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朝野左大夫命案3
織衣織褲,貴在開頭;編筐編簍,重在收口。
可是為什麽,鄒忌從來都不注意細節,總是這樣丟東丟西。帝令丟了,還好有李銀發現,被齊王包庇,現如今連玉佩也丟,因此被人陷害。
夜幕降臨,燈籠初上,白夜絕仔細回想那個玉佩。
不對啊,他為何不解釋一下玉佩是怎麽丟的。
難道玉佩有何隱情?
白夜絕本想回屋休息,聽到了屋外的動靜。
果然,凶手來行凶了是嗎。
他躲在櫃子裏麵,扣了一個洞,想看清凶手的臉。
“夜絕大人。”
是夢夢的聲音。
白夜絕在洞裏看到了韓雪兒和夢夢得身影,尷尬的從櫃子裏爬出來。
韓雪兒看到白夜絕艱難的趴,連忙跑過去,拉了白夜絕一把。
夢夢一臉不解。
“夜絕大人,你在幹嘛。”
“他在修櫃子。”機智的韓雪兒為白夜絕解圍。
白夜絕孤傲的神情帶有一絲感激,但又回歸冷靜了。
“你們來有什麽事嗎。”
夢夢與韓雪兒焦急不已,夢夢開口:“這塊刀幣是夫君讓我交於你的。”
白夜絕看著刀幣,實在不知道有何用處,他望向韓雪兒。
韓雪兒看出了白夜絕的不解,她摸索著刀幣。
“我思索了半天,也許是鄒忌想要用此越獄。”
白夜絕默許,鎮定的答道:“明日我去看他。”
次日,白夜絕也來到監獄。
依舊是昨日的官吏,這位官吏身材嬌小,較為苗條。
“夜絕大人,此地您不能進入。”
“我隻進一個時辰。”
“將軍有令,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白夜絕想要擅闖,被小官吏狠狠攔下,他也沒有想過,身材嬌小的官吏竟有如此大的力度。
“不可以,夜絕大人,你再這樣休怪我無理了。”
後來,在多番遊說後,夜絕轉身想走,但想了想被困在牢裏的那位,還是想賭一把。
“桀,是夏朝最後一個國王。紂,中國商代最後一位君主。君子胸中大誌,心向大海,豈不知夏朝滅國之典故。如若齊國之風如斯,滅國之災將至。”
小官吏抓耳撓腮,他看著白夜絕這麽真誠的眼神,還是放他進去了。
小官吏在白夜絕身後嘀咕著:“雖然不知道他在說啥,不過看他說了那麽多,還是放他進去吧。”
白夜絕進入牢獄,看著鄒忌正吃香的喝辣的,並且還有棉枕相伴,一點也不遜色於從前。
白夜絕的擔心多餘了,便切入正題。
“你的玉佩,怎麽丟失的,為何不告知他們。”
“沒有證據,解釋也沒有用。昨日我們查了一起奸夫案,分開受理時。遇到牛車在路中翻到,我好心出手幫忙,之後就發現玉佩被人拽斷丟失了,昨天更沒有可以給我做不在場的證人。”
這樣就合理了。
怪不得白夜絕不解釋,原來早就料到了今天。
不過還有一件事困擾著白夜絕。
白夜絕拿出那個刀幣。
“此物是何意?借此越獄嗎?”
