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紅衣姑娘：壞人！
可是，蕭離不為所動，甚至擺出了一副憤怒的樣子。
他已經有了主意。
“我管你是一窩蜂，還是兩窩蜂，我隻要我的書箱！你們，還有這個不知所謂的老頭子，都脫不開幹係！”
“書箱？什麽書箱？”
兩位嚴陣以待的馬匪，本以為蕭離不要命一樣的趕來，是想要英雄救美，可沒想到似乎不是這麽回事，不禁麵麵相覷，但他們未敢全信，臉帶猶疑。
被馬匪逼住的老者，則驚惶中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他顯然也不知道蕭離說的書箱是什麽。
紅衣姑娘就更不知道蕭離到底在說什麽了。
她也沒心思在意，身為女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子，現在被馬匪攔住了，會是什麽下場她想都不敢去想。
她隻是努力躲在老者身後。
老者是她現下唯一的依靠。雖然看起來不是很可靠，尤其是在那兩個凶神惡煞般的馬匪的逼視下。但她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
紅衣姑娘剛剛從馬車裏被甩出來，幾處地方摔得生疼，要是在平時早就淚眼婆娑、梨花帶雨了，可現在嚇得哼都不敢哼出聲來，隻是緊緊抿著小巧的嘴唇，臉色淒然，瑟瑟發抖，希望馬匪千萬不要注意到自己。
現在，這個衣衫襤褸、頭發零亂的家夥跑了過來，她知道這就是開始攔在路上，想要搶人的黑心劫匪，當時她透過馬車車廂地門簾偷偷看了一眼，“哼，都不是什麽好人。”
想到搶人，紅衣姑娘不由得臉紅起來。這些男人為什麽要這麽壞呢？都窮得衣服破成那樣了還要搶人，真是不知羞恥、不懂禮儀、道德敗壞。
幸好，自己逃出了他的魔掌。
紅衣姑娘悄悄拍了拍心口，好似還是在當時一樣。但轉眼又眉頭緊蹙。
她想起了那幾個騎在馬上、拿著長刀，更加凶惡的馬匪。老爺爺說千萬不能落到他們手裏，還給了自己一把匕首，讓自己在最危險的時刻，就，就——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都是這些壞人，害得自己這麽害怕。紅衣姑娘泫然欲泣。
現在好了，搶人的黑心劫匪，和更加凶惡的馬匪，起了衝突。
紅衣姑娘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但不由得生起了幾分希望，她可不想在自己身上紮刀子，哪裏都不行，太疼了。她開始悄悄祈禱，祈禱他們最好能打起來，要是能同歸於盡就更好了。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才祈禱完，紅衣姑娘又後悔了，覺得祈禱別人死總歸不是什麽好事。雖然他們都是壞人。
那到底該怎麽辦好呢？紅衣姑娘覺得頭疼死了，不知道該祈禱他們打起來，還是不打起來。
……
紅衣姑娘的祈禱，還是不祈禱，當然不會影響局勢的發展。
“哼！現在還有什麽書箱，已經沒有書箱了，都是你們幹的好事！”蕭離臉色憤慨，眼神灼灼，朝著老者和姑娘身後不遠處的一堆散亂的木板指去，木板周圍還零零散散地攤著不少老舊書籍。
“你小子在耍我們嗎？”領頭馬匪轉頭一看，似乎真有一個書箱，隻是已經散架了。他覺得自己完全弄明白了，這小子就是在耍自己。
畢竟，誰會為了一個爛書箱和馬匪較勁，還冒著生命的危險？
而且，這書箱明顯是從別人馬車上掉出來的，和你一個像乞丐一樣的家夥有什麽屁的關係？你當自己是讀書人、狀元郎嗎？別給臉上貼金了，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比我還要像馬匪！！！還你的書箱，我呸！
領頭馬匪鐵索，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欺騙和羞辱，怒從心頭起，眼神更加凶狠起來，並且驅馬緩緩逼向蕭離。
蕭離沒有後退，眼神轉冷。
“怎麽？弄壞了我的書箱，不想著賠償，不想著道歉，還想殺人嗎？”蕭離語氣平靜，毫無起伏，好像他麵對的不是殺人如麻的馬匪，而是平常的市井人物；好像正在醞釀的不是一場生死拚殺，而是尋常的口角爭端。
蕭離雖然還沒和手持利刃的人打鬥過。確切說來，他也隻有和王七的一次拚鬥經驗而已。但他已經有過殺人的經驗。
死亡，對他來說，也就是那麽一回事。
“賠償！？道歉！？哈哈哈！”馬匪鐵索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張狂大笑了幾聲，隨即收斂笑容，“你小子夠膽夠種，都死到臨頭了，還敢戲弄於我。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死了，我再給你小子好好道歉！而且保證給你燒一個書箱。”
逼近的鐵索，距離蕭離已不到兩丈，他突然斜舉起馬刀，一帶馬韁，以雷霆之勢順勢劈出。
“哇！殺人了！”紅衣姑娘嚇得捂住了雙眼。
“泥鰍！”已經有所防備、暗自運轉體內脈輪的蕭離，驅馬一個猛然前衝，速度之快完全超出了鐵索的估計。
蕭離不僅躲過了鐵索的這一下劈擊，兩人交錯之際，還一肘就擊向鐵索的右肋位置，直接將他打下了馬背。
這一結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尤其是另一個馬匪沙木。
他原本以為大局已定，沒想到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家夥不僅瘋瘋癲癲，一個勁地追了上來，還敢對他們出手，並且還一招就贏了鐵索。
他和鐵索雖然是馬匪，但都有武者二境的實力，放在尋常的江湖門派裏都不容小覷。
什麽時候，隨便一個跑到邊境來的瘋子，都可以視二境武者如無物呢？
鐵索和沙木起先知道蕭離奪了另一位夥伴的馬匹，但以為隻是事起突然，又偽裝的太好，沒有太過在意。後來見識到了蕭離的驚人騎術，才略微有些擔憂。
隻是，馬匪一貫的悍勇讓他們沒有真的懼怕。
鐵索更是以為依仗馬刀之利和馬戰之術，對上蕭離應該有很大的贏麵，就在憤怒之下想幹脆宰了他，一了百了。而且，這次的事情也不容他們打退堂鼓。
鐵索失利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再戰之力。沙木心裏發狠，悄悄將弓箭取了出來。
但他的小動作被老者注意上了。
沙木一箭射傷了他的馬，生死不知。那可不隻是他的馬，而是他的夥伴。所以，老者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這個陰險的沙木身上。
老者看到沙木又拿出弓箭後，頓時心頭火起，“小子，還來？”
他本想自己不顧一切地撲上去，就是同歸於盡都在所不惜，但小姐就在自己身後。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將小姐帶入危險之中。
老人氣沉丹田，炸雷一般的聲音突然響起：“黑心的劫匪小心，陰險的馬匪要用弓箭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