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失蹤了巨款
楊兵走了，我隻好一個人走路回去，這條路比較偏。雖然兩邊都是廠房，但馬路上沒有安裝路燈，微弱的光線是工廠內的餘光反射。走在這裏心裏還有點打鼓，這段路不太安全，經常會有人遭到搶劫。
我獨自走了很久，偶而遇到一兩輛車，加大油門快速地駛過，隨後又恢得平靜。路上的行人也不多，看到我從身後趕過去，警惕地跑到馬路的另一邊。我心中暗罵：“看我象壞人嗎？這麽膽小幹嘛走這條路？”
終於看到了光亮，前麵是一家工廠的大門，我記得是光明家具廠，生產出來的廠品出口到歐美。當我經過門口的時候，站在門口的保安神情古怪的喊著我：“龍舒，一個人幹啥呢？”
這個人我認識，以前是我的工友，名叫黃安全，當時跟我的關係還不錯，後來到這家廠做了保安。聽說這裏的工資還不錯，幾次勸我過來做保安，我都沒有同意，因為我文憑的含金量雖然不高，做個保安覺得有點委屈。
今天我辭工了，還沒有去找工作，現在看到黃安全，正好問問他們廠有沒有空缺。於是大聲地答道：“今天出去找工作，路上出了點事，回來的有點晚，你們現在怎麽樣？現在還要人不？”
黃安全用嘴向裏麵一呶，低聲說道：“你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看他的意思，這裏正熱鬧著呢，難道工廠晚上都招人？於是我跟在他後麵，走進公司的大門，有幾台警車正閃著紅燈，停在工廠內。
“有情況！這裏的情況有點異常。”我感到高興，又有熱鬧可看，今天總是事情不斷，看樣子離開工廠是對的，外麵的世界很精彩，象五彩濱紛的萬花筒。
我打量著周圍的情況，大門的西邊有幾間平房，那裏是保安室和招工房。現在圍了很多人，在保安的吆喝下，圍觀的人才散開一些。我是黃安全帶過來的，而且跟這裏的保安吃過飯、喝過酒，所以留了些麵子，沒有將我往外轟。
我探頭向保安室看去，發現裏麵也有很多人，包括先前從醫院回來的劉警官。一個保安回放著監控，他的後麵站著幾個警察，我心裏犯了嘀咕：“警察調閱錄相，看樣子發生的不是一般的小事。”
我回頭尋找著黃安全，他無聲地站在我的身後。我走近他低聲問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怎麽警察都過來了？”
黃安全顯得非常的神秘，附在我耳邊悄悄說：“放在老總辦公室的保險櫃，昨晚人被撬了，警察正在勘查，尋找著線索。”
我有點納悶，幹這樣的事情一班是晚上進行，怎麽現在才報案。黃安全小聲道：“聽說老總昨天下午取回來一筆巨款，大概有一百多萬，取回來後就放在保險箱內，後來因為急事出去了，剛才回來後發現保險櫃內的巨款不見了，於是報了警。”
我拍了拍黃安全的肩膀笑道：“你們保安要倒黴了，這件事肯定有內鬼，十有八九跟保安有關。如果沒人通風報信，沒人知道老總取了錢，放進保險櫃內沒帶走。再說老總什麽時候進廠，什麽時候出去，隻有保安最清楚。”
黃安全的臉上開始變色，雙腿有點發抖。我哈哈笑道：“你的腿可千萬別抖，一抖就是懷疑目標，而且最好不要馬上辭工或自離，那你就跑不掉了，逃到老家都會被抓回來。不過你不用害怕，現在到處都有監控，很快就會查到蛛絲馬跡。”
“我那裏抖了？你小子不要胡說。”黃安全有點嘴硬：“現在保安全部被叫了回來，挨過尋問情況，剛才我看到一個保安出去了，到現在沒有回來，聽了你的話感到詫異，不會是那個家夥吧？”
“是誰？”我小聲地問道。
“你又不認識？問那麽多幹嘛？”黃安全稍微鎮靜了一些，然後慢慢說道：“可我們查看所有的錄相，並沒有發現有人進入老總的辦公室，而且老總每次出去都會鎖門，現在門窗沒有撬動的痕跡，也就是說老總保險櫃內的巨款不翼而飛。”
我頓時來了興趣，自作聰明地分析：“這樣看來，老總肯定有問題，說不定他在外麵欠了一筆債，為了補這個窟窿，自編自演了這出戲。也許他根本就沒有將錢帶進來，或者取出來後放到另一個地方。”
但黃安全馬上就推翻了我的推斷，他說：“這個說不通，如果老總自已編故事，沒有必要選擇自已的辦會室，他完全可以說在路上遭劫，而且劫匪蒙著麵，開著無牌車，朝著來的方向開走，不是更好嗎？”
