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錦鯉能不能吃

梅輕雪恨恨地看了那門上的銅鎖,又沒有什麽寶貝,鎖那麽結實。福伯站在梅輕雪的身後用袖子擦拭額頭的汗水。

“這裏是不是你們王爺的藏嬌閣?鎖這麽嚴實?”

“不是……不是!”

福伯哪裏敢多說話,他家王爺一向體弱,根本就不近女色,就是之前取的那個有怪癖的小姐,連王妃的稱號都沒有,就直接送別院了。

現在丞相家的小姐做了他們的當家主母,一看就知道王爺是極為喜歡她的,否則不會由著王妃胡來。

“不是?”梅輕雪疑惑地看著滿頭大汗的福伯。

“真不是。”福伯淚如雨下。

“那你怎麽緊張成這樣?”越是緊張越證明心虛,要麽就是太害怕她了。可她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嬌弱千金,哪裏會可怕?

梅輕雪慢慢地往自己的正殿走去,她給自己的正殿起名叫輕雪閣。可惜沒有人欣賞,她做什麽,那個家夥都是說好,爹娘,哥哥又不能隨意往來,梅輕雪差點想要暴走,什麽狗屁的規矩。

什麽她哥哥是未婚男子,要避嫌。為毛不夫妻也避嫌,孤男寡女有瓜田李下之嫌啊。

福伯就跟在梅輕雪的身後,王妃走得緩慢,他也走得慢。

走過錦鯉池的時候,梅輕雪的眼珠一轉,“福伯,這錦鯉不是什麽名貴的品種吧?”

她看著和公園裏以前見過的沒有什麽不一樣。月如趕緊給福伯使了個眼神,可是那個老眼昏花的管家沒有看見。

“稟報王妃,這個是我國最為稀罕的金雪玉蛟龍,數量可是極為的稀少。”

想到這個錦鯉福伯像是打開的話匣子,滔滔不絕地介紹了一番,可是,王妃好像不是很在意那魚是否名貴。

“那這錦鯉能吃嗎?”福伯在梅輕雪的眼中看見了綠光。

福伯石化中!梅輕雪看了他一眼,自己回答自己:“反正都是魚,嚐嚐再說!”

月如在梅輕雪的身後急得直跳腳,越是名貴王妃越下手,剛才她使勁給福伯使眼色,那個人居然也看不見。

“王妃……”

月如剛要喊,梅輕雪就看著月如下了命令。

現在姑奶奶的主意打定,天皇老子來都木有用,要是她爹梅鎮國帶著娘來,那就勉為其難地應下好了。

“去給本妃尋個能烤魚的架子,再給本妃尋個炭盆。”梅輕雪坐在陰涼處坐定,好整以暇地看著管家和自己的侍女。

“是!”月如哭喪著臉,現在什麽壞事都有她月如的份。要是老爺夫人知道了,還以為小姐是她唆使的。

“福伯,你找人把王爺書房的書畫拿來,王妃烤魚總要有些燃火之物!”

“王妃,你饒了老奴吧!”福伯咕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如果王爺怪責,一切本王妃親自承擔,你不必怕,去吧!”得到了梅輕雪的再三保證,福伯才猶猶豫地去了。

不一會,她的腳邊就堆了一大堆的書冊,梅輕雪眼睛微微眯了起來,想起來前世烤魚烤肉的時候,那幾世雖說短暫,可也有值得回憶的地方,估計再也不會有人和她一樣,能帶著幾世記憶重生。

等月如帶來了梅輕雪要的東西的時候,隻見她家王妃腳邊堆放了一大堆的引火的物事,走近一看,幾乎被嚇得魂飛魄散。

“王、王妃……”

這個哪裏是什麽引火之物,分明是王爺書房裏的藏書,看來還要請老爺和夫人出馬才好。

放下了王妃要的物事,月如撒腳就跑回了丞相府。

“月如姐姐,你可好久沒有回來了。”守門的護衛一見到月如都親熱地和她打招呼。

“小錢,小竹子,你們好好守門。”月如深吸一口氣,徑直就進去了。

“姐姐你忙呼呼什麽呢?老爺和夫人都不在家!”小錢曉得要不是小姐的事情,月如必定不會那麽的緊張。

一聽這個話,月如又回轉了頭來。

“那大少爺可在?”

