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所謂完敗
從杜途一行人進入各自房間開始，主基地就一直沒有休停過。
鄭凡用來威脅的資料正是李哲成趁地震時盜取的，裏麵涵蓋了零計劃所有基地位點、布防、研究內容、器材、人員、研究成果、行動內容。簡直就是零計劃二十四小時自動存檔文件。
怎麽才能阻止得了鄭凡散播這份文件呢？
第一，切斷網絡上的傳播；第二，決不允許一份副本殘留。
但首先，要絕不允許它在網絡上傳播。而這一點，隻有主基地的主電腦可以做到——因為它是有靈性的，是人工智能。它從建造的那天起，就一直通過網絡將靈能輸入到全球所有電腦上，使之變成終端。此刻，已經完成接近百分之八十了。
也就是說，全球百分之八十的電腦可以在同一時間為主電腦所用，直到靈能耗光——但隻有一次機會。
幾年的積澱才換來的如此龐大的潛伏資源，為了這個行動就要使用，連紅翼都一些看不開了。
而明歌卻毫無惋惜地說：“沒有什麽好可惜的。我的道路才剛剛開始呢。與今後幾十年的發展想必，這些損失不值一提。”
見到明歌胸有成竹了，紅翼寶刀為老，心中燃起一份戰意，隨著臨時組建的突擊大隊一齊前往鄭凡所棲身的郊外莊園了。
大部隊足足有三千多人，他們恢恢****地莽進了莊園。隊伍前頭先接觸到了康正——被鄭凡拒之門外的行動小隊長。
康正：“鄭凡說任何人不許接近圓形建築一百米範圍內。否則立即公布信息。”
康正又左左右右望了一下說：“但是整個莊園沒有發現任何監控設施，按理來說，他們不知道我們到了。”
紅翼：“
紅翼：“主任正在啟動主電腦的天網係統。我們進攻時，天網會阻止所有與零計劃有關信息的流出，並捕捉主機地址。”
康正：“明白，我說明一下這邊的情況……”
紅翼：“恩，我們的布置也完成了，現在隻等明歌的命令了。不過他一直沒時間接我電話。”
紅翼撥通主基地，但一直沒法接通明歌。
終於，紅翼這邊的電話響了，傳來明歌微微一笑的聲音：“剛說服了那群上司們。現在完事了。你們到了對吧。問康正鎮真的靈能傳話回複沒有。”
“沒有。”
明歌：“沒有鎮真，我們就沒有辦法告訴裏麵我們的情況。沒有什麽辦法能進去一個小隊嗎？”
康正：“整個建築是完全封死的，地底也是。隻有正門一個通道可以進去。而且通道有陷阱。”康正說，“但是他們走進去的時候，並沒有受到傷害。”
“把圖像傳過來。詳細說明。”
“我錄了下來。”康正將一個視頻傳了過去，幾乎沒有任何延遲，主基地的大屏幕上就出現了杜途七人進入機關小道的圖影像。
待到視頻播放完畢，明歌沉思了一會，問：“在不毀掉這個通道的情況下，破壞這些機關，可行嗎？”
一旁參與會議的軍官說：“包在我身上。”
明歌：“那麽準備作戰，5分鍾之後我開啟天網。時間隻能持續2小時，所以快點。”
命令如離弦之箭般飛速傳達到每一個士兵耳朵裏。重裝組已經集合在通道前，他們負責擊毀這個通道。
而其他六個爆破組分別在六個薄弱點引爆建築，目的是為了炸出一個入口。
明歌站在大屏幕前，激動地摩挲著主電腦的操控係統，呼吸的聲音就像在**一樣，惹得胸口又癢又熱。
“開始！”
主電腦頓時閃起光亮，處理器延伸出的無數管道此刻仿佛有藍色血液在流淌，而且流淌的異常迅速，一轉眼它就已經衝向遠方，隻是通過光亮的忽明忽暗才能感觸到它的脈動。
“行動！”
紅翼這邊近百人同時衝向這個圓形封閉建築，炸彈已經安好，正門的突擊小隊開著裝甲車也衝了進去，一路掃過所有陷阱。
“3,2,1,爆！”六聲爆鳴同時響起，圓形建築如花一般升起六處爆塵，一群黑壓壓地全副武裝的戰士湧了進去。
在建築物外更是有一千人嚴查死守，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漏網之魚。
在主基地，大屏幕上顯示出已攔截的信息上傳已經達到了一億條，並以每分鍾一倍的速度加速上漲。
“已將鎖定一萬七千台主機，正在逆向摧毀。”大屏幕上方一排小字劃過。
“摧毀完畢，繼續封閉。”幾秒種後，一排新的小字替過。
“隻有這麽點嗎？”明歌抖了抖嘴唇，切換到紅翼進攻的畫麵。
紅翼站在總指揮身旁，一邊與明歌通話，一邊注意著戰鬥的局勢。
幾個通訊傳了過來：“一號小隊進入。房間巨大，有十餘米深，五六米高。純白。沒有敵人。”
“二號小隊進入，這裏是一個狹長通道，有陷阱，有兩人受傷，無法前進。”
“……六號小隊進入，這裏有個巨大植物園，暫且未發現敵人。”
“正門突入完成！進入大廳！發現一個地下通道，是否進入？”
紅翼身旁的現場指揮官稍稍有些得意，搖搖頭說：“三千人抓一個人，再這樣一個開闊地，再怎麽謹慎也有些過頭了。突擊小隊，一半等待其他小隊，一半進入地下通道！”
紅翼正巧和明歌說完現場情況，對指揮官問道：“沒有發現我們的人們？”
“每個小隊都帶了你們給的什麽靈能探測器，但沒有發現任何跡象。”
