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禁足
時間如流水，轉眼之間便已經過去了三個月。
這三個月以來，嬴牧都是在選擇上渡過，一方麵是父仇，一方麵是母親的叮囑，總是搖擺不定，幾次前去乞求大父讓他參軍，都被拒絕。
嬴牧這三個月，前前後後偷跑了不下十次，都無例外的沒能走出鹹陽城。
後來老爺子更是在嬴牧的小院和將軍府外布下天羅地網，將嬴牧禁足在府中。
老爺子太了解這個孫子了，若是一不留心，估計就得溜出去偷偷摸摸的跑出去參軍了。
之後直接叫來了白曦，幫他盯著嬴牧。
“牧哥哥，你都練了一個時辰了，休息一下好不好。”
白曦坐在院中的台階之上，雙手拖著下巴，看著正在練劍的嬴牧，出聲說道。
“沒事兒，還有力氣。”
嬴牧的聲音之中帶著喘息之聲，卻依然堅持練劍。
“牧哥哥，陪我說會兒話好不好，這書看得我頭大，你跟我說說好不好。”
嬴牧聽到哀求之聲，也隻得無奈的停了下來，笑著走到白曦的麵前，摸了摸她的頭，隨即便在她旁邊坐了下來，白曦便挽住嬴牧的手，將頭靠了上去。
“咦，牧哥哥一身汗味，臭死了。”
白曦眼中的頑皮之色盡顯無疑，笑起來嘴角之上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嬴牧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輕笑道：“這就開始嫌棄你牧哥哥了？”
“哪有嘛，本來就是嘛，隻是我就喜歡牧哥哥的臭味。”
白曦笑嘻嘻的話語，也將嬴牧給逗笑了。
這些時日以來，若不是有這個小妮子陪伴，或許真的沒有那麽快就走出來。
老爺子怕他跑了，所以就叫白曦形影不離來盯著自己，白曦是堅決貫徹她姑母的叮囑的，自然不可能讓嬴牧有機會溜走。
嬴牧輕聲道：“小曦，牧哥哥已經十五歲了，按照秦律，也到了該參軍的年齡了，你說對不對啊？”
白曦翻了一個白眼說道：“牧哥哥又想忽悠我，明明還有兩個月才十五歲呢。”
嬴牧燦燦的道：“哪裏忽悠你啊，日子被他們記錯了，你也記錯了。”
白曦故作凶狀，說道：“你再這樣，我就去告訴大父，說你想跑，讓大父將你的腿打斷，哼！”
嬴牧每天都在跟她說不下十遍，就是想要說服她，隻可惜效果不太好。
嬴牧燦燦的笑道：“我被打斷腿了，你怎麽辦？”
白曦理所當然的道：“那我就照顧你啊，總比死在戰場的好。”
最後一句白曦是用僅能自己聽到的聲音說的，這些時日來，她也一直在看一些兵書，還會跟著嬴牧習武，她雖然年紀還小，但是她懂，他的牧哥哥早晚都要上戰場的，從小就愛打架，鹹陽城裏的同齡人基本上都被他揍過，就連自己的弟弟都沒能幸免，更別說其他人了。
這些時日，她最喜歡纏著她阿母講婦好的故事了，那可是她的目標，她要當女將軍，陪著他的牧哥哥一起。
“牧哥哥，以後我給你當副將，好不好？”
大有一副你不答應，我就哭給你看的架勢。
嬴牧隻得無奈的答應下來，白曦也笑了起來，嬴牧輕笑道：“你啊。”
“我怎麽了嘛？嘻嘻。”
嬴牧知道，若是沒有白曦在，可能早就壓抑不住自己心中的那份複仇欲望，徹底變得癲狂了。
一道聲音打斷了嬴牧的思緒。
“姐夫，便宜姐夫，我來了。”
白曦的秀眉微皺，她太熟悉這道聲音了。
聲音先到，人也隨之出現在二人的視線之中，少年一身黑色的勁裝，與白曦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英氣逼人，隻是來人看到院中的景象之後，便笑嗬嗬的道：“呀，便……好美的姐姐也在呢。”
“白晨，你來幹什麽？剛才咋咋呼呼的說什麽呢？”
白曦的臉上有著淡淡的怒氣，而且已經開始挽袖子了，看樣子隨時準備動手了。
嬴牧早就見怪不怪了，對於白曦他太了解了，對弟弟從來不手軟的。
白晨看情況不對，趕緊跑到嬴牧的身後，委屈的道：“姐夫救我。”
“白晨，你給我過來。”
“我不。”
“給你三個呼吸，過不過來。”
“我不過來，要不是當初我讓著你，我就是哥哥了。”
白晨邊跑還不忘邊說話，怎麽看都是一副你來打我啊的態勢。
二人便在院中追逐起來，一個躲，一個追，姐姐揍弟弟，好像從來沒有失手過。
嬴牧隻是坐在台階上笑嗬嗬的看著，也不阻擋，直到二人都累了才停下來。
“牧哥哥，幫我抓住他。”
“牧哥兒，咱們可是兄弟，你不能這樣的。”
“你倆歇會兒吧。”
“哼！”
白曦冷哼一聲，也不在追逐她這個欠揍的弟弟了。
白晨站得離他們老遠的地方，不服氣的道：“有本事繼續追我啊？追不上了吧？哈哈哈！”
“你說啥？”
白晨眼看姐姐作勢欲追，連忙賠笑道：“好姐姐，親姐姐，不要暴躁嘛，我錯了，好不好？”
“哼！”
白曦冷哼了一聲，今天是看在牧哥哥的麵上才不和他計較的，不然有他好受的。
白晨見白曦氣消了，這才敢走到二人的跟前，不過依然防備著姐姐的突然偷襲。
“你怎麽進來的？”
嬴牧很是疑惑，這段時間以來，除了白曦。大父規定，其餘的任何人都不能踏入嬴牧的院子之中，怕這小子一不留神就跑了。
“走著進來的啊，不然還能飛啊？”
“好好說話。”
白曦眼中的怒氣還未消散，冷冷的提醒著白晨。
“嘿嘿，我跟老爺子說，我阿大讓你去一趟我們家，然後就進來了啊。”
“就這麽簡單？”
“不然呢？”
“有沒有說是什麽事情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你去了就知道了。”
“還有，我阿大說了，你要是敢，就把你的腿打斷，還有我的。”
白晨說完這些，還委屈巴巴的，心中不免想的是，他要跑關我什麽事，憑什麽打斷我的腿，卻也隻能在心裏麵想想而已。
“真是這麽說的？”
白曦麵帶笑意的問道，雖然他支持嬴牧，但是不代表她的想嬴牧現在就去邊軍啊。
“我還能騙你不成，那可關係我自己的雙腿呢。”
白曦得意的看了一眼嬴牧，看吧，雖然我支持你，但是沒用，哼！。
“我去換件衣服，你倆哪都不能去，聽到沒？”
二人隻能應聲點頭，嬴牧更像是泄氣的皮球，焉了吧唧的。
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這個小舅子考慮一二，隻得歎息一聲，整個人又坐回到台階之上。
白晨看到白曦走遠了以後，走到嬴牧的麵前，還不忘瞟一眼小院門口那邊，小聲道：“牧哥兒，啥時候娶我姐啊，你不知道，我姐不在那段時間，我和白炎他們過得老滋潤了。”
說完還不忘笑出聲來，這是多想把自己的姐姐嫁出去，可想而知平時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白炎沒跟你一起過來？”
“別提那小子了，這會兒還在家裏吃擀麵杖呢。”
“咋回事？”
“先弄杯茶給我吃了，在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