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自請封王

“原來是……她!”

榮雨兒懊惱的聲音傳進了梅輕雪的耳朵:“是一個庶長姐,自小住在別院裏的。”

見榮雨兒的確認識那人,梅輕雪立刻出聲喚道:“慢著,雨兒,這個既然是你的庶長姐,可是為什麽會住在別院裏?”

“她自小體弱,是自己要求出去的,我娘親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那就是沒有問題了嗎?”

“是的,王妃姐姐,這個是我的庶長姐,要是她想害我,我就認了。”榮雨兒說道。

“那就帶你的院子去吧。缺什麽就給我說,不要不好意思。”

梅輕雪把榮雨兒客氣,便繼續說道:“我家王爺體弱多病很少見人,有什麽隻管找我,”隻要不打我家王爺的主意就好。

“多謝姐姐。”

“旋翹,回府去問我娘要兩個忠心可靠的侍女,以後我都帶走的。”

“帶走?”旋即吃了一驚,“王妃你……”旋翹的汗就下來了,現在王妃就想到殉葬的事情,真的……

“我什麽我?王爺馬上要有自己的封地,我不得有幾個忠心可靠能用的人?”

“哦!咳,嚇死奴婢了。”旋翹拍拍心口,擦了一下汗,王妃不說清楚,嚇得她也以為自己的小命要玩完了呢。

正要可惜她的大好的年華。

梅輕雪得知她這個丫頭竟然能想到那個事情,當真佩服得要死。

“滾!”

她梅輕雪是那樣的人嗎?暗暗翻了個白眼,梅輕雪又躺回了自己**,真的是多事的丫頭啊。

旋即回到了梅府,夏若蘭聽見旋翹的稟報,點點頭:“雪兒還是細心,隻是王爺的封邑現在定下來沒有?”

“稟報老夫人,這個就不是奴婢知道的了。奴婢來傳的話已經傳到了,老夫人還請仔細留意才是。”

“旋翹你個死丫頭,才跟著小姐去了多久,就一口的調調。”

“老夫人,奴婢沒有嘛,”旋翹俏皮地吐舌頭,“老夫人,少奶奶真的好美。咱家小姐的眼光就是好,”“回去可別順口叫錯了。”

“是,你就回去吧,吃食就不帶了,過兩日叫王爺和王妃過來,吃個團圓飯。”

“是老夫人。”

旋翹行了頓禮,快快地就回王府複命去了。

“旋翹來做什麽?是不是雪兒又……”

梅鎮國想到女兒得能搞事,心裏就緊張了起來。

“沒有,雪兒打發旋翹過來,問我要兩個可靠的丫鬟,以後帶到女婿的封邑去。”夏若蘭看向丈夫:“女婿有封邑了?”

“還沒有聽說,估計還沒有,咱們女兒是給我們露個風!”梅鎮國撫撫下巴的胡子,“那你就是挑人吧,我明天遇見女婿了問一聲。”

“我已經叫旋翹把女兒女婿叫到家裏了,”夏若蘭看了丈夫一眼,先前旋翹在的時候不親自出來問話,現在裝深沉。

“也好,他們要是真的定下來封邑,和我們一起的日子還真的是不多了,看樣子女婿的封邑是十拿九穩的。”

“今天上朝女婿沒有說?”

“沒有!”六王就是上了一道不薄的折子,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麽,就看皇上看後,臉上就暗了些。

“母妃,清兒是有事求您來的。”獨孤清看著琴妃。

“哦?”不知道兒子會有什麽事情求自己,琴妃一邊剝龍眼,一邊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什麽事情?”

“孩兒想要一塊封邑,求母妃去給父皇說個情。”

琴妃的手一抖,手裏的龍眼咕嚕嚕地滾到了地上。

“怎麽突然想起要封邑?”琴妃勉強平定一下情緒。

“母妃……”獨孤清一撩袍子就跪在她的腳邊,“清兒也是舍不得母妃,可是現在情勢所迫,皇儲之位兒子又無心去爭,現在兒子的身子也需要好好的將養,過去病得太久,身子都空了,母妃不是還想抱孫子嗎?青兒的身子不養好,哪裏會有孫子?”

獨孤清說的話,琴妃也明白,大皇子雖然在幽禁,可是隨時能起複,和三皇子之間的競爭,皇上焦頭爛額,被這兩個兒子弄得煩心不已。

“我兒沒有那個心也是好的,母妃就想你平平淡淡,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清兒想要那塊地帶做封邑,母妃豁出去臉麵去向你父皇討要。”

“江南!”

“江南?”琴妃一怔,那是她的家,可是自從嫁進宮做了皇妃,就再也沒有回去過。“幫母妃看看你外公。”

“是!”

