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太子的床上啟蒙老師

“太子太子妃成婚已經一年了吧,可是太子妃的肚子卻一直沒有變化,朕這個當爹的,實在是著急啊!”皇宮的一處八角亭裏,司馬韜一邊和國丈楊昀下著圍棋,一邊略顯擔憂地說道。

楊昀則是謹慎地落下一子,然後滿麵微笑,輕聲回答著司馬韜的擔憂說:“這是太子和太子妃的私事,臣不好說什麽。”

“國家到了這個地步,哪還有什麽私事,朕拚盡老臉才爭取來的三年時間,馬上半年就過去了,唉。”司馬韜長長的歎了口氣。

楊昀繼續滿麵微笑,目光緊盯著棋盤說:“這件事,要說也沒有那麽難吧,陛下何苦如此長籲短歎的。”

司馬韜手中的棋子立馬停在了半空中,轉臉看向楊昀:“哦?國丈請講。”

“臣觀太子儀表,龍行虎步,身體肯定沒有問題,想必是,太子和太子妃對男女之事並不了解,所以,自然也就難有結果。”言語間,司馬韜和楊昀已經各落下一子。

司馬韜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那也是沒辦法啊,春宮圖,可是送了一本又一本的,這種事,隻能靠自己,別人是幫不上忙的。”

“那倒未必,隻要有心,想幫忙還是幫得上的。”楊昀說。

司馬韜略帶著些疑惑說:“嗯?此話怎樣?”

“太子畢竟是男人,男人有幾個能受得了女色的**?臣觀太子妃,一番男子氣概,自然在媚術上不會上心,這好事,自然也就難成。陛下後宮佳麗無數,完全可以挑選一個擅長**的女子,送到太子東宮,隻要幫太子殿下打開了這扇門,路通了,以後也就不用擔心太子殿下自己不會走了。”楊昀說完話,把目光看向司馬韜,像是迫不及待地在等待著司馬韜的誇讚。

“好辦法,果然是個好辦法,朕知道該怎麽辦了。”說完司馬韜便站起身,還未決出勝負的棋局,就這麽隨手扔在那裏,留下了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楊昀。

“太子妃、太子妃,不好了,不好了。”王清風一路大喊著直衝進太子東宮,惹得沿途侍女宦官,紛紛好奇地停下腳步觀望。

賈長安正在花園中擺弄著一支君子蘭,聽到王清風的呼喊,抬頭看了一眼說:“妹妹,你怎麽還是這麽莽撞,什麽事讓你這麽慌亂?”

“這個事和我無關,和姐姐你有關!”王清風邊說邊大口地喘著粗氣,因為奔跑的疲憊,雙手此刻正撐在自己的膝蓋上,昔日的明豔靚麗還在,但是此刻的姿勢已經完全看不出端莊華貴了。

“我?什麽事和我有這麽大的關係?”賈長安立馬鬆開手中的君子蘭,轉身向著王清風走了兩步。

“姐姐,隻因為,隻因為你還沒有懷上身孕,國丈楊昀說是,說是姐姐不善男女之事,所以,一直未能和太子同房。”王清風仍然在大口大口地喘息,說話上氣不接下氣的。

賈長安聽到這個話題,立馬臉上紅了一大片,八分嬌羞兩分恨意,夫妻男女之事,本來就是極為隱秘的事,怎麽現在搞得好像,全建康的人都在關注著自己和太子有沒有行完**,自己有沒有懷上孩子?再說了,沒懷上,也不是自己的錯啊,碰到這樣的傻太子,脫他衣服就像要他的命一樣,能怎麽辦?

此刻賈長安來不及想太多,而是立馬著急地詢問道:“然後呢?”

王清風仰起頭看著賈長安說:“然後,然後,然後就是陛下要派人來幫忙了。”

“什麽意思?幫忙?這種事情怎麽幫忙?陛下派了誰來幫忙?”賈長安立馬著急地詢問道。

“幫忙嗎,無非就是派個人來做太子的啟蒙老師,讓太子能夠領悟到男女之事的樂趣,這樣,後麵太子再與太子妃行**,也就順理成章了。”王清風的氣息終於理順了很多,說話也變得順暢起來。

賈長安一時呆在原地,目光空洞地看著前方,說話也變得恍惚起來:“皇家的事,當真就這麽無情嗎?男女之事,就這麽隨意嗎?”

