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數錢是個辛苦活

翰朝端著月如拿來的荷葉陳皮水,在門外微微一怔,那個俏生生的人影已經走得遠了。

獨孤清聽見月如是奉著梅輕雪的命令給他送來消食之物,別提多開心了,隻是左右不見翰朝回轉,便隻有自己開口喚了一聲。

“翰朝,你拿著什麽,還不拿來?本王都積食了!”其實他並沒有積食,隻是那是梅輕雪拿來的東西,他舍不得浪費罷了。

“哦,屬下失禮!”翰朝連忙把手裏小杯子端到了獨孤清的麵前。獨孤清端起來就喜滋滋地喝掉。

“王爺,你就這麽喝了?”翰朝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那王妃精靈古怪,今夜這麽殷勤必是有什麽謀算,哪知道王爺咕咚一口就喝了。

“好了,你快一邊休息去吧,別在本王的耳邊聒噪。”

梅輕雪拿來的東西,就是毒藥他也不會皺眉,那是她給的,雖然知道她很是有些整人的手段,但是用在他的身上基本是沒有用的,獨孤清現在可是真的百毒不侵。

“知道你好,是個忠心的,本王念著你的情分,現在真的沒有事情,剛才我都檢查了,沒有什麽不妥。”就是從廚房端來的久遠了些,有些冷了。

“是。”翰朝退在了一邊,盤腿坐了下來,獨孤清也是側身睡了。

獨孤絕回到自己的府裏就是一通發火。

“該死,等本皇子有天成了大事,把你們一個都不留下。”他的臉上滿是陰狠,眼中冰冷無情,原本想著弄幾個品貌上佳的孌童,沒有想到看見的卻是六皇子和他的王妃。

去哪裏不好偏偏去他的月香樓,弄得他顏麵全無,就是杖斃了幾個奴才,他還是不解氣。不把六皇子和那個梅家的小姐除掉,他的心裏都不能順氣,不但損了他的顏麵,還要什麽精神損失費,也虧得她想出來,開得了口。

“殿下,別著惱了,惱壞了身子。”獨孤絕的侍妾嬌媚的聲音從他的身後傳出,一雙如蛇的玉臂,軟軟的纏住了他的腰肢,現在的感覺正是火氣最為旺盛的時候,一般沒有哪個侍妾膽敢過來挑逗,敢的也隻有麵前的這個叫玉雪的女子。

“玉雪,滾開!”獨孤絕壓下心頭的火氣,沒有對她發火,也沒有掙脫她的手臂,隻是強壓這怒火低聲說了一句。

“就不,殿下,你何必自己一個人白白在這裏惱怒?”玉雪的聲音帶著些許的魅惑,獨孤絕沒有推開她,而是靜靜的聽著她說話,不知道為什麽玉雪在他的身邊的時候,他就是再大的怒氣也能平靜下來。

“你有好辦法?”

“婢妾認為,你可以叫他們跟你一起不舒服。”玉雪的眼珠一轉,就在獨孤絕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

“嗯!”獨孤絕聽見玉雪的話,眼中眼神不定,臉上的陰鬱也是散開了些許,“你這個法子頗有些損人不利己。”

“婢妾就沒有要利己,要這個法子要把你一樣扯進來了,就不會懷疑你啊,你想想?”玉雪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的得意,嘴角也彎彎地向上翹了起來。

“就按你說的辦。”獨孤絕心裏的陰鬱完全散開,把玉雪打橫抱起,就朝向內室走去。

玉雪的臉上閃過了一絲的厭惡,但是轉瞬即逝,獨孤絕大步的走進內室,沒有看見玉雪的表情。

玉雪的臉上又浮起了之前一樣的嬌美笑容:“陛下,壞死了。”

“哈哈,一會就更壞了,”

半晌之後,玉雪下了床,腿腳有些虛弱無力,在獨孤絕看不見的地方,她的臉上滿是怨怒和憤恨,隻是那個人滿意的躺在**睡得香甜。

“去,給主子說,按計劃行事!”

