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黃金萬兩買你命

梅輕雪古怪地看了一眼暗影,隻聽那暗影說道:“門主,屬下還有事情稟報。”

能叫暗影猶豫不定的事情,肯定不一般,梅輕雪的心裏浮起了一絲的沉重。

“說吧!”

“門主,黃金一萬,有人買鬼王的命。”

暗影說完,梅輕雪就愣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是誰?”

“匿名,大皇子和三皇子皆有可能。”暗影說道。

他看見梅輕雪臉上的表情,不由得為她擔心。當初她要他去查找的玉麵公子,就是她的丈夫,現在又有別人要買的還是她丈夫的性命。

她臉上的表情卻不像是知道自己丈夫要被人買凶追殺那種表情,而是很輕鬆。

“幸好是找的碧海閣。”

“暗影你先去查查,是誰要買他的命,給我點時間,我想想辦法。”

梅輕雪的心裏並不是臉上那麽的輕鬆,他們的平靜日子才沒有過多久,先前是那側妃,好在側妃不是真的,她鬆一口氣。以前糾結六王爺縱容她對她太好,可她心念那玉麵公子,又知道了他們是一個人,她的心才開始平靜,不用背負心理負擔的時候,又是別的事情接踵上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想過點平靜的生活就那麽難嗎?倒黴了第十世了,前九世自己孤家寡人,英年早逝倒罷了,現在她有了和藹可親的家人,還有了寵她慣她的夫君,她的生活卻是陷在這個揪扯不清的局麵裏,錢她有的是,權利不是她的追求。為什麽那些人還是不放過她的家人,還是這一世非要再倒黴下去?

暗影閃身離去,獨孤清看的清楚,一個人的背影從王妃的屋子離開,他知道那個人是誰,可能現在梅輕雪已經知道了他被人賣命的事情,那是她的碧海閣。獨孤清很想知道梅輕雪會怎麽做,是要金子,還是要一個短命夫君。直到那人影消失不見,獨孤清才慢慢地踱進王妃的輕雪閣。

一進門,他以為自己會看見若無其事的梅輕雪,誰知道梅輕雪看著他的時候,眉中含愁。是想和他說她的事情了嗎?

“清,你過來,”

梅輕雪給他招手,等到獨孤清走到她的麵前,梅輕雪主動抱住他的腰肢,把臉埋在他的胸前,喃喃地說道:“為什麽我想要個平平靜靜的生活,他們都不給?”

聽見梅輕雪的話,獨孤清不禁動容,知道梅輕雪沒有打算隱瞞他什麽,心裏一陣輕鬆,“傻瓜,怎麽了?”

“我有問題問你,你要據實回答,不許隱瞞,不許反問。”被梅輕雪近乎無賴的話感染了情緒,獨孤清很認真地點頭。

“好!”

“你覺得誰會要你的命?”說完這句話,梅輕雪又覺得表達得不清楚,又補充道:“你覺得你的兩個兄長,誰會要你的命?”

“誰都可能。”獨孤清沒有想到梅輕雪會問得這麽直接。

“那我們趕緊找神醫把你的病治好,不然怎麽應對他們?”梅輕雪著急道。

獨孤清拉住她的手,認真的看著她的眉眼,“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現在是時機了。”

梅輕雪驚訝地看著他,獨孤清點了一下頭,眼睛微微轉向了別處。

隻聽他嘴裏輕輕地說道:“當年母妃懷有身孕時,曾經被人下毒,所以我根本不是體弱不能人道,而是自幼中毒。”

梅輕雪驚訝地捂住了嘴巴,現在她才知道,原來他和她的生活,並不是表麵上那樣的風平浪靜!

“那你每個月的消食……”

“每月十五,我都需要在寒潭和溫泉中反複浸泡壓製寒毒,經受蝕骨錐心之痛!”獨孤清說得是輕描淡寫,梅輕雪知道肯定不會是那麽容易,能糾纏十幾年的毒性怎麽可能是一般?

現下朝堂風起雲湧,太子之位引得數位皇子爭得頭破血流,即使是他這個“體弱無能”的皇子,也不能幸免!

原本以為他是在權力風暴的邊緣,避過就算了,他對那個位置也沒有什麽肖想之心,可是他的哥哥們卻不放過他,買他的命,有什麽好處?現在他的存在根本就對幾個哥哥沒有什麽影響。

“我的命注定了就隻有二十五歲,你可怕?”

獨孤清抓著她的手,緊緊盯著她的眼睛,梅輕雪心裏一緊,呼吸也隨之一窒,心口傳來不能言語的痛楚,原本不能清楚自己的感覺,她現在卻是因為聽見他那句話,突然得明了。

“我不信。”一個毒藥十幾年沒有要了他的性命,等到了她的出現,她便不信這次他也會被所謂的命運難住。

既然有人研製了那寒毒,那必定有人能解,現在他十九歲,他們還有時間,一定有!

