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九頭巨魔遭追擊
未羊仙君慈祥地笑著說：“在這裏，比九頭巨魔還要巨大和凶殘的生靈不計其數，但都敗在了我們的手下。你放心好了，整個蘊夢仙境，都會為我們提供源源不斷的支持。”
當當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
“時間緊迫，我們立即行動。”說完，未羊仙君升起祥雲，舉目四處搜尋，視野當中竟然不見成魔相柳的蹤影。
未羊仙君瞪圓眼睛，又轉頭看了看其他方向，一無所獲。
當當也很奇怪，為了看得真切，就爬到未羊仙君的頭頂，也沒有發現到成魔相柳。
未羊仙君緩慢地閉上眼睛，右手做出蓮花指，口中念動咒語。
“嘩啦啦……”未羊仙君脖子上的鎖鏈動彈起來，特別是前端的狼牙流星錘，四處探索，最後朝向地麵，懸停不動。
“攻擊！”未羊仙君一聲叱吒，狼牙流星錘快如流星一般地衝進土中，順利得好像插進了棉花裏，擊出了一個斜著向下的黑洞。
當當獲得啟發，猜測成魔相柳藏進了地洞，瞪圓了眼睛仔細觀瞧。
不一會兒，傳來“哢”的一聲，隨後流星錘原路返回。
汙血，沿著球身往下滴落。
未羊仙君視而不見，微微地皺著眉頭，左手輕輕一揮，汙血頓時被勁風洗掉。
狼牙流星錘幹淨如初，光亮閃爍。
“算你跑得快，隻擊中了你的尾巴！”未羊仙君冷冷地說。
當當心驚肉跳，小心翼翼地從未羊仙君身上爬下來，偷眼瞧見未羊仙君冷峻如冰，大有拒人於千裏之外之勢。
當當躡手躡腳地向遠處挪步。
“喂！我已經發現到九頭巨魔的藏身之處了，好戲才剛剛開始，你可不能走哦！”一陣柔情四溢的聲音傳進當當的耳朵。
當當扭頭一看，未羊仙君恢複了正常狀態。他跑到她的近前，卻不知道是否爬到她的肩頭。
未羊仙君看出了當當的猶豫，伸出雙手把他捧起，放到了自己的肩頭。
朝著剛才狼牙流星錘攻擊的方向，未羊仙君駕雲越過一座大山，發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直徑大約50米的“天坑”！
“坑口邊沿還有寄生植物的碎屑，九頭巨魔一定逃進了這裏。”未羊仙君很得意，降下祥雲，雙足著地。
目光觸到“天坑”邊沿泥土幹裂，平整光滑，她不由勃然大怒，大叫：“九頭巨魔竟然很早就在這裏挖坑，準備逃匿。九頭巨魔，你快給我出來……”
當當有些害怕，輕輕地爬到地上。
“天坑”裏麵沒有一點兒回音！
未羊仙君更加憤怒了，把狼牙流星錘用力地擲進“天坑”。
“砰！”不一會兒，傳來一聲巨響，同時碎石如同冰雹一樣迸濺出來。
當當急忙縮進魚殼。
未羊仙君巋然不動，稍一用力呼氣，就將碎石化為齏粉。
未羊仙君收回狼牙流星錘仔細查看，見到上麵隻有土石碎屑。
“九頭巨魔真是越來越狡猾了，挖出的洞穴竟然曲折無常！”未羊仙君收回狼牙流星錘仔細查看，見到上麵隻有土石碎屑。“那你也難逃死路！”未羊仙君聲震如雷地說。
當當正在鑽出魚殼，聞言，嚇得縮了回去。
未羊仙君轉了轉眼珠，選擇了一座山巔飛跳上去，念動咒語，操縱鎖鏈搜尋成魔相柳的位置，一旦有所發現，立刻射出狼牙流星錘進行追擊。
因為有了上次的一擊，成魔相柳倍加防備，狼牙流星錘接連擊空。