沒有想到母妃應得那麽爽快,獨孤清心花怒放。別的事情他不敢保證他的母妃能不能辦成,他的封邑這一件絕對可以。

“你回去吧,母妃想靜一靜,過幾日把你的王妃帶進宮裏,陪我敘敘話。”琴妃無力地擺擺手,她的兒子自是有著爭搶皇儲的資格和能力,現在身子又好了,隻是她們母子都沒有那個心思。

還是去遠處比較好,安全,不在這個暗流洶湧的中心,還能留下命在,就是不常見了,琴妃想想兒子就要去遠處,眼淚就流了下來。

“愛妃,因何事哭得這麽傷心?”

下了朝,獨孤幽就想來看琴妃,宮女稟報說六王爺在,所以在一邊等著他離開才進來,能猜到獨孤清是來做什麽。

“清兒想要離開我,清兒要離開我!”

琴妃越發哭得傷心,“那朕就不給他封邑!”

“清兒自小災難不斷,一直病弱,這次因禍得福,可保不準下次誰又想……”“愛妃你倒是直說啊!”獨孤幽心裏清楚,琴妃是真舍不得獨孤清有封邑,可是又擔心留在京城裏什麽時候小命玩完。

“皇上,剛才清兒;來求我,想叫我替他求一塊封邑。”

“那你求還是不求?”

“求,”琴妃一咬牙,當即跪下,“臣妾求皇上給清兒一塊封邑,清兒身子病弱需要氣候適宜的江南將養!”

“你還是第一次求朕,允了。”獨孤幽臉上現出了笑容,他其實早就千允萬允,就是想叫琴妃懇求他。

“朕知道你喜歡江南,想去看看你爹,等朕立下皇儲,就親自帶你去,可好?”

“真的?”琴妃的眼睛一亮。

“朕從無虛言,”獨孤幽把琴妃擁進懷裏,“前幾年我們蹉跎了太多的歲月,今後朕全補償你,琴兒,朕對不住你。”

“皇上,我心裏沒有怪你,就是擔心清兒,那是我們的兒子啊,別人害了一次又害一次,好在這次因禍得福,也是好事!”

“琴兒,都怪朕沒有好好保護你們母子,這次我叫清兒做了妻子,你可怪朕?”

“不怪,隻要我們母兒平平安安就好。”

琴妃的要求一向很簡單,就算是為獨孤清求封邑,怎麽看都像是他在求琴妃,就為了琴妃請求他一次,他的心裏就能稍微有些安慰!

“晚上,朕在這裏用膳,你這小廚房最近可有什麽好吃的?”

“你就惦記我的小廚房,也沒有說惦記我!”琴妃把頭轉開,不去看那個麵露尷尬的獨孤幽。

“朕,我,都惦記。”

“口是心非!”琴妃啐了他一口,獨孤幽心裏卻是一喜,知道晚上留下來過夜有望。多少年了……

琴妃不想去想,不是她鬧別扭,他們在一起那麽久就得了一個精兒,如何不寶貝?

結果呢?

結果清兒身中劇毒,她還要當做不知情,一過就是十幾年,清兒病弱,那些人,他們爭搶就爭搶啊,幹嘛還要對清兒下手?

“擺膳!”獨孤幽朝外間喊了一聲,心裏偷偷給自己說,晚上就歇在這裏,就是琴妃攆他也不走,當下想定,獨孤幽就安坐如鍾,反正晚膳還沒有傳上來,現在叫他坐一會。

“是,皇上!”

門外唐公公應了一聲。

今兒叫他前去傳膳,這個琴妃愛吃什麽來?好久不記都忘記了,對了她是江南人,最愛的就是那荷葉糯米雞了。

總之江南的菜來幾樣,皇上多來幾次就知道了。

看來他心目中幹女婿的封邑有門,唐公公心裏認定了幹女兒,不過他可不敢叫梅輕雪真的跪下叫做幹爹。

他就是在用他的方式,一心一意對梅輕雪好,他是真喜歡那孩子,真的!

“都眼睛放亮點,把今兒的菜式做好咯,琴妃吃得高興啊,你們個個有賞,要是做得不好的,你們也個個有賞。”

“唐公公啊,做得不好賞賜什麽?”