“你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

梅輕雪突然反應過來,以往獨孤清都是好晚才會出現在輕雪閣裏,今天天色才剛剛擦黑。

獨孤清這才想起自己回來的目的,轉而拉著梅輕雪的手,溫柔的說道:“今天晚上在靈寶閣有個好玩的事情,就是會有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在那裏競買競賣,我想你一定沒有見過,打算帶你去見識一番。”

“是不是論價格高低判斷歸屬?”

“是啊,王妃好聰明!”

獨孤清不吝誇獎之詞,一麵驚訝地看著他的小女人,“去不去?”

不就是前世的拍賣會嗎?梅輕雪還真的沒有去過,上次摔了獨孤清佩戴多年的一塊玉佩,這次如果遇到好的一定買下來送給他,好玉能養人。

當即對獨孤清展顏一笑:“肯定去啊,正想去見識,你要是不來我就自己偷偷的溜去!”梅輕雪故意用了輕鬆些的語氣。

“那你還不快更衣?”

獨孤清看著梅輕雪快樂的俏臉,心裏也隨之一鬆,不管命運什麽時候降臨,還是他不可能避免,有她在身邊一刻,那一刻就是他的幸福。

梅輕雪轉入後堂,一會出來的時候,就是一個俊美的小書童俏生生的站在了獨孤清麵前。

“公子,請……”

“這麽俊美的小廝誰敢帶出去啊?”獨孤清打趣道。上次就是因為他們兩個俊美的表皮,差點被三皇子帶進皇子府。

“天生麗質沒有辦法,已經夠扮醜了,還是瑕不掩瑜。”梅輕雪說的話叫獨孤清一陣的失笑。

“走吧,小書童。”獨孤清走在了前麵,梅輕雪屁顛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走出輕雪閣的時候,那翰朝打算跟去,獨孤清輕輕一擺手就製止了他的跟隨,現在是一個書生帶著小書童,帶個侍衛算什麽回事?

“王爺?”翰朝不放心地繼續跟了幾步。

獨孤清淡淡的說道:“那靈寶閣左右不過是幾步路,你還怕你家王爺我回不來?”

梅輕雪在他的身後不敢偷笑,也是對那翰朝說道:“你可遠遠的追逐,不要被熟人看見了就是,我們就是想進去湊個熱鬧,帶侍衛就不熱鬧了。”

要是被人知道是王爺帶著王妃,那還有什麽意思,不用競買就直接奉送了,梅輕雪可不要,出門的時候,她已經帶了好幾張大額的銀票,今天要給獨孤清尋摸一塊好運。

“你打算買什麽物事?”

獨孤清帶著梅輕雪在人群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他的眼睛掃過樓上門窗緊閉的幾間包房,剛才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知道那人一定也在這裏,今天晚上的競買會隻怕是巨頭不少,一定很熱鬧。

“各位客官,稍安勿躁,再過一刻,我們今晚的競買會就開始。”一個掌櫃模樣的人敲敲手裏的鐋鑼。

人還在往靈寶閣裏擠,獨孤清帶著梅輕雪選了一個柱子的身後,稍微能擋住些他們的身形,不叫別人一下就看見他們。

“在下就是今晚的主持了,承蒙各位給個麵子,馬上就開始競買,再亂哄哄的,今晚就取消。”那主持人的口氣不小。

梅輕雪不由得把那人看了一眼,獨孤清卻是不吃驚,他當然知道這競買會誰是幕後的老板。

“今晚第一件競賣品呢,就是在下手裏的這個九龍青玉樽了,諸位看過來,品相上乘,根據在下鑒寶多年的眼光,這樽至少已經傳世三百餘年……”

那主持人滔滔不絕的講解,梅輕雪看的津津有味,她學習的就是文史,所以對這些曆史典故特別的在意。

“你想買些什麽?”

獨孤清擁扇子遮住了嘴,轉臉問身後的小書童,“看些上好的玉石!”

旁邊的人聽見這主仆二人的對話,隻當兩個人是在嘩眾取寵,一看這二人,一個是窮酸小書生,一個是小書童。聽見他二人的對話,隻當是在聽笑話。

連著幾件物事都是盛物的器皿。卻沒有看見什麽叫梅輕雪動心的東西,梅輕雪知道,越是好的東西就越是壓軸。古往今來商家永恒不變的手段,一點也不稀奇。

“好!”