“大少爺也不在,姐姐,小姐怎麽了?”小竹子趕緊問道,今天老爺帶著夫人去城外還願祈福,還沒有回房,大少爺還在宮中當值。

“小姐沒有怎麽,確實大少爺回來了,給王府裏帶個口信,我有要事要請大少爺回轉老爺和夫人。”

月如交代了一番,又急急忙忙地趕回六王府,好在兩個府住得不遠,不然要把月如累死了。

一進門就看見了翰朝的身影,竟是在往書房的方向走著,

“哎……”月如一出聲,翰朝就聽見了她的聲音,站住了腳。

“月如姑娘,你喊我?”

“翰朝侍衛,王爺什麽時候回府啊?”月如還是第一次和翰朝這樣近的說話。說的時候她的臉就是一下臊得通紅,哪裏敢看那翰朝的臉。

“王爺還有幾日。”翰朝見她隻是問王爺的事,有些失望。

“哦。”月如從自己的袖子裏掏出一個香包,“馬上端午了,給你繡了個五毒香包,別嫌棄,手藝不好。”說完話頭就低得幾乎垂到地上。

翰朝喜滋滋地接過,“咋樣我都喜歡,還有事情嗎?沒事的話,我去王爺的書房給王爺尋幾本書!”

“你……你還是別去了,書都在錦鯉池邊呢?”

“怎麽在那裏?”翰朝納悶得想不明白緣由,隻好等著月如給他解釋。

“王妃拿著烤魚去了……”

“什麽?”

那還了得,翰朝急著要去阻止王妃,可是又記得王爺說過隨便王妃怎麽煮,可是此時王妃居然拿王爺的藏書烤魚。

烤魚就烤魚吧,翰朝轉身就走。現在是回報王爺,說不定還能救下來幾本。

“你們也真是的,怎麽叫王妃想起來烤魚了?”

“都怪我,今天引路的時候,想著叫王妃散散心情,誰知道走到錦鯉池,王妃就不走了……再然後……”王爺的書房就遭殃了。月如哪裏敢說,是王妃砸藏書閣的門鎖意圖未遂隻好拿那錦鯉發泄。

“什……麽,什麽?”韓朝的腳下一個趔趄,但願自己隻是聽錯了,“不如你再說一遍。”

“烤的是錦鯉。”月如還要說什麽的時候,那翰朝已經跑得不見了。

月如目瞪口呆,“這個人,居然這麽就跑了。”

由於不確定錦鯉是不是能食用,梅輕雪索性連鱗片都沒有刮掉,直接叫人撈了,穿在架子上,又叫人把王爺的書一本本地額扯了,放在炭盆裏染著了烤魚,反正最後的結果是魚沒有剩下一條,書沒有剩下一本,連那些珍貴的孤本殘本都沒有剩下。

月如站在遠處看見一地的灰燼,擔心得直跳腳,萬一把王爺惹怒了,一怒把小姐休了,那叫她家的小姐怎麽活啊?

可是那梅輕雪卻根本不怕,她自己的產業養活一家人輕而易舉,還能給她的哥哥找一個好親事。哪裏是真的古代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有了前九世的經驗,這一世怎麽也要活出個自己樣來。

月如自是不知道她家王妃的想法,還在為她擔心。

“月如,本妃累了,扶著回去歇息一下。”烤了半天的魚,累死了,再加上今天也是太陽太好了些,曬得她懨懨欲睡。回去正好補個午覺,那獨孤清不回來就是正好。

“王妃,這些魚?”福伯戰戰兢兢地彎下了腰。

“本妃也不知道是否能食用,這樣好了,每棵樹下埋一條。當肥料。就這樣了。”

看著額梅輕雪的背影,福伯的腿一軟幾乎跌倒在地上,這個魚池可是王爺最愛的,那些書都是王爺收藏的。現在可是如何是好?

福伯站在空****的書房前,老淚縱橫……

王爺先娶了個有怪癖的,好女不好男的女子,現在這個王妃,他真不敢說……

哭喪著臉把所有的魚按梅輕雪的吩咐,一條一條地埋在了樹下當花肥。身上涼颼颼的,完了,王爺回來,他一定遭殃。

“你拿的書呢?”看著兩手空空的翰朝,獨孤清臉上有著隱隱約約的不悅,他一個人還要在這個溫泉別院呆好幾天。

不給他拿基本書來消磨時光,那這個日子怎麽過?

