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賺錢不寒磣
有關於事情的具體源由是查不出來的，如果能查出來的話，就不會有幽靈現身，艾鬥會社也不會需要向外請人來退治除靈。
不過確定會津誌乃是不是自殺，卻是一件相當輕鬆且能辦到的事情。
受艾鬥社長田齋邀請的警部補笠智眾，根據雜物間裏會津誌乃的死亡位置，還有她的傷口，自殺匕首上的指紋等眾多有力證據，證明她確實是用匕首捅穿自己的右下頜，刺穿咽喉支氣管，導致失血過多而死。
現場的種種有利證據，再加上與石田美月、林泉共同參與退治的淨澤次郎、柳山重元長、元見齋次郎長和山澤光郎四人，都可以證明會津誌乃名義上在晚間提前離去，卻私自躲藏在雜物間內自殺身亡。
人證與物證都可以指向會津誌乃的自殺事實，艾鬥會社社長田齋對此很是欣慰。
因為會津誌乃的自殺事實，可以讓他不用跟淨澤次郎刑事相見。
但是這個老頭子也更加的頭疼，因為這是第二起自殺事件。
前麵卯月花自殺的惡靈還未安撫成功，如今又添上一筆，事情似乎正在向某種不可控製的方向滑去。
不提向警察署通報，找人來處理後局。老頭子田齋和池內元單獨約見了擺脫殺人嫌疑的石田美月及林泉商議，見麵便是一個日式的致歉：
“真是太對不起了，兩位優秀的退治師，我不應該懷疑你們的話，如果為你們帶來麻煩，真的非常抱歉。”
對於毫無誠意的抱歉，林泉隻當作聽不到，作為退治師的石田美月也淡然處之：
“哪裏的話，田齋先生也是為了大局考慮。”
“是的，為了公司的名譽，我不得不那麽做。不過……”田齋用石田美月客氣的話作為理由，隨即話風微微一轉：
“不過眼下鄙公司似乎陷入更深的幽靈事件中，請務必拜托兩位退治師，全力幫助我們處理這件事情。”
林泉用手肘輕給了要開口的石田美月一下，冷冷開口道：
“難道我們在這件事情裏沒有盡力？”
“不不不，請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是指請兩位盡快解決這件事情，請兩位放心，本家一定會虧待兩位的，您也是一樣，林泉桑。”
一樣，什麽狗屁一樣，林泉見田齋始終拿著喬，不願給出一個令人有動力的數字，心下嗤笑這些大商人連黑幫份子都不如，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相比起貴公司的幽靈作亂，您不如想辦法提醒笠警官，最好盡快將會津太太的屍體送去火化。”
非自願的自殺橫死者有極大的還魂可能，尤其是死者自己本身還是術士的情況下。
“您的意思是？”田齋聽出林泉的意思了，但是他想了解更多，而林泉則不覺得自己有義務和他講得更多：
“如果您不願意去提醒的話，就當我沒有說過吧！”
“那我們的幽靈事件。”
“田齋先生，您要清楚一點，我們不是你的部下，沒有功夫為您提供義務幫助。”林泉擺出輕蔑的態度，而這引起了田齋的嚴重不適。
作為艾鬥株氏會社的社長，極少有人敢對他如此不敬，他從來都能以最小的代價收獲最大的結果，結果沒想到今天被人一記悶棍給敲下了船。
縱然被打了悶棍，可作為多年的商場老狐狸，知道自己是有求於人的一方，田齋隻能憋住不適，壓抑怒火擠出笑臉：
“林泉先生，您為什麽這麽說呢？”
“到目前為止，我們之間的委托事務始終處於口頭階段，還沒有為雙方規定責任，也即是說，閣下隻想要讓我們履行責任，而沒有想過自己該付出什麽！”
“請原諒，在下絕無此意。”田齋在林泉極重的語氣下，不得不站起身來鞠躬謝罪。
“如果不能達成規定雙方責任的委托，在下很難辦成事情。”林泉放出自己的要求，他這個人很簡單，就追求一個能讓他行動的數字。
“請務必幫助我們，事成之後，本家願意提供50萬円的報酬。”田齋終於舍得報出一個數字，但是這個數字並不能給林泉帶動力。
林泉也沒有想到，田齋作為一個公司的老板，竟然連作為房產中介的牟田口都不如，這摳門都摳到家了。
“可以接受，但是我有兩個要求。”
“要求？”
“是的，隻要答應，可以讓艾鬥株氏會社所工作的地方不受到幽靈的打擾。”
“是指奉祀麽？”石田美月一下子明白林泉的意思。
“是的，五十萬也隻值這個了。”林泉倒是不意外，他對日本也多少了解一點，對於日本奉祀也不意外。
