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夢想成真有了家
兩顆巨頭要是撞上當當，當當非得粉身碎骨。
霧霾團快似離弦之箭地鑽進當當的銀鈴，把他拽離險境。
“砰”的一聲巨響，兩顆巨頭重重地撞到一起！
八顆巨頭如此防護第九顆巨頭，當當猜想日後恐怕不會再有機會看到第九顆巨頭的廬山真麵目，於是用力地把迷縠苞蕾拋向第九顆巨頭的方位。
“霧霾哥，當當要幹什麽？”不惑麵孔咬牙切齒、氣喘如牛地大聲詢問。
“喂，當當，你要幹什麽啊？”霧霾團趕緊截住迷縠苞蕾，交還到當當手中，也很氣憤地問。
“我……我是在表演啊！”
“這是什麽表演？”繈褓麵孔奶聲奶氣地問。
“是……是雜技。”當當急中生智地說。
霧霾團趕緊補充說：“哦，我知道的，人類社會確實有雜技這種表演形式。”
“哦，原來是雜技呀！”八顆巨頭倍感新鮮，笑逐顏開。
“雜技是一種有著悠久曆史的專門藝術，包括跳、身體技巧和平衡動作，較晚時又使用長杆、獨輪自行車、球、桶、繃床及吊架等器械……”當當娓娓道來，“你們要不要我再表演一些啊？”
八顆巨頭連連點頭。
這時，第九顆巨頭在暗處點了點八顆巨頭的八根蛇脖。
八顆巨頭立刻縮進黑暗之中。
當當奇怪地問：“霧霾團，相柳在做什麽啊？”
“應該是商量事情吧。”
當當又壓低了聲音問：“第九顆巨頭是怎麽回事啊？好恐怖！”
“第九顆巨頭長著女子麵孔，其實是很漂亮的，可不知道為什麽現在要用頭發遮住，搞得神神秘秘的，而且還直往暗處躲。”
“很漂亮！那我就不怕了。”當當一下子蹦了起來，“我一定要看到她的美貌。”
“別胡鬧，你沒看到其他八顆巨頭特別嗬護第九顆巨頭嗎？剛才要不是我及時幫忙，你早就成了一堆肉泥。”
當當吐了一下舌頭，心中的好奇越來越強烈。
八顆巨頭一起轉了回來，不約而同地搖了搖。
當當裝模作樣地搖頭歎息，說：“唉！真是太可惜了，我還有很多精彩的絕活沒有展示出來呢。”
弱冠麵孔說：“我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等我們做完了，再看你的雜技好不好呀？”
“好，好啊！”奶聲奶氣的繈褓麵孔搶著說。
古稀麵孔說：“時間緊迫，我們快去做我們的事情。”
他的話，其他八顆巨頭都是聽從的。
之後，成魔相柳沿著原路往外爬去。
當當緊緊地貼進一個小坑裏，這才沒有遭到成魔相柳的碾壓。
過了好長時間，成魔相柳才從當當身邊爬了過去。
“呼哧……”當當喘了好久的粗氣才緩過來。
“相柳要去做什麽重要的事情啊？”當當問霧霾團。
霧霾團也是一頭的霧水，說：“我離開蘊夢仙境已經好久了，不知道成魔相柳現在想去做什麽。”
“要麽我們去看看吧，爭取借機看到女子麵孔。”當當笑嗬嗬地說。
“我也想知道他們要去做什麽。”霧霾團的眼睛裏閃現出兩道詭異的光亮。
當當和霧霾團還沒有跟出多遠，成魔相柳痛苦的叫喚聲就傳了過來。
當當毛骨悚然，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成魔相柳現在可不能死啊，我得去看看。”霧霾團撇開當當，像一陣風似的躥過去看個究竟。
原來，因為即將過了卯時，未羊仙君要去巡邏辰位生靈工場，所以給寄生植物施了仙法，封死“天坑”出口。