玉雪的朝向一個黑暗的角落,快速地交代了幾句。

“是!”一個低啞的聲硬回了過來,很快那裏有回複了平靜,玉雪慢慢的走了回去,她被那人折騰得幾欲昏死,都是強忍著才沒有暈厥,把自己的身子泡在了滿是鮮花的香湯裏,摸著自己身上的斑斑淤痕,玉雪的眼中流下了兩滴淚水,隨即恢複了常態。

她還是那個妖媚的侍妾。

獨孤絕早上起來的地方,精神勁爽,就是想到今日要給那六王府送去的銀錢,卻是叫他肉痛。獨孤清是一個王爺的分子,沒有實權,也沒有屬地,拿的隻是皇子固定的月例,那梅輕雪倒也是真的敢開口問他要錢,不怕他一怒把他們殺了嗎?

“來人。”

“是,陛下!”一個侍女走了進來,玉雪梳著頭,眼睛都不轉一下,那獨孤絕也不惱怒。

看著她姣好的背影,嘴角含笑,昨夜一番大戰,現在他的心情好得很,“去叫管家給本皇子備下十八萬兩白銀,一千兩黃金,送到六皇子府上。”

“是!”侍女應聲就要站起來去找管家。

獨孤絕像是想到了什麽,張口喚住那侍女:“哎……”

“主子請吩咐!”

“叫管家全部送五兩的銀錠,一兩的金葉子。”

“是!”侍女這次轉身的時候,獨孤絕沒有喚她站住。

玉雪緩緩地轉頭,手裏還在往發髻之上插著發簪,“王爺,你這是為何啊?”

她不知道那麽大筆的金錢為什麽不用銀票了事,還有那麽麻煩用零碎。

獨孤絕伸手捏了一下玉雪的粉色:“傻瓜,我就是要他不舒服啊!”

玉雪輕輕笑了一聲,沒有想到這個魔頭還有這麽孩子氣的一麵。

“可是你也沒有少給錢啊!”

“是啊。那本皇子還是不舒服,以後這個氣要討回來。”

“那也不是一時的事情,陛下還是快些準備上朝了。”玉雪把獨孤絕的衣服拿了過來,又服侍他穿好,這才繼續收拾自己。

“本皇子回來再收拾你。”獨孤絕伸手在玉雪的手大肆揉弄了一番,這才出門。上朝可不能晚去,他還要叫父皇改變印象,好選他為皇儲。

聽見了獨孤絕遠去的聲音,玉雪把手裏的梳子放下,鏡中的美人麵上似怒似怒,看不出半點的情緒。

“稟報王妃,三皇子府的管家親自送來銀錢十八萬兩,黃金一千兩。”福伯站在梅輕雪的麵前向她稟報。

“哦?”好事啊,她剛起床今天就有錢收入賬。

“可是……”福伯支支吾吾的說道:“那管家好古怪,送錢給銀票即可,幹嘛壓著車來。”

梅輕雪捂嘴一笑,“別是十八萬兩的銅板,拉進來看看。”

“是。”有了王妃的吩咐,福伯把三皇子的管家讓到了一邊,金錢數目不小,必須交割清楚了才能回去和三皇子陛下交代,現在那管家也隻好跟在車後。

看著被抬進來的十九個大木箱,梅輕雪樂了。

“打開驗,福伯,你找人當著三皇子管家的麵一一驗清,本妃就看著就好了。”十九個大木箱,獨孤絕也想得出來,隻可惜那獨孤清也上朝去了,不然叫他一起來清點。

“先數那個小箱子。”梅輕雪順手指了一個稍微小些的木箱。

獨孤絕的管家上前一步,“稟報六王妃,這箱子是一千兩的金葉子。”

金葉子,是比金葉子大一些,清點起來也是較為的容易,一千兩的金葉子大概點了一個時辰,那管家已經坐立不安了,還有十八個箱子,他看見那些箱子的時候,臉上就是欲哭無淚的表情。

梅輕雪假裝沒有看見,“這位管家高興啊?”

