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朝野左大夫命案4

一時間朝中群臣與王公貴族分為兩派互相攻訐。

雖然卜氏權責強大,但三人成虎,朝中情況越發急躁,齊王威望不保。

卜一凡將此事告知白夜絕。

“夜絕大人,如今朝中情況緊急,朝廷上下躁動不安,群臣貴族相互攻擊。”

夜絕拖著下巴,認真思考著。

這場權利遊戲裏,鄒忌站在了最不利的地方,他已經成為朝野派係爭鬥的焦點與棋子。

鄒忌處境越發危險。

夜絕連忙轉身,準備離開。

卜一凡急道:“夜絕大人要去哪。”

白夜絕頭也不回的說了“韓雪兒”的名字。

“別去。”卜一凡淚光閃爍。

卜一凡清秀絕俗,容色照人,實是一個絕麗的美人,身形婀娜。

白夜絕不知卜一凡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她早已發現,卜一凡模仿韓雪兒的裝扮不是一天兩天了。

卜一凡帶著哭腔。

“我一人在此處會慌。”

白夜絕點點頭,對她說:“你快請起,我知道了,我派人守著你。”

看著白夜絕的離開,卜一凡露出了一個笑容。

白夜絕又不傻,當場揭穿卜一凡的套路對自己是不利的,此案情需要卜氏家族的支持,更需要朝中卜氏右大夫的輔佐,因此剛才才捏緊拳頭,不拆穿她。

在他心裏,任何美人都抵不過韓雪兒的微微一笑。

白夜絕腦海裏回想起韓雪兒的背影,她永遠都是陽光,善良,純潔無暇的存在,任何人都無法比擬,也模仿不出來她的靈魂。

白夜絕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他匆匆來到韓雪兒的住處--涼亭崗。

涼亭崗左側邊,是一大片樹林,樹木茂盛,樹藤交錯,樹種繁多,怪石嶙峋,群鳥高飛,鶯歌燕舞。群山籠霧,涼亭崗右邊,山脈連綿,鬆濤浩瀚。山脈中間,建有花木場。

韓雪兒看到白夜絕來了,心裏有種無法描述的喜悅。

但白夜絕臉上的表情較為複雜,讓韓雪兒原本高興的心情多了幾分擔憂。

“鄒忌現在處在一個最不利的位置,他隨時可能會有危險,所以我想拜托你監視牢獄,防止有人對鄒忌不利。”

白夜絕坐下來,每次來到韓雪兒家中,他都坐在固定的位置,仿佛是為他量身定做一般。

“好,放心吧。”韓雪兒說道。

白夜絕確實是安心了許多,屁股還沒有捂熱,他便起身就走。

韓雪兒猜到了白夜絕是要查案,更有可能和卜一凡一起。淡定的她也慌了神,一股濃濃的醋味飄來。

“注意安全。”韓雪兒對著白夜絕說道,還不忘囑咐他幾句:“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白夜絕無奈,韓雪兒仍然將自己看成是小孩,真是太不放心他了。

接著,白夜絕便和卜一凡一起調查蟊賊,他們先去養殖場,搜尋那頭牛。

養殖場裏,一位慈祥的老農拉來了新鮮的青草。

當他看到卜一凡時,連忙下了牛車,曲膝下跪:“前方可是卜氏右大夫之女卜一凡,齊國第一仵作。”

卜一凡點點頭,這老頭倒是有眼光。

“我前來調查上卿牛放入此處的數量。”

老農聽到“上卿”兩字,有些慌張,手抖了抖,青草都掉落了下來。

“近日並沒有上卿的牛送來。”

老農的舉動,明顯就是說謊。

隻有上卿之位官員的牛,才可以吃到上好的青草。

老農沉默,應該是有人逼迫老農不將此人說出口。

“老伯伯,您告訴我,我給您一車銀子。您當真不告訴我?”

卜一凡的聲音好似要挾一般,語氣上揚,又帶著一絲的**。

一車銀子,是人都會動搖。

可是,老農依舊不說話。

看來對方下的籌碼更大……

是什麽比財更重要,想必是親人被上卿威脅了吧。

白夜絕把門打開,並把草扔了下去,草從言初的手裏一擺劃出了美麗的弧度。

這時所有的牛,都跑了過來,搶著吃草,如此新鮮的食材,對牛來說**頗大。

老農心裏為難,又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急道:“這……”

隻有一隻較為肥胖的牛,嗅了嗅青草的味道,走開了。

其實白夜絕在老農不注意時,悄悄的將青草上抹了苦食,隻有上卿的牛未曾食過苦頭。

當然,嗅了嗅味道,就不會接近。

白夜絕將牛牽到老農麵前,牛發出“哞哞”的聲音。

“你不同意告訴我們,應該是為了令愛吧。”

“什麽,你是怎麽知道的?我的女兒,你們難道知道在哪裏?”

老農一聽“令愛”兩字,慌極了。

“他是不是威脅你,說你的女兒在他手上,你隻要保密,就不殺她。”

“對……對。”

“他不殺她,不代表會放了她。”

老農震驚,頓時汗流浹背。

“這話是什麽意思。”

白夜絕看著老農還沒有理解之意,繼續解釋。

“就算你保密,他也會一直折磨她。這是一場賠本的買賣,若你繼續信任他,結果隻能是,令愛終究會死。”

“還有其他路可以走嗎?”

“當然有,告訴我,我幫你救出令愛。卜氏官場達意,而你也闔家歡樂,豈不是一石二鳥之美。”

老農慌了慌神,人到終年女兒遇害,沒有比這更慘的了。如今,他也隻好相信白夜絕。

“昨天下午一個黑衣人,將此牛牽至此處,他說是上卿派他來的,讓老夫好好伺候此牛,過幾日他親自送至宰牛場。”

“哪個上卿?”

“郭……郭明上卿。”

好啊,果真是他。

官場上,總是針對鄒忌,雖未本人出麵,卻有借刀殺人之意。

不過這麽快有了結果,白夜絕還是起了疑心,有人將鍋甩給郭明的可能性雖然低,也並非為零。

隻要找到偷走玉佩的蟊賊,一切就可真相大白。

牛依舊“哞”了幾聲,渾然不知過幾日它的牛皮不保,很有可能製成珍貴的索衣材料。

白夜絕看著卜一凡勝負在握的神情,問:“你怎麽知道是上卿?”

“我父親在朝中發現有人到處散播‘鄒忌害死左大夫’的謠言,查清源泉,竟是幾位上卿,裏麵就有郭明上卿,金上卿,還有吳上卿在旁敲側擊。他們好似互相知道,此時也正拉幫結派。”

怪不得朝中動**不安,兩派互相攻擊抨擊,原來有小人為了袒護郭明上卿而散布謠言。

卜一凡也露出驚訝的神情,問道:“從何得知令愛被綁架?”

白夜絕冷冷的回答:“看玻璃。”

她望向窗戶,發現了老農和女兒的畫,被掛在最中央的位置,蠟燭燃了半截,衣櫃也都混亂不堪,桌子和椅子好似被摔在地上,想必是心神慌亂,以及對女兒的思念吧。

卜一凡和白夜絕守在此處,以此追尋蟊賊,本以為他過幾日會來送可憐的牛兒去屠宰場,可是誰都沒有想到,又有一樁命案出現,一個難題擺在了白夜絕麵前。

他叫來了一隻信鴿,將早已準備好的信封,用紅線綁在鴿子細細的腿上。

為了讓信鴿順利傳信,他喂了信鴿幾粒大米。

信鴿眯眯眼,仿佛對此次出行充滿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