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家宴

他就根本不知道唐易的想要什麽。

“好,隻要他開口,我什麽都同意。”獨孤幽就根本不會相信,那唐易的竟然會願意去一個王府做總管,當然他以為琴妃看錯了,怎麽可能,別人巴巴的都想往皇帝的身邊想站得近一點,唐易的怎麽會是那個要求。

沒有一會果然看見了唐易的笑逐顏開的回來了,“你看看,你看看朕說的沒有錯,這個老東西準時去六王府了。”

獨孤幽的話一出口,唐公公連忙跪在了地上:“老奴是去王府傳諭了。”

今天皇帝好古怪!唐公公心裏毛毛的,跟著皇帝幾十年,他的心思也是難揣測的。

“今天清兒怎麽樣?”

“稟報皇上,六王爺臉色好了許多,”唐公公心裏越發的捉摸不定。他不在乎的哈U那個地想說什麽。

“清兒的封邑在江南,哪裏缺個合適的大總管,易地,你幫朕想想,派誰去最合適呢?”獨孤幽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關注著唐公公的神色。

見唐公公臉色閃過了矛盾掙紮之色,琴妃知道他為難。“唐公公,你有話就直說,跟了皇帝幾十年了,也該為自己打算了。”

琴妃在給唐公公講話,唐易地的身子俯下的更低。“皇上,那大總管的位置,老奴最合適。”

什麽?

獨孤幽不可置信的看著唐易地的,疑惑地看了看琴妃一眼。抓住椅子的手猛地一緊。

“難道在朕的身邊不好?朕可有虧待你。”

“皇帝對老奴是沒的說,可是老奴年紀大了,想要個窩養老,就是那麽簡單,”唐公公鼓起勇氣說道,他早就想過,可是不知道怎麽名正言順的跟著六王府,現在這個機會就在眼前,他怎麽會不抓住。

“罷了,罷了,即你的願望,朕就允了你,不過,朕有要求,”唐公公臉色還沒有露出喜色就被皇帝的要求弄愣住了。

“要求?”

琴妃也是看了過來,獨孤幽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姿,“是啊,你到底是應還不應?”

“應,應。”唐公公連忙地答應。

“六王府裏能叫你開心的有趣事情叫朕一起開心一下啊,不許一個人偷偷地樂。”聽見獨孤幽的這句話,唐公公也是微微一愣。

好像很多年前的時候,某個人說過,不許偷偷的樂啊。那個聲音那麽的遠,又好像就是在昨天。

“好了好了,唐公公不要跪在這裏了,趕緊去禦膳房盯著。”

琴妃揮揮手,“有唐易地跟著做大總管,我就很歡喜,”

“為什麽呢?”

“唐公公跟著你什麽沒有見過,他能把清兒照顧得很好啊,王府也能打理得很好,有你最信任的人在,我也放心。”

“就你會說,其實我就想知道,清兒的府裏有什麽能把朕的大總管都拐走了。”獨孤幽還在糾結這個事情。

琴妃無奈地搖頭,獨孤幽有的時候很是孩子氣,可是這個時候他卻是最可愛,沒有任何的陰謀,沒有權勢,“琴妃娘娘,您定一下菜品。”

唐公公拿來紙筆,恭恭敬敬地擺在了琴妃的麵前。獨孤幽就偷偷地打量老太監的麵上,見眉目間隱隱約約含著春風,便知道這個事情就是成了定局,也不在糾結,到時候清兒的府邸修建得好些,就按親王製吧,反正他們皇族現在就獨孤清一個王爺,規格高些也沒有人有異議。

“寫好了,唐公公,辛勞你盯著點,本妃可是怕了,”上次那件事情幾乎要了獨孤清的性命去,幸好是因禍得福,這個倒也罷了。

可是她怕了,有了唐公公,相信唐公公會把這些管得好好的。

握了握獨孤幽的手,“你能同意唐公公去當大總管,我的心裏也是喜的。我作為娘親不能親在孩子身邊,有了唐公公這麽細心的大總管,多少有些安慰。”

“你說的也是,可是我就是很想知道老東西有什麽開心的事情不給我講啊。”

“有的事情,隻可意會不可言傳,你要唐公公講,他未必能說得出來。可能是清兒和他兩個兄長不一樣,不愛權勢,唐公公覺得在他的府裏自在吧。”

“你若是這麽說的話,我都想去了,等立下皇儲,就在清兒的院子裏我們要個小院住下。”

“你若這麽想就是太好了,”琴妃臉上現出了微笑,她礙於公職是不能離開皇宮的,除非和皇帝在一起,不知道她的江南行什麽時候成行。

琴妃拿出剛寫好的那封信,細細地封了口:“以權謀私一下可好,我心如箭、”

“好。”難得琴妃主動開口,有什麽不好,再說剛好有一封加急的文書要送到江南,不過是順手的事情,“老國公還沒有見過清兒吧?”