“小的主材。”那管家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

“給祝管家上個坐,拿杯茶水。”梅輕雪吩咐道,她可不是小氣的人,那獨孤絕會整,她就整他的人好了。

“謝王妃!”祝才小心翼翼地挨著凳子坐下,六王府的茶水他哪裏敢喝。現在他都想出去了,可、可是……祝才偷偷地抬眼看了看那十八個大木箱,險些暈厥,就算一個時辰清點三個木箱,還要六個時辰,這個有些零碎,可是他調換了一早上才弄齊全的,現在還要他看著一一清點,那還不如要了他的命。

梅輕雪看見那祝才的臉漲得通紅,又開始發紫,兩個腳尖抖啊,再後來的時候自己嘴角踩右腳,右腳踩左腳。她在心裏暗笑,早就知道是什麽回事了,因為她都去了後堂放了兩回水。

看那祝才不敢開口,又不敢喝茶,梅輕雪臉上揚著微怒:“祝管家,是不是怕我六王府的茶水有毒啊,你不給本妃麵子?”

那剛才漲紅的臉,臉上的汗珠一個個往下滾,“小的……不渴!”他都快尿在襠裏了,王妃還叫他……喝茶!

“嗯?”

梅輕雪眼眸一掃,那剛才的身子就打了一個顫抖,顫顫巍巍地拿起那杯早就冷了的茶水,哭著臉一口飲下。

“謝謝王妃!”

祝才滿臉流汗。

“月如,續杯!”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忍,梅輕雪忍住笑,指揮月如添茶。

“是,王妃娘娘,”月如哪裏不知道她家王妃的促狹。

“這位管家,看你滿頭大汗的,渴壞了吧,快喝了吧,月如這裏還有涼茶!”月如拍拍自己手裏的茶壺。剛才,她特意到後麵裝了一大壺!“多謝這位姐姐,小的真不渴!”祝才的汗水流的就更凶了。

月如笑意涔地說道:“你家主子和我家主子爺乃是最為親厚的親血兄弟,我們兩個府裏原本就該多走動才是。”

祝才抹著汗水:“是啊是啊,姐姐你說得對啊,”說完要命似的把一杯水仰脖喝了下去。

“你看,這天熱的,祝管家,來喝杯茶,這茶葉可是我們王爺的收藏,珍貴得很。不過我們王妃可是最好不過的了,從來不會苛責下人。”月如一邊說,一邊繼續給祝才續茶水。

王妃就是對下人真的挺好的,不過如果偶爾一次心血**,那就另當別論了。

“是啊是啊!”祝才都要哭了,那汗就流得就好像水一樣嘩嘩的,他的小腹現在漲得快要爆炸了。

“祝管家,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月如關心的看著那渾身濕漉漉的家夥,一臉的關切。

“姐姐……”祝管家哭喪著臉,偷偷地看了一眼王妃。

“我、能不、能出去一下!”祝才磕磕巴巴的說出之前不敢說的話,再不說他就忍不住了,他的小腹漲得硬邦邦的。他現在連邁步都不敢。

月如朝梅輕雪看了一眼,梅輕雪那扇子遮住了臉,輕輕的點了點頭。

“可以,要我扶你嗎?看你好像很不舒服的樣子。”月如假意伸手相扶。

“不用,不……”祝才剛站起來,臉立刻就變了色。

月如看見地上有一灘水,先是一小灘,然後慢慢的擴大,月如驚愕地看著那祝才,嘴巴半天都閉不上,祝才已經一溜煙跑沒了影子。

梅輕雪看著一排帶水的腳印蜿蜒延伸向遠方,用宮扇遮住自己的臉,壓抑地笑了起來,還有許多在一邊清點金銀的下人,看見自家王妃把三皇子的管家整治了一頓,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梅輕雪忍住了笑:“嚴肅,嚴肅,那是祝管家身子虛弱。”現在笑這麽囂張,一會兒怎麽收場?

“是,王妃!”福伯看了梅輕雪一眼,會意地點點頭。給其他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幾個人強忍著安靜了下來。

“王妃……這個……”月如看清楚了那水腳印,頓時笑得都直不起腰來,“哈哈哈……”她又爆發出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實在是憋不住啊!