王清風則是著急地詢問道:“太子妃,怎麽辦啊?”

賈長安看了看王清風,然後輕聲說:“陛下派來的是誰?”

“章婕妤。”一個名字從王清風嘴裏脫口而出。

賈長安語氣稍微有些著急地問道:“這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連宮裏的太監都說她是“媚骨天成”。”王清風形容道。

賈長安立馬一聲驚呼:“啊?”

“你不知道呢?章婕妤就算放到全建康城裏,那也是數一數二的美女,臉蛋小巧精致,腰肢細的,走起路來,就像是細柳在隨風左右飄搖,而且,胸部像是兩座高挺的小山峰一樣,渾然天成,哎呀,我怎麽說出了這種話。”王清風立馬嬌羞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賈長安再次十分驚訝地驚呼一聲:“啊?”

“這還不止,章婕妤最厲害的地方,在於那雙眼睛和那張小嘴。旁人形容她的眼睛總是帶著一絲憂傷,男人看了,總會生出一種憐惜疼愛的感覺,那張小嘴,更是小巧而又美麗,哎呀,姐姐,總之,這可是一個非常巨大的威脅,如果讓章婕妤懷上太子的孩子,那你的處境怎麽辦啊?”王清風著急的說道。

“是我的,誰也搶不走,該是別人的,我去奪也奪不來,一切由天意來定吧。”賈長安抬頭看了看天,隻是,她自己比誰都明白,所謂的天意,隻不過是徹底無能為力的時候,用來安慰自己的一句托詞和謊言。

“我能怎麽辦呢?既然是陛下的旨意,我這個做兒媳的,也就隻能遵從,皇家的顏麵,總還是要留意的。”賈長安自我安慰式地說道。

王清風則是著急地說:“哎呀姐姐,別人都要把你的家給占了,你還在意什麽顏麵啊!”

賈長安快速看了王清風一眼說:“那你說怎麽辦?”

“要我說,這章婕妤隻要敢踏入這太子東宮的正門,不對,是隻要敢踏入太子的臥室,立馬派人打死!”王清風態度堅決,咬牙切齒的樣子十分生動。

賈長安則是小心翼翼地回複道:“啊?這,不太好吧?陛下責罰下來怎麽辦?”

“怕什麽啊,你是廣州刺史之女,又是陛下欽賜的太子妃,但她一個小小的婕妤,又沒有什麽家世背景做靠山,家裏隻有一雙年邁的父母,這樣的性命根本不值錢,怕什麽?”王清風繼續慫恿著賈長安。

“姐姐,你要知道,她那身色相,可是沒有幾個男人能忍受得了**的,太子雖然不像普通人那樣,但是畢竟也是男人啊,要是章婕妤懷上了孩子,即使女孩,那也要被封妃的,萬一再生的是個男孩,那可就是皇長孫啊,這是何等的地位,到時候你怎麽辦?”王清風繼續說道。

賈長安的內心,漸漸被王清風挑動的滿腔怒火油然而生,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馬上要侵犯到自己領地的章婕妤處理的人間蒸發,此刻,她已經聽不下去王清風的這種種假設了,於是賈長安快速轉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邊走邊大喊著:“來人!叫太子右衛率來見我!”

太子東宮,崇教殿中,賈長安正隨意地斜靠著坐在交椅上,大殿中賈長安麵前正恭敬跪坐著的,是一名身穿便服的中年官員,此刻,大殿中安靜的仿佛風吹動鬢角發梢的聲音都能夠清晰聽得見。

“太子妃,千萬冷靜,此時往前一步,那可就是萬丈深淵,想回頭,就絕無可能了!”賈長安麵前跪坐著的男子態度焦急地打破了大殿中的安靜。

“潘豐,你身為太子右衛慮,陛下和太子把身家性命都交給你來守護,本太子妃,也一向待你不薄,現在到用你的時候了,你卻退縮了!”賈長安語言尖銳,臉上的表情因為憤怒而變得略有些猙獰。