“見過一回,”那時候清兒剛出生不久,她爹曹坤就請旨回了屬地。女兒做了皇妃,他自是不會和朝中牽扯。

早早的就撤了。

現在兩個皇子爭奪皇儲之位,老國公根本就裝不知道,獨孤幽他就是最喜歡梅鎮國和老國公。

所以梅鎮國一再請旨告老。他都壓下不批,總共沒有幾個可用的人,梅鎮國要是再走了,他就是一個無依靠的光杆皇帝。

連個借力的人都沒有,更別說是可用之人。

“稟報皇上,六王爺和六王妃到了。”

一個宮侍得了唐公公的授意進來稟報。

聽見要等的兩個人終於來了,琴妃的臉上現出來喜意,“還不快請?”

“稟報娘娘,才進宮門口,”宮侍跪在地上,“在宮門口來稟什麽?”獨孤幽不耐煩地道。

琴妃慎了他一眼:“再去探。”

“是!”誰不知道現在皇帝就是琴妃麵前的小綿羊,隻要琴妃高興了,什麽都好說,那宮侍聽了琴妃的話,立刻轉身就跑了出去。

“不是還要過一會?”獨孤幽看著琴妃遙急的樣子很是不解,“那是因為,你不想!”

琴妃用抓著手帕的手在他的胸前點了一下,“清兒是我身掉下來的肉,冷啊熱啊,病啊就隻有娘最疼,”

“我也疼!”獨孤幽輕輕的笑笑,男人的情感,是內斂的,不會像是女人那麽容易表現在外。

“進了三門了。”

“進了中門了。”

宮侍一次次地跑,琴妃也不嫌煩,“去唐公公那裏領賞錢。”

那宮侍滿臉汗水,“多謝娘娘。”

果然沒有一會,一頭白發的獨孤清領著梅輕雪就出現在了二人的麵前,梅輕雪正要施禮。琴妃一把拉住她。

“今兒,這裏沒有皇上,沒有皇妃、”

梅輕雪立刻心神領會。“爹,娘,輕雪餓了,有好吃的嗎?”獨孤幽臉上微微一愣,見琴妃給他使眼色,連忙點頭:“朕……”剛說一個字,就接到了琴妃的眼神。

“正好有些點心!”獨孤幽立刻接口。一點沒有意外。“爹,娘!”獨孤清就很冷靜,不知道他的父皇玩什麽把戲。

既然愛玩,那就接著便是,“好好,”琴妃仔細看著獨孤清的臉色,“又好似勝似昨日幾分。”

“娘,獨孤清他現在好多了,能吃能睡。知道的是個王爺,不知道的……”梅輕雪捂住嘴笑了起來。明明就是個豬,她的眼睛在皇帝和皇妃的身上仔細打量,今天搞什麽鬼?角色扮演嗎?乖乖……

“想什麽?”琴妃笑眯眯地看著梅輕雪。“娘啊,就是那個,鼻子朝前,耳朵能打蚊子的那個。”

“什麽東西鼻子朝前,耳朵還能打蚊子?”獨孤幽被吸引起了注意。

梅輕雪用手指推著自己的鼻尖,另一個手放在自己的耳朵後麵像是扇子一般招起來。

“這個啦。”

琴妃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像,像……”

“不是我啦,是他啊,吃了睡睡了吃。”梅輕雪知道琴妃是在拿自己打趣,說自己的扮相像。

瘋顛得成何體統?獨孤幽剛想拿起他的皇家威儀,就看見獨孤清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娘,爹好似有話要說!”

看見獨孤清的神色,梅輕雪立刻看見了獨孤幽臉上的微微皺起的眉,立刻裝傻充愣。

琴妃哪裏不知道是獨孤幽的皇帝脾氣要發作了,“哦?皇上?你是不是想說什麽?”說好了不拿皇帝的架子,還說想知道唐易地開心什麽,就皇帝這個性子,一輩子也不會知道,琴妃可不想叫皇上把今晚上的晚膳攪和了。

“皇上可能著急的要去批閱奏折。”

竟是明目張膽的去幹皇帝,獨孤幽一陣的錯愕,他不就是覺得梅輕雪不夠大家閨秀皺了一下眉頭不至於要成為眾矢之的吧?

“我剛剛就是想起來。今天是不是少了什麽菜沒有上齊,我記得兒媳婦上次對那個,叫什麽的最感興趣。”

獨孤幽假意拍拍頭,裝出一副想不起來的樣子。

梅輕雪暗暗翻白眼,上次她興趣的多了,何止一個,這個人真是。

“雙梅神仙,媳婦覺得那道菜別致。”誰不想過隻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那個菜正合她的心意,她希望與這個號稱不能人道的家夥白頭偕老呢!