鄒忌笑出聲,他想這個白夜絕真是榆木腦袋,還是欠敲。
他問白夜絕:“那你是怎麽進來的。”
白夜絕微微勾起嘴角,看著鄒忌一臉好奇的樣子,想逗逗他。
“就是靠自身的帥氣吧。”
鄒忌作嘔。
此時小官吏氣喘籲籲的趕來,拉扯著白夜絕,催促著。
“快走,監察來了。”
白夜絕在獄頭催促下離開,走時他望向鄒忌,鄒忌告訴他說:“刀幣是官吏喜愛之物,本是想讓你賄賂官吏。”
這讓白夜絕意想不到,他本想囑托鄒忌幾句,可是官吏還在催,隻能提醒鄒忌在獄中小心。
白夜絕出了監獄,見到了焦急等候的韓雪兒和夢夢兩人。
“現在的情況十分糟糕,如若我們在不奪取主動權,鄒忌很有可能一輩子不見天日。”
聽了這句話,韓雪兒安撫著夢夢。
現在的情況並不樂觀,想要掌握主動權,就要開始從昨日牛車翻倒一事開始查起,調查偷走玉佩的人。
可是,從何處調查起呢,正當他們焦頭爛額時。
卜一凡突然來訪,她是齊國第一女仵作,之前也幫鄒忌給朝野左大夫驗屍。
卜一凡眼睛裏隻有白夜絕,她興奮的前來,似乎想要幫大家一把。
“夜絕大人,一凡此次前來,是想要幫助你調查此案。鄒忌大人不可能是凶手,定是有蟊賊拿走了鄒忌大人的玉佩,放在現場,以此誣陷鄒忌。”
“你拿什麽幫我。”
白夜絕的態度十分冷酷,雖然這女子說的頭頭是道,可是若是沒有邏輯,沒有正確的方法,又怎會真正幫到自己。
卜一凡卻不慌不忙的說:“一凡的父親是右大夫,可以拉攏大臣,穩定朝中形式。並且由我父親調查此案,一凡從小熟練武功,可以輔助查此案。”
白夜絕心想,當今朝中大臣們都勸齊王賜死鄒忌,此時若是一人站在道德的最高點上,可以彰顯出無限的力量,更可以防小人。現在鄒忌在朝廷的地位十分危險,隻能依靠右大夫這個靠山,才有一絲勝率。
想到這裏,白夜絕點點頭。
“如此以來,甚好。”
“夜絕大人,可否給我講講玉佩被偷的具體情況。”
白夜絕點點頭,便敘述了一遍。
夢夢將韓雪兒拉在一邊,韓雪兒一臉茫然,輕聲詢問怎麽了。
“你還沒看出來嗎,這卜一凡有問題。”
韓雪兒看向卜一凡,卜一凡的視線正好和她對上。
好一雙迷人的眼睛,眼睛裏仿佛有星河。卜一凡今日著了一身深蘭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梔子花,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
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顯得主人的城府深不可測,讓人覺得好一個絕美又不失溫婉的女子。
韓雪兒在卜一凡麵前,如同一隻弱小的流浪貓。
可能是因為卜一凡太美了,韓雪兒總覺得這個女子對她有敵意,讓她覺得莫名。
卜一凡嫵媚又溫暖的聲音響在三人耳邊。
“昨夜的那輛牛車就是關鍵,糊安街有牛車的定是大戶人家,而有陷害鄒忌動機的,隻有齊國的官吏。
你們想,作案的人,他們肯定會想到我們調查牛車,怎麽可能會把牛車放在自家院子。
隻能放在養殖場。”
三人連忙趕去養殖場,調查昨夜的那頭牛。
與此同時,朝廷裏眾人朝中眾臣勸諫齊王懲治殺害左大夫一家的鄒忌。
“王上,請給朝野左大夫一家申冤啊。”
“王上,朝野左大夫在天之靈,一定不會安息的。”
“王上,您是齊國之主,一定要伸張正義啊。”
玉椅上的人起身,怒視著台下叩首的人,這次再想袒護鄒忌,也不知該怎樣穩住大局了,不過,如果此次案情毫無後續,他也不會處死鄒忌的。
齊王今日身著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不紮不束,微微飄拂,襯著懸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裏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
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這種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他隻是隨便穿件白色的袍子,也超越了世俗的美態,竟是已不能用言詞來形容。
此次有人陷害鄒忌,盡管證據不足,但眾口難調,自然會有人詆毀鄒忌。
他本想好了穩定朝中大臣的措辭,突然聽到了想聽到的聲音。
“王上,臣以為此次左大夫遇害,是有人誣陷鄒忌丞相的。”
說這話的是卜氏右大夫。
齊王內心的不安已經消散了,至此終於有識大體之人了,他的身子往前傾。
“繼續說來。”
“臣打聽到,鄒忌的玉佩昨日丟失,是在調查奸夫案的路上,遇牛車而被盜。如若鄒忌是真凶,又怎會拚死拚活為國為民。”
其他大臣紛紛發出“這”的聲音。
卜氏家族掌握軍權政權,無人敢出來對峙。
齊王便將此案交由右大夫,要求徹查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