“王爺,不是屬下不拿啊!”翰朝怎麽給王爺兒說呢。一狠心還是脫口而出,“王爺,王妃在後花園烤魚呢,”

“隨她去。”獨孤清一怔,隨後就樂了,原來她家的小妻子還能這麽壞,隻要她開心那就隨他去。

“可是……您的書全被王妃拿到了錦鯉池邊烤……錦鯉呢!”翰朝一邊說一邊看他家王爺的神色,奇怪,不生氣,還……很開心的樣子。

“那藏書閣的鑰匙給她。”獨孤清說的是雲淡風輕。

“啊?”翰朝卻是驚訝的沒有辦法回答,他家的王爺遇到了王妃,這個世界不就瘋了?“那藏書閣裏都是您最喜歡的珍品。”

“王妃喜歡就好。”想到她做了壞事,一定很得意的偷笑,獨孤清就能想到那張靈氣十足女子的小臉活靈活現地在他的麵前做著鬼臉。

“可……”翰朝還想說什麽,那獨孤清接著又說了一句話,差點叫翰朝瘋掉。那獨孤清不緊不慢地說道,“再找一池子一樣一樣的送去。要是王妃開心,你就隻管送魚就是。”

雖然那池子裏的魚價值不菲,可是他眼皮也不眨一下,他獨孤清又不是真的沒有錢,不過是叫他的父親兄弟們看的罷了。

翰朝的臉**了幾下,那一池子要多少錢啊,還送?

“送啊,去吧,隨便買上幾本書來。王妃的事情,不要叫丞相府裏知道了。”要是她和那些木頭美人一樣了,那他還不如之前就隨便娶了。

那年她看見他時,就沒有因為他穿著的是小太監的服裝而有半點的輕慢。那時那個紫蝶飛進了他的心裏,那一眼就是一生,這一生,他的眼裏隻有她,不會有任何人。

就是她有再多的毛病,他也會容忍,因為她是梅輕雪。

他沒權沒勢,在皇宮和朝野受到了多少欺侮和嗤笑謾罵,他這一生就隻有兩個女子在他的生命裏,一個是生他的琴妃,那一個就是這沒心沒肺的小女人。

他如此待她,她還記得那個她再也不能見到的玉麵公子,都是他自己的作繭自縛,不僅把他自己陷進去了,還拐走了她的心。

“叫本王安靜一會。”滿心滿眼都是那個女人,就怕自己一時忍不住就把她帶到這個地方。

“是。”翰朝忠誠地守護在了門外,門裏那個呼吸不穩的男人,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翰朝的心也隨之糾結。

梅皓軒回府的時候,小竹子沒有看見他,所以錯過了回報的時間,是小錢看見了大少爺的馬。

“竹哥,你怎麽不給大少爺說月如姐姐帶來的話?”

小竹子一臉的納悶:“我沒有看見大少爺啊!”要是看見還能不稟告?老爺和夫人、大少爺對小姐的事情關心得很。

“我看門,你快去匯報,我嘴巴是笨的,怕說不清楚。”小錢說道。

“好。”

“大少爺,小的看門的小竹子,有事情稟報!”

小竹子在少爺的院外高聲稟告。

“進來吧,什麽事情?”梅皓軒正要脫下外袍。

“大少爺,今天白日裏,月如姐姐來了,說是有事情找老爺和夫人,他們進香沒有回來,就找大少爺,現在就是老爺回來了,小的也不敢給老爺說,小的……”他怕是小姐出了什麽事情,哪裏敢給老爺和夫人說。

聽見小竹子的話,梅皓軒皺起了眉。他下了紙書,現在就是入夜了,怎麽好找那月如?