梅輕雪一臉的沉痛:“祝管家真的是太虛了,你看他的汗流的。三皇子陛下,一點也不知道體桖嚇人。”

尼瑪,這個話她都說出口,就是因為她太過於體桖下人,才能說得這麽大義淩然,理直氣壯。

“是!”幾個人應道。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抑製不住的笑意,把三皇子每次見到他們的王妃基本都是出言不遜,出口成章倒是不至於,就是那醃臢諷刺的話,卻是一次比一次難聽,現在整理的是他的管家,還能不叫他們開心一下?

俗話說,打狗還看主人的麵,可是他們的王妃就敢不給麵子。

看著地上一個個的水腳印,這個是汗?那祝管家跑開的時候月如都聞見了一股腥臊之氣,這個汗水,還真是……獨特啊!明明是……

想到這裏,月如的臉一下就羞得通紅。

剛才出去了有一段時間了,梅輕雪左右等不到人,伸腦袋看了幾次也沒有看見人,她還沒有點清楚金銀,人就不見了。

“福伯,去看看!”梅輕雪朝剛才消失的方向努努嘴。

福伯會意,連忙循著那剛才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半天才回來。

“稟報王妃,那奴才不見了。”福伯行了一個禮。

他知道那剛才多半是回家找衣服去換了,丞相家的下人還是七品官呢。更何況那是三皇子的管家。

福伯擔心地說道:“那剛才回去的話……”

“沒事!”梅輕雪隨意的擺擺手,那朱才多半不會把這件事捅出去,再說捅就捅唄,有什麽大不了的。

“銀錢數目可夠?”這個才是她擔心的事情,白白餓了半天,還擔心受怕了半日,總要有些各種項目的費用。

“數目是夠的,就是太零散了些。”

“那不是問題,一會抬到我的正殿來。”天天看著錢才舒服啊!

她那些產業的錢現在都是賬本上的數字,剛才整了一頓那三皇子的管家,不過她可是有著沒有敢過分,不能給自己引來殺身之禍。

前九世的古裝電視看多了,特別是九子奪嫡,她看得膽戰心驚的。皇帝老兒家每個成年的兒子,總以為自己是他所有兒子中最出息,最有能耐的,所以為了皇位不惜骨肉相殘。

因此,梅輕雪知道帝王家的血腥,而並不是隻有光鮮的一麵。現在她整個人是很開心,可是她也不敢真的就肆意大膽妄為。

獨孤清沒有實權,也沒有什麽強悍的母族,現在就是因為皇帝還在,所以現在看他過得簡單,其實這是最好的保護,不知道那獨孤清明白過來沒有。

這才氣急敗壞地回到了三皇子府,守衛看見大管家陰沉的臉色哪敢多言。天氣炎熱,他身上的水漬是看不見了,可是人過去的時候卻能聞到一股腥臊的味道。

張一使勁抽鼻子,“張二,你可聞見什麽味兒沒有?”那味道好像是從大管家的身上出來的。

“沒有。”張二不耐煩地看了一眼他的表兄,這麽不長眼,這個時候就有什麽也不能說啊,幸好大管家走得遠了。

“管住你的嘴巴,不要整沒用的。”張二說道。

這裏的差使是他好不容易謀到的,他那表兄什麽都好,就是腦子不夠活泛,看來還得多提點他。

“稟告三皇子陛下!”祝才換了衣服就去見了獨孤絕。

看見自己的管家前後穿的衣衫竟不是相同的,那獨孤絕隻是感到了奇怪,卻沒有問,隻是隨口說道:“有話快說!”

“老奴按照您的吩咐,送去了六王府。”接著把六王府一團亂,找人點錢說個大概。

那獨孤絕一邊聽,一邊想象著獨孤清府上的混亂,開心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下去吧!”