未羊仙君沉思了一下，盯著地上的“天坑”，腦中浮現鎖鏈剛才捕捉到的成魔相柳的位置，最後斷定成魔相柳挖出的洞穴不但曲折，而且數量不定，深淺不一，目的就是為了逃避追蹤和打擊。
想到這裏，她抓緊狼牙流星錘前端的鎖鏈，生怕再次發射出去，然後落回到當當身邊。
當當壯著膽子詢問：“未羊阿姨，你怎麽不——”
“我……我差點兒上了九頭巨魔當。他這麽做，很有可能是在引誘我攻擊位於地下深處的瓊樓。瓊樓是蘊夢仙境最重要的兩個場所之一，另一個重要的場所是玉宇。瓊樓要是被我誤傷了，我——”未羊仙君不敢設想後果，不再往下說了。
當當輕輕地爬上她的肩頭，把爪子伸向未羊仙君的鬢角。
“你要幹什麽？”未羊仙君快速地抓住了當當的爪子。
“我隻是想幫你擦擦汗。”當當平靜地說。
“什麽，我……我流汗了！”未羊仙君大吃一驚，這才意識到剛才出了冷汗。
“哦，好……你擦吧。”未羊仙君收回了手。
當當用不輕不重的力氣擦掉未羊仙君的冷汗。
孤身鏖戰於蘊夢仙境，終於有了並肩作戰的戰友，未羊仙君覺得一股暖流，自當當的爪子傳進自己的體內，迅速湧遍全身。
她欣慰地轉向當當，問：“你願意幫我嗎？”
當當挺直腰板，說：“當然願意了。可我隻是一隻小猴子，能幫你什麽啊？”
“幫我找到九頭巨魔，確定他的位置。”未羊仙君拿出一根羊毛，說，“找到九頭巨魔後，在他身體關鍵部位處扯斷羊毛。狼牙流星錘有‘護主’特異神功，會極快出擊，將九頭巨魔一擊為二。”
聽著都感覺害怕，當當不知道是否去接那根羊毛。
未羊仙君著急地說：“時間緊迫，過了卯時，我就要去巡邏辰位生靈工場了。”
看到當當還很猶豫，未羊仙君又說：“要是不除滅九頭巨魔，不但你活不了，還會有很多生靈和蘊夢仙族遭到他的禍害。你幫我除滅九頭巨魔，也是你的職責，否則當你化身為仙君時，九頭巨魔的魔殺力會更強大。”
腦海裏麵浮現出成魔相柳碾壓寄生植物的場麵，當當隻得同意，接過毛發，夾在“甲葉”縫隙間。
來到坑口，當當抱緊狼牙流星錘後端的鎖鏈，拿著迷縠苞蕾照亮。
未羊仙君念動咒語，放長鎖鏈。
下墜了幾百米，狼牙流星錘觸到岩石和實地，鎖鏈就不再延長了。
當當跳到坑底，仔細打量。
狼牙流星錘隨即升了上去。
周圍有很多粗粗的洞口，每個洞口都能容下成魔相柳進出。
當當犯了難，抓了抓頭，自言自語地說：“這麽多洞口，我該進到哪個裏麵去尋找啊？”
“往你正麵對著的洞口裏走！”銀鈴裏傳出霧霾團的聲音。
“嘩啦”一聲，鎖鏈的鉤鐮降下來，抵在了當當的胸前。
鉤尖寒光閃閃，嚇得當當不住地後退。
鉤鐮繼續前移，直至把當當逼在了洞壁上。
“我的鉤鐮在你身上發現到了異常。你給我上了，我要仔細檢查一下。”未羊仙君站在坑口，衝著坑底氣勢洶洶地說。
“可不能讓她檢查，快跑！”霧霾團說完，扯著當當的銀鈴繞過鉤鐮，跑進剛才選定的洞中。
未羊仙君跳到坑底，但是晚了一步，沒能看到當當跑進了哪個洞口。
她用鎖鏈追蹤。
洞穴彎曲，所以狼牙流星錘一會兒指向這個洞口，一會兒又指向另一個洞口。
“希望申猴仙君能完成我交給他的重任。”未羊仙君不敢貿然射出狼牙流星錘，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洞口裏麵追擊，隻能寄希望於當當找到成魔相柳。
她返回地麵，懸於“天坑”上方，時刻準備發起攻擊。
“咕嚕嚕……”走出很遠的一段距離，當當的肚子叫喚起來。