就是主子找侍女也不行,她陪嫁的侍女,不能和自己家小姐的娘家人隨意地聯係、

“你看那月如臉色神色可怎麽樣?”梅皓軒想了想,便問道。

“就是有急事的樣子,不驚不恐,就是看著急慌忙。”

“那你可有仔細看了那月如的衣衫?”要是不看應該是喪服。

“月如姐姐穿的一身粉色的裙子,頭上戴著幾朵石榴花。”那小竹子認真地回憶了一下。

“知道了,你下去吧。”梅皓軒揮揮手。要是那不好的事情,月如肯定是不敢頭戴石榴花,那石榴花雖是不起眼的。可是顏色大紅。

想到了這個地方,梅皓軒拍拍自己手,才放下心來,現在這個時間估計他爹在飲茶。梅皓軒腳下沒有猶豫就直奔了鎮宇院。

“怎麽這麽晚還來?”夏若蘭看見自己的兒子,嗔怪地說道。

“娘,晚間回來還沒有給爹娘請安,我來是有兩件事,一個就是請安了。”梅鎮國看了他一眼,“婆婆媽媽的,平日裏也沒有看你那麽勤快。”

“爹……”梅皓軒不滿地看了他爹一眼,妹妹不在家,他這個長子橫豎都成了他們的眼中刺了啊?

“看來我還是戍邊去吧,免得爹娘看見我了不喜,心情不愉。”梅皓軒故意說道。

“你少貧嘴。”夏若蘭看了兒子一眼,知道他這個時間來必是有事情。

“今天跟著妹妹陪嫁的月如來了,明天爹娘想個由頭去王府探探妹妹吧。”梅皓軒說道。

“是不是你妹妹出事了?”夏若蘭一著急,以為女兒出事了,眼淚就流了出來。

“娘。”梅皓軒一看母親兩句話說不到就流淚,急得一跺腳,“妹妹那麽好的人,能出什麽事情。我就是擔心妹妹不會做人家的媳婦,是不是做了什麽壞事,所以請爹娘明天去看看。”

“夫人莫急,雪兒那個性子怎麽會有事情?”

梅鎮國在自己兒子的臉上看不出端倪,點點頭:“知道了,你現在怎麽樣?”

好幾天沒有看見兒子,當然考問一番。

“什麽時辰了考問兒子的功課?明天再問!”夏若蘭看看兒子有些消瘦的臉,“叫廚房給你做些好吃的,看我兒最近辛苦的。”

梅鎮國一看自己的妻子那一套又來了,“咳”了一聲,梅皓軒哪裏還不知道自己的老爹嫌棄自己礙事,連忙告退了出來。

“你看……”

夏若蘭擔心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梅鎮國輕輕地拉著妻子的手,看著妻子美麗依舊的臉龐,愛憐地說道:“雪兒自小有主意,又是個聰明的,隻怕是她不喜歡那六王爺,覺得自己所嫁非人,所以肯定在王府裏做了什麽。”

“要是她在王府裏做了什麽叫王爺看不過眼去的,為妻就該被琴妃娘娘傳喚了啊!”

“多半是王爺好奇咱們家的雪兒。”梅鎮國篤定地說道。

那時女兒嫁得那麽情願,他就覺得蹊蹺,看的是個文靜的淑女,可是他還不知道自己的愛女有多淘氣,小的時候有梅皓軒給她擋著,現在……他就不知了。

“夫人早些安歇吧,明天為夫早早的去投拜帖。”柔聲細語地把妻子哄慰了一番,見妻子不落淚了才罷手,梅鎮國自己的心裏也是十五個水桶打水——七上八下!

第二日梅鎮國果然早早的就把拜帖投了,梅輕雪中午的時候就在會客廳裏看見了她的爹娘,和哥哥,“爹,娘,哥哥,今天怎麽這麽好一起來看我?我可想你們了。”