“是那個……”琴妃也是一愣,那個菜,就是她的心境。上次那四個人吃得無比的別扭。

皇帝最別扭。

梅輕雪把她的沒心沒肺發揮到了極致,吃了一個不亦樂乎,琴妃見兒子好了不少,最開心的就是她,隻是兒子將要遠行,她心裏舍不得罷了。

“奉天成玉,皇帝詔諭,六皇子地形兼備,特賜江南為其封邑,瑞德才被,封號瑞,享親王格子。”

……

瑞王,從此六王有了稱號,不再是單單的數字王爺。

梅輕雪的口福不淺,先是吃完皇宮,又在自己家裏和父母哥嫂小聚,也是在那日,梅輕雪明白了梅皓軒的心意,好男兒誌在邊疆。

她給哥哥準備了一個副手,到時候不離左右就是了,梅皓軒見妹妹想得如此的周到,也是感念不已,隻有夏若蘭的眼淚流了一次又一次。

說是要出發,可是這個準備工作,準備了近一個月也沒有成行。

“你說這個神秘的大總管是誰啊?”

梅輕雪好奇的問道,上次琴妃賣了個關子,她猜了好久,心裏想的有可能是唐公公,但是唐公公權勢在那裏,怎麽可能會是他,所以梅輕雪就把他排除了,再怎麽絞盡腦汁月也沒有想到會是那個?

梅輕雪以為獨孤清知道,獨孤清也是搖頭“你那麽聰明對猜不到,我也猜不到啊,”

兩個人被這個神秘的大總管折磨了好久,反正是既定的事實,索性不去想,去江南的隨行人員早就擬定了,旋翹,還有從丞相府要的兩個新丫鬟,月如懷孕了,這次就沒有帶她,翰朝兩邊跑也能兼顧到她,這裏的府裏的侍衛不能全帶走。

都交給了月如和福伯。

知道妹妹妹夫不日將遠行,梅皓軒來的次數也是多了起來。他打算把妹妹親自送到江南,因為妹妹還沒有去過那麽遠的地方。

梅皓軒不知道梅輕雪九世靈魂,第十世為人。多遠的地方都去過,可是哥哥梅皓軒的情誼,梅輕雪卻是半分也拒絕不了。

“你的碧海閣可有什麽安排?”

“我交給暗影去運作,以後碧海閣在京城裏就隻有一個分部,我在那裏那裏就總部,”梅輕雪的霸氣十足,可惜沒有人能賞識。

“我手裏有個組織……”獨孤清磕磕巴巴地要說出他的秘密。原本他就想給梅輕雪留著,想著自己要是不在了,她能有力量傍身。

“打住!”梅輕雪老氣橫秋的叫道:“什麽都要我一力承擔,我都做完了你做什麽。”她自己一個碧海閣都想丟給獨孤清,現在他有了王位就想把自己的責任丟給別人,沒門。貌似她梅輕雪不是別人,可惜她現在責任重大,沒有什麽閑工夫,這裏要搬家,到了地方還要她來安置,男人能做什麽?別搗亂就好了。

聽說那裏是琴妃的娘家,不就是獨孤清的外公家,不知道獨孤清外公家的人好不好相處,不好相處的話,她還能找點事情做,不過不好過分而已。怎麽也說是一家人。

都說江南風光不錯,那她正好一飽眼福。

看梅輕雪的眼珠轉來轉去,獨孤清心裏升起了不妙之感,自己每次有這個感覺的時候,他的寶貝王妃總要整點什麽事情出來。

“獨孤清,你男扮女裝吧?”

果然,獨孤清一陣哀嚎,怎麽又是他,剛剛他的預感怎麽那麽靈啊?但願是聽錯了。

“雪,你、你說什麽?”

“我說,你、男、扮、女、裝吧,”梅輕雪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獨孤清長的禍國殃民正好,要是有個山賊什麽,不是剛好,把獨孤清搶到山上去,然後他們在山上剿匪,多有趣!

獨孤清臉上精彩萬分,梅輕雪隻當他害怕。“不是現在,”梅輕雪安撫地拍拍獨孤清的後背。

等到了不安寧的地方,她再放出去不安寧的因素。

“哦!”獨孤清舒一口氣,要怎麽逃過這一劫呢?他堂堂瑞王爺,男扮女裝,還要不要見人了?

“王爺王妃,月如求見。”

兩個人正在用眼神交戰,獨孤清就要敗下陣來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月如的聲音。

“月如,這麽晚了,你不回去休息,來做什麽?”

