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老翁清玄子
前後半月日，葉寒煙幾乎每日為老者燒一次魚，偶爾燒些兔蛇肉，野菜花朵等，順帶做些雜事，反正葉寒煙就像一個傭人一樣伺候老者，但葉寒煙卻是沒有半點怨言，以前在家爺爺、母親什麽都不讓幹，這些日子葉寒煙過得無比充實，也感受到了爺爺、母親的艱辛，打心眼裏感激這位老者。
這些時日，自己身體也恢複不少，廚藝更是進步神速，老者也不在出言嫌棄，偶爾說上一兩句也就埋頭吃肉喝湯，但另葉寒煙奇怪的是，從不跟葉寒煙多說，自己問哪裏可以出穀找尋同伴，老者讓其自己去找出穀之路，葉寒煙找來找去，發現各邊都是懸崖峭壁，除非禦劍飛出，否則根本爬不出去。
葉寒煙多次打聽許晨烽、華小其下落，老者隻說不知道，又問自己怎麽來的，老者更是詫異，反問道，你自己怎麽來的，自己不清楚嗎？見葉寒煙修行道法，也不詫異，這讓葉寒煙摸不著頭腦。
這一日，葉寒煙修行過後，心中計算，他來這穀中該是一月有餘，本來被這仙境吸引，但慢慢也就失去了耐心，而且自己根本出不去，更談不上找尋許晨烽二人，心中擔心二人在這雪上之上逃不出吳亮等人追擊，不知如何是好，焦急萬分。
葉寒煙坐在門前，遠遠看見老者坐在湖邊釣魚，自己也是喜歡清靜之人，這釣魚乃是考驗人悟性、耐性、心境的事情，葉寒煙看得在遠處看得不過癮，這不順著小路來到老者身後，還有三丈距離時，老者伸手示意不要腳步輕些，耳中傳來，“你輕些，有大家夥在下麵試探”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葉寒煙震驚不已，他隻見老者開口講話，嘴唇上下，卻是沒有聲音在這空間傳開，而是隻在自己耳邊傳來，這不叫人感歎麽，葉寒煙像是今天才認識這老者一樣，這是什麽手段，如此神奇。
躡手躡腳來到老者身後，找個方位蹲了下來，半響未找到魚漂所在，老者回頭瞟一眼葉寒煙，也不說話。葉寒煙正欲奉承幾句，就聽老者哈哈一笑，站起身來，手中魚竿已成弧形，水下咕嚕一響，翻出一陣水泡，就見白色魚線在不停打轉，嘩啦一下翻出一個魚尾，這魚尾約莫有半尺來寬，泛著耀眼金色，顯是一條大魚上鉤。
“哈哈，等你三日，今日終於上鉤了”老者後退三步，來著葉寒煙身邊站定，雙手把杆，魚竿劇烈顫動，似有千斤之力，這魚兒真是厲害，隻拖著老者前行，老者雙手用力，直入水中，水深及腰這才站定，水麵水花不是泛起，形成漩渦，快速擴散開來。
“嗯，還是一尾金色小魚王，你有口福啦”這話顯是對岸上葉寒煙所說，葉寒煙一聽還是還有小魚王一說，心中詫異，來到水邊，緊盯水麵，但也不敢出聲打擾，老者性情古怪，害怕一個不好惹怒老人家。
兩者陷入僵持，慢慢平息，水下小魚王不停打轉，老者要想一下子就拉上來，看來是不可能。半盞茶後，魚竿顫動明顯減弱，老者這才一點點退回岸上，直退到葉寒煙身後三步遠，這才停住。
“看你厲害，還是我厲害”老者心情愉悅，話多了一些，“小子，你知這小魚王有多大？”
“前輩這我沒有看到，怎麽知曉”葉寒煙見老者高興，也是開口打趣道，
“所以讓你猜嘛”老者又問一遍，葉寒煙思索下回答道，“我覺得有兩尺來長，重約三斤”
“哈哈，看來這幾日魚你白吃，不過還是不對，再猜”
“三尺長，重約五斤”
