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你說我年輕，恐怕是諷刺吧，是包含了各種意味的譴責吧？

如果我如你所說的那般年輕，我可以和被你拋棄的女兒戀愛嗎？

這簡直是無賴的威脅強迫之辭，而我終究也隻是個無賴之徒。

你的慶子在這裏，我和慶子打了網球。她說讀過我的小說，有關你、雪子和我三個人的小說，她特別喜歡。這是真的。我問慶子：“小說的女主人公像不像你啊？”慶子開心地放聲大笑。或許是表示輕蔑吧。這個惡魔。誰是惡魔，我不知道。恐怕應該被稱為惡魔的，是少女與雪子相似的部分吧。

我把與慶子的奇遇告訴了雪子。這個親生母親說要調查慶子的身世。到底要調查什麽呢？

無賴之徒能愛上你的女兒，唯有欣喜。

我從未想過要報複你。我愛上你的血肉，你應該高興。這便是為人父的可悲命運。你們的過去並沒有活在慶子的心裏。啊，這樣看來，你像動物，像植物，又像神，這不就是理想的父親嗎？

慶子今年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