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側妃未到,侍女先嫁

一道意想之中的聖旨,梅輕雪也沒有太多的表情,獨孤清知道她心裏不舒服。

雖然梅輕雪還沒有表明她的感情,他篤定這個看似精明實則迷糊的女人恐怕心裏早就有了他,隻是她不自知。

獨孤清又是欣喜又是心酸,喜的是他可是和她兩情相悅,不用苦苦單戀,心酸的便是那事,他過了年可就二十整了。

對於這個安寧侯,獨孤清還是知道的,和梅鎮國家裏一樣,最疼愛的就是這個三郡主,他竟然肯把自己最愛的女兒嫁給自己這個將死之人,可見那人的心思也不是一般。雖然遠在邊陲,可依舊在揣摩聖意,竟然不差分毫。

難道就是因為自己是皇帝的妻子,他才會把女兒下嫁?他的目的就是為了降低皇帝對他的疑心?哈哈哈,那安寧候可是大錯特錯了。獨孤清在心裏暗想。

他自己的父皇,他還是了解的,就算是安寧候表明了心跡,皇帝對他的疑心依然不會少半分。

“接旨吧,六王爺?”

難聽的公鴨嗓子把那詔書念完,梅輕雪已經昏頭昏腦了,那裏麵的字詞章句拗口無比,叫梅輕雪這個九世現代人聽懂就太難為她了。不過,大概意思她懂了,反正就是那安寧候的三郡主,這個好那個好,好像叫什麽榮雨兒,還有年方十四。

造孽喲,這幺小的娃!她一邊感歎,一邊狠狠地剜了那獨孤清一眼,都是這個藥罐子,害得那麽多人往這裏塞女兒。

似乎感受到了梅輕雪的怨氣,獨孤清給了她一個無辜的眼神。

不去理會那個用眼神表明自己無辜的家夥,梅輕雪吐吐舌頭……榮雨兒,原來安寧候不姓安啊,幸虧沒有問。

“臣領旨!”

獨孤清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把聖旨接過,梅輕雪垂下眼眸跟著他的動作,隻要有樣學樣就好,那太監趾高氣昂地把這兩人看了一眼,蘭花指一翹,屁股一扭,走了!

梅輕雪差點吐了出來,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監,竟然爛……蘭花指,扭……扭屁股,TNND,什麽世道!

她憤憤地把獨孤清手裏的詔書看了一眼,轉頭退回了自己的輕雪閣,馬上這裏就不是六王府了。

“王妃,這……”獨孤清示意了一下手裏的黃色卷軸。

梅輕雪翻了一個白眼,那是你的側妃又不是我的。

月如和翰朝跟著各自的主子,臉上神色各異。王爺向來是唯王惟命是從,這個他們早就司空見慣了。

說實話,梅輕雪舍不得她的輕雪閣,那裏都是她和月如一點點自己布置的。

思忖了一會兒,她轉頭對跟在自己身後的獨孤清說道:“我寢殿的床要搬去。”

每每聽見王妃嘴裏說出來的話,翰朝的嘴角都會抽搐一次,月如的腦袋就低垂一分。

新王府裏萬事齊備,誰還用這些舊物?

“梳妝台也要搬去……”

“……”

反正梅輕雪說了一大堆,就差痰盂也搬去,獨孤清笑眯眯的全部應下,他會給梅輕雪一個一模一樣的輕雪閣。

“婚期在一月之後,月如和翰朝的事情先辦了,免得到時候什麽撞日啊,不吉利的。”梅輕雪把羞紅臉的月如看了看。

又看了看假裝失聰的翰朝,她明明看見大侍衛的耳根發紅麽。果然也是迫不及待地要把月如騙走,這一對主仆都不是好人。

她再次恨恨地把獨孤清看了一眼,不要再去看他手裏那個黃色的卷軸。看得膈應,終於有個女人要來分自己的家了,想想都是悲哀,前九世都是現代人,沒有現在的感受,現在卻一下叫自己就要接納丈夫其他的女人,這個是她萬萬接受不了的。