“嗯，有點像了，還是我來告訴你吧”老者哈哈一笑，一抖手中魚竿，就見一抹金色飛上岸來，快速沒入魚簍之中，還露出個尾巴在外麵。
就在魚入魚簍之時老者話音傳來，“魚長兩尺八寸，魚重四斤四兩七錢”
葉寒煙見老者說的這般仔細，不勝相信，走來抓住魚尾，將之拎在手中，拿手一量果然如老者所說那般長度，拿著盡量不用想就知道所差不多了，“佩服”葉寒煙抱拳一笑。
“哈哈，你再猜，這是多少年的魚王？”老者一臉歡喜之色，不忘再次調侃，
“五十年”葉寒煙心想一條魚能有多長時間，五十年的魚他都懷疑不得了了。
“少了”老者想都未想就回道，
“八十年”
“少了”
“一百年”
“少了”
“一百五十年”
“少了”
“前輩您別說這魚有兩百年了”
“嗬嗬，小子，你猜不到啦，我來跟你說道說道”老者將魚竿遞給葉寒煙，雙手靠背，轉身往回走去，葉寒煙接過魚竿，背起魚簍跟在老者身後。
這魚乃是特殊魚種，不是普通扁魚，也不是鯉魚一類，體型扁平，頭像鯉魚，尾像鯽魚，但魚鰭卻又像鱸魚，是這湖中獨有，與水質水溫有關，別處幾乎沒有，老者喚名金扁魚，這魚嘴邊六根魚須，這魚的年限就要看這魚須的粗細長短了，這魚也不像其他一般魚那樣隻能飽腹，對於葉寒煙這樣的受傷之人有特效，有驅寒潤肺，活血舒筋，溫養身體之效，怪不得葉寒煙覺得每日食這金扁魚自己傷勢好轉很多，再有個個把月就徹底好透了。
魚須如繡花針般的就是百年以內，再粗點長約兩根繡花針長的就超過百年了，像這尾一筷之長且粗大的就超過八百年了，超過五百年以上就十分稀少，可稱魚王，那簡直就是一味天賜療傷湯藥，難怪老者這般高興。
葉寒煙一聽這魚超過八百年，咽一口唾沫，隻覺口舌發幹，不敢相信，“那不是要成妖了嗎”嘴裏咕嚕一句。
“嗬嗬，小子，這魚想成妖還早呢”老者嗬嗬一笑，心情極好，“這小魚王才八百年左右，要是達到兩千年或可修行成妖”
“真有魚修煉成妖的嗎？”葉寒煙覺得不可思議，魚妖？
“有的，這湖中就有一尾”老者隨口答道，
“啊，不，不會吧”葉寒煙一時結巴了起來，快上兩步跟在老者身後，老者一笑看了看他，搖頭不語。
兩人來到屋前，老者仍和以前一樣將將魚丟給葉寒煙，但這次告訴他，這小魚王不能做湯，而是要清蒸，且時間不能太長，比平時清蒸的時間短半柱香就可以了，因為這魚肉鮮嫩，充滿能量，時間過長造成藥效流失，得不償失。
葉寒煙聽完老者吩咐，半響沒有動作，老者也是奇怪，“咋了，不想吃？”老者疑問道，葉寒煙輕輕點頭，心中確實不忍就這樣將這扁魚吃掉，回道，“前輩，這魚按您老所說，他也有超過八百年時限了，若是我兩將之宰殺吃掉，就枉費了這八百年孤寂修行，卻因這一時貪口丟了性命，豈不可惜，還是饒他一命，說不得千年後，這魚感恩報答前輩放生之情，何其美哉？”
葉寒煙侃侃而談，這是他跟老者這一月來談話最多的一次，也是唯一不安老者意思做事一次。老者滿臉詫異，轉而陰沉，說道，“那你叫老夫今天吃什麽？喝水嗎？”
“前輩放心，我現在就去菜些花朵，昨日還有一隻兔腿我留下了，到時我一並做好給您”葉寒煙說完不等老者搭話，拎起魚簍飛也似的衝向湖邊將魚從中拿出，放入水中，往前推送幾步，看著魚兒尾巴一擺，就欲遊走，嘴裏說道，“快走吧，下次不要貪口了，早日修行成道”可令他詫異的是這魚兒本欲要走，聽葉寒煙如此說，卻在在原地打了幾轉，又反轉幾轉，這才遊走。