“太子妃,不是臣退縮,臣身為太子右衛率,自然是要為太子和太子妃赴湯蹈火的,隻是,臣的這條命不要緊,他不值錢,可太子妃不同啊,這一步一旦走錯,讓太子妃誤入歧途,臣豈不是會愧對陛下、太子還有太子妃的知遇之恩?”潘豐非常著急,此刻更是因為說話說得太快,導致嘴唇快速張合,下巴上的幾縷胡須,隨著嘴巴的開合而不斷跳動,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潘豐與司馬琰一樣,同為建康城中出了名的四大美男,與其他人的白淨溫潤不同,潘豐皮膚稍黑,但麵部棱角更加分明,尤其是,高聳的鼻尖,以及下巴上幾縷泛青色的胡須,是潘豐區別於其他三位美男的典型特征。

此刻,賈長安看著麵前潘豐那張英俊的麵龐,因為著急而快速跳動,帶著下巴上的幾縷青絲,不停擺動,瞬間覺得格外有趣,內心的怒火,竟然在不知不覺間消退了一大半。

“為我好?你這還是為我好了?別人馬上都要騎到我的頭上了,你裝作看不見,這還叫為我好?”賈長安此刻其實內心的怒火已經所剩無幾,隻是,看著麵前本來就美貌的潘豐,萬般焦急的神態格外有趣,因此,故意裝作怒火還在延續的樣子,想要挑逗潘豐取樂。

“哎呀,臣,臣太恨自己這張嘴了,明明知道肯定有問題,可是,就是不知道怎麽說得讓你信服,好像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一齊想往外冒,卻反而是一句都講不出來了。”潘豐越發著急起來,現在把自己憋得,滿臉通紅,可是又不能很好的表述自己想說的話,不由得把手用力砸在身旁的地麵上。

“有什麽不行的?她隻是一個婕妤,陛下宮裏,這樣的婕妤有二十多人,少這一個又能怎麽樣?我才不信陛下會為了這麽一個女人,就要對我怎麽樣!”賈長安帶著些賭氣的態度說。

“太子妃,你容我理一下自己的想法,稍等,我理完再跟你說。”潘豐一邊擺著手示意賈長安不要說話,一邊半轉過頭去,全神貫注地思考起來。而賈長安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他,倒不像是和臣子的聊天,反而更像是,一個女子,在欣賞一尊雕琢精美的藝術品。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潘豐終於轉過了頭,臉上滿是欣喜的表情,甚至都不用推測就知道,潘豐一定是理好了自己阻止賈長的理由。

“呦,看樣子,這次是理由很充足啊。”賈長安動了動身子,端起旁邊桌子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來,你說說。”

“第一,章婕妤不能殺,這是陛下的寵妃,雖然現在已經不像往日那樣萬般寵愛,但是,動陛下的人,就是不把陛下放在眼裏,如果再有奸人在一旁慫恿,事情就更加危險,可以說是九死一生了。”潘豐整了整身子,滿臉嚴肅地說道。

賈長安頓時感覺內心一陣,沒想到這個平日裏寡言少語,第一次看到自己甚至緊張到說錯話的呆子,竟然還能考慮到奸人的慫恿,本來沒指望他能說出什麽來的,沒想到,倒還真的有些見地,有點意思。賈長安看了一眼麵前的潘豐,頓時感覺這個男子,平日裏的呆頭呆腦,成了一種特立獨行的可愛。

見賈長安沒有說話,潘豐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第二,章婕妤的為人,小心謹慎,因為她不像那些世家大族,背後沒有什麽靠山,所以,哪怕在最得寵的時候,也是一直謙虛恭謹,即使是對門房裏的小黃門,都是十分客氣的,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有那麽深的心機,更不會對太子妃構成任何威脅。”

“呦,沒看出來,你這,天天在東宮當值的人,對後宮的事了解的倒是挺多嗎?”賈長安立馬嘲諷道。

“臣的妹妹,是宮中的一個女官,所以,對章婕妤所居住的如萱宮裏的事,略知一二。”潘豐立馬著急的解釋道,好像生怕解釋晚了,賈長安就會把他誤解成一個愛打聽宮中秘聞的人。