先把側妃迎進門,哥哥的事情能安排妥當,她就消失。

當下想定了主意,手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和獨孤清同房了那麽多次,也該有動靜了吧,真是這一世十六歲的身體,她卻隱隱約約有些期望自己有孕,或許就是為了離開獨孤清,想要個留念。

“這個事情,本王會盡快,王妃不要擔心。”獨孤清一直在注意梅輕雪的表情,他最怕的事情似乎是快要發生了。

一切就看那個榮雨兒,獨孤清的眼孔微縮,他的有生之年,絕對不能承受梅輕雪的離去。他愛了她六年,從他被丟進那個溫泉池子的時候,那隻紫蝶就落入了他的眼中。

按下這個話題兩個人再也不說一句話,氣氛有些沉重,翰朝偷偷地看了月如一眼,月如輕輕地搖頭,那個人不舍的眼光就轉了過去。

“翰朝,本王放你休沐,你自去布置新房,一切妥當,你就在你院中擺個簡單的酒席,宴請下你的兄弟們吧,側妃要進門,就委屈你們不能大辦了。”

月如眼睛一紅,當先跪了下來,翰朝也隨之單膝下跪。

“奴婢多謝王爺王妃,您二位的恩情就是永生永世也是還不清的。”

“翰朝謝過王爺,謝過王妃。”

憨厚如翰朝,哪裏會說什麽討喜的話,想必梅輕雪的月如嫁了他也不會虧,獨孤清偷偷的看了梅輕雪一眼。

“你叫翰朝自去布置新房,兩手空空拿什麽去?月如隨我進來拿些錢,王爺著人找些工匠來,嫁衣,家當什麽都要置辦,叫福伯吧,福伯最是心細。”

梅輕雪見獨孤清半天隻說了一句給翰朝休沐,虧他說的出來,白了獨孤清一眼,那個人樂嗬嗬的受了。

家裏的銀錢都在梅輕雪的手裏,獨孤清就是一個空頭王爺,他自己的家當現在是不能動的,免得驚動了他父皇和幾位兄長的眼線,那就不值得了,她家王妃現在用的銀錢就是那得自三皇子獨孤絕的賠償。梅輕雪用起來根本就不心疼。

獨孤清看著她用一個大包袱皮,隨意的裝了些銀錢,又在金葉子裏抓了一大把,獨孤清看的清楚,梅輕雪根本就不在意給了多少。

“王妃,夠了,這些夠奴婢活幾輩子了。”月如紅著眼睛。

她自小跟著自家小姐,又跟著她陪嫁,原本想著最多是胡亂配個小廝,要麽就是通房,擺脫不了奴籍,沒有想到自己還能有嫁給翰朝做正妻的時候,那翰朝六品侍衛,她能做當家奶奶,還能擺脫奴籍入官籍。

月如在梅輕雪額身後跪了下來,眼淚噙在眼眶裏:“主子,奴婢就是嫁了以後還服侍您,給您管家,帶小主子。”

她一邊說,一邊抹了一把眼淚。

梅輕雪的心裏也是難受無比,她自穿越到了啞巴小姐的身上將近十年了,就是月如陪伴她的時間最多。梅輕雪的心裏沒有那麽多的等級觀念,月如就好似她的閨蜜,好姐妹,可是她深諳此種規矩,那些情誼都在她的心裏,月如不會動懂,也不必懂。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要月如嫁的好,那她才能放心,就是有一天她離開,也不會為了月如有一份牽腸掛肚的心留在京城裏。

獨孤清不了解梅輕雪現在的心情,就是看著梅輕雪上下忙碌,抓了銀錢又找布料,找來布料又找合適的首飾。

“王妃,這些奴婢不能要,太貴重了。”

