姥爺，我想去邊軍。”
首座之上的老人並未有太大的波瀾，想來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隻是淡淡的開口道：“這件事情由不得你。”
“姥爺……”
嬴牧深吸了一口，開口道：“姥爺，牧兒已經長大了，也到了參軍的年齡了，怎麽就去不得邊軍？”
“牧兒……”
“讓他說。”
白歇想要開口，卻被老人打斷。
“若無邊軍的軍功，牧兒永遠都是你們羽翼下的雛鷹，如何為阿大和阿母複仇？再說了，誰的命不是命，大秦的其他人都去得，憑什麽我就去不得？還請姥爺成全牧兒。”
嬴牧說完這些便向首座之人跪下，嘴裏一直在念叨“還請姥爺成全牧兒。”
白歇和白休看著嬴牧，白休欲言又止。
首座上的老人就這麽靜靜的看著，開口道：“你可曾想過曦兒？”
聽到這句話，嬴牧停頓了一下，直起身來，頭上已經有了血跡。
是啊，他去了，曦兒怎麽辦！
“大父，曦兒求您了，你就讓牧哥哥去吧！”
一直在門外偷聽的白曦忍不住了，跑進大堂和嬴牧跪在一起，眼中已經噙滿了淚水。
“哎！”
他們本來是打算用白曦來打消嬴牧的念頭，但是好像失算了。
白歇和白休對視了一眼，眼中也滿是無奈，他們的姐姐已經走了，他們不想在看著姐姐唯一的骨血也出現意外。
“阿大……”
白休剛開口，便被老人揮手打斷，無奈的道：“是啊，誰的命不是命，其他人都死得，我外孫就死不得了？不過這件事還得你大父同意，我答應你沒有任何用。”
“牧兒先行謝過姥爺，謝過舅父，小舅父。”
對於他們這樣的家世而言，老爺子的威勢一直都在，不是嬴牧想要怎麽做就能怎麽做的，這也是這些時日來，他感到最為壓抑的事情。
他早就知道為什麽姥爺和大父一直開始都不同意，畢竟他們家就剩下他了。
“你們先去吧……”
老人的聲音之中帶著疲憊，本來是讓嬴牧去衛尉的，卻因為幾句話而改變了決定，這個他還有去找老贏頭商量啊。
四人行了一禮便向門外而去。
出來之後，嬴牧便覺得身體輕鬆了不少，就連心中的陰霾也消散了一些，離報仇又近了一步了。
白炎突然說道：“晨哥，你不仗義啊，這麽坑兄弟。”
“那我問你，你爽不爽？”
“爽。”
“那不就結了。”
“姐，這次回來住多久啊？”
白炎賤兮兮的問道，聲音之中好像並不願意他在家裏待著，主要是怕挨揍。
“白炎，這次做得不錯，姐很高興。”
“嘿嘿，幫便……親姐夫辦事，我高興。”
“白炎，謝了！”
“自家兄弟，就別說兩家話了，嘿嘿。”
白炎的語氣卻是在邀功，不過這功還是可以邀的。
白曦略帶威脅的語氣說道：“白炎，白晨，我以後要是在聽著便宜兩個字，你們兩就等著吧。我這段時間不在家，我覺得你倆有點過得太舒服了。”
“不敢，不敢。”
白炎和白晨兩人連忙搽了搽額頭上的汗水，著實是怕了，打吧，打不贏，告狀？被揍的還是他們倆。
他們這位姐姐看著嬌嬌柔柔的，打起人可是狠得很。
嬴牧笑嗬嗬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其實他們一直都是這麽過來的。
對於白炎和白晨，他從來都是一眼相看，不存在親疏之分。
至於能不能去邊軍，還得看自己的姥爺能不能說服大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