唐公公掩嘴笑了一下:“賞你們大板子啊。”

“啊,那個我們還是不要了,”幾個廚子見唐公公難得的開心還開了幾句玩笑,也不敢得寸進尺,胡亂笑應了,就各幹各的職能,一會禦廚房就聽見啪啪的拍蒜聲,切菜的,炒菜的,還有風箱的呼呼聲。

唐公公滿意地點點頭。

這麽多年,皇上就根本不是冷落琴妃,他是看在眼裏,知道皇上是不敢去見她,那些人排擠琴妃,皇上也是看在眼裏,琴妃不爭,皇上也著急,就想逼她爭,這琴妃就是傲氣的,死不張那求人的口。

兩下裏置氣就是那麽多年,再加上六王的傷病,兩人間的關係別提多僵硬了。反正第二天的時候,獨孤幽臉上喜滋滋的,唐公公也是暗喜,知道獨孤清的封邑有門,“把朕的朝服拿來,朕在這裏穿。”便服換在了這裏,下朝了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在這裏,琴妃哪裏不知道他的小心思。

“琴兒,你今日就把兒子媳婦叫到你的院子來吧,我們一起用個晚膳,”獨孤幽一邊傳朝服一邊說道,他還有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唐公公看了他一眼,大喜,趕緊給琴妃使了個眼色。

皇上肯低頭,要是琴妃再不上道,就沒有機會了,琴妃接到唐公公的眼色,臉上居然一紅:“這個話叫皇上說出來還真的是古怪的緊呢。”

琴妃知道他在高位已久,這個是他能說的最低的限度,這一會,他不是皇帝,晚上也不是什麽宮宴,禦宴,不過是一家四口人的小聚,就當給兒子踐行,這就是一場家宴。

“叫禦膳房做些他們愛吃的,我記得梅家的小姐特別喜歡宮裏的點心,”某個人貌似經常打著幫他探視六皇子的名義往宮外走私。

唐公公趕緊把自己的頭低下了。

他知道自己的行為一切都在皇帝的眼中,不過他可是行得正,坐得端,所以心裏自是不害怕的。

接著便聽到唐公公應了聲:“皇上,六王妃喜歡宮裏的鳳梨蜜餞。六王爺喜歡龍眼蜜水。就宮裏那株珍珠龍眼的蜜就是六王爺的最愛。”

“朕早就知道了,這次朕專門叫人移植了幾株珍珠龍眼栽在琴妃的院子裏,以後琴妃偶就不要一個人走那麽遠了。”

琴妃一怔,這些年來,他每年都親自在那龍眼樹下養殖了些蜜蜂,隻采那龍眼的蜜。那龍眼,清肺,去火,清兒喝是最好不過。她不知道的是,沒有想到這幾年,她的一舉一動他看在了眼裏。

不由得眼兒就紅了,忙轉過身,“皇上您就趕緊上朝去吧,晚上我就把他們幾澳進宮裏用晚膳。”皇上已經同意了獨孤清的封邑,今晚和他們小聚一下,明日早朝就會公布了。

一想到獨孤幽連自己媳婦喜歡宮廷那個點心都是清楚的,琴妃的眼睛就更紅了,現在清兒的身子養好了,孫子就有希望了,隻是他去江南,真的是太遠了,以後,她想念他,就很難相見了。

不知道她的娘家現在如何,因為清兒的事情,她和皇上的冷戰,這幾年她有意寫信少了,就怕她爹擔心,剛好清兒的封邑就在那裏,那她現在就寫信一封。

琴妃洋洋灑灑一封信寫完,獨孤幽上朝都回來了。

看見她肯拿筆寫信,便知道是送往江南,“你早就該寫了,不知道老國公現在怎麽樣,那陣子天寒的時候,說是腿痛得下不了地。”

琴妃的鼻子酸了,眼淚就控製不住的落下來,她爹年輕的時候在戰場上受過傷,後來養得不好,每到年最冷的那幾月,都會犯,想他快六十歲的人了,那痛楚他怎麽能受得了。

看見琴妃的眼淚又是巴巴的往下墜,獨孤幽心疼地趕緊去擦,“你那性子也不知道改改,我的話不是還沒有說完?”

“嗯?”

是他故意停頓了好不好?怎麽怪起她來了?

“我一得知他的腿疾犯了,派去了禦醫,國公寫信來說好多了,”她不寫信,可是他知道,江南的事情她都悄悄地放在了心上。

老國公,還是國丈大人,他是皇帝,叫人去看看也是無可厚非,可是看琴妃的樣子怎麽還想哭啊?

“晚上叫咱們的兒子兒媳來用晚膳,你打算叫你的小廚房做什麽啊?”獨孤幽故意把“咱們”咬得很重,琴妃一聽他這樣說話,臉上就能看得出來心裏的喜,“主要叫大廚房做,我這裏就做些費時候的,”再說,還有給媳婦的補身湯,還是自己做的放心,“你已經打算好了,明日早朝的時候宣布?今天沒說吧。”

“沒有,沒有琴妃大人的允許,我可不敢,”

“才一會就沒有正行,其實我也知道你早早立下皇儲就是為了我,想帶我回江南走走。我的心裏跟明鏡似的,可是那時候清兒的事情,占了我的心裏全部,我……”

“我明白琴兒的心。那麽多年,皇宮裏就是你沒有求過朕,要為自己家裏謀什麽,你不出口,其實我都想著呢,我這個皇帝也是當厭倦了,都後來也不知道誰是可信的誰不可信。”說完獨孤幽眼巴巴地看著琴妃,“獨孤幽早膳都沒吃。”

早膳急急忙忙就被琴妃趕出去上了早朝。現在他都能聽見自己的腹中在唱空城計。

“隻有紅豆粥,和金絲花卷,你就將就些。”

“都好吃,你整理就是白水,我也愛。”

“小月,給你們的皇上兩碗白水。”琴妃嘴角一翹,風情萬種,獨孤幽竟是看得癡了。“這麽久,你一點也沒有老,我都老了。”

“少沒有正行,你可喚人去叫清兒他們了沒有?”