那主持人拿起身邊早就備好的毛巾,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梅輕雪知道重頭戲要來了。

果然那主持人放下毛巾之後,親自到後麵捧出來一個小木盒。主持人手裏捧出來那個木盒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他的手裏,大堂裏的聲音頓時安靜了下來,就連樓上的包房,梅輕雪也能感覺到,似乎有幾道目光也在緊緊的盯著那個小木盒。

看來這個就是今晚的重頭戲,梅輕雪也要那盒子裏的物事,不惜多少錢的代價。

主持人緩緩的打開了手裏的木盒,倒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看來那物事大家都知道是什麽。

“九紋血龍玉!”

主持人的話,像是一滴水掉進了油鍋,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大廳立刻喧嘩了起來。

“這個不是傳說裏,傳承了數代帝王那個,有著帝王玉之稱的那塊?”梅輕雪旁邊的一個人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是啊,就是那塊。”另一個人也是難掩驚容,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看見這個至寶,傳說這個至寶自古隻傳帝王家。

“在帝王玉的名頭下,他的療傷聖玉的美名反而微不足道了。”

梅輕雪身後一個人的話叫梅輕雪精神大振,她立刻舔著臉轉過身去向那人求教:“大叔,什麽叫療傷聖王啊?”

獨孤清中的是毒,不知道有沒有效用。梅輕雪一邊想著,一邊等著那人的回答。

那人見問話的隻是一個小書童,連眼皮都不抬一下,碰了一鼻子灰的梅輕雪隻好訕訕地轉過頭去。

“我知道呢。”獨孤清小聲說道。

“那你快說……”

那裏主持人的關子已經賣足,就要開始競拍了,梅輕雪著急不已。

“據說練武之人,要是受了經年不愈的內傷,佩戴此玉,便可以無憂,不過都是傳言,你不要當真。”

獨孤清知道梅輕雪想要那塊玉,但是拿出那個玉的人,絕不會是好心。獨孤清心裏明白得很,帝王玉,帝王玉,當然隻傳帝王,三個有皇儲繼位資格的人中,若說誰最能得到這個玉那就是他獨孤清了,隻怕那玉的主人,要的並不是被他得去的這個結果,而是想知道那幾個皇子的心意。

獨孤清了解得很,當聽見他的解說,梅輕雪有著片刻的失望,原來隻是對內傷有用,那毒傷就不好說了,由於是經年的古玉,為著玉養人的效用,她也會和包廂裏的人爭一爭,帝王玉,她傻眼。

為著療傷聖玉的名頭,也隻有她家的藥罐子是最有資格能得這塊玉的。梅輕雪清楚得很,這幾個皇子誰爭這個玉,誰就會離死亡更近一步。不論是兄弟,就是父子也不行,

“一萬兩,現在是一萬兩。”主持人的聲音漸漸地拔高。

帝王玉,無數的人眼饞,誰敢真的買下,開價的隻有三個包廂裏的人,梅輕雪確定兩個包廂裏是獨孤清那兩個兄長,第三個包廂裏那個人的身份就神秘了。

獨孤清不動聲色地把那個包廂掃視了一眼,他清楚那裏會是誰,就是不知道他的兄長知道不知道了。

“五萬。”

一個沉悶的聲音從二號包廂裏傳出。

這個是三皇子的近侍的聲音,獨孤清很熟悉,聽見他的報價的時候,他的嘴角不經意的露出了一絲冷笑,誰坐那個位置他不在意,他隻在意他要保護的人。

“十萬!”

正當獨孤清慶幸的時候,身邊的小女子高聲喊出了今晚最高的價格。

“你有錢買嗎?”

梅輕雪身後的人嘲笑了一聲,一對窮酸主仆,梅輕雪身前那個人卻是回頭把二人打量了一番,看見獨孤清之後,眼孔縮了縮,正要上前見禮。

獨孤清微微地搖頭,那人便坐回了原位,就是因為他坐在柱子之後,別人都聽見梅輕雪的報價和他們身後那人的奚落,不少人的目光被吸引了過來。

“十萬,小兄弟,你確定嗎?要是你搗亂,後果……”那主持人在梅輕雪身上看不出深淺,隻是提醒了一下。

梅輕雪從袖子裏抬出銀票,“正太級銀樓,五十萬銀票,現在此時我的出價是二十萬兩。”

正太記是一家全國連鎖的銀樓,梅輕雪就當是連鎖的銀行,這麽古怪的名字。

“正太記?”