成魔相柳爬出“天坑”，遭到寄生植物的攻擊，遍體鱗傷，隻好往洞穴裏麵退縮，結果棘刺更深地紮進他的體中，讓他痛不欲生。
退回到之前的空洞，但成魔相柳被折磨得已經無法設防了。
當當覺得有機可乘，以幫忙拔出棘刺為由，悄悄地挪向女子麵孔。
半路，一個奇怪的現象讓當當震撼不已，那就是其他八顆巨頭，連同下麵的脖子都是傷痕累累，甚至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而女子麵孔及其下麵的蛇脖則完好無損。
當當眼前浮現出成魔相柳在遭受寄生植物攻擊時，八顆巨頭不顧一切地保護女子麵孔的驚險場麵。這下，當當的好奇心被激發得無比強烈，他也意識到必須加倍提防其他八顆巨頭。
果然，當當前腳剛邁上女子麵孔的脖子，其他八顆巨頭就停止呼痛和呻吟，吃力地、咬牙切齒地挪向當當。
當當猶豫片刻，最終沒敢邁出後腳。
盡管當當幫助成魔相柳拔掉了很多棘刺，成魔相柳也對當當充滿了感激之情，但是對於當當的提防依然不減半分。
霧霾團提醒說：“相柳老弟，快點兒舔食瓊漿玉液，可以幫你恢複傷口，補充體力。”
“女子麵孔一定會舔食瓊漿玉液，那時我就能看到她的美貌了。”當當美滋滋地暗想。
令當當大失所望的是，不惑麵孔和弱冠麵孔沒有舔食身體，而是一直盯著當當，女子麵孔依然深埋在黑暗之中。
瓊漿玉液真的有藥到病除的奇效，沒過多久，成魔相柳就恢複了常態。
八顆巨頭又縮進黑暗，交流了一會兒後開始向下吃土挖洞。
當當仔細觀察，發現女子麵孔繼續躲在黑暗中。
霧霾團急問：“相柳老弟，你們這是幹什麽啊？要去哪裏呀？”
花甲麵孔說：“這裏太冷了，我們要去瓊樓的岩漿湖取暖。”
霧霾團故作疑惑地說：“地麵更暖和，你們應該到地麵取暖啊。”
當當說：“霧霾哥，‘天坑’出口不是被寄生植物封死了嗎，你怎麽還勸相柳到地麵呢？”
霧霾團說：“既然必須挖洞，那完全可以再挖出一個新的出口。這樣，我們也可以到地麵透透氣了。”
當當眼前一亮，說：“確實是個好辦法！相柳先生，你們往上挖洞好不好啊？”
成魔相柳對他們的話充耳不聞，一刻不停地向下吃土。
當當有些失落，卻又希望借機看到女子麵孔，於是裝模作樣地用迷縠苞蕾幫忙照亮，腳下一點點地移向女子麵孔。
功夫不負有心人！當當挪到了女子麵孔近前。
她的頭發如同藤條一樣又密又粗，當當費了好大的勁才分開她的頭發並鑽了進去，正好走到了一隻充滿恐懼和疑惑的眼睛對麵。
就這樣被發現了！當當不好意思和她對視，邊躬身說“對不起，走錯了，打擾了”，邊向後退去。
女子麵孔馬上轉到其他方向，麵目再次被遮擋得嚴嚴實實。
成魔相柳千丈長的身體下行到一半時，倏地向下滑落得無影無蹤。
霧霾團失聲驚叫：“不好，成魔相柳一定洞穿了地層，很有可能掉到了‘瓊樓’。”
“‘瓊樓’是什麽地方啊？那裏都有什麽啊？”當當曾聽未羊仙君提及過瓊樓，希望能從霧霾團這裏獲得答案。
霧霾團大聲催促：“瓊樓是一個——我們要阻止成魔相柳打擾瓊樓！趕快下去。”
當當趴在新坑口邊沿向下觀瞧。
坑深不見底，嫋嫋地飄上來一股奇特的氣息，沁人心脾，讓當當感覺很舒服。
“看來‘瓊樓’是一個美妙的地方啊！”當當心生好奇，借著迷縠苞蕾的光仔細檢查。
坑壁近乎垂直，根本爬不下去，當當急得圍著坑口直轉圈。