紅翼皺皺眉頭，微微焦慮起來：雖然宋迪有屏蔽功能，但是還沒有到能屏蔽杜途的程度，莫非杜途死了？
紅翼：“主任，主電腦還能還沒封閉完的信息源嗎？”
明歌：“現在已經進入反擊階段了，上傳的信息源所剩無幾，主電腦已經開始搜索全球所有聯網的虛擬係統的儲存信息了。”
紅翼：“我們這邊還沒有找到杜途他們。”
明歌：“不必擔心，有龍敢在，戰鬥力完全不是問題。叫來這三千人完全是多此一舉。上麵的人太驚慌了。”
指揮官敲了敲紅翼，說：“有新信息了。在地下通道裏發現一個用特殊材料製作的透明房間，D、杜途、龍敢、宋迪、黃焱、白塔都被困在了裏麵。”
“不對，鎮真呢？”
“沒有發現。”
明歌：“問問他們吧。”
“這恐怕做不到，那個房間不透聲音，牆壁用子彈也打不穿。”
“我會將他們回收的，你繼續指揮吧。”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主任。”紅翼微微笑道，一張老臉像抱了孫子一樣快樂。
“但是我這裏好像出了點問題。主電腦的搜查停止了。難道是結束了……不對啊。”明歌疑惑地說。
在主基地，大屏幕上用於顯示搜查狀態的進度條就像下載小電影的進度條，開始的時候風馳電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向100，到頭來卻萎在99.9一動也不動。
幾名電腦員立即調控起來，說：“遇見不明主機反抗，代號是“戴俊”，計算力與此時的主電腦……不落下風！”
正印證了他說的，大屏幕上“控製電腦數”刷地減少了一億。
“怎麽回事……”同一時間，紅翼在千裏之外與明歌一齊說出這四個字。
在他們前，這龐大的建築物居然動起來了——近百米大小的天棚隨著一聲爆響，移動起來，在其中間，一個金屬站台緩緩升起。鄭凡傲然地站在上麵俯視眾人，他身後站著天威、關月和葛利馬，在他們身旁是一個卡車大小的光球。
“狙擊！”指揮官立即下達命令，“用昏迷彈頭！”
兩秒不到，數十發子彈咻咻飛向鄭凡，帶著無可置疑的命中率指向鄭凡全身各處。卻在這萬分之一秒，十幾道閃電轟然墜下，居然將這些子彈全部擊落。
鄭凡仿佛沒有看見這護身獸般的閃電，用醇厚的聲音說：“此刻！你們要記住，是我告訴了你們真相！”
說完，他對身旁的光球說：“折人，融合怎麽樣了？”
“鎮真和娟的能量很多。而且還有剩下的，夠了。”折人的聲音很清純。
鄭凡聲音略微低沉，有些滌**：“這次辛苦你了。你最後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折人：“沒事的。這是你預見過的未來麽，永遠都是不會變的。所以，我要說的你不是都知道嗎？”
鄭凡暗暗地把目光投向看上去隻有螞蟻大小的指揮官，說：“但是我遇見的未來裏，你根本就沒有說。”
折人發出歡笑的聲音：“我是不是說了，為了你的理想，我願意這麽做？”
鄭凡點點頭。
折人：“那我開始了！”
“恩……讓我先調試一下，鎮真的連接功能，娟的定向爆破，我的輸出，呀！好了！”光團彈跳起來，輕聲說，“再見了，主。”
忽然，從折人身上發射出三千零七十八根靈能卷須，他們絲毫不差地以一對一且肉眼覺察不到的速度插入了所有入侵士兵的身體，然後折人像被用勁擠壓的塑料袋包裝的牛奶，不過速度快上了一萬倍，或者十萬倍，瞬間泯滅了。而那三千多根卷須瞬間膨大，像是將尼亞拉加大瀑布的水用杯口大小的管子輸送，以爆炸般地速度衝向士兵們。
然後下一秒，在場所有士兵全部死亡——除了在地下室特製材料裏的杜途六人。
難以察覺的，鄭凡摸了摸眼睛，對身後二人說：“走吧，繼續下一步。”
他們所站的金屬台緩緩降落，整個莊園詭異地安靜。
而這時，主基地鬧騰的天翻地覆，簡直達到了下一秒所有人都能難以置信而死一樣。
大屏幕上，主電腦的進度條居然節節後退，對方一個代號“戴駿”主機緩緩壓過了主電腦。
“隻有5分鍾的靈能供給了。”明歌感覺比上次孤墳打進主基地還有悲催，嘴唇第一次被他咬到出血，大罵道，“人工智能怎麽可能輸！”
忽然，主屏幕一黑，畫麵變成了一個胖乎乎的子彈頭，他用憨厚的聲音說：“因為我是第一個進入電腦的黑客，怎麽可能輸。”
明歌嚇得自問到：“他，也能把靈能賦予給機器？”
“不是賦予，而是把我送到網絡裏。”胖乎乎的子彈頭男子說，“你們輸了，記住我這個最強的黑客吧！我是戴駿！”
畫麵一轉，再次變成“控製信息數”的進度條，它的已完成部分像是被大力士用千斤巨錘猛地砸下去一樣，倏地就沒有了。
然後主基地所有的顯示器都播放起同一個畫麵——主基地的全貌，以及因靈的模擬圖像。
同時是鄭凡的聲音在解說，這零計劃的一切。
而這不僅僅是主基地，全世界所有的電腦，電視機等能接受信號的終端，都播放起這個，就算是加密了的核潛艇通訊也是同樣的聲音：“此刻！你們要記住，是我告訴了你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