“為什麽不能?這些你帶上一定好看。”梅輕雪不知道月如的顧慮。

“貴重的首飾不能給,你舍不得就多給些銀票吧,首飾不好放,要是有心人看見了,遭罪的可是他們。”

梅輕雪翻翻白眼,怎麽忘記了這個。

“我先給你收著,以後嫁了就不是我的奴婢了。”梅輕雪沒有自稱王妃,而是用了我。

漢朝雖是六品,那月如就是自由人了。

“就算離了奴家,奴婢也一輩子是王妃的奴婢。”月如抱著梅輕雪的腿,哭著不放手。

獨孤清看著主仆情深,微微地轉過臉去。

“快起來,別老是跪,這個我不喜歡。”

“哎……”

月如用袖子抹抹淚,和以前一般地站在了梅輕雪的身後,看著她忙上忙下。

“王妃,叫奴婢來。”月如看見梅輕雪試圖爬高,立刻就說道。

“嗯。那上麵,我記得有卷紅綢,原本是我想做裏衣的,給你拿去。”

月如記得那卷紅綢,薄軟貼身非常的舒服,梅輕雪的裏衣全是那個料子做的。丞相府所有的基本都在梅輕雪的手裏,就是老夫人也隻是給自己留了一套而已,由此可見梅輕雪的受寵程度。

“王妃,那個太豔麗,奴婢可不敢要,您換個別的吧,奴婢記得有一卷高麗絲,奴婢鬥膽,就要那個了。”

高麗絲是糊窗戶的,比較厚實,顏色也溫和。

“高麗絲?”梅輕雪想了想,那個也可以。

“是,奴婢就要那個。”那個可以做衣服穿,料子是頂好的,就是要買都買不到,那是官造內用的。

“那個也好。”梅輕雪點點頭。

月如出嫁,她自是不會小氣,剛才已經叫人給丞相府裏月如的小姐妹們送了喜糖,得知月如嫁的那麽好,人人都是極為的羨慕,不知道那般的好運什麽時候降臨到自己的頭上。原先嫌棄六王爺是個藥罐子,不願意陪嫁的人,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月如不知道現在丞相府裏的姐妹們最羨慕的就是自己,原本她和她們一樣都是奴籍,現在卻是不一般了,換做誰都會羨慕。

這裏侍女和侍衛配成對,那邊叫人猝不及防的事情也發生了,一頂普通之極的青呢小轎就停在了王府大門的門外,來人手裏拿著安寧候的名帖。

“快去稟報六王爺,三郡主來了。”

那跟隨青呢小轎的一個隨從把安寧候的名帖遞給了門房。

那門房辨不得真假,把手裏的名帖左右看了看,“你且等候著,我去稟報!”

今天福伯也去了對街飲酒,王爺和王妃也是換了常服,門房不敢私自做主,遂叫守衛把門看好,自己開了小門把那小轎子打量了一番,看不出裏麵是什麽人,但是門房感覺得出,那轎中人一定非常的輕盈,應是名女子。

跑到了對街,門房哪裏敢直接找王爺,而是直接找到了福伯,把剛才的事情說了,又把手裏的名帖遞給了他。

福伯一看手裏的名帖,當即認出來是真的。

“你先把人引進偏院,不要叫人看見,叫人好生伺候了,不許輕慢。”

“福伯,那……”

“速去!”