獨孤絕揮揮手,自己手裏出去了那麽銀錢,想要從六皇弟那裏弄出來是不可能的,他那裏入不敷出的傳言不是一天兩天了。此事定是要從別的地方出這口氣才行,他獨孤絕怎麽可能是吃啞巴虧的人,十八萬兩啊,可不是小數目,想起來他的肉都痛。

看見祝才的背影,獨孤絕轉到了後室,今天早上的火沒有泄完就去早朝了,想起玉雪溫軟的身軀,還有那引人遐思的嬌吟,獨孤絕小腹就一陣的灼熱,隻想快快的把那玉雪抱進懷裏揉捏一番。

走到那玉雪的院子,左右找了一番,那玉雪現在居然不在寢室,獨孤絕臉上立刻浮起了不滿。

“來人!”冷聲朝外喚道,現在他需要她的時候,竟然不在,他心裏那股邪火立時消下去不少,怒火卻是熊熊升起。

“奴婢在,請陛下吩咐!”門外走進來一個俏麗的翠衣侍女。獨孤絕仔細打量了一番那侍女,嘴角是**邪的笑容。

“雪姨娘呢?”那玉雪是他的侍妾,不過是一個姨娘的身份,連府裏的側妃都越不過她去。

“姨娘說陛下上早朝辛苦,親自給您熬蓮子粥去了。”侍女戰戰兢兢地道。

“你是叫清兒的吧?”獨孤絕朝那個侍女笑了一下。

清兒嚇得後退了半步,發覺自己的失態,趕緊跪在地上,努力把自己的臉埋得低低的。

府裏有不少的姐妹被三皇子陛下看上了,原本以為是飛上枝頭做了鳳凰,誰知道沒有幾天就連人也不見了,有人說皇子府那裏秘密的院子裏關的都是三皇子臨幸過的女子,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陛下,奴婢是清兒。”清兒的聲音都在顫抖。

就在這個時候,玉雪端著一個小碗走了進來,“殿下,玉雪就這麽一個得力的,你要是看上了誰來服侍我?”

聽見玉雪姨娘的話,清兒偷偷地鬆了一口氣,她寧可到了年齡發配出去配小廝,也不要被三皇子寵幸。

“還不趕緊滾一邊去,路都擋住了。”玉雪踹了清兒一腳,清兒隻覺得如獲大赦,趕緊轉身退了出去。

“不過就是戲弄了一番,你何必發火呢?來,叫爺現個麵孔。”獨孤絕伸手就要拉住玉雪,玉雪輕輕把那精蟲上腦的家夥推開,每次都叫他吃那麽的容易,她就不吸引人了。

“別,殿下不要心急麽。”玉雪把自己先前端進來的小碗,捧到了獨孤絕的麵前。手指有意無意地劃過了那獨孤絕的手腕,撩撥得那人心裏癢癢的,恨不得現在就把碗放下,把那撩人的妖精按在**狠狠地收拾一番。

看著在一邊收拾自己頭發的玉雪,獨孤絕三口兩口把自己手裏小碗的東西吃掉。

“咣”的一聲就把那小碗丟在了一邊,那小碗在桌上咕嚕嚕的滾了幾圈,還是滾到了桌子下麵跌的粉碎。

玉雪被那獨孤絕壓在身下肆意蹂掠,她的臉上笑的無比的甜蜜,“陛下,你以後會對雪兒好吧?”

“會啊!”獨孤絕一邊扯自己的衣衫一邊心不在焉的回答這玉雪,玉雪怎麽可能信他。那人每次隻管自己舒爽,哪裏管別人的死活,每次他在自己身上折騰一次,玉雪對他的恨意就會再增加一分。要不是為著自己的仇恨和主人的大計,她玉雪又怎麽會委身於此?獨孤絕,來日必定將你誅滅於天理之下。

玉雪的一口銀牙幾乎咬碎,但是現在她卻能做到揚起一臉的媚笑,隨著那人在自己身上作而發出令人麵紅心跳的呻吟之聲。

剛才一個人的時候才敢咬牙切齒地痛恨那個六王妃,竟然害他出了那麽大的醜,丞相家的下人還是七品官呢,更何況他還是三皇子的管家。這分明是不把三皇子看在眼裏,來日必定報這個仇怨,好歹一府的管家,在那六王妃的麵前竟然就好似跳梁小醜一般。竟然害他當眾尿了褲子,他現在的痛恨卻是不能叫任何人知道,若是被人知道的話,也是徒增笑柄。

六王府裏現在卻是輕鬆異常,那些下人清點完畢剩下十八箱子的銀兩,給梅輕雪抬了送進她的正殿,便就無事了,三三兩兩的說圍在一起訴說早晨那解氣的事情,以往都是三皇子府欺負的他們抬不起頭來,現在有了當家主母了就是不一樣。