黃安全這家夥不給我的麵子，至少讓我當回福爾摩斯，做一回偵探的癮，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了更好的推理。我有點掃興，但還是堅持道：“這樣肯定不行，警察很快就會調查清楚，難道大白天就找不到證人？”
黃安全一聽也有道理，堅持道：“他可以說將車停在路邊，被人偷掉了，總之有很多、很多辦法，都比放在保險櫃失竊的強。”
這件事是透著古怪，跟黃安全也爭不出頭緒，於是我回到人多的地方，想打聽更多的消息。
這時劉警官已經從保安室出來，神情有點沮喪，看樣子從監控上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線索。他要求保安隊長將監控資料準備好，他要帶回去重新查看，同時通知所有的保安，準備到派出所做記錄。
劉警官抬頭無意中看到了我，不解地問道：“怎麽你也在這裏？”
我嚇了一跳，他不會懷疑我吧？以前看過一篇報告，有一個殺人犯殺人後，喜歡回到作案現場看熱鬧，後來警方根據同一人多次出現在不同的現場，判斷這個人有問題。最後將他抓獲，簡單一審這家夥真的是凶手。
我的大腦開始飛快的旋轉，想找個合適的理由，讓這件事同我擺脫掉聯係。嘿嘿！還真的讓我找到了，在尋常人看來，這是一個匪夷所思的念頭，那就是“電腦偷竊。”
我壯著膽子對劉警官道：“劉警官，根據剛才的情況判斷，這件事同三年前通過電腦殺人的事情，幾乎是一模一樣，你不覺得有點蹊蹺嗎？”
“很可能有人掌握了高科技，通過網絡傳輸，來到老總的辦公室，偷竊了他的巨款，然後又順著網絡回到他的老巢，隻有這樣才能解釋得通，為什麽門窗沒有撬動的痕跡，而巨款消失的原因。”
劉警官瞪著我，似乎非常的憤怒：“龍舒，你他娘的就不能說點人話，我今天忙了一天，到現在都沒有吃飯，你還在這裏胡說八道，看樣子這幾年在外麵打工，你的智商降低了不少。”
劉警官說的還是有道理的，網上的我同現實中的我差別很大，當年那場決鬥後，很多黑白雙方參加決戰的人，後來都成了朋友。我同劉偉也取得了聯係方式，在網絡上經常聊天，隻是後來大家找到了工作，才慢慢變得生疏。
我的用戶名雖然是無名，實際上完全是相反的意思，我盼望著出名，最好是一夜成名，然後可以寫書賣錢，也可以賣什麽廣告、做代言人什麽的，擺脫目前的窘況。最後是被某個大導演看中，扮演某個電視劇的男主角，最好能與經常在電視上露麵的女主角，來個親吻戲。
當然這個隻是我的夢，每個人都有夢想的自由，我也不意外。我在網上發言非常踴躍，經常妙語如珠，灰諧幽默，深得一些人的喜歡，其中還有幾個女粉絲要同我見麵，但因距離太遠，沒有成功。
我在沿海城市打工，她們在北方邊垂，讓我拿出一個月工資去會麵網友，這個我舍不得。我同劉警官在網絡上是朋友，現實裏差別卻很大，我是一個普通工人，他現在成了一名警察，讓我非常羨募的職業。
我聳了聳肩，對劉警官道：“很多時候，科學發展帶來技術的進步，都是用在犯罪和戰爭上麵，這個你不會反對吧。”
“扯蛋！”劉警官不理會我的建議，帶著同事回派出所了，我有點慶幸，隻要不將我扯進去，帶多少人過去都無所謂，沒值班的保安現在都帶到了派出所，而保安隊長和黃安全因為值班，情緒低落地堅守在崗位上。
我安慰著黃安全：“沒事的，你們放心好了，現在的科學發達，破案技術也非常先進，這樣的小案子，用不了幾天警察就會破案。隻要不是監守自盜，你們擔心什麽呢？”
保安隊長歎著氣：“真他娘的倒黴，我還準備在國慶結婚呢，現在還差幾萬塊錢，如果這件事被炒掉，重新找工作又要浪費一段時間。”
“沒事的，如果不是保安幹的，跟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如果是保安幹的，你承擔連帶責任，說不定能找個更高工資的工作呢？”我勸解著保安隊長，凡事往好處想，不要總想不開心的事，那樣會老的快。
這是保安隊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問黃安全：“昨晚來找你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