“王妃,求王妃不要丟下月如。”

門外是月如的哀求的聲音。

“你的肚子大了,王妃你怕你在路上有什麽閃失,留下你在京城,一個是為了你安心待產,另一個是你是王妃信任的人,王府留給你照管,王妃也放心。”獨孤清出聲說道,他們夫妻正要親熱呢。

“是嗎?隻要不是不要月如就好,月如跟著王妃那麽多年還從來沒有分開過。”

門外是月如猶疑的聲音,沒有聽見梅輕雪的親口承諾,她的心裏始終不安心,今天聽見的安排也是翰朝回去告訴她的,她的心裏一下就惶恐不安了起來。

“月如,王爺說的就是我說的。我的王府你給我看好,等我從江南回來省親,還是要住的,若是我在桌上發現有一點灰,就仔細你的皮。”

梅輕雪假裝惡狠狠,她有潔癖,最是看不得自己桌上有半點的灰塵,月如每天都給她擦很多次。

“是王妃,月如一定不負你的重托。”

月如知道不是王妃不要她,心裏也是輕鬆了起來,“左右不過兩三月就要待產了,你就先安心待產,等修養好了再來處理也不遲,府裏的事情你和福伯商量做主便是。”

“是,王妃,王爺,那月如告退了、”

“去吧!”

“你這個侍女倒是忠心的。”獨孤清讚道,他一向對忠心的人特別的有好感,現在那月如又是自己侍衛的妻子,也沒有當下人一般看待,所以和月如說話也是比較的客氣。

“自己的手下怎麽樣都是看主人,這個我和你說不清楚,榮雨兒怎麽辦?”上次榮雨兒那個愛慕的眼神,她可是看得清楚的很,一直沒有下手去掐小姑娘的念想,雖然她知道這個事情非做不可,可是她卻不知道怎麽給小丫頭敲鍾。

“你的這個話裏是什麽意思你明說便是,拐彎抹角的。”獨孤清看了一眼自己的女人,他知道梅輕雪是有話要說,卻不知道她要說什麽。

“我看雨兒妹妹,對你很有好感,”梅輕雪看著自己丈夫的眼。禍水是他惹的,掐滅當然從源頭掐起。所以她選擇了向那獨孤清下刀。

獨孤清一怔:“怎麽可能,那還是個小孩子。”他連她的樣貌都沒有仔細看過,最有印象的就是他第一次見她那個骨瘦如柴的樣子。

“孩子怎麽了,不都十二歲了,再過兩年就是一個美人坯子。”梅輕雪說完這個話,她自己都能聽得出她話裏的酸味,臉上不自覺地紅了一下。

原來是自己的小女人吃醋了,獨孤清喜地一把把梅輕雪抱進懷裏。

“傻瓜,我的心裏,隻有你知道不知道?”他的手輕輕地在她的心口劃過,那隻紫蝶,就在那裏飄飛。

“我就是擔心啊,你沒有那個意思,人家小姑娘有啊,你叫人家落下相思了怎麽辦?”

梅輕雪不依不饒,獨孤清很是巧妙地沒有針對她的話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怎麽辦,那個女孩子還是那麽小,應該不會有什麽想法吧。

梅輕雪卻不希望有任何的不利因素存在,他們兩個的逍遙日子馬上就要開始,現在確實有一個別人夾在他們的中間,叫梅輕雪心裏膈應無比。

那個女孩子的目光,她看得清清楚楚,她不喜歡別人插足她的生活,古代的女子早熟,早早的就能出嫁,而且那小模樣,長大了雖說沒有她梅輕雪國色天香,可也不差,獨孤清天天看著她一個人,就是審美疲勞,也會出問題。

收拾包袱就用了不少的時間,榮雨兒是另外的一個包袱。

皇帝的慈父能扮演多久,誰也不知道,還是到了江南那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再說。

夏若蘭趕緊給女兒縫製中衣裏衣,從小梅輕雪都是穿著她縫製的衣物長大,料子也是特定的,就是不知道到了南方,女兒能不能適應那麽的氣候,據說經常下雨。

每年有個季節,連屋裏的衣箱都是潮潮的。

要到太陽出來的日子專門的拿出去曬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夏若蘭給女兒縫製的都是不怕褪色的料子。

“夫人,你不要熬壞了眼睛,雪兒又不是不回來?”梅鎮國心痛道。

“畢竟要在那裏久住了,我這個做娘的自是能把事情給想到頭裏,雪兒不就是不用想了?”

“雪兒都嫁人了。”

“就是她做了孩子的娘,也是我的雪兒,你個老沒良心的,是不是又要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叫軒兒把我送到江南,我去跟著女兒過!”

夏若蘭手裏的話不停,嘴裏卻是埋怨起梅鎮國,兒子女兒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麽可能不想呢,女兒還沒有離開京城呢,她都已經在想了,要是常年在了江南,她怎麽辦呢?

到時候就要兒子送她過去,叫梅鎮國那個老東西,自己一個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