主持人一愣,眼神往樓上那個包間看了一眼,他當然認識麵前這個女扮男裝的小書童,更知道她是楚湘閣的東主。

為著療傷王的名頭,她得去,也不是不可,隻是……

主持人往樓上看了一眼,那從不出聲的三號包間依舊沒有什麽動靜,隻有一號包間裏的大皇子獨孤冥臉上氣得鐵青。

“去看看,誰跟本皇子爭搶。”

獨孤冥一臉的陰狠,他是皇長子,立儲也是首選,那帝王王非他莫屬。

他身邊的一個侍衛打開了後門,就出去探聽消息了,那個人坐在柱子的後麵,他看不見臉,不知道那是什麽人,財大氣粗也要有命花啊。

二號包房裏的獨孤絕無奈地搖頭,他一聽那個聲音就知道是誰了,那個最近才弄去他的二十萬兩雪花銀,現在他要是出聲,隻怕損失的更多,一塊死玉而已,那人要了就是給短命鬼,他才不和快死之人爭搶,有損他的威名。

所以在聽見梅輕雪十萬兩的報價之後,二號包廂也是安靜了下來。三號包廂裏一道淩厲的目光也朝柱子這裏看來,終是無奈地收回了目光,從後門離去。

梅輕雪隻覺得一道刀子似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的後背,轉身找去,卻看不見是什麽人有這麽淩冽的目光,那目光像是刮骨寒風,她感覺到了四肢發涼,後背像是有什麽冰冷之物在蚰蜒而上,那種寒意像是能夠滲透進骨子。

直到那三號包房裏的人離開了,那種目光才消散,梅輕雪往那三號包房裏看了一眼,不知道會是誰有這麽淩厲的目光,是那個看著普通的中年人,還是身居高位久了,什麽都想掌控在自己的手裏?

每個包房都有後門,那三號包房的人離去的神不知鬼不覺。

獨孤清也是順著梅輕雪的目光看向了那裏,他的嘴角升起了一抹笑意,他的小女人的感覺真的是好靈敏,竟然發現了那裏的端倪。

“稟報大皇子殿下,是六皇子!”那侍衛在獨孤冥的耳邊小聲地稟報道。

“是他?”那個病癆鬼也想和本皇子爭搶,獨孤冥身上冷意斐然,沉聲喝道:“二十五萬,本皇子要了!”

一號包廂裏的人居然顯露出了身份,獨孤絕冷笑了起來,坐在他的包間裏細細地吃起茶點,現在才是最熱鬧的時候。

“大皇子……”

“還有誰和大皇子爭?不是找死麽?”

身邊的人一邊議論一邊用看死人的目光把這窮酸二人看了看,隻有那先前準備和獨孤清行禮那人給獨孤清微微的點頭示意,起身離開。

這趟渾水沒有趟的必要,那人從容離去,剩下滿房間的人,沒有一個不存著看笑話的心思,看這個窮酸是怎麽死的。

不過也有人心裏起了猶豫,那人就是先前奚落“主仆”二人之人,不由得猜測起麵前的人是什麽達官貴人家的千金還是公子,就是丞相家的公子也不敢與大皇子爭搶啊。

他不過是拿梅皓軒打個譬喻,卻不知道,麵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就是丞相家那個據說比丞相公子還受寵的千金小姐。那個豔冠京城,才名遠揚的梅家小姐,當世六王妃,當然還有做陪襯的六王爺。

“二十五萬?”

梅輕雪小小地遲疑了一下,雖說她帶的錢夠,但是她卻沒有想到自己開價之後還有人和她競爭,錢她有的是,隻是,那塊玉有些燙手啊,擔心的看著獨孤清一眼,那人淡淡的笑了一下,微微的搖頭。

梅輕雪想要那塊玉,他是無論如何都會幫她弄到手,無論她是送給他,還是生氣了再砸掉,一想到是送給他,獨孤清的眼神裏立刻灼熱了起來,那他就和他親愛的大皇兄搶上一場。

三皇兄的包房裏雖然偃旗息鼓,獨孤清知道那人是在看笑話,看他的小女子怎麽弄的獨孤冥暴跳如雷。獨孤清能想到,獨孤冥是如何暴跳想要把靈寶閣拆除。

“三十萬兩!”

梅輕雪的報價,叫所有的人再次吸了一口冷氣,三十萬兩買一塊玉,說不定還沒有帶,命就沒了,他們的目光都落在了這個不怕死的小書童的身上。

明知道那人是大皇子,還敢?

“三十五萬!”

一號包箱裏的報價叫獨孤絕樂的笑了起來,一會他這位親愛的大哥,就知道什麽叫沒臉了,他們六弟那個小王妃可不隻是會在自己的王府裏搞怪而已。

那獨孤冥是和自己飆上了?梅輕雪就不服氣,也不是為了炫富,那人先露出皇子身份,不就是要她主動退出麽?怎麽可能,梅輕雪前世今生最不怕的就是被人用權勢欺壓。

想到這地方,梅輕雪正要說話,獨孤清卻是用手帕捂住嘴巴劇烈地咳嗽了幾聲。

在安靜的大廳裏,那個咳嗽的聲音格外的清晰。

獨孤冥的心裏浮起一絲不妙的預感,原本他就是想出個高價,叫那人自己退去,誰知道那個人並不如他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