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北風呼呼地刮，雪花飄飄灑灑，突然傳來了一聲槍響，這匹狼他受了重傷。但他僥幸逃脫了，救它的是一隻羊。從此它們約定三生，苦訴著衷腸……”左上方的電視裏，正在播放著湯潮的Flash《狼愛上羊》，飄飄灑灑的雪地裏，一隻狼和一隻羊偎依在崖邊，望著遠方的一輪圓月，那種對愛的執著，真令人感動。

“你怎麽知道2號台？是華鍾告訴你的嗎？他什麽都沒有瞞你？”良久，看紫芸平靜了下來，我忍不住問道。

“任何人都無法強迫自己或別人愛上一個人，也無法強迫自己或別人不愛一個人，愛，決不會由理智來選擇，愛，隻是一種心靈深處的感覺。”紫芸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隻是呷了一口菊花茶，淡淡地說：“我知道，今天見過你之後，我就會失去你了。但，我必須見到你，必須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你。這兩天，對我來說，就像兩個世紀。我受不了愛情和良心的雙重折磨，已經快崩潰了。”

“你想告訴我什麽？”

“和你在一起，你接她的一個電話都會影響到我的心情，即使她是你的妻子……我從來沒有如此在意過一個人，即使是我孩子的父親。”

“我無法控製見到你身影時激增的心跳；我無法控製見不到你時深深的失落；我無法控製想象你和她纏綿時刻骨的心痛；我無法控製受你冷遇時洶湧的淚水……”

“我的愛與恨，悲與喜，哭與笑，痛與淚，均因你而起，均為你所賜，我不知道是否前生欠你太多，今世要受你如此折磨……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好不好？”紫芸好像沒聽見我的話，說得涕淚交流。

“芸，別這樣好不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好嗎？”看她如此傷心，好像此刻最需要安慰的人居然是她。

“我知道，當我說出了真相，你會恨我入骨，今生，我們將再無緣相見……但我還是要說，我不想再受良心的譴責，我不想傷害她了……我並沒有懷上你的孩子……”紫芸斷斷續續，但還是把這句話說完了，而且說得十分清楚。

“芸，你真厲害，我這兩天都沒有流一滴淚，你看，你又騙走了我的淚水，也帶走了我的最後一線希望……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我可以信任的人嗎？……”我流著淚，緩緩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你別走啊，我還沒說完呢？……”紫芸在後麵喊我，我卻渾然未覺，一步一步向外走著。

“你等等我啊……”紫芸匆匆結了帳，追了出來。

許久未曾跑步了吧，突然有了一種想跑步的欲望。路上的車輛很多嗎？路上的行人很詫異嗎？我不知道，因為，我隻想跑。

哦，到了二樓了。

哦，這是我住的小屋。

哦，這是我的歸宿嗎？

我打開門，看了一眼依然車水馬龍的窗外，帶著一絲微笑，軟軟地倒了下去。

紫芸向地上撲過來，緊抱著我的腿，哭喊道：“……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設的計謀……你們的避孕套是我悄悄用針紮的小眼，你們的女兒是我給換成別人的了……你殺了我吧……你不要死啊，憶婷是無辜的啊……”

“……”我覺得，已沒有任何語言能表述此刻我內心的震驚，混身的氣力正在一絲絲地離我而去，眼前，逐漸恍惚起來。

朦朧中，似乎有一個人，吃力地背著我，一級一級地下著台階，我的雙手垂在這人胸前，感覺好像很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