一看自己的家人在此,梅輕雪把其他的下人喝退,就留下了月如一旁的伺候。

“月如,還不快去給爹爹換上他最愛的大紅袍,叫廚子做些拿手的點心來。”梅輕雪一頓安排。

“嗯!”月如趕緊安排。

梅鎮國看著自己的女兒好似長大了一些。但是想起昨夜想到的女兒做的事情,又刻意地板起來臉。

“雪兒,你在王府持家可順利?”夏若蘭委婉地問道。

“順利,娘,不用擔心雪兒,真的,除了王爺的身子是弱了一點,沒有不順心的。”梅輕雪反應過來,她的爹娘是不可能隨意來看她的,必定是有事情。

“雪兒,爹就想問問你,你在王府,有沒有做什麽有損體麵的事情?”梅鎮國不知道女兒做了什麽,也是沒有直接把自己問題問出來。

梅輕雪想到自己的昨天燒了王爺的藏書,又燒了他那一池子名貴的錦鯉,臉上便有些微微的發紅。

“出格,有損體麵的事情倒是沒有做。”梅輕雪現在終於知道自己的侍女月如昨天那一會消失去了哪裏,也沒有計較,當即眼珠一轉。

“昨天做了一件事情,既不出格也不有損體麵,正好爹娘,哥哥都在,也為雪兒評理。”梅皓軒一聽就瞪起來了眼睛。

“是不是那藥罐子不安分?”竟是又要去收拾他的樣子。

“哥哥,你那性子就是急,等妹妹說完了可好,你那性子我將來要找個什麽樣的嫂嫂才能鎮住你。”

梅皓軒臉一紅:“你胡說什麽?”才嫁出去沒有多久就敢胡說了。

“哥哥,你聽我說嘛,你那妹夫對妹妹好的是沒話說,可是呢……”梅輕雪歎了一口氣。

“他身子弱就算了,沒有實權,沒有正事就算了,你平時看看書啊!”梅輕雪一邊說一邊看自己的老爹。

梅鎮國點頭:“雪兒說得不錯。”

“偏偏弄什麽魚啊,鳥啊,這些既耽誤時間又耗心裏,不務正業的東西。”

梅鎮國繼續點頭,梅皓軒也是認真的看了過來,知道妹妹接下來的話才是關鍵。

“我就把王爺把玩的魚啊,平時裏無用的閑書圈毀了。”梅輕雪輕輕歎氣,有意無意的把月如看了一眼,“是不是做的過了?”

她可不敢給她爹說燒的是名貴的珍本,稀有的名人字畫。月如此刻緊張地站在哪裏,哪敢說實話,一會王妃怎麽發落她還不知道呢。

“做的也不錯,想叫自己的夫君好進上學,也是雪兒費了心思了。”梅鎮國點點頭。

夏若蘭一瞪梅輕雪身後的月如:“傳話也不知道傳個明白。”

“娘,你可就錯怪了月如,要不是月如怕我做錯事情,怎麽會著急上火的回去稟告您來。”梅輕雪說完,委屈的看著梅鎮國和夏若蘭,“原來爹娘不是來探女的,是來問罪的?”

梅鎮國笑了起來:“傻雪兒,若是沒有這個由頭,我和你娘怎麽好光明正大的來探你?”

見女兒無事,最近像是圓潤了些,夏若蘭也是笑了起來。

“真是的嫁了人,成了別人家的媳婦了,一點也不想爹娘,不知道叫王爺陪你多回回家。”

“嗯。”梅輕雪點頭。以後會和那藥罐子說的,最近那藥罐子神出鬼沒的,她也好幾天沒有見到了。梅皓軒愛憐地看著自己最心疼的妹妹。

“雪兒。”

話剛出口就被夏若蘭瞪了一眼,“現在要隨著夫家,你不是要她失德啊?”

“娘……都是自己家人,別那麽見外。”梅輕雪拉著梅皓軒笑嘻嘻地說道:“哥哥有沒有看上哪家的小姐,我可以請琴妃做個媒。”

“咳咳……”梅鎮國一陣咳嗽,給自己的兄長做媒也是她這個做妹妹的能說的?

夏若蘭看了梅鎮國一眼,完全不知道他在哪裏咳嗽什麽。

“都是自己家人,我就覺得雪兒說的是對的。”夏若蘭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別理你爹,他……”夏若蘭差點說他腦子進水了。

這個都是和梅輕雪學的,嗔怪的又把女兒看了一眼,梅輕雪知道她娘要出口的話,立刻把臉轉到了一邊,用紅扇掩嘴笑了起來。

“軒兒,你坐一邊。”梅鎮國看看女兒又看看兒子。

“為父有幾句話交代你妹妹,你就跟著一起聽了吧。”梅鎮國清清嗓子。

梅輕雪看了自己爹爹一眼,知道這才是他們來的目的,萬惡的封建社會,要是她男人是皇帝多好,隻可惜那個位置跟她更危險,她還想多活幾年。

垂下了眸子,等著她爹訓話。

“爹,好不容易見妹妹一次!”

