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這樣那樣的事 一
明歌辦公室裏的氣氛十分凝重，明歌和紅翼冥思苦想地看著眼前一塊一米六長，一人高的白板。白板左邊是一些圈圈線線，右邊則是幾張血腥的照片。
兩人瞧著它一動不動足足有一分鍾。
“我說的沒錯。”——“你說的沒錯。”
兩人同時從石化中解除，對視道。
“嘖。”白塔的嘴唇抖動起來，“當時我居然漏掉了這點，真是……他們還要多久才能到？”
“十分鍾，主任。”
“嗯——那你談談其他事情吧。”明歌盯著白板說。
“最近的有……”紅翼稍稍清了清喉嚨，繼續道，““黑冰關於靈能聚集和異能解析的研究已經完成。預計下周就能投入到‘幽魂部隊構建計劃’當中——人數從草案的500人縮減到150人，分為五個小隊……”
明歌衝紅翼擺了擺手，一副另有所思地瞅著紅翼：“下一個。”
“感染者小五的最新情況。分析結果顯示他的靈體被一股比宋迪的屏蔽更為凝滯，更為純淨的靈能膜包住了。構成該膜的靈與因靈的靈一模一樣，是純靈體。其能量還能持續167天，在此期間，小五完全失去感染能力……”
擺手，下一個。
“林櫻第一期器官移植手術圓滿成功，現已脫離生命危險。”
“哦？”明歌微微鎖眉，說道“把她送到C區。”
“這？”
“上次的事情可沒結束，被扭轉的因果到底是什麽？她看見了什麽？杜途身上還有什麽隱含的東西？我必須知道。下一個。”
“上個月的有四項A級研究完成，分別由……近期的事情就是這麽多了。”紅翼咽了口唾沫，潤了潤火燥的喉嚨。
於此同時，辦公室大門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叮——”明歌抿了抿嘴唇，按下開門鍵。
走進來的有白塔、黃焱、杜途、D、宋迪以及鎮真。他們展成一排，並注意到了左側的白板。
“這！”鎮真極為震驚地指著白板上的照片，然後焦慮地環顧四周，似乎在尋找什麽。
“明歌向紅翼揮手說，“你解釋下。”
紅翼點點頭，向大夥指了指照片——照片上是幾具屍體，乍一看，他們被固定在幾根平行的木質高柱上，做著虔誠的祈禱狀——微微低頭，閉眼，兩手交握於胸口。
但細細一看，便會發現他們的眼框深深凹陷，眼角留下一道劃過臉頰的血痕。
唯一有些不同的是中間柱子上的女性屍體，她高高昂頭，兩手伏在心髒處，像是在聆聽神諭。
鎮真不敢置信地盯著女性屍體，那麵孔是他再熟悉不過的——娟啊！
紅翼：“娟小隊執行任務失敗，全滅。這些照片被郵寄到死者家屬手上，今天早上我們才收回了這些。”
“娟怎麽會失敗？她的能力擺在那裏，就是幾百個人一起上，她也可以全身而退啊！”鎮真很是激動，他走到白板邊使勁地拍了拍，“娟可是一個頂尖的戰士！”
紅翼臉色驟沉，右獨眼射出寒光，他低沉地說：“幾千人呢？”
“幾、幾千人也——幾千人！？”鎮真緊皺起眉頭，仿佛看見了某些慘不忍睹的畫麵。
“據說事發地點聚集了數千名外地人，進行一個叫‘人類教’的宗教聚會。娟當時就在那裏。”
“人類教？”
“一個新興宗教，具體數據仍在統計中。其基本教義倒是很清楚：在不久的將來會有一次大洗禮，惡人將獲得強大的力量，人類要團結起來，共同抵抗他們，才能活下去。入教的人則要秉承‘為了人類，犧牲一切’的信念。”紅翼強調道，“我們現在的敵人。”
鎮真遲鈍了下來，他問道：“這不是幾天前的事情嗎，這些天情報組幹什麽去了？”
紅翼搖搖頭：“沒有任何目擊證人，也沒有報道說有這樣的殺人事件發生。除了這些照片，我們沒有任何關於娟的消息。”
“屍體也沒有！？”
“對。”
“這！”鎮真這才忽然想起紅翼說“我們現在的敵人”，無語地退了回去。
“娟不是去追查我們在張家界遇到的那波人去了嗎？”鎮真低聲說。
白塔：“你們在鍋爐廠遇到的那波人，就是人類教的教徒。”
鎮真腦海裏閃過D的父母的死相，不就和照片裏一模一樣麽！鎮真扭頭瞥向D，發現D凝重地盯著照片，粗聲呼吸著。
D突然喊道：“殺死我父母的就是他們！一定是！給我娟生前的物品，我現在就找到她被藏到哪裏！把這些喪心病狂的人抓起來！”
D堅決地看向明歌：“主任！”
明歌做了個手勢叫D暫且冷靜下來，然後要紅翼繼續。
“我們對敵人絕對不會留情，但要做到這點，還需要了解敵人。”紅翼老道地說，“我們認為，人類教的教主應該就是剩下的那名引領者，而且他的能力恐怕是預知未來。”
“什麽！”眾人為之一震，“這怎麽可能？”
“在你們這次去抓葛利馬之前，實際上我們考慮了是不是應該先把剩下的引領者抓住。但是考慮到你們隊伍需要磨合，以及我們對剩下引領者的信息不完整，就優先葛利馬的捕捉任務。”
“至於他的能力——能製造出林櫻的我們，沒有什麽理由拒絕相信。”紅翼說，“想想李哲成偷取的研究儀器，居然有人比我們還更早找到；想想關月居然在杜途成為引領者之前就出現在他身邊，更是在之後的任務中完全無視我們的阻撓，想走就走，想來就來；想想你們在張家界的遭遇，D的父母被綁架，龍敢、楚玳、杜途遇到的車禍；現在的娟。”
“特別是你們這次任務中，比你們先到的那波人，然後又是意外的爆炸……這些阻撓不都太巧合了嗎？”
“仿佛事先知道我們的行動，早就躲在樹叢裏等著我們踏進陷阱。”
白塔補充意見：“但他的預知能力明顯不完全，不然可以省下很多犧牲。”
紅翼：“沒錯。我們需要知道他是否真能預知未來，多大程度上，通過什麽形式。這也是你們的下一個任務——弄清這些問題。”
“我有問題。”宋迪說道，“憑什麽認為對方能預知未來，而不是全知呢？知道所有信息也能做到以上幾點吧。”
“嘖嘖嘖。不對。”白塔擺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區別在於有沒有成功的自信。就拿關月來說，關月在我們的監視下仍如出入無人之境，僅僅知道我們在哪裏是不夠的，她還有她一定不會被抓的信心，憑什麽？憑她知道未來。”
“知道自己一定能做到和知道怎麽樣做到是有區別的。”明歌說。
明歌：“給你們五天時間休整。五天後，你們加上龍敢，務必弄清楚敵人是怎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