古代的日本妖魔眾多，無法處理完善時，大多數會選擇奉祀，也就是建一座廟來供奉無法或來不及消滅的妖魔，用民眾的香火信念使之歸正，成為守護家宅地區的神明。
日本神道教號稱森羅萬象，八百萬神靈，有不少都是由奉祀轉化的妖神、魔神。
五十萬隻值得奉祀？林泉言語裏透露出的蔑視，讓社長田齋一陣無語，但是卻又說不得什麽話來，畢竟關於除靈退治行業內的價位，實在不是他能參與討論的。
如果真要論起來的話，他要去找淺草寺的和尚來念經，沒有個千來萬是不可能的。
至於大社，東京的神社都是舊時代維護政權的道具，裏麵供奉的不是皇族就是戰犯，那些人會保護他們？
眼下能夠被依靠的隻有林泉和石田美月，至於他們使用什麽辦法退治除靈，田齋才不會去想那麽多，反正能用五十萬辦成的事情，他不會再去多花一分錢，同時甚至痛思自己的出價是不是太高，有沒有反悔的餘地！
資本家的眼裏除了利潤，已經再也容不下其他。
在得知奉祀可以讓自己的公司場地清淨後，田齋應下林泉的請求，並且要求本社的法務為此擬下合同簽訂。
林泉是個有信用的人，雖然跟田齋吵吵，但是等合同簽訂下來，立即動手執行。
他是進行奉祀，可卻不是如日本那般供奉轉化，而是請了一尊關帝畫像到中村大廈四樓，又以關帝像所在的吉位，用明鏡、符咒掛藏在相應的方位，化解煞怨之氣，匯聚陽和生氣，淨化樓層，以達到袪除鬼怪之用。
儀式僅僅隻在簽訂合同的下午便自搞定，等艾鬥會社裏的社畜們排隊給關大帝上香時，林泉則來到社長辦公室內交付差事。
“隻需要這樣就好了麽？”田齋透過百葉窗，望著外麵參拜關帝像的員工們，滿臉的懷疑。
“是的，接下來隻要不破壞我的布置，那麽幽靈就不會在此出現，如果您有疑問，懷疑我的布置，可以暫緩半個月作為驗收期。如果沒有問題，請務必準時匯款，否則我們的律師會起訴你，謝謝合作。”
林泉的流程無比清晰，解釋完之後又回答了田齋幾個問題，便自收拾物品，在大鵝小我的開路下乘坐電梯離開中村大廈四樓。
走到樓下之後，他立刻掏出自己的手機，拔通了先前與石田美月交換的號碼。
“東京公立醫院對吧！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石田小姐。”
“哪裏喲！我隻是幫忙問了一句而已，不過，這件事情接下來您會怎麽辦呢？介意向我說說麽？”手機裏石田美月矜持的笑聲，還有一些探索的疑問。
“當然不介意，我準備向醫院和警署投遞名片，這樣如果有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就又可以得到一些生意。對了，還有，石田小姐，有關於艾鬥會社的這場委托，田齋的委托金可能會在半個月後打到，到時候我會把你的那一份匯給你的。”林泉臉上帶著笑嗬嗬的表情。
“吔？我也有分成麽？”石田美月顧不上對林泉一魚數吃的生意經表示驚訝，而是吃驚於他會在艾鬥會社幽靈事件的委托報酬中給自己分成。
“當然，你的通靈為我提供了線索及思路。”林泉含笑點頭，他不會說自己是有意接近，想通過石田美月去了解日本的修行靈界，姑且就讓她有些錯覺吧！
“那，真的好麽！”石田美月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麽不好的，你可是出了大力的，不過下次有委托的話，也要記得帶我一起賺錢呀！”林泉笑著打哈哈。
“肯定的，說起來，林泉你的思路，還有和客戶談判的氣勢，才正是我該學習的呢！我下次找到委托的時候，一定會喊上你的，如果以前有你的話……”
話題似乎一下子多了起來，甚至讓林泉有些無法放下手機，剛準備離開大廈，又不得不忙著跑回去，給大廈前台的青年小島川勇留下一張名片：
“如果四樓以外的樓層出事，請告知他們按照這個名片找我，林泉事務所會酌情接受退治、除靈、通靈、洗屋、算命等多種委托。”
關帝像的室內風水陣法隻保護中村大廈四樓的艾鬥株氏會社，幽靈無法在那裏活動的話，可能會躥到其他樓層，這也是一個開拓生意的好機會。
留下開拓生意的道路，邊和石田美月褒著電話粥，邊領帶大鵝的林泉匆匆趕向醫院，隻留下前台青年小島川勇看著手中‘林泉萬事屋’的名片，表情變得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