福伯也不耽擱,立刻小聲地稟報了獨孤清。

獨孤清沉吟不語,和梅輕雪交換了一個眼神,“翰朝,你大喜之日,本王和王妃也受過你們的禮,你就招呼他們,多吃少飲酒,”

由於王爺是常客,那些侍衛用敬畏的眼神看著二人離去,這才開始鬧起寒潮。

“剛才福伯說什麽?”梅輕雪以為自己聽錯了,那三郡主不風光大家,為什麽偷偷摸摸的一頂轎子就來了。

走到偏院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十二三歲模樣的粉衣少女坐在裏麵。

這個孩子這麽小,不會真的就是那安寧候家的三郡主啊?梅輕雪吃驚得不能說出話來。

看著那個明明還是小孩子的少女,獨孤清也是臉上微微現出了驚訝,但是很快又恢複正常。

一看見獨孤清和梅輕雪,那一臉稚氣未脫的少女就跳了過來。

“榮雨兒拜見六王爺,王妃。”那聲音分明就是沒有變聲的童音。

不是十四歲嗎?梅輕雪疑惑地看看那榮雨兒,這小身板隻怕是十二歲都沒有,這個側妃獨孤清能下得了手?

“你就是三郡主?”梅輕雪猶猶豫地問道,要是這幺小,真的是罪過啊。

“是我啊。”那粉衣少女臉色帶著些緊張,微微地咬住嘴唇,真真的是我見猶憐,梅輕雪心裏把萬惡的舊社會咒罵了一番,臉上卻是浮起溫和的笑容來。

怎麽也不能嚇到人家小孩子,這個事情又不是人家的錯誤。

“你不是十四歲嗎?”

尼瑪啊,那天她還慶幸自己沒有穿越到清朝,現在就叫她看見這麽小一個孩子。

榮雨兒看了一眼左右,欲言又止的模樣,獨孤清示意了一下,原先伺候榮雨兒的那些下人便退得一個不剩。

眼看著沒有了旁人,榮雨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淚如雨下:“王妃,榮雨兒犯了欺君大罪,還請王妃保密。”

“你快起來。”梅輕雪急道,看來這個事情不簡單。連欺君大罪都出來了,雖然能猜到事情的始末,畢竟沒有經曆過,那梅輕雪還有些無措。

獨孤清看看手裏的名帖,略微思忖:“你爹爹的是不是另外給你一封私信?”

榮雨兒點頭,轉身從貼身的裏衣拿出來一封信,慎之又慎地交給了那獨孤清。

獨孤清當即打開看完,臉上的神色沉寂了下來,榮雨兒緊張地看著他。

獨孤清把信放在燭火上引燃,“本王知道你爹爹的意思了,隻是這樣能保你父女多久,本王也不能保證。”

“我爹說,隻要先度過眼前難關!”榮雨兒像是個小大人一般的說道。

現在朝堂之上,無形的硝煙四起。人人都選擇有自己陣營,互相搶奪,打壓,一團烏煙瘴氣,那安寧候居然能夠居安思危,卻也是個妙人。

獨孤清暗點頭,就算保不下他的權勢,但是性命卻是無虞,要是皇帝把他這個兒子都要連誅的話,那就是要另當別論了。

“難道你就嫁進來以後重病不見人?”梅輕雪隻一想,便能想到如何避人耳目,那就是不見人,隻說重病在身,那就無礙。

那安寧候竟敢謊稱自己的女兒十四歲,這個可要命的大罪啊。當即梅輕雪也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本王知道了。”獨孤清點點頭,由著梅輕雪把榮雨兒拉起來,看著這個還沒自己肩膀高的小女孩,梅輕雪的臉上升起了憐愛。

知道不是來分自己家,而是來尋求庇護,梅輕雪心裏輕鬆了起來,也終於明白為什麽說萬惡的舊社會是吃人的社會了,看來她也要做些什麽才好。

當下拋去了一切的芥蒂,主動拉起了榮雨兒的手,親熱得像是早就熟悉了一般。

“雨兒妹妹,別怕,我們會盡力護佑你的安全。”梅輕雪隱約明白了安寧候的意思。

榮雨兒眼中含淚,“雨兒賤命不值錢,隻是我爹爹,怕是難保!”

