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位傾國傾城的女子

晉國的太子東宮中,太子司馬睿與太子妃賈長安,此刻正端莊地坐在兩張書案前,兩人麵前,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正在恭敬地講述著《項羽傳》。

“姐姐,我想出去玩,我們出去玩一會吧?”司馬睿趁著講課老師轉身的間隙,悄悄靠近賈長安說道。

“你怎麽又不聽話了?我說的話你全忘記了嗎?再這樣,我可要生氣了!”賈長安裝出一副立馬要變臉的樣子。

“太子妃、太子妃,專心聽課,專心聽課。”司馬睿立馬直起身子,態度極其端正的回複道。

“這才對嗎,乖,那炷香快要燃盡了,專心聽課,燃盡了姐姐帶你出去玩。”賈長安微微轉過臉,小聲地安慰著司馬睿。

“授業課堂,太子妃不可以如此輕視兒戲,還請太子妃端正態度。”兩人麵前講課的老師轉身間發現了賈長安的小動作,立馬帶著半分規勸、半分指責說道。

“你!”賈長安聽到麵前這人竟然冤枉自己,暴脾氣立馬就上來了:“我明明是在勸太子殿下認真功課,不能分心,你雖然是授課的師傅,但是,也不能這麽是非不分吧。”賈長安努力壓製著自己的怒氣,語氣仍然平和地辯解道。

“太子殿下,是一國儲君,太子是不能犯錯的,一切過錯,自然是伴讀的錯,即使貴如太子妃,也是如此。”那授課的師傅,異常執拗地說道。

“荒唐、簡直是迂腐,就你這樣的老師,怎麽可能教得好太子!!我,我今天立馬跟父皇說,立馬換,立馬換師傅!”賈長安再也抑製不住怒火,雙手用力拍在桌子上,站起身對著講課的師傅大喊道。

“冷靜、冷靜,切莫衝動、切莫衝動。”突然一陣拖著長長尾音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伴隨著聲音進入授課學堂的,不是別人,正是當朝丞相:王循。

“師傅、師傅。”太子看到王循進來,立馬歡呼著跑過去,緊緊抱住王循。

“丞相大人,師傅的話太沒道理,您正好來評評理。”賈長安立馬轉向正在緩緩走進來的王循,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王循轉過身麵向授課老師,恭敬地施禮,然後說道:“孫師傅辛苦了,您老先下去歇息吧。”

講課的孫師傅自然是要給王循麵子的,隻是,內心還是要維護住讀書人的那股子堅韌和尊嚴。於是,孫師傅並不說話,隻是轉過身對著王循施禮,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孫師傅說的話,初聽可能會感覺有些霸道,但是,事實上這句話是非常合理的,尤其對於我們這位太子殿下。”王循語氣溫和地引導著賈長安。

賈長安滿臉疑惑,甚至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她沒有搞懂,為什麽她一向欽佩,幾乎所有人公認的晉國最佳智囊王循,竟然也會認同這種觀點。

看到賈長安的眼中充滿著疑惑,王循不等賈長安發問,繼續說道:“從大的角度來說,是因為太子是國家的儲君;從小的層麵上來看,是因為你要完全依附於太子生存。”

王循這句話說完,賈長安的內心像是突然被點撥了一下,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瞬間從心中生出。

“你的一切,都來自於你是太子妃,如果有一天,所有的人都不再認可太子,甚至是,他隻是普通的皇子,你豈不是也要跌落雲端?我們所有人都在維護太子,實際也是在維護我們自己,就好像,群臣在維護陛下的威嚴,曆朝曆代總是把皇帝打造成一個絕對的聖人,永遠不會犯錯的形象,其實也都是在借助皇帝,來維護自己的權利,所以,你明白為什麽太子不可以犯錯了吧?”王循麵帶微笑,像是一個慈祥的長者在開導晚輩。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自從我嫁到太子身邊,丞相大人應該也能夠看到太子的改變,現在太子已經可以正常讀書、正常表達、正常學習,這些不都是我的功勞嗎?可是呢,我還要被指責?”賈長安的內心仍然憤憤不平。

“太子妃,你要知道,你的功勞,所有人都是看在眼中,偶爾的委屈,其實並不一定是壞事,我們屈膝下蹲的時候,是為了跳得更高。”王循繼續引導著。

賈長安本身是個聰明人,王循這一番引導,立馬說到了賈長安的心裏,賈長安快步走到王循麵前,對著王循恭敬地彎腰施禮:“感謝丞相大人教導”,臉上得意的表情,格外燦爛。

“陛下和皇後馬上就到,你帶著太子殿下,好好溫習功課吧,稍後我把陛下直接引到這裏。”王循叮囑了一句之後,就轉身向房門外走去,隻是完全走出房門之前,轉頭看向了太子司馬睿,眼神之中,滿是疼愛。