訓什麽話?訓下屬沒有訓夠訓到自己家裏來了?妹妹嫁人做了主母持家多不易。梅皓軒心裏不滿,但是嘴上可是不敢說什麽,梅鎮國可是一家之主。

隻是梅鎮國一眼,梅皓軒原本積蓄的氣勢就不見了。

“哥哥,聽爹爹說嘛,難得聽爹爹訓話一次。”梅輕雪看著自己這一世的家人,心裏便是暖暖的。

夏若蘭欣慰地看著自己成熟乖巧不少的女兒,點點頭,“雪兒就是長大了,娘先說幾句。”

看著梅輕雪,夏若蘭輕啟朱唇:“女兒長大了,原本也不要做娘的多說,由於女兒嫁進皇家,作為娘,還是得叨念幾句。”

“娘請說!”

雖然也知道是什麽婦言婦德婦容之類,可是梅輕雪就是願意聽她嘮叨。

“你嫁為人妻,就該勤儉本分持家,安守妻子本分,相夫教子……”梅輕雪聽得使勁地點頭,要想教子,不是她說能教就能教的啊。

“入得持家,出則尊榮……”

夏若蘭說完,梅輕雪點得脖子都酸了,她爹還沒有開講。

原本還是很開心地聽講,後來就完全變成了折磨。

梅皓軒看見妹妹受折磨的樣子,心中暗暗好笑,剛才是誰要聽母親訓話的,現在愁眉苦臉的也是她。

看見自己的哥哥臉上現出的笑意,梅輕雪給他做了一個鬼臉,梅鎮國看在眼裏暗暗發愁,就是嫁人呢,也沒有見得有多大的變化。

“爹,您要說什麽?”

不會也是長篇大論吧?梅輕雪暗暗地發愁,這個凳子硬得坐得她的PP痛。

“嗬嗬,爹說的簡單,就是,你現在也不是在家裏,但凡事多考慮大局。不要任性,不然我和你娘都為你擔心。”

夏若蘭點點頭。

梅輕雪崛起嘴巴:“爹啊,娘啊,你們口渴嗎?”言下之意就是你們說的嘴巴幹了喝點水。

“怎麽不見妹夫?”

梅皓軒左右看了看。

“哥哥也是知道王爺素來是個身子差的,每月都要去療養一番,左右不過兩三日就回來了。”梅輕雪看著哥哥,“哥哥帶來的小玩意,雪兒很喜歡呢。”

“喜歡就好。”梅皓軒咧開了嘴巴,現在看妹妹沒有事情,他的心裏也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最近他的公務繁忙,沒有時間給妹妹尋些有趣的東西送進王府。如今看見好久沒有見的妹妹,都不能像他們小的時候那樣摸她的頭。

“我瞧著王府伺候的人不是很多。”夏若蘭想起來自己了王府之後的所見。

“娘,王府裏人又不多,就兩個主子,再說王爺又沒有個正事在身,那麽多的下人就隻能遭人詬病,這個還是注意點好。”

“可是苦了我的雪兒。”夏若蘭抹起了眼淚,在家的是還有好幾個侍女,現在就一個月如不說,還是個快要出閣的,到那個時候沒有人近侍了。

“夫人,莫急,為夫自己會想辦法。”

“爹、娘……你們想什麽辦法?”真是的,養那麽多人,難道要我從自己的產業裏貼?雖說上次三皇子補貼的那些零錢,可是要補貼家……用的。

其實養幾個下人也不是什麽問題,主要是人多手雜,眼雜口雜,管理不住,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

梅輕雪最討厭的就是是非,換句話就是說八卦。

“王妃,小點心來了。”

都是些精美的小點心,侍女給上了盤,放在了桌子上。

“王府廚子的手藝不錯。”

梅輕雪拿著一塊率先放進了嘴巴,今天聽娘的話,又是因為諸多事宜,她也是很開心。可惜王爺不在,否則就可以留下爹娘用膳。

“我們已經吃過了點心,飲用了茶水,就不久待了。”

