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的斷案思路
“優美的石板小路，憂鬱的刑警隊長，不錯的風景！”突然間，一個風趣又陽光的聲音，在黎敬鬆耳邊響起。
“林大隊長不辦公，怎麽有興致出來看風景？”不用轉身，黎敬鬆就知道，來人是比自己年輕幾歲，卻已熟識多年的老朋友，公安局緝毒大隊大隊長，林清。
自然地坐到黎敬鬆身邊，林清露出了一個暖意的笑容，“隔著玻璃窗，就看著你在這角落裏‘暗自神傷’，特意來關心一下。”
“你一個緝毒大隊長，又不是什麽作家詩人，少說這些肉麻的話，聽著難受！”信手扔掉煙蒂，黎敬鬆態度並不友好。
“怎麽？孟局批評你了？”見狀，林清不禁問。
黎敬鬆歎口氣說道，“我沒你那麽好命，自從五年前，你跟著前一任緝毒隊長剿滅了明湖市最大的販毒團夥，並親手擊斃大毒梟董平後，緝毒大隊的日子就好過多了，哪像我們刑警隊，案子一個接著一個，不知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小打小鬧？你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對黎敬鬆的話，林清顯然不服氣，“其他案子就不提了，僅是董平案件，到現在都留著尾巴。董平死了，他曾經的心腹蔣興權卻還在逃，還有，董平集團負責製毒的神秘人也始終沒有頭緒，為這些事兒，廳裏沒少施壓！”
“看起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想到懸而未決的案件，黎敬鬆又歎了口氣。
“究竟是怎樣一幅畫？我知道名字是《深藍》，但照片卻從未見過。”林清問。
默默取出手機，黎敬鬆翻出了《深藍》的照片，遞到林清手裏，“就是這幅畫。”
可沒想到，當林清的目光聚集到這片藍色之後，他的某個記憶點卻被一下子激活了，不自覺地說道，“我見過這幅畫。”
“不可能吧？據我了解，在拍賣會之前，《深藍》幾乎沒在公眾場合露過麵。”對林清的話，黎敬鬆感到不可思議。
“我……”一時間，林清也不知如何解釋，“我的記憶力你還信不過嗎？不會錯的，我一定見過這幅畫！可就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了。”
“老弟，畫的問題先放到一旁，你思維向來靈活，又不拘泥於經驗，幫我出出主意吧。到了這一步，我和整個刑警大隊都是‘當局者迷’，而你是‘旁觀者清’。再說了，你認識《深藍》，說明對這個案子有感覺，我相信你的感覺。”黎敬鬆很真誠地說。
“態度還算誠懇，那我隻好接受了。”重新坐到黎敬鬆身邊，林清收起了輕鬆的麵孔，很認真地說，“簡單和我說說案情吧。”
“案件發生在本月17號，會展中心顧廷作品拍賣會結束之後。拍賣會結束的時間是中午十二點……”
接著，黎敬鬆簡短又清晰地將案發過程描述了一遍，隨後，他又把刑警大隊的工作開展情況也做了介紹，沒有任何保留。
仔細聽著整個過程，林清一個字都沒有插言，直到黎敬鬆把話說完，他才說出自己的感受，“案件確實少見，你算是遇到難題了。”
“我總有種感覺，在破案過程中，似乎遺漏了什麽，但反複捋順過案情之後，卻又找不到什麽問題，隻能請你伸援手了。”黎敬鬆又說。
“你們的確遺漏了一個細節。”誰料，林清很快做出了判斷。
“哪個細節？”一聽這話，黎敬鬆立即來了精神。
“作案時間。”林清明確說道，“長年從事緝毒工作，讓我對時間非常敏感。在這個案子中，凶手從預謀到作案，不超過三十分鍾。”
“沒錯，唐凝也提到過這一點。”黎敬鬆回應。
“我可不可以這麽理解，李喬被害，在他競拍到《深藍》的那一刻就有預兆了，換句話說，如果其他人競拍到《深藍》，遭遇也是一樣的。所以，凶手選擇目標，一定是在《深藍》有了歸屬以後，對嗎？”林清又擺出了假設。
“的確如此。”黎敬鬆沒有表示異議。
“既然這樣，凶手不可能事先在案發現場設伏，因為在拍賣結果出來之前，他們根本不確定，誰會競拍到《深藍》，也不知道這個人離開會展中心後，會走那條路，因此……”
“因此凶手一定會守在會展中心！等到競拍者取到《深藍》，他們再一路尾隨，尋找合適時機作案！”經過林清一點撥，黎敬鬆也迅速反應過來。
“這算是一條思路吧？”林清笑著說。
“謝了！改天我請客！”興奮地拍了拍林清的肩膀，黎敬鬆即刻飛奔離去了。
“還是這幅風風火火的樣子。”看著黎敬鬆的背影，林清不由打趣道。
早已聽不到林清的聲音，黎敬鬆幾乎一路快跑，徑直衝進了刑警隊辦公室，“都打起精神來！有思路了！”
“黎隊，總算聽到您說這句話了！”
“趕緊說，什麽思路啊？！”
……
不消說，黎敬鬆的出現，讓整個刑警大隊又恢複了活力。
“大家聽好了，除了競拍失敗的幾個人，凡是在案發當日，出現在拍賣會現場的人，包括競拍者、工作人員、場內記者，全部都要排查！因為，拍賣會結果的不確定，導致凶手選擇目標的不確定。由此推斷，凶手一定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並迅速實施作案。所以，在拍賣會進行之時，凶手很可能在現場！”黎敬鬆解釋說道。
“對啊！之前怎麽沒想到呢？！”於晉也突然明白過來。
“黎隊，有沒有這種可能，守在現場的人隻負責通報消息，實施作案的另有其人？”這時，聰明的孔經綸立即提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即便如此，凶手也一定在會展中心附近待命，如若不然，他們不會立即鎖定李喬的行蹤。”
回應了孔經綸之後，黎敬鬆即刻吩咐說，“唐凝，立即調出案發當日，會展中心出口的錄像！”
“是！”
說話間，唐凝的手指靈敏地敲了幾下鍵盤，很快，電腦屏幕上就出現了會展中心出口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