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痛打洋槍隊
譚紹光又坐回椅上，丁影慌張的看了洪小蘭一眼，吐了吐舌頭。
洪小蘭聲音如常，“丁影，你先說怎麽回事？小秋你再說。”
丁影老實的將一行人出去籌糧所發生的事情，什麽籌糧不力，然後找到楊家堡，完成他們堡主提出的三個條件，然後滁州知府那，又怎麽遇到少女阮梅啥的，原原本本毫不隱瞞的說了出來。
丁影心裏是向著譚紹光的，在言語當中，將他塑造成了一個英勇帥氣，智慧超群的英雄，而帶回兩個女人，完全是因為崇拜、意外，譚紹光是絕對絕對的正人君子。
“哦，紹光，是這樣嗎？”洪小蘭眯著眼睛，聲音溫柔。
譚紹光嗬嗬一笑，“差不多是這樣。”
“小秋，你說。”
小秋將事情又說了一遍，和丁影說的大致不差，唯一不同的是，她講的更詳細，將譚紹光如何撩撥楊不悔，然後被扇了一耳光，被迫答應結婚的事情，重點詳細的說了一遍。”
洪小蘭臉有慍色，指著楊不悔，“紹光，你被這老女人打了？為什麽不打回去？”
譚紹光尬笑著，“那個……我不打女人。”
丁影趕緊打圓場道：“大哥這個是有紳士風度，他也是為了籌到糧草，為了咱天國的事業，這算強強聯合，洪姐你別生氣。”
小秋努了努嘴，挑事不嫌事大，“我看慕王就是看她有幾分姿色，舍不得才是。”
楊不悔火了，“喂，你叫誰老女人呢？雖然你進門比我早，我可是楊家堡主的女兒，你最好不要挑戰我。”
洪小蘭撇了楊不悔一眼，並未置氣，問：“你多大了？”
“三十一，怎麽了？”
“三十一，還不是老女人嗎？”
楊不悔被噎的翻了個白眼，“你……你……，你等著，我去拿弓，我要和你單挑！”
譚紹光急了，真是應了那句話，一山不能藏二虎，而且還是兩隻母老虎。
萬一這倆虎娘們打起來，整個非死即傷的鬧劇，那就真是貽笑大方了。
“小蘭，那個，你別生她的氣。”
“還有不悔，她是夫人，在家裏當家，要尊重的。”
洪小蘭不緊不慢拿起桌邊的茶杯，吮了一口茶，“去啊，還未進門就以下犯上，我還算好相予的，你上麵還有兩個姐姐，你是不想在慕王府混了吧？我看你也不是真心愛紹光？”
兩句話把楊不悔說蔫了，沉默了一會，才小聲迸出了一句話，“你也不應該說我是老女人，我又不是真的想和你吵……”
洪小蘭噗嗤笑了，“向我敬茶了。”
楊不悔一愣，然後“哦”了一聲。丁影趕緊倒上一杯新茶遞到楊不悔手裏。
“姐姐，喝茶。”
洪小蘭接過茶杯，吮了一口，“你比我大，我叫你姐姐才對，天國的女兒有點脾氣無所謂，但以後再敢打紹光，可別怪我翻臉。”
“以後不會了。”
恩威並施，有理有據，還為自己的男人著想。
譚紹光很欣慰，家裏有洪小蘭當家，以後可以安心打清妖、洋鬼子了。
……
11月27日，夜。
夜色如墨，星星藏進夜裏。
柵堡隱蔽處，藏著太平軍大隊人馬。
譚紹光幾乎將太平軍精銳盡屯在蘇州城東北角，步槍隊、步兵、炮隊、騎兵、依梯隊隱蔽。
譚紹光掏出胸前的懷表，看了一下時間，0：45分。
“丁影，大炮可在百步開外，炮彈都全部集中好了嗎？”
“大哥，放心，洪姐親自在那裏坐陣，穩得很。”
楊不悔跟在譚紹光身後，手拿霸王弓，神情有些緊張，她的任務是保護譚紹光，畢竟是第一次參加真刀真槍的戰鬥，她心裏還是有些虛的。
譚紹光嘴角微翹，溫柔地握了握楊不悔握箭微擅的手，楊不悔眼睛閃亮看向譚紹光，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騎兵隊中。
納王郜永寬在隊伍最前，緊張地看著前麵的局勢。
康王汪安鈞提議道：“納王，等下我們不如做做樣子，沒有必要猛衝猛打。”
“對！康王意見甚好。”
“讓譚紹光的人去拚，我們保存實力。”
寧王周文嘉、比王伍貴文點頭表示，這個可以有。
納王郜永寬沉聲道：“不可，我們不但要打，還要狠狠的打！”
“為什麽？”康王汪安鈞奇怪道。
納王郜永寬右嘴角邪肆一勾，“把清妖、洋槍隊打痛打怕，我們才更好與清廷談更高的籌碼，拿更多的好處。”