在蘊夢仙境，當當目前隻知道瓊漿玉液能填飽肚子，所以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瓊漿玉液的畫麵。
奇怪的是，隨著越來越深入洞穴，竟然真的有瓊漿玉液的香氣鑽進了當當的鼻子。
“霧霾團，你有沒有聞到香氣啊？”為了驗證自己的嗅覺無誤，當當輕聲詢問。
“怎麽沒有聞到啊？既然聞到了，那你還不快點兒走啊。”這次，霧霾團的聲音從前麵很遠的地方傳過來。
當當猜測霧霾團現在也餓了，所以跑到自己的前頭去了。
瓊漿玉液的香氣也能夠讓人增添勁力，所以當當用力呼吸，腳步越走越快。
“是誰啊？”又走出好遠的一段路，洞穴深處傳來奶聲奶氣的詢問聲，如同嬰兒發出來的，卻很巨大。
當當被逗樂了，急忙捂住嘴巴。
霧霾團興衝衝地回答說：“相柳老弟，是我啊！”
“哦，是你！你不是被——”這次是一個蒼老的聲音，有種陰森森的、行將就木的感覺。
當當嚇得停下腳步。
“可我怎麽看不到你啊？”一個童聲搶著詢問。
“我現在隻剩下精神靈氣了，因為在人間遭到汙染，所以現在形如一團霧霾。”霧霾團悻悻地說。
“哈哈……”不同年齡段的聲音一起響起來，整條洞穴都被震動了。
當當即使把耳朵捂得緊緊，還是覺得鼓膜欲裂。
“哈哈……”霧霾團也苦笑起來，“那以後你們就叫我霧霾哥吧。”
“好哦，哈哈……霧霾哥……”不同年齡段的歡笑聲此起彼伏。
霧霾團說：“我還帶來一個小家夥給你們認識。”
歡笑聲戛然而止，剛才的熱鬧消失得無影無蹤。
霧霾團奇怪地問：“你們這是怎麽了？”
成魔相柳沒有回答。
“咕嚕嚕……”當當的肚子又叫喚起來。
“看來這個小家夥真的是很小啊。”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
“放心，他隻是一隻小猴子。”說著，霧霾團縮進銀鈴，把當當引了過來。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空洞，裝得下成魔相柳的九顆巨頭和九根脖子。
迷縠苞蕾的光鞭長莫及，隻能照清成魔相柳的局部，當當則被整個照到了。
“啊！他是猴子，難道是……”
“是申猴，明年輪值生肖仙君？”
“還有盔甲……”
“霧霾哥，你怎麽……”
成魔相柳的八顆巨頭驚慌失措地叫喊著，扭頭就要往空洞深處蜷縮。
碎石遭到強力擠壓，四處迸濺。
當當縮進魚殼，連連後退。
霧霾團感到好笑又好氣，就把當當拽到成魔相柳的眼前。
近距離對比，當當還沒有成魔相柳的一隻眼睛大，卻把成魔相柳嚇得瑟瑟發抖，更讓霧霾團覺得好笑。
他一本正經地說：“相柳老弟，你們看清楚了，他身上穿的根本就不是盔甲，而是你們的好朋友——飛魚——肉體被除滅後剩下的外殼和鱗片。”
八顆巨頭圍住當當，十六隻眼睛把當當看了個一清二楚。
“哈哈……真的是小家夥啊！”
“我綽號火猴名當當！”當當自我介紹說。
“這麽瘦小，即使是申猴仙君，我們現在也能對付得了。”
這回，成魔相柳徹底放心了。
“咕嚕嚕……”當當的肚子第三次叫喚起來。
“霧霾團，我太餓了。”當當有氣無力地說。
霧霾團說：“相柳老弟，你不會舍不得給當當一些瓊漿玉液吧？他這麽小，也吃不了多少。”
成魔相柳猶豫了一下，八顆巨頭聚到一起擠眉弄眼了一會兒，童聲響起：“可以。”
霧霾團扯起當當，放到成魔相柳巨大的身體上。
香氣越來越重。