“太子,可以說是我從小帶大的,以前他被所有人嫌棄,隻有我,在努力維護著他本該擁有的尊嚴,現在,又多了你,希望我們能夠一起保護好他。”王循的語氣滿是柔情,而且言語極其誠懇,賈長安不由得點了點頭。

王循出去沒多久,也就兩盞茶的功夫,皇帝司馬韜的聲音就已經在房門外響起:“我的睿兒呢?來來,讓父皇考考你的功課。”

賈長安立即帶著太子司馬睿,恭敬地站立起來,快速走向房門處,身子微屈,保持自己的目光向下,隱隱約約感覺麵前的人員都已經在各自位置坐好,賈長安急忙施禮說道:“不知道陛下和皇後降臨,祈請贖罪。”

“到底是賈家的孩子,宮廷禮儀學得倒是挺快。”司馬韜還沒說話,皇後楊蓉倒是首先誇讚了起來。

“今天沒有外人,不要這麽拘束了,來來,你們也坐。”司馬韜對著賈長安夫婦倆說道。

賈長安立馬攙扶著太子司馬睿重新坐好,然後才敢抬頭迅速掃視了一遍房內的人員:陛下、皇後、以及皇帝的貼身宦官高啟,“咦,那名女子是誰?”

賈長安的目光快速定格在皇後身後站立著的一名白衣女子身上,雖然服飾並不鮮豔,但是,這名女子神態自若,滿頭烏黑亮麗的秀發在頭上盤成一個標誌性的靈蛇髻,秀發下蓋著的,是一張絕對標準的鵝蛋臉,麵容晶瑩剔透。

“膚如凝脂,說的就是這個樣子吧”、“世間,怎麽會有如此美麗的女子?”、“這就是傳說中的傾國傾城嗎?”一係列關於女子麵貌絕美的句子,迅速在賈長安腦海中閃過。

“太子最近的變化,簡直太驚人了,這哪還是我那個讓人擔心的睿兒啊,按照現在的成長速度,他很快就能成為一名合格的皇位繼承人了,皇後你看,還是朕的眼光更加獨到一些吧,朕選的這個太子妃,皇後現在可還滿意?”皇帝司馬韜的聲音,突然打斷了賈長安的思緒。

“太子妃,確實是睿兒的賢內助,我這個做母後的,也放心多了。”皇後楊蓉跟著司馬韜的節奏誇獎道。

“這實在是我晉國之福啊,現在就隻差一步了,太子妃什麽時候再為皇家開枝散葉,為陛下和皇後帶來一個可愛睿智的小皇孫,我們皇室,就更加興盛蓬勃了。”站立在皇帝司馬韜一側的楊昀突然接話說道。

這一句話說得非常有水平,瞬間把房間內所有人談話的內容提高了一個層次。

“太子妃可要好生保養調理,朕宮中的滋補之物,以及太醫院的這些醫官們,你都可以隨意調配,太尉所說的,非常有道理,太子妃,你要牢記。”司馬韜看著賈長安說道。

“這個陰損的老頭子,不對,太尉?這才多久,楊昀就已經升任太尉了?陛下對楊家父女的偏愛,有些太過了吧?”賈長安腦海中,完全沒有關注剛才楊駿和司馬韜所說的內容,她更加關注的,是這些朝廷中人員的變化。

腦中雖然沒有關注,嘴上卻乖乖地回答道:“謹遵陛下和太尉教誨。”

“陛下和皇後剛誇我一句,話鋒立馬就被你帶得原地掉了個頭,從誇讚,變成了沒有明說的指責,好,你行,楊老頭,咱們這梁子結下了。”賈長安此刻在內心已經把楊昀的祖宗十八代默默問候了一遍。

“安兒,母後怕你一個人在這東宮無聊,特地把丞相大人的侄女,被譽為建康第一美人的王清風帶來,你們姐妹倆,可以多多走動,相互間有個人陪,也不會無聊煩悶。”楊蓉邊說話邊伸出手把站在身後的那名絕色女子,領到了麵前。

“臣女,見過太子妃。”王清風立馬恭敬地對著賈長安拜了拜,禮數極為周到不講,身子微屈的時候,每一個動作都盡顯嫵媚。

“幸好太子不是一個正常男人,否則,早被麵前的這個妖豔貨勾了魂。”賈長安內心默默念叨了一句。

“妹妹,這是東宮的令牌,靠著這個令牌,你可以自由出入東宮,妹妹平時沒事多來坐坐。”賈長安臉上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對著王清風說道。

“清風是我堂弟唯一的女兒,性子從小也是被嬌養慣了,要是有一些不經意中觸犯到太子和太子妃的地方,還請太子妃直接跟老臣說,老臣自己來把她拉回家。”王循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麵部表情極為嚴肅。