比王伍貴文豎起了大拇指，“還是納王高！！”
……
另一頭。
洋槍隊首領戈登正在做戰前部署。
“等會瓊司、毛勒跟我帶兩個隊先摸過去，維利、金、利司第、亞卡、卡爾、威廉、格蘭司福、格蘭司福特，你們在後麵接應，如果順利的話，聽我命令，然後全線出擊！”
“是！長官！！”
深夜一點，戈登親帶兩大隊向柵堡前進……
柵堡前，四圍靜寂無聲。
戈登露出得意的笑容，大手一揮，“攀牆！”
一個前哨隊順利地翻攀過長牆，隊長輕聲道：“戈登，可以過來了。”
“OK！”
戈登的兩個前隊開始翻牆。
譚紹光突然出現在柵堡前，抽出腰間佩劍，高舉向空，大吼一聲，“開槍！給我狠狠的打！！”
砰！
一聲槍響，劃破夜空。
砰砰砰砰砰砰砰！
柵堡內立刻放出一排步槍彈，宛如一條火線。
立時，幾個洋人死於槍口之下。
太平軍擺出防守長行列，前蹲後站，輪換不斷開槍。
戈登大喊道：“穩住！給我攻擊！！”
洋槍隊在淮軍的步兵掩護之下，開始投資火箭與手榴彈。
轟！
四下開花！
太平軍士兵也有傷亡！
譚紹光早有準備，亮出早已準備好的五門大炮，“開炮！！”
轟隆轟隆！
清妖、洋人瞬間倒下一片，血肉橫飛。
在太平軍猛烈的炮火掃射下，戈登前麵的隊伍和探路的淮軍被打垮了，後麵接應的隊伍極慌亂了，不管不顧就開始狼狽潰退。
戈登見勢不妙，狼狽的喊道：“撤退！撤退！”
柵堡外洋槍隊死傷累累，戈登看列柵堡外死去的兩位前軍官瓊司、毛勒徹底憤怒了。
“把我那二十尊大炮拉出來！給我狠狠的轟！”
轟！轟！轟！
洋人的大炮威力很大，射程也足夠遠。
太平均的士兵瞬間被炸死一片，譚紹光吃了一嘴的土，“呸呸！媽的！洋炮有這麽厲害？！”
丁影不由分說便將譚紹光拉到了步兵陣地，這裏距離敵方大炮射程足夠遠，相對安全。
淩晨一點到四點！
二十尊大炮向柵堡連續不斷地轟擊了三小時！太平軍防禦工程大半被轟毀，譚紹光見無法再守，於是指揮道：“大家都向城內撤退！”
戈登轟完了所帶來的炮彈，見太平軍敗退，揮起軍刀，“洋槍隊全軍壓上，給我拿下蘇州！”
過了一會兒，在淮軍步兵的掩護下，戈登洋槍隊便占領了步槍陣地。
譚紹光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步槍陣地雖然損失了五門大炮，但真正的後手，便是洪小蘭在百步開外的另外五門大炮。
轟隆！
突然炮響！
炸得洋鬼們人仰馬翻。
大炮連續轟了五分鍾，將炮彈盡皆打完。
譚紹光見時機一到，朗聲大喝：“步兵、騎兵全線出擊，和洋鬼子決一死戰！！”
太平天國前隊的步兵叫喊著猛衝向前，首先於洋槍隊、淮軍纏鬥在了一起，納王郜永寬等四天王四天將的騎兵盡數殺出，瞬間聲勢大振。
戈登大驚失聲，他想不到太平軍會閃電般的反攻，而且人馬如此之多，明顯的，他這是中埋伏了！
“給我頂住！頂住！”戈登絕望的嚎叫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戈登的人馬死傷慘重，眼見即將被團滅。
這時淮軍程學啟、劉銘傳部趕到，殺進了重圍。
兩人都是知名悍將，瞬間攪亂了太平軍的包圍陣型。
很快衝出一道缺口，把戈登救了出去。
太平軍趁勢追擊，獲得大勝。
……
痛打了戈登的洋槍隊，蘇州之圍暫時緩了一口氣，已半月有餘，淮軍沒有再主動進攻太平軍。
而城內依然暗流湧動，雖然暫時解決了糧草問題，四天王四天將，納王郜永寬他們始終認為，天國沒什麽希望了，清軍兵強馬壯，久圍蘇州必破，於是頻頻與戈登、淮軍程學啟書信往來，討價還價獻降以後的條件。
慕王府邸。
譚紹光和兩位夫人剛剛用完早餐。
“本指揮官對於戰役中奮勇作戰之諸將士等表示無限欣慰與祝賀，敵人等之頑抗與其陳地之堅強難攻，遂使本隊軍官與士兵等不幸遭受重大傷亡，表示深表哀悼。”小秋眉飛色舞的讀著洋槍隊首領戈登兵敗的對外布告，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譚紹光臉上泛著淺淡的笑意，畢竟暫時穩住了局麵，後麵如果能勸說住四天王四天將不要投降，後續依然可為。