福伯站在了梅輕雪的麵前,梅輕雪隻管輕輕、慢慢地品著自己手裏的茶水,一言不發,那福伯隻好站在那裏等王妃開口。

其實梅輕雪也不是在那裏裝什麽高深,而是在糾結怎麽問那個有很多藏書的地方。

“王妃……”

梅輕雪還沒有開口的時候,那福伯卻是忍不住了,王妃整人的手段層出不窮,早上的事情雖然他也覺得解氣得很,現在他卻是在為自己擔心。

“是這個樣子的。”梅輕雪想了想,已經理好了頭緒。

“本妃呢,閑來無事,想要看看書啊,字畫什麽的,王爺書房那裏些,本妃都看得差不多了,在府裏還有沒有什麽地方收藏手書冊的?”說完梅輕雪的眼光就直直地盯著那福伯。

快點回答啊,有了這個地方,本妃就可以找那些早期的精品,到底是什麽呢?是字?還是畫?這一世她唯一動心的人男人,十世以來的初戀,沒有結果的初戀,雖然沒有可能在一起,但是她還是想收藏和他有關的東西,給自己一個念想,好知道,曾經有那麽一個人,叫她為他動心。

“卻是有這個地方,隻是,老奴沒有鑰匙。”福伯一聽梅輕雪的話,立刻就長舒一口氣,原來是這個小事,害他還以為自己要遭殃了。

“無妨,一會麻煩管家帶月如認個路,以後本妃自己會向王爺要鑰匙。”沒有鑰匙就不能打開門了,她可不信,現在弄清楚那個地方在哪裏才是關鍵。

一聽福伯說是有那個地方,梅輕雪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請月如姑娘和老奴來,老奴把藏書閣的位置指給你!”就是明知道月如是梅輕雪的貼身侍女,那福伯也沒有任何的輕慢。

月如看了看梅輕雪,看見梅輕雪輕輕的點了點頭,才跟著福伯出去了。

她倒要看看,在那藥罐子的藏書閣裏還有什麽寶貝,一準兒全給他禍害了……不,仔細關心了,看那個人氣不氣,每次折騰她,叫她也來找個能叫他肉痛的法子。

“稟報王爺,王妃找到了您的藏書閣!”翰朝給獨孤清稟報這事情,就是想著王爺能把這個事情處理一下,上次王妃把王爺書房的字畫弄得損毀了不少,就是連修複的可能也是半點全無,現在王妃居然找到了王爺的藏書閣,那還了得?

“急什麽?王妃沒有鑰匙,”獨孤清忍住自己身上的無力,臉上卻是揚起了一個笑容。

其實他也是很想知道他的小女人還能做出什麽叫他出乎意料的事情來,有種感覺是,自己藏書閣裏的寶貝恐怕這一會也將不保了。好在,他防盜措施做得實在的好,那裏全是一房子的贗品,真跡在他的密室,當然這是他沒有對任何人說的。不過王妃要是真的想要知道的話,他也會忍痛割愛的,不過是些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隻要她開心,就是他的一切都給她也無所謂。如果梅輕雪不喜歡字畫,那就給她多留些金銀之物好了。

“你下去吧,隨著王妃折騰。”獨孤清揮揮手,今夜他就要動身去溫泉別院了,家裏留給他的小妻子隨便的折騰。

“是!”翰朝低聲應了,無比擔憂地看著已經虛軟無力的獨孤清,隻是不知道他是怎麽在王妃的麵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月如姑娘,這裏就是王爺的藏書閣,沒有什麽事情,我就先走了。”福伯把與月如領到了那地方,就自己離去了,月如把那地方記得清楚,回來給梅輕雪稟報。

“找到那地方了?”看見月如,梅輕雪就主動先問了出來。

見王妃出人意料的竟是特別的關心王爺的藏書閣,月如心裏咯噔一下就湧起了不好的預感。之前那兩個侍女曬太陽那次,她便是有今天這個感覺,沒有想到現在居然又是這個感覺。想到了這個,月如的腿肚子都在轉筋,不知道那王妃能在王爺的藏書閣裏整出什麽花子來,她可是看見那裏有一個大銅鎖,幸好王妃進不去。

