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潘恩的《常識》猶如暗夜的北鬥星,給我指明方向

自北美獨立戰爭爆發之後,北美的13個英屬殖民地便聚集在了一起,展開了一場與世界上最強大的“日不落帝國”的艱苦戰爭。但作為殖民地的美洲,根本無力對抗如此強大的敵人,隻有通過聯合他國才有一戰之力。

當時,大陸會議與法國進行聯係,但是法國人開出的條件是,如果想得到法國的支持,則必須向世界宣布獨立。此時大陸會議擔心,如果貿然宣布獨立,很有可能立刻遭受英國的打擊;而如果不宣布獨立,則得不到法國的支持,革命之事也就無從談起。所以,大陸會議決定,暫時不答複獨立事宜,等待時機成熟後再做打算。

此時,革命戰爭局勢對美洲很不利,6月英軍焚毀了查爾斯頓,10月又焚毀了法爾茅斯,大陸會議還收到消息稱,英國政府打算雇傭其他國家的軍隊對殖民地進行鎮壓。隨著革命的不斷發展,以及對各國的觀察,殖民地的人民對獨立的呼聲也日益高漲。就在這時候,一篇名為《常識》的文章誕生了。

這是一篇由一個名叫托馬斯·潘恩的普通記者以“一個英國人”為筆名寫的文章。在這篇文章裏,托馬斯對政府、政權、自由、君主製等等做出了解釋,其中闡釋的英國人的“常識”,卻是美洲人民可望而不可即的“奢求”,它說明美洲隻有獨立才能讓殖民地人民過上真正自由、幸福的生活。

我想這篇文章的作用是無窮的,比我出版的任何刊物都有用處,因為他喚醒了美洲殖民地人民的主人翁意識,它的影響力之巨大令英國人都感到震驚。就在這篇文章發表後不久,英國政府就宣布,禁止任何國家與美洲殖民地有貿易往來。這時候大陸會議也針鋒相對地宣布,向所有國家開放通商口岸,除了英國以外。

1776年4月12日,大陸會議舉行了一次決定美國前途命運的投票,我忐忑地在會場等待著投票結果。當投票結果公布的時候,我興奮異常,因為議員們全票通過北美13個英屬殖民地脫離英國獨立的議案。

6月10日,大陸會議成立了一個委員會,負責起草一份宣言,向世界宣布美國的獨立。委員會的成員有5人,分別是我、羅傑·謝爾曼、約翰·亞當斯(美國第二任總統)、羅伯特·利文斯頓(美國第一任外交部長)、托馬斯·傑斐遜(美國第一任國務卿、第二任副總統、第三任總統、美國獨立戰爭的重要領導人)。

初稿由傑斐遜起草,完成後交由其他人過目,之後不斷改正,在6月28號將草稿提交大陸會議。我對宣言的初稿進行了潤色和修改,比如傑斐遜在指控英王批準議會法案的問題上說:“以剝奪我們的憲章,從根本上改變我們政府的形式。”我在兩句之間插上了一句“廢除我們大多數有價值的法律”,因為我曾經在州議會上通過的許多法案都遭到了英國的否決;傑斐遜寫有關北美洲殖民地的請願書一事時,以“報以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將其改為“僅僅報以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以加重語氣;對於傑斐遜指控英國政府派遣外國雇傭軍來企圖“將我們淹沒在血泊中”,我將它改為不那麽誇張的“消滅我們”,但最後這一處被大陸會議刪去了,以避免傷及英國人民。

7月4日,成形的初稿經大陸會議修改後,被通過了。8日中午,在費城的廣場上,大陸會議的代表宣讀了這份宣言,美國正式宣布獨立了。10日,宣言在《賓夕法尼亞雜誌》上發表,稱之為《獨立宣言》。8月2日,殖民地的56位代表簽署了《獨立宣言》,美利堅合眾國正式成立。

《獨立宣言》是高於美國憲法的存在,上麵記述了人們的權利、英政府的迫害、美國的獨立決心。在《獨立宣言》一開始就寫道:“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賦予人們若幹不可剝奪的權利,其中包括生命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為了保障這些權利,人類才在他們之間建立政府,而政府之正當權力,是經被治理者的同意而產生的。當任何形式的政府對這些目標具破壞作用時,人民便有權利拿起武器,改變或廢除它,以建立一個新的政府。”

可以看出來,《獨立宣言》既是一份反抗英政府行動中的決心書,也是發動更多人參與到反抗英政府行動中的宣傳工具。對於那些簽署《獨立宣言》的議會代表,他們知道這是一張生死狀。就像我之後所說的,我等而今務須生死與共,否則定遭個別處決。

《獨立宣言》公之於世,不但給殖民地的人民帶來了一劑強心劑,也給當時的英國很大的打擊。就我來說,我期盼這份獨立宣言已經很久了,我早已將身心交給了美國,看著這片我所深深熱愛的土地能夠獲得獨立自主的權利,我內心的激動之情更是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