霧霾團見狀，鑽進銀鈴，把當當拎起來墜向坑底。
行到半路，也不知道是沒有了力氣，還是失去了耐心，霧霾團加速下墜。
耳畔風聲呼呼，眼前伸手不見五指，當當手腳亂抓，卻什麽都抓不到，嚇得隻能閉緊眼睛。
“砰！”
經過極其“漫長”的一段時間，當當重重地摔到了實地上，卻安然無恙。
他奇怪地睜開眼睛，借著忽明忽暗的光亮，很快就找到了原因。
成魔相柳的八顆巨頭最先著地，接住了稍後掉下來的女子麵孔。此時，八顆巨頭有的摔暈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有的守護在摔暈的巨頭旁邊等待其清醒過來，有的四處探查有無異常情況……女子麵孔發現當當掉下來後，把頭探了過去，讓當當掉進了自己頭發裏。
當當很感激，跳到女子麵孔對麵想要致謝。
女子麵孔沒有理會他，而是快速地把麵目掩藏在長發裏。
幾顆巨頭探了過來，橫在女子麵孔和當當之間。
此時，好奇心已經被敬畏替代了，當當再也不想去看她的真麵目了。
“果然被我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裏雖然不是瓊樓，卻可以通達瓊樓。”霧霾團冒出銀鈴，感慨萬千地說。
當當爬上成魔相柳的最高處，仔細環顧。
眼前是一條地下峽穀，因為曲折而既看不見頭，也望不到尾；寬達幾百米，高也超過百米，完全容得下成魔相柳自由爬行；穀底亂石鋪地，水流其間，時而如抽絲，時而似平鏡，灌溉或密或疏的奇花異草……不過，最令當當驚詫的是各種稀奇古怪的“光源”。
除了盛開的迷縠發出耀眼光芒、白玉之精熒光閃閃，還有眾多奇形怪狀的動物：有的與黃蛇相似，卻長著魚鰭；有的外形像人，卻頭上生羊角，四肢長虎爪；有的樣子像狗，卻紅嘴紅眼，白尾，能夠口吐火焰……
最後，當當把目光落到了摔暈的巨頭上，心生同情，跳到穀底，想要走到近前探望一下。
霧霾團貼近當當的耳朵說：“看樣子短時間內成魔相柳醒不過來，我帶你回家吧！”
“回家”這個詞讓當當渾身熱流湧動，完全感受不到地下峽穀的陰冷。
他熱淚盈眶地說：“快告訴我家在哪裏！”
“噓——小點兒聲，跟我來！”霧霾團說完，漂浮在當當麵前引路。
深一腳、淺一腳，經過亂石堆、荊棘叢、灌木、小河……走出很遠的一段路，地下峽穀的頂上出現了一條可以看到天空的一線天。一線天正下方，有一間用石頭堆砌的巨大房子，通過一線天照射到穀底的光柱，正好落在石頭房子上麵。
霧霾團扭回頭，故作深沉地說：“當當，從此往後，這間石屋就是你的家了。”
“哇！太好了！我終於有自己的家了，誰都別想把我從這裏趕出去。”當當覺得無比幸福，蹦蹦跳跳地跑近石屋，迫不及待地推門入內。
巨大的石床、巨大的石桌椅、巨大的石灶台、巨大的石碟碗等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霧霾團尾隨其後進入屋內，一會兒飄到**，一會兒又**到灶台旁邊，像是見到老友一樣，倍感親切地說：“這裏曾經是我住過的地方，現在我沒有肉身，隻能先讓給你了。”
“太感謝你了！”之前的疲倦和困意**然無存，當當翻跟頭，攀上爬下，好長時間都不停歇。