“看清楚了,就在王爺書房的後麵,有一條小路,平時比較隱秘不容易被人發現罷了。”月如把那個地方形容了一番。

梅輕雪一拍手,古代的那些家夥就會搞什麽障眼法之類的東西,怪不得自己找不到那個地方。

“原來在那裏,嗬嗬……”梅輕雪輕輕的笑了起來,她現在是心情很好,因為隻要找到了那個地方,她就可以去找玉麵公子那早期的作品,放在藥罐子的身邊也沒有什麽用,那個家夥哪裏會欣賞?

“王爺可在?”

那家夥要是在的話。她就光明正大的去要鑰匙,要是不在的話就不能怪她了。

“王爺方才已經出去了。”那人不在?好啊,一把鎖子而已,怎麽能難住活了十世的她?古時候的煉鐵應該沒有多先進,一會找人砸了便是。

梅輕雪在心裏悄悄的說了一聲,藥罐子,不怪我啊,是你自己不在的。說完她的嘴角浮起了一抹得意的笑來。她現在是當家的主母。那王爺不務正業,玩物喪誌,王妃有必要好好地管束王爺,令其收心好好地進學,雖然沒有什麽實權,但是也不能萎靡不振,偷懶不學啊。

想了這個借口,梅輕雪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燦爛了起來。

月如知道梅輕雪是想向王爺討要鑰匙,便沒有多心,就直接的把實話說了,在管家領她去藏書閣的時候,那翰朝跟著王爺剛出去。所以月如才知道得那麽清楚。隨著她到年齡的時間越來越近,月如倒是猶豫了起來,不知道要不要留下在王府裏做一個管事的嬤嬤,這個事情還有點時間給她去糾結,現在王妃臉上的表情,可是值得叫人商榷啊。

月如一看就知道,壞了。她家的王妃不知道又有什麽出人意料的安排了。若是還是和上次一般破壞王爺的書房,倒也罷了。怕這次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總之她心裏的感覺怎麽那麽古怪呢?

“王爺上次告訴我,他收藏了玉麵公子一幅早期的精品,走,咱們去尋。”獨孤清不在,梅輕雪的興致很好。

“是!”月如應了一聲,心裏卻是叫苦不迭,腳步也是不敢有半分的磨蹭,就怕王妃的主意打到她的頭上來。

上次小蘇小敏被曬成了黑炭肉才放了她們,她家這個王妃啊,她那些法子整人不痛不癢,就是……受不了啊。

“藏書閣?”

看著眼前古樸大氣的二層小樓,梅輕雪的眼睛眯了起來。這麽大的房子,一定有很多好東西!

她也不是真的想要六王府的東西,就是想要獨孤清難受罷了,之前那麽摧殘他的王府,那個人居然都沒有一點的表示。現在是他最為喜歡的收藏什麽的,那她也來好好的愛護一番,想必王爺大人有大量不會和她一個小女子計較。

那藏書閣什麽都好,恢宏大氣都為不過,唯一就是門上那把大銅鎖,叫梅輕雪看了不舒服。

“來人,把門鎖給本妃砸了!”

月如不由得一愣,但是她不敢勸阻,也不敢耽擱,快快地喚了人,找了工具來砸這銅鎖,隻是心裏暗暗叫苦不迭。

梅輕雪想的是古代的煉金技術什麽的一定不過關,她卻是沒有想到她自己失算了。那門鎖在換了幾個人輪換地砸過之後,紋絲不動,最多上麵有些深深淺淺的印痕。

“怎麽這麽結實?”

看門鎖砸不開,月如鬆了一口氣,不敢叫王妃看見自己輕鬆了的樣子,連忙轉過身去,假裝看那些下人砸鎖。

“都下去吧,本妃還是等著王爺回來!”半天之後,梅輕雪泄氣地揮揮手。

她的嘴裏是這麽說的,到底等不等,就隻有天知曉了。總之,月如還沒有完全的放鬆,她家的王妃又有了新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