“琴兒不用擔心,唐易的聽見是六王府的事情跑得比兔子還快。”獨孤幽想起自己身邊的這個老東西就想笑,他以為自己偷偷的給梅輕雪帶宮裏的點心他不知道?琴妃給捎帶了什麽他也不知道?

“怎麽回事?”

“那唐易的不知道怎麽回事,最近老喜歡往六王府跑,每次都去好久,害我找人都找不見。回來就一個人偷偷的樂。”

“原來是這樣。”琴妃抿嘴一笑。

“琴兒你知道?”這回換獨孤幽一臉納悶。

“梅家的這個小姐,特別的討喜,不僅我看了喜。我看沒人見了她不喜,要是早早她的肚子有了動靜,那就更好了。”

“他一個老太監,喜歡什麽?”

“你看你,唐易得跟了你半輩子,你都不知道人家的心思,我是看出來了,愛去就去唄,”琴妃白了獨孤幽一眼。

獨孤幽仍然沒有想明白,不解地把琴妃看了一眼。見琴妃說愛去就去,也沒有阻止的意思,可是皇帝的好奇就是擋不住。

他一定要弄清楚才好。

雖然他很清楚唐易得和那個勢力都沒有關係,他不過是真的好奇,那個老東西。每次回來都是開心得很,也不叫他知道了一起開心開心?

琴妃把獨孤幽看了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麽,又好奇?”

“是啊,還是你最了解我,”獨孤幽看著琴妃的臉,以為在她的臉上能看出什麽端倪。“看我也沒有用,等唐易的自己敢告訴你了,自己就會說了。”

“敢?他有什麽不敢的?這麽多年我可沒有嚴苛過他,從小長大的陪著我的,就是他一個了,”獨孤幽的聲音有些落寞,他一直不知道能給唐易的什麽,錢財,唐易得不要,幾十年各方的賞賜夠他活幾輩子,捐個官,買個地什麽都可以啊。可是唐易的什麽不要啊,以往那麽悶悶不樂的一個人,最近轉了性子,他就想知道,那六王府裏有什麽秘密,能叫唐易的都開懷,正好,他的心情也是悶悶不樂的啊,一貼良方能治兩個人,不是正好?

“等他死了,就沒了。”琴妃幽幽的說道,話裏有話,可是她就是不肯直說,弄得獨孤幽就是更好奇了。

“好吧,下次朕扮個小太監跟著唐易得進六王府,”

“你那絕對是驚嚇,那個太監還有一臉胡子?”琴妃捂嘴笑了起來,小月已經端來了紅豆粥,把一碟子近似花卷放在了桌子上。

“琴妃,也坐下用些。”

獨孤幽拿起一個金絲花卷慢慢地吃了起來,紅豆粥很清淡,有著豆子的香味,花卷很尋常,獨孤幽就是喜歡琴妃這裏的感覺,幾十年都如是。

“琴妃,你給我講講,隻有我也知道唐易的想要什麽。”

“他要的你給嗎?”琴妃抬起了眼,他們還哦是第一次因為一個太監,說那麽多的話。

“給!”獨孤幽心想,有什麽皇帝不能給的?天下,皇位?不是唐易的要的,他知道。那他要什麽?

“清兒娶江南的封邑,必是一個大王府,你就叫唐易得去做總管吧。”

“他連我皇宮的總管都不做,怎麽會去做清兒的總管?”

“你等沒人了,問問便是,若他自己不願意,你就當我沒有說就是,”琴妃早就發現了唐公公愛去六王府,清兒進宮也說過兩回,可能是年紀大了,就是喜歡他們兩個,特別的喜歡,琴妃就知道了,唐公公老來膝下淒涼,他本是無根之人,最想有的——孩子。

可是他不會有,不知道梅輕雪那孩子就怎麽投了他的緣分,她記得就是清兒在宮宴上,那時候才是第一次見唐公公,不知道怎麽的就入了唐公公的眼,雖說他是個太監,可是皇上對他的情感可是不一般,最後一個兒時的玩伴,忠心耿耿幾十年,無所欲無所求,亦是無所依。

“一會我自己就問他,如果真是他想去,一定準,隻要是他的願望。”唐易的從來沒有向他求過任何的東西,安靜得就像是無欲無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