久待了就會遭人詬病,位高權重的梅丞相和一個王爺有什麽勾當就不為人知道了。梅鎮國也不想落人口實,就隻好深深的看看女兒,夏若蘭滿心滿眼裏不舍,可是出嫁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梅皓軒也就更不能和妹妹親近了。

“哥哥,照顧爹娘。”梅輕雪不會肉麻兮兮說很不多不舍的話,千言萬語就是一句。

把爹娘送到了門口,看著他們上了馬車,這才感覺到眼睛有些酸澀,十世了,每一世父母親情就是最難割舍的。

沒有想到這一世居然是在古代。

月如把梅輕雪扶回了輕雪閣,這個時候翰朝也回來了。

“叩見王妃。”

“起來吧!沒那麽多禮數!”梅輕雪擺擺手。

翰朝抬出一把鑰匙,“王妃這個是藏書閣的鑰匙,是王爺特意命屬下送回來的。”

看見鑰匙在月如手裏沒有待片刻就落進梅輕雪的手裏,翰朝的心裏跟著抽了一下,使勁地告誡自己就當王爺的藏書閣,走了水了。一這麽想,心裏果然好了些。

“你們王爺還真的是有心。”梅輕雪把玩了一下那把銅鑰匙,淡淡的笑道:“王爺療養得可好?”

“稟報王妃……”

翰朝本來想把王爺的去向說了實話,到了嘴邊卻是猶豫獨孤清的命令,沒有敢有半點的違抗。

“稟報王妃……”翰朝看看她。

梅輕雪說道:“沒有什麽事情就下去吧,本妃又不曾為難你,看你嚇得。給王爺說,本妃給他尋了一個郎中,早日回來,我好帶他去看郎中。”

聽見梅輕雪說的話,翰朝到嘴邊的話就咽了回去。

梅輕雪也看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關於那獨孤清的事情,還真的沒心思理會。

“是,屬下告退!”

翰朝剛要走,梅輕雪看見月如眼巴巴地盼著能被放出去片刻好和翰朝說兩句話。

梅輕雪白了她一眼:“左右沒有幾個月就嫁了,到時候教你天天的看,免得現在當差的時候不集中精神,去吧去吧!”

一揮手就叫月如自去追了那翰朝,兩個人卿卿我我的了好一會,月如才回去了輕雪閣。

“怎麽開心了?”看得出來月如雀躍的笑臉模樣,梅輕雪便知道戀愛的人都是這樣,當下也感激獨孤清拉得好心。

“來給你的王妃我捏捏!”再不叫月如捏,她那手藝就享受不到了,梅輕雪自己有些銀子,根本不用動那十八萬兩的碎銀子,那些留下的人。

十八萬兩的銀子,還有一千兩的黃金葉子,也隻有梅輕雪敢說拿來賞人,全都是碎銀子,賞人也能賞好幾十年。

“王妃,你哪裏不適,奴婢給你按按?”月如說道。

這近夜裏,王妃也不知道突發奇想要按的什麽?反正月如知道那梅輕雪沒有什麽地方難受,多半就是舍不得她外嫁。

聽那翰朝說,左右不過是那馬路對過的院子,又不是嫁到什麽地方,月如想到是小姐的不舍,心裏也是暖暖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手裏也是更加的賣力,隻圖叫梅輕雪更舒服些。

“你退下吧,我要睡了。”梅輕雪一回頭看見窗戶上一盆花改變了位置,就知道那暗影來了,隻好把月如打發了離開。

“是,王妃,今晚要守夜嗎?”

“不要,你去吧!”

梅輕雪假裝要睡;才把月如打發了。

“進來吧!”

暗影在窗外,聽見梅輕雪的呼喚,跳進了屋裏。

“門主。”

“都說了不要那麽多禮,怎麽今天過來?”梅輕雪想起最近自己懶得,好久沒有查賬了。有些不好意思。

“屬下查到了玉麵公子的消息。”

“什麽?”梅輕雪的手一抖,原本在她快要忘記他的時候,那個人的消息卻是出現了。勉強穩定自己的情緒。

“說吧!”

想要知道那個人的真身。現在她的心卻是撲通撲通的狂跳。那個人好像離她很近,可是她卻不知道他在那裏,明明知道彼此的心意,卻是從沒有說過什麽。

在她要表白的時候,那人說……他要成親了,和她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