送她出來的時候家中的爹爹和哥哥們笑得那麽的淡然,榮雨兒怎麽會不知道家裏麵臨的是什麽樣的情況,常年駐守邊疆,她也不是真的嬌弱女子,就是承蒙父兄的寵愛,才求了皇上,嫁給那個無權勢的病秧子王爺。

天下誰人不知道那安寧候駐守邊陲,兵多權重,隻要那兩皇子有一方拉攏,那安寧候必定就會被皇帝處之而後快,誰做皇帝也不會把對自己有什麽威脅的東西留下。

梅輕雪哪裏不知道這個道理,前九世,有三世她都是學的文史,帝王將相的心理,也是她的一個研究方向,前幾世都是紙上談兵,這一世的直麵,卻是連性命一起做賭注,壓上的是她的男人,家人一切。

官場,皇嗣,後宮,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總的來說就是人和人之間的鬥爭,為了權利,那個位置,父子兄弟的相殘總之那個位置能叫人六親不認,反手無情。

但是麵前這個娃的事情,至關重大,她就是再膽大也不敢打下包票。

“你且不要擔心,也許沒有什麽事情。”這個事情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可能,梅輕雪自己心裏有了計較,頓時明白了皇帝為什麽給她兩家人的選擇,隻怕怎麽選都是坑,唯一的可能就是不要選。

可是這個唯一恐怕不能,總要選一個能叫皇帝放下疑心。就是不知道哥哥有沒有心儀的目標,隻怕她不早做安排的話,她的家人也要被卷進這場風潮裏來,不……或許已經被卷了進來。隻是一向父兄把她看護得太好,以至於她以為天下太平,家國和樂,其實都是她不自知而已。

“這裏不是談話之所,已經給你備下了側妃的院落,你可帶有什麽隨從之類。”梅輕雪已經把榮雨兒看作了小妹妹。

“有一個侍衛,還有一個侍女。”

梅輕雪拉著她的手親自帶她去偏院,那榮雨兒乖巧地跟在梅輕雪的身後,並不多看那個將假稱是她夫君的男子。

看著將是變相囚禁自己的側妃院落,榮雨兒眼中沒有任何的情緒,她的心裏更是擔心的遠在邊疆的父兄。

鎖雲間,便是那側妃院的名字。

每每看見這個院子的時候,梅輕雪的心頭便是一暗,那個正該是花季的少女卻是隻能深鎖此處。

獨孤清便不會想那麽多,這個是梅輕雪眼中的六王爺,就是一個無所事事,時而失蹤的藥罐子,不過現在的生活除了家裏多了一個沒有儀式的側妃,便沒有別的差別。

反正側妃的封命已下,所有的形式在獨孤清這個地方能變成能減則減,反正也是不受寵的皇子,又無實權的王爺,雖然身體病弱,卻又有著被立為皇儲的資格的,大皇子和三皇子不介意向自己的親弟弟下手,一個原因就是這個。

不過因為皇帝的不重視,他便被不少的人人為地忽略了。六王府裏現在生活安靜又平靜,那月如雖然回到了王府做事,但是不能像是以前一般近侍,隻能做個管事嬤嬤,不在梅輕雪的耳邊囉嗦,她的生活確實安靜不少。

翰朝侍衛倒是如舊,那六王爺也是時不時的失蹤,慢慢的梅輕雪也發現了他會失蹤的那個日子的規律。

“暗影,上次叫你查的那兩家小姐之事先停下,明日起,你就跟蹤六王爺,看他去那裏,且不可叫他發現你的蹤跡。”

“是,門主!”暗影回答的利索,沒有半分的猶疑,身子卻是站在原處並沒有移動。

梅輕雪臉色卻是沉重了起來。雖說是王府隻是多一個人的吃穿用度,那個孩子也像是隱形了一般從不出現,想到那個側妃的名分,再加上那個神神秘秘來時失蹤的家夥,梅輕雪就更不舒服了。

看著似乎還有話要說的暗影,梅輕雪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以往利索無比的家夥今天怎麽沒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