王清風的臉色此刻白一陣紅一陣,顯得極為生硬,看得出來,王循這種直接揭短的方式,王清風並不喜歡,隻是,礙於對方是自己的大伯,又是王氏一族的族長,現在又當著皇帝和皇後的麵,於情於理,自己都需要表現得更加寬厚、通情達理一些,所以,王清風並沒有直接回應王循。

“嘿嘿,回家好、回家好,父皇、母後,我要和太子妃回家。”太子司馬睿突然說話,連賈長安都感受到極大的不可思議。

“睿兒天資單純,本性善良,可惜了,如果我司馬皇族像以前一樣繁盛,這千斤重擔,也不會需要你來硬扛,唉。”伴隨著剛才太子的那句話,皇帝司馬韜,目光溫柔而又憐憫得看著司馬睿。

“睿兒呢?睿兒呢?來來,快來我看看。”一陣歡快響亮的聲音從房門外響起。

“聽聲音,這該是楚王司馬琰了,這司馬家的人,怎麽多少都有些不正常一樣,尤其這哥倆,年齡差了這麽多,怎麽習慣還能夠這麽得接近?”賈長安繼續在內心嘀咕起來。

不多會,楚王司馬琰那張俊美的麵孔就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像什麽樣子,能不能嚴肅一些、守規矩一些?”,司馬韜對著剛進門的司馬琰說道。

司馬琰倒好,好像根本沒有聽到自己皇兄的訓斥,而是徑直向司馬睿走去。

“小叔、小叔、小叔。”司馬睿簡單得重複著這幾個字,同時快速站起身,向著司馬琰跑去。

“睿兒真乖,今天有沒有好好跟著師傅學習功課?”司馬琰詢問著太子司馬睿。

“睿兒今天很乖,太子妃帶著睿兒,學到了很多東西呢。”司馬睿滿臉自豪得說道。

“一個是俊俏少年郎、一個是傾國女兒妝,這倆人倒是十足的般配。”一瞬間,一個嶄新的想法出現在賈長安腦海中。

不過,同樣得轉念一想,如果楚王和王家也實現了聯姻,太子的地位豈不是就出現了危機?“為了太子,你們不能在一起”。賈長安內心簡單鬥爭之後,結論已經形成了。

“殿下,這位王清風,是什麽來路?”賈長安壓低了聲音,悄悄詢問著坐在身旁的司馬琰。

“這麽貌美如花,可是卻沒有人求取,你猜是因為什麽?”司馬琰故作神秘得賣了個關子。

“啊?這種絕世容顏,我一個女子看了都心動,竟然沒有人求取?”賈長安沒有直接回答司馬琰的問題,而是一臉驚訝得先詢問了原因。

“此女,空有一副好皮囊,心思歹毒,性格陰險,仗著有王家撐腰,又有她父親王銳的一貫寵溺,所以行事從來不計後果,這樣的人,誰敢求取啊。”司馬琰稍稍把頭偏向賈長安,言語間帶著一絲不屑,看來,這位俊俏的小王爺,對於這位絕世大美女,完全沒有好感。

“我剛剛還在想,這王清風,如此美豔的樣貌,和小叔倒是絕配呢。”憑著司馬琰對太子的照顧和關注,賈長安也自然而然得早早就和司馬琰熟絡了起來,所以,除了第一句稱呼殿下,後麵的稱呼變成了更加親近一些的“小叔”。

“別別別,還是放過我吧,生活在這麽個危如累卵的時代,我對女人,興趣不大。”司馬琰像是自我嘲諷一般。

“小叔也是絕世容顏啊,你這一句對女人興趣不大,不知道要讓多少人心碎了。”賈長安打趣著說道。

“太子妃、太子妃,那柱香燃盡了,我們出去玩吧。”司馬睿突然擠過來,無比開心得貼著賈長安的脖頸說道,太子呼吸間那股溫熱的氣息打在脖頸上,賈長安竟然有了一絲異樣的感覺。

“太子在說什麽?”楊蓉聽到太子的聲音,立馬關切的詢問道。

“母後,我與太子約定,每次功課的時間是一炷香,一炷香燃盡,就可以陪太子殿下遊玩放鬆,方才太子說的是,那柱香燃盡了。”賈長安立馬正身向楊蓉回複道。

眾人立馬轉頭看向房間中的那柱香,輕盈的熏香還沒有完全熄滅,正在嫋嫋而上。

“好好、太子妃和太子,有心了,皇家最緊要的就是言而有信,所謂君無戲言,你們去吧,我們也該回了。”司馬韜說話間站起身,賈長安、司馬睿和司馬琰,也立馬跟著站起身。

“有太子妃的照料,朕,不用擔心我這個兒子了。”司馬韜看向賈長安,滿臉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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