霧霾團被當當轉得暈頭轉向，連聲說：“好啦，快停下，我都……都快被你衝散了。”他也是第一次見到自己家裏如此熱鬧，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
“我有家了，我的夢想成真了。哼！從今往後，我就是這裏的主人了。”當當以主人公的身份四處打量，皺緊眉頭，因為他發現所有的擺設表麵，都覆蓋著厚厚的一層灰塵，而他從來都沒有做過家務。
回憶起在鈴鈴家的時候，總是媽媽收拾房間，他走到外麵扯斷一把茅草綁成掃把，學著媽媽的樣子打掃衛士。
因為生疏，當當不一會兒就累得腰酸背痛，最後一賭氣，用力地把掃把扔到了地上，又想起和鈴鈴在一起時的點點滴滴，忍不住鼻子發酸。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回不去了，所以又撿起掃把加速打掃，直累得滿頭大汗才停下。
他坐到石椅上想休息片刻，隻閉了一下眼睛，就再也沒有睜開，呼呼地睡去……
“喂，快醒一醒啊！”不知過了多久，耳畔響起霧霾團的呼喚聲。
當當騰地蹦到地上，問：“發生了什麽事？”
霧霾團心急如焚地說：“不好了，成魔相柳來了。”
當當無所謂地說：“來就來唄，和我有什麽關係啊？”
霧霾團瞪圓了眼睛，說：“成魔相柳要經過這裏，一定會碾碎石屋。”
“什麽？相柳要通過這裏，那我的家——”腦中浮現出成魔相柳巨大的身體把石屋碾成粉末的場麵，當當不寒而栗。
“相柳為什麽要經過這裏啊？有沒有另外一條路可以讓他繞過我的家啊……”當當有很多疑問想要向霧霾團谘詢，可時間緊迫，他不敢耽擱，直接跑了出去，撿起一根順手的枯樹枝沿著原路返回，停在了光明與黑暗的交界處。
過了好長時間，才見成魔相柳移了過來。
一見到當當，八顆巨頭立刻把女子麵孔護在中間，之後像是沒有看到當當似的，繼續扭動身體向前爬行。
“不要再往前了！求求你了，前麵有我的家……”當當把雙手攏在嘴巴前麵大喊。
他的嗓子都喊啞了，成魔相柳也充耳不聞，繼續向前。
看樣子當當要是繼續攔路，成魔相柳就先把他碾扁了。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眼前浮現出自己的家園被人類機器碾碎的畫麵，當當生出無法壓抑的憤恨。
他撿起石頭扔向成魔相柳。
結果可想而知，蚍蜉撼大樹。
當當連連後退，成魔相柳距離石屋越來越近。
當當急得快要哭了，大叫：“霧霾團，怎麽辦啊？你也過來阻止一下相柳啊？”
霧霾團沉默不語，當當此時更看不到他的蹤影。
沒有援手，隻能靠自己。
當當一邊搜尋可用之物，一邊回憶人類社會的智慧結晶，很快就有了主意。
他扯斷繩索一樣的植物，綁在手中的枯樹枝上，快速地做成了一張弓，又撿起一些又長又尖的藤條，瞄準女子麵孔接二連三地射了出去。
八顆巨頭不得不為女子麵孔攔截藤條，同時怪叫：“小猴子，不要射了，快停下……”
“你們不要再往前走了，否則我還會射的。”當當拉弓搭箭，蓄勢待發。
成魔相柳可不聽他的，繼續往前。
當當隻好繼續發射。
其實，當當的箭就算是射中了，也傷害不了成魔相柳，但就是因為當當的目標是女子麵孔，所以才讓成魔相柳有所顧慮，不得不放緩速度。
沒過多久，當當的箭就告罄了，力氣也損耗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