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郭家兄弟的詭計

目送孔經綸離開後,黎敬鬆繼續詢問於晉,“就聽你和夫子磨嘴皮子了,郭家兄弟的行蹤查得怎麽樣?”

“查得很清楚了,在案發前後,郭恒、郭通兄弟根本不在明湖市,去省城談生意了,直到今天才返回。近段時間,公司隻有郭力在打理。”於晉很清晰地回答道。

“黎隊,郭家三兄弟的通話記錄也查過了,沒什麽特別的,通過近幾日的電話監聽,也全都是些瑣碎內容,沒發現有用線索。”這時,唐凝也回複說。

“聯係小王他們了嗎?恒通公司有沒有異常?”黎敬鬆繼續追問。

“他們剛反饋情況,恒通公司一切正常,郭恒、郭通不在,公司顯得很冷清,郭力也是一個人窩在辦公室,不經常出門。”於晉回答。

“這麽說,我們的方向又錯了?李喬案件與郭家兄弟無關?”了解到全部情況後,黎敬鬆不自主地歎了一口氣。

“黎隊,那……電話監聽還繼續嗎?”唐凝又問。

“監聽和監控都不要撤,再堅持兩天,沒有直接證據,隻能靠耐心了。”想過之後,黎敬鬆回應道。

恒通中介公司郭恒辦公室

“阿力,我和你二哥離開這幾天,公司沒發生什麽事吧?”剛一回到辦公室,身材壯碩,五官明朗的郭恒就把郭力叫了過來。

“大哥,公司倒是沒什麽事兒,隻不過……這公司周圍……”

“不用你說,我早就注意到了,多了好幾張生麵孔,不用說,肯定是警察的暗哨!”向外看了一眼,郭恒陰冷地說。

“警察的暗哨?這怎麽回事?”郭力很是驚愕。

“這還用問嗎?!李喬一死,《深藍》被劫,警察一定會查。前一陣子,我向顧老頭要過畫,案子一出,那老東西肯定是把我抖出來了,盯上我們也是正常。”郭恒說。

“這老東西!都是他惹得事!若當初乖乖把畫賣給您,就不會有這些麻煩!多幾隻眼睛盯著,我後背都不舒服!幹脆,我把那老東西給收拾了!”郭力不耐煩地說。

“給我閉嘴!阿力,跟了我這麽多年,怎麽還是不長腦子那?!”對郭力的反應,郭恒很是不滿,“也不想想,如今警察破不了案,眼睛都盯著咱那?!恨不能咱能出個簍子,把恒通公司給一鍋端了!你可倒好,還想和那老東西較勁,嫌事兒不夠多是不是?”

“大哥,我錯了。”在郭恒麵前,郭力向來不敢造次。

“你也不用慌,我和你二哥出了門,你也沒做出格的事兒,他們盯上幾天沒有發現,自然就走人了!”見郭力認錯,郭恒的態度也緩和了一些。

“大哥,我還是不明白,您為什麽要躲拍賣會,而不是先下手為強呢?”這時,個子偏矮,一臉精明的郭通也說話了。

“我自有我的道理,一是驗明真假,二是避免出頭,‘槍打出頭鳥’,咱們必須先躲過多去,而後再出招,讓警察第一個把咱們排除了,以後再發生什麽事,警察也不會想到咱們!”郭恒很老道地說。

“大哥,還是您厲害!”郭通不由說。

“阿通,阿力,你們放心,經營恒通公司不是辦法,我一定會為你們謀個出路的,等《深藍》一到手,我們兄弟的下半輩子,可就有指望了!”郭恒又保證說。

“大哥說得沒錯!想想這幾年,咱過的是什麽日子!”郭恒的話,一下子激發了郭通內心的怨氣,“從前帶著菜刀幫,雖然東遊西**的,但好歹能混口飯吃,可之後……咱們一直讓那幫警察壓著,場子被封,兄弟被抓,用老家底開了這家公司,還要到處為好人,裝孫子,我他媽的真受夠了!”

“阿通!這幾年都忍過來了,還在乎這一會兒嗎?你們兩個記住了,隻要門外的警察還不撤,你們就隻管吃飯睡覺上班,權當什麽都不知道。等那幫人一走,我自然想辦法找到《深藍》!”

“知道了,大哥!”兩個小弟都順從地說。

公安局孟文彬辦公室

“對郭家兄弟的調查有成效嗎?”看到黎敬鬆,孟文彬直接問道。

提及這個問題,黎敬鬆的目光瞬間黯淡下來,“毫無進展,一點線索也沒找到,更沒有發現《深藍》的蹤跡。監聽已經停止了,負責監控恒通公司的人員也撤回來了。”

“敬鬆,我本不想對你施加壓力,可今天陸局去市裏開會,許多市領導都過問這個案子,李喬是明湖市有名的年輕企業家,又死在拍賣會的風口浪尖上,若是遲遲不破案,恐怕……會引發很多負麵影響。”麵對疲憊的黎敬鬆,孟文彬還是說出了實情。

“孟局,都是我的責任。”碰到這樣棘手的案子,黎敬鬆很是憂慮。

“目前還有其他的懷疑對象嗎?”孟文彬又問。

“暫時沒有。”黎敬鬆如實回答。

“作案動機清楚了嗎?”孟文彬再問。

對此,黎敬鬆依舊不能說謊,“經過多方了解,依然不清楚,凶手搶劫《深藍》的意圖。”

“一樁殺人案過去數天了,作為刑警隊長,一不知道動機,二不能圈定嫌疑人,三找不到任何線索,敬鬆,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孟文彬不由說道。

“明白,是我辦案不力。”事已至此,黎敬鬆真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敬鬆,雖然我也沒有明確想法,但感覺上,你們的路子還是有些狹窄,這案子有幾分怪異,不要用傳統思維去對待,試著拓展一下,說不定會有收獲。”最後,孟文彬又提醒說。

“孟局放心,我一定會找到突破口。”黎敬鬆很堅定地說。

離開孟文彬辦公室後,黎敬鬆本想繼續辦公,可當他路過刑警隊辦公室時,看到一個個無精打采的隊員,他再次轉身離開了。在這個時候,他著實不願讓隊員們看到,自己的一籌莫展。

不覺間,黎敬鬆已經走出公安局辦公大樓,沿著一條水泥小路,盲目地向前走著,但很快,他發現小路到了盡頭,自己無處可去了,於是,黎敬鬆索性坐在路旁的石凳上,摸出一支煙,開始吞吐起來,但大腦中的思緒,卻是越來越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