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大廚師臉上有光嗎
吃西餐？哎喲喂，新鮮了！
何雨柱還真不知道該說點啥，畢竟，前世今生，他還真沒吃過這東西。
但冉秋葉父母是歸國華僑，接觸過西餐倒是不足為奇。這年頭，也算是‘小布爾喬亞’的代表了。
——小布爾喬亞，也叫做‘小資’，是二十世紀末才流行開的稱呼，說白了，就是指追求享受、奢華的生活的一群人。
這當口，國內還沒出現小布爾喬亞的說法呢。
何雨柱他倒也不怯場，直接說：“喲喂，那可了不得，我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吃西餐，到時候要是吃不明白，冉老師你可得教教我。”
她點點頭，應了下來：“其實西餐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就是和我們這邊做法不太一樣，很好學的。”
何雨柱本還想著可能是去傳說中的老莫、新僑，但最後才發現，卻是七拐八拐的進了一家‘北緯飯店’。
何雨柱還覺得納悶，不是說這年頭都去老莫、新僑嗎？
他卻是不知道，其實這年頭，新僑還沒隨便接待客人，老莫也要手持邀請卷才能去。
不是說什麽亂七八糟人都能往裏麵進的，怎麽也要再過幾年砸過一趟，才能隨便進。
但想吃西餐有的是地方，倒不用非得去老莫、新僑。
倆人進了餐廳，這裏的服務員倒是和普通的國營餐館不一樣，至少沒拿自己當大爺，也沒因為何雨柱穿一身工人裝就看不起他。
這年頭，工人都是爺爺。
服務員先擺了餐盤，刀叉，送了冰水，然後才詢問兩人想吃點什麽。
何雨柱他沒打算充大頭，人家是感謝他那自行車軲轆，特意請他吃飯的。
要是他還非要拿喬出飯錢，就太對不起人家了。
所以何雨柱隨手把菜單推給了冉秋葉：“我也是頭回來，冉老師你看著辦吧，咱們呢，也沒什麽忌口的東西，什麽都能吃。”
冉秋葉她點了幾道菜，就將菜單還給了服務員。何雨柱飛快心算了一下，還成，沒超過五塊錢，不算太貴。
牛排他確實沒吃過，但牛肉倒是沒少吃。何雨柱前世就一直很困惑，裏脊肉切開了吃叫牛柳，是低端，整塊烤著吃就叫牛排，是高端。
他是真沒覺出來這倆有什麽區別，非要說的話，還是土豆燉牛肉帶勁。
倆人閑聊了幾句，不多時，菜色就端了上來。
一份俄式紅菜湯，兩塊煎牛排，兩份小餐包。
麵包顯然是剛出爐的，表麵一層焦黃顏色，閃著油光，冒著熱氣。
對麵冉秋葉教了他一下怎麽用刀叉，何雨柱一學就會。這玩應又沒有什麽難的。
冉秋葉解釋了一聲：“這兩塊是菲力牛排，肉質鮮嫩，很好吃的。”
她先切了一塊給何雨柱做了個示範，然後叉起來填進嘴裏。
剛咬了一口，就微微皺起眉頭，似乎吃出不對味了。
何雨柱他也有樣學樣切了一塊，還沒吃，看肉的紋理，他就發現了問題。
“好像煎老了一點啊。”
“是有些。”冉秋葉輕輕搖了搖頭：“有些太過火了，和我以前吃過的不一樣。可能是他們上錯了吧？”
她招了招手，喊了一聲同誌，喊來了服務員。
“同誌，這兩塊菲力牛排是不是有些過火了？”
“是嗎，那我拿回去問問。”說完服務員就端起托盤回了後廚。
本以為人家要麽換要麽不換，但何雨柱還真沒想到，幾分鍾以後，服務員沒來，來了個光頭大胖子，戴著廚師帽來到倆人麵前，墩的一聲將托盤砸在桌子上。
“怎麽茬，剛剛就是你們倆說的，我這牛排烤過火了？”他拍了拍桌子：“沒吃過西餐吧？正宗的牛排就是這樣的！”
冉秋葉有些疑惑：“怎麽會？我以前吃過呀，不是這個樣子的。”
“你以前吃過，那是吃的別人家的吧，我們家就這個熟度。”
何雨柱一直在聽，沒有開口說話。但聽到這，何雨柱是真的忍不住了。
他也沒打算刻意找麻煩，就是招呼了一聲：“同誌，有話好好說，不興對女同誌喊啊。”
何雨柱指了指牛排，說：“這不就是裏脊嗎，做成這樣子，明顯過火了啊。”
胖子一翻白眼，愛理不理：“裏脊是裏脊，菲力是菲力，你懂不懂啊？”
何雨柱卻真有種當場背過去的衝動。
你大爺的，菲力牛排不就是裏脊肉嘛？無論中餐西餐，裏脊肉都沒有這麽做的啊！
何雨柱知道，東北有兩道名菜，溜肉段、鍋包肉，都是用裏脊肉做的。外表酥脆內在軟嫩，都是一樣用澱粉裹著。
就是因為裏脊肉口感嫩，卻很容易熟，所以想做好就得下點功夫。要麽就是外麵包東西，要不然就得猛火快炒，速度出鍋，不然就容易老。
雖說那個是豬裏脊，這個是牛裏脊，但廚藝道理是一樣的。
能把裏脊肉煎成這樣……何雨柱隻想說，這廚師怕不是用腳烤的吧？
他微微搖了搖頭，說：“同誌，別蒙人了，我就是廚師，牛肉做成這個樣子，無論中餐西餐都不行的。”
胖廚子一翻白眼，居然急了：“你廚師，你……你廚師你****！強嘴了呢怎麽還？你廚師怎麽的，你廚師臉上有光啊？”
何雨柱哎呀一聲，無奈的歎了口氣。
國營飯店大爺真多啊。
胖廚子依舊是沒放過何雨柱：“哎呀，你哎呀你****？是不是無奈了？”
何雨柱真沒打算吵架，畢竟他也沒做過牛排，隻是根據中餐這邊的道理說一下他這肉確實是老了，想不到卻讓人平白罵了一頓。
冉秋葉也沒了興致，她站起來看著何雨柱，說：“何師傅，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成，走吧。”
何雨柱沒打算跟人家發火，隻是可惜這五元錢下去，啥也沒吃呢就走了。
沒成想，看他們兩個走的幹脆，胖子更上癮了：“來，你來，大師傅，你回來。你不是會做嗎？你來給我做一個。你要是能做出來不老的，咱們兩清了，不然我告兒你，今天想走，沒那麽容易。”
何雨柱真真是給氣笑了。
“怎麽茬，你廚子你就做飯，是我們沒給你錢還是怎麽著？天子腳下是你撒野的地方嗎？你西餐廳多塊磚啊？告訴你，現在中國人民站起來了，工人階級才是爺爺，外國那一套不好使！”
何雨柱他隨手脫了外麵工裝，露出裏麵的毛衣。
“成！”何雨柱說：“既然今兒個你非要找麻煩，那就不能怪爺們不仗義。西餐我不會，今兒個就給你做個黑椒炒牛柳，讓你看看，什麽叫中西合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