葉寒煙輕輕一笑，心中愉悅，背起魚簍在這湖邊峭壁尋起可食花朵和野菜來，這裏各種花朵很多，野菜種類繁多，還有不少果實，沒一會葉寒煙就裝滿魚簍，正欲轉身回去，就聽轟的一聲，湖麵泛起數丈巨浪，一片金色快速從湖中消失不見。
葉寒煙嚇得不輕，來到這裏就沒有見過這麽大片的金色在湖中出現，若真如老者所言，那這片金色或就是那魚妖了，背上魚簍，一路小跑回去，就見老者臉色陰沉的站在門口，緊盯著剛才巨浪出現的地方。
“你惹得好事”老者見葉寒煙回來，冷聲說道，老者看了一會便轉身回屋，留下一句話來，“今天咱們談談”
葉寒煙將一切弄好，老者坐過來與葉寒煙一起吃飯，像是想起什麽，起身回屋，拿出一個酒壇來，葉寒煙想不通這地方拿來的酒呢，但馬上會意站起給老者倒上一碗。
“你也喝一碗”老者不容置疑的吩咐道，葉寒煙無奈也給自己倒上一碗，“幹”老者端起就喝，咕嚕兩下喝光，葉寒煙再給滿上，正坐一邊，等候老者發話，因為吃飯前老者說要與他談談，其實心中早就迫不及待了，他有太多疑惑要與老者印證。
見老者一直沒有開口，自己也不知從何說起，但是來到這這麽久老者一直沒說自己叫什麽名字，雖說自己主動把名字告知老者，可是一直都叫小子，從不開口正式叫自己名字，想到此處，葉寒煙明白了，這是要葉寒煙自己起頭，才能談下去。
葉寒煙站起，抱拳深深一拜，躬身不起說道，“小子葉寒煙，拜見前輩，請前輩為後輩小子解惑”老者雙眼精光一閃，點了點頭，嘴角含笑，喝了一口酒，吃一口菜，這才抹了一把胡須，半響才道，
“小子起來吧，坐下邊吃邊說”
葉寒煙這才站直身體，坐下，卻是沒有吃東西，而是正襟危坐，等候老者為自己解惑。
“老夫清玄子，乃心清道第四代傳人”老者自報家門，心清道到現在乃是第六代，掌門道行，這樣說乃是他的徒孫。
葉寒煙沒想到老者來頭這般大，起身拜倒在地，“小子不知前輩身份，謝前輩搭救之恩，無禮之處還望恕罪，”
“起來，起來，我也沒打算一開始就告訴你，隻是試探，看看你小子”清玄子暖聲說道，葉寒煙這才站起回到桌前坐下。
“前輩乃高人，神龍見尾不見首，怎麽會在這雪峰山穀之中，正好讓晚輩遇見真是萬幸”葉寒煙一點不敢做作，這類奇人異士，他聽說的都少之又少，更別說遇見了，他心裏最厲害也是他最感激的就是狻猊，其次感興趣的就是酒仙李木子，轉念又一想這李木子跟這老前輩怕也是關係不淺。
“唉”清玄子輕歎一口氣，搖著頭說，“說來話長，到時再說吧，倒是你讓我吃驚不少”話鋒一轉便轉到了自己頭上，葉寒煙心裏咯噔一下，知道躲不過了，這類老怪道行高深，定是看出來什麽了，此時葉寒煙卻也不慌不忙，等著清玄子點破，打定主意，點到什麽說什麽。
清玄子見葉寒煙麵不改色，心不喘，一副管他狂風巨浪破乾坤，我自獨坐於方外的出塵之感，點頭一笑，道，“你身受兩處劍傷，乃為救人同時而中，後有人給你吃下丹藥但無見效，便又給你吃下火陽果，旨在救人不想這果實藥力太強，使你全身經脈暴漲，昏迷一月有餘”清玄子緩緩說道，
葉寒煙聽到此處，心中大驚這是怎麽回事？
“啊！這，這，這是怎麽回事，我們都是因為火陽果才被追殺的，身上都沒有啊”葉寒煙奇怪，這火陽果又從哪裏冒出來，更讓他震驚的是自己在這已經兩個多月了，自己昏迷已經一個月了，這不就是說現在已經一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