“剛才說了兩點,還有嗎?”賈長安繼續問道。

“還有,還有就是,就是”潘豐突然言語磨嘰了起來。

“你這個人,怎麽突然結巴了,有什麽你倒是說啊。”賈長安沒有耐心得訓斥道。

“哎呀,還有就是,這男女之事。”潘豐突然又停了下來。

賈長安聽到他說到男女之事,內心大概也知道了潘豐想要說些什麽,立馬的臉上就跟著紅了半邊,但是,轉頭再看看麵前這個男子,英俊瀟灑的麵容,著實讓人著迷,映襯的這些本來男女間談論起會讓人感覺很唐突的話題,今天反而非常樂意去聽他講述。

“你說下去。”賈長安微微帶著些嬌羞說道。

“哎呀,臣不管了,男女之事,本來就如同奔湧的大江被一道大堤擋住,隻要在這道大堤上開了一個口子,這水流便會立馬衝擊下來,奔湧不止。太子雖然性愚,但是體格卻是成年的,臣鬥膽猜想,太子妃至今未孕,應當是太子不知道男女間的床笫之歡,所以,此時有人去為太子殿下在這道大堤上打開一個口子,讓這些平靜的水麵奔湧起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潘豐像是憋足了長長的一口氣,直接把這段話一氣說完。

賈長安此刻早就已經從脖子到耳朵根完全紅了起來,二十多年了,還從來沒有人跟自己說過這麽多男女間的話題,尤其是,麵前還是一個成年男性,賈長安的內心立馬著急的像是有一隻小鹿在到處亂撞,讓自己完全手足無措。

“所以,臣以為,此事不能魯莽,甚至是,這件事,完全不是禍事,而是福事。”潘豐這句話說完之後,整個人立馬微微抬起了頭,頗有些驕傲的神情。

“好,好,你說的有道理,去吧去吧。”賈長安連忙擺了擺手,示意潘豐可以離開了。

潘豐先是轉臉看了看賈長安,緊接著,像是發現了些什麽,便二話不說的,麵向賈長安施禮之後,快步退了出去。卻不想,慌亂中正好與端著茶水走進來的婢女撞到了一起,瞬間半壺熱水完全撒在了潘豐的麵前以及左半邊袖子和手臂上。

“哎呀,潘大人,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婢女立馬手忙腳亂的用袖子替潘豐擦拭。

潘豐先是在原地呆愣了一下,緊接著便甩開婢女,繼續快步走了出去。

這一切都被賈長安看在了眼裏,賈長安立馬忍不住得歡笑起來,沒想到這個平時悶不做聲的呆子,今日這般失禮,賈長安一直目送著潘豐離開,直到潘豐的身影完全從賈長安的視線中消失,賈長安忍不住得感慨道:“這樣的人如果作為人生伴侶,倒是也算有趣。”

有了潘豐的開導之後,賈長安的內心頓時豁達起來,不僅毫不擔心,相反內心變得更加舒心很多,這種舒心,倒不僅是來自於這件事想通了,更多的是來自於潘豐這個人,賈長安突然發現,原來這東宮也是臥虎藏龍的地方,自己的手下,也有這麽一個稱職的幫手,在關鍵時刻,給自己點燃了一盞明燈。

第二天,當賈長安從清晨的光亮者伸著懶腰睜開眼,人還沒有從**走下來,門外的侍女就已經快步走了進來。

“太子妃,章婕妤已經恭候您一個時辰了。”侍女走到賈長安床前,恭敬得說道。

“哦?”賈長安內心突然驚訝了起來,原本以為這麽一個女子,完成了陛下的任務之後,肯定是迫不及待的回宮,會竭力躲開最忌諱這件事的自己,沒想到,她倒是主動留了下來,倒是著實很不簡單。

賈長安立馬跳下床,比起其他人,她更加著急想要知道,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進展是否順利,賈長安一邊伸手示意宮女給自己更衣,一邊大聲吩咐道:“好茶伺候著,我洗漱更衣後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