當當仔細一看，鱗片的縫隙裏麵殘留著或多或少的瓊漿玉液。
當當趴下香甜地舔食起來。
僅三兩口，饑餓與疲勞就被一掃而盡。
“好舒服啊！”當當仰麵躺下，拍了拍肚子，卻突然覺得寒流襲遍渾身，因為他的爪子觸到了未羊仙君給他的那根毛發。
“找到九頭巨魔後，在他身體關鍵部位處扯斷羊毛。狼牙流星錘有‘護主’特異神功，會極快出擊，將九頭巨魔一擊為二。”當當仿佛又聽到了未羊仙君的話。
他偷偷地細看了一番成魔相柳，發現自己位於九根脖子和粗粗的身體銜接之處。
狼牙流星錘如若發起攻擊，可以讓九根脖子和身體分離，成魔相柳必死無疑！
“那要不要扯斷羊毛啊？”當當實在是拿不定主意，這是因為成魔相柳要是死了，那他到哪裏去舔食瓊漿玉液啊？身處蘊夢仙境，當當不知道自己還可以食用其他什麽東西。
“還是好好地留著吧，相柳要是敢欺負我，我再用未羊仙君的羊毛搞定他。”想到這裏，當當減少了對成魔相柳的恐懼，開始為心中的大問號搜尋答案：為什麽隻能看到成魔相柳的八顆巨頭，另一顆巨頭呢？
“謝謝你，相柳先生。”當當彬彬有禮地做了一個優雅的鞠躬動作。
“哦……哈哈……好可愛啊！”八顆巨頭一起歡笑，湊近當當。
“奇怪，還是不見第九顆巨頭。”當當快速搜索，一無所獲。
眼珠一轉，計上心頭。當當做起在人類社會學到的搞笑動作，如翻跟頭、做啞劇……當當能把挑剔的人類逗得歡心，成魔相柳自然不在話下了。
“哈哈……”八顆巨頭笑個不停，震得空洞頂上碎石滾落。
當當一邊躲閃，一邊設計滑稽動作，更加吸引成魔相柳的眼球。
“喂，妹妹，你也快來看看啊！”而立麵孔扭頭朝向黑暗處說。
“是啊，姐姐，太好玩了！”弱冠麵孔也朝向黑暗處說。
古稀麵孔見黑暗處毫無反應，也開口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有趣的小生物，孫女，你要是再不看，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這個店兒了。”
……
八顆巨頭你一言我一句，最後都瞅向了黑暗處的同一個地方，自動讓出一條“通道”。
但那裏依然是一片黑暗和死寂，什麽都看不見，什麽也聽不到。
當當內心深處熱流湧動，久久難以平息，原因就是成魔相柳的九顆巨頭組成了一個人類久違的大家庭，有姐姐、妹妹、哥哥、弟弟、叔叔、伯父……
羨慕之餘，當當意識到成魔相柳比人類還簡單，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沉浸在滿滿的親情之中，就不會再披掛沉甸甸的防禦和偽裝了。
他信心倍增，徹底放心，借用蹦跳做掩護，想要湊過去看個究竟。
距離“通道”入口最近的兩顆巨頭“嗖”地移過來，攔住當當。
當當還想從其他方向接近神秘的第九顆巨頭，但無論他想從哪裏突進，總有一顆巨頭伸過來擋在他的前麵。
當當隻好再想其他方法。
成魔相柳的九顆巨頭，都是通過一條細細的脖子與巨型身體相連。當當假裝表演，逐一試探，最後找到第九顆巨頭的脖子並跑了上去。
半路，脖子像觸電似的猛地一彈，把當當彈到了半空中。
其他巨頭發現後，勃然大怒。
距離當當最近的兩顆巨頭，分布從左右兩個方向撞向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