丁影雙手抱著一個黑色方盒，喜滋滋的走了進來。
小秋問：“丁影，這是啥？”
丁影麵露笑意，帶著玩笑的口吻，“淮軍使者送來的禮物，還附有一封信，我想應該是被我們打怕了，來求和了。”
小秋嗔怪的看了丁影一眼，“求和？肯定是勸降。”
譚紹光接過丁影手中的信，從信封裏拿出信紙，甩開後小聲的讀著，“素知慕王能征善戰，可你們太平天國氣數已經，隻有南京、蘇浙半州之地，久守必敗，現在投降還可保榮華富貴，如若不降，城破之日便是你的死期，盒裏有一份小小的禮物，請收納，——李鴻章。”
譚紹光哈哈大笑，“簡直是騙鬼，把我當三歲的小孩，我投降倒無所謂，清妖肯定屠城，哪有信義可言？”
洪小蘭柔聲道：“丁影，把盒子打開看看。”
丁影將盒子打開，裏麵赫然出現一顆人頭，他定睛一瞧，臉色瞬間鐵青，憤怒失聲道：“潤哥！”
淮軍的那個哨長潤哥東窗事發，被殺了頭，想必和他那一組十幾個廣西老鄉，已經一起命赴黃泉了。
丁影既悲傷又憤怒，“清妖！我日你仙人！老子和你勢不兩立！！”
洪小蘭歎了一口氣，眸光閃動，“亂世之中那有幸福可言，人那——不過都是命運的棋子。”
讀過書的女人果然不一樣，譚紹光心有感觸，疼惜的摸了摸洪小蘭的臉頰。
楊不悔羨慕的看著兩人秀恩愛，心裏泛起了一股酸意。
洪小蘭稍稍調整了一下心緒，“紹光，忠王還有李夢姐姐再過幾日便要回蘇州，聽說天京戰局不利，他被天王斥責，他在上海購買了一批洋槍洋炮，會路過我們這裏休整幾日，你好好準備一下。”
“李夢？是我的二老婆不？”譚紹光對於忠王李秀成這個曆史結果早就知道，他更關心李秀成的女兒李夢是個什麽樣的女人，要是又是一個彪悍女子，三個虎娘們聚在一起，自己可就沒好了。
“是。”洪小蘭關心的看向譚紹光，發記他經常會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問些奇怪的問題，暗想：“紹光，不會是生病了吧？”
“她人怎麽樣？”
“你問哪方麵？”
“性格啥的。”譚紹光嗬嗬一笑，其實他更想問長得好不好看？不過這一問，就實在太扯了。
洪小蘭一眼看穿譚紹光，“美人，性格嘛，很溫柔。”
譚紹光緊繃的神情放鬆了下來，唇角彎出了一抹弧度。
“不過——”洪小蘭拖了一個長音，欲言又止。
譚紹光瞬間緊張起來，“不過什麽？”
洪小蘭臉上泛著淡淡的笑意，拍了拍小秋的手臂。
小秋心直口快的說：“李夢姐姐是個醋壇子，知道她為什麽溫柔嗎？因為她幼時發過一場高燒，又聾又啞，隻剩下了一點聽力，沒經過她同意，你又找了一個女人，你最好小心一點！你自求多福吧！”
譚紹光瞬間炸毛，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古語說的好，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而且還是生理有缺陷的女人，萬一心理變態啥的，在床頭給他那一下子，可真是斷子絕孫了。
女人這種生物，沒好。
丁影看到冷汗直冒譚紹光，悲傷情緒一下被衝散了，沒忍住笑出聲來，寬慰更正：“大哥，別聽小秋瞎說，哪有那麽誇張，李姐人美心善，沒事的。”
“哦，哦。”譚紹光嘴裏答應著，心裏虛的很，“人美心善，拉倒吧！勾心鬥角、爭風吃醋這種事，女人天生就有原始性，自己還是小心點吧！”
洪小蘭起身，對小秋說了一句，“小秋，咱回房了，讓老爺自己好好想想。”
“哦。”小秋屁顛屁顛的跟著洪小蘭走了。
楊不悔白了譚紹光一眼，“沒想到你怕老婆怕成這樣，我鄙視你。”
說完，楊不悔氣哼哼的走了。
譚紹光有些淩亂，丁影有點尷尬指了指門口，“大哥，我還有事……”
譚紹光撇了撇嘴，“滾。”
“得了，你好好哄哄你兩位夫人，我走了……”丁影笑嘻嘻的一溜煙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