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服務街道
朝陽似火，灑在街道上，對比之下，街道顯得異常冷清，根本沒有人。
現在的時間差不多早晨七點半左右，李祥下車後，也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四周望去，各種五花八門的服務行業，像是什麽洗腳城，按摩店之類的。
觀察了一段時間後，李祥發現有些不對勁，人戲團，喂食店，角鬥場，一個個奇怪的名字，接連出現在李祥眼中，而且眼前所有的店麵都沒有人，無一例外。
街道上店麵的名字已經沒有浮誇的氣息，但這些簡單明了的店名，卻讓李祥不舒服，因為這些名字讓他遐想到一些不好的畫麵……
“咕嚕咕嚕”肚子又叫了，李祥站在街道上回過神來，搖了搖頭，繼續尋找類似飯店的地方。
終於來到一處布置簡潔大方的飯店，此時卻麵露難色，站在店門口，踱著腳步，猶猶豫豫的樣子，關鍵是沒有錢啊，可是肚子卻咕咕叫個不停。
店裏走出來一位大哥，穿著一身二十世紀的廚師服，白圍裙，白廚師帽，閉著雙眼，到門外透透氣，一副便秘疏通後的表情。
可能是李祥的腳步驚到了他，台階上站著的大哥頓時瞪大了雙眼，嘴巴微張，仿佛見了鬼一樣地看著李祥，“你怎麽會在這裏？”
“啊？我？”李祥聽到這位身材臃腫的廚師的問題，轉過身來，困惑地左顧右盼，發現整個街道上隻有孤零零的自己一人，還是懷疑地伸出右手食指，指著自己問到，“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這位身材臃腫的廚師，點了點頭，臉上的肥肉也抖了抖，緊接著蹣跚地走下階梯，整身的肥肉都在搖晃。
來到李祥麵前，眯著本來就不大的眼睛，仔細地看了看說到。
“對啊，你又不是盧什市市民，為什麽會這麽早出現在服務街區？”
“咕～”還沒來得及答話的李祥，肚子卻先行答了話，兩人相視一笑，胖子廚師就一臉熱情地要拉著李祥進店。
“我…我沒錢。”
李祥稍微抵抗了一下，紅著臉，推搡著胖子廚師，卻依舊擋不住胖子廚師的熱情，硬是被拉扯進店，緊接著把他塞到東南角的餐桌坐下，胖子廚師有些嚴聲厲色地對他說到。
“等你吃完，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說著，便扭過頭去，帶著顫抖的肥肉，進了後廚。
李祥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看了一下店裏的裝飾物，發現牆上貼的標語，竟然與二十世紀的標語相仿。
無非是些節約糧食的提示語，還有一台牆上投射的顯示屏，還有一把相當有年代感的搖搖椅，李祥頓時感覺和這位胖子廚師拉進了距離，這真是有點他鄉遇故知的感覺啊！
沒過多久，臉上流著汗的胖子廚師笑著臉，端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麵走上來，小心翼翼地放到李祥麵前，嗦了一口氣，雙手急忙地捏著耳垂，臃腫的身材輕輕跳動了兩下，顯然是有些燙。
李祥感激地看著胖子廚師，卻依然沒有動筷子，苦笑著，又一次對著胖子廚師說到，“我沒錢。”
胖子廚師有些不耐煩，便坐到李祥對麵說著，“吃吧，不要錢！”
李祥紅著臉，拿起筷子，說了一句謝謝，就低頭吃起了麵。
胖子廚師看了一下時間，自顧自地說到，“我還是第一次在九點之前的服務街區看到普通人，真是稀奇。”
緊接著像看奇珍異獸似的打量著李祥，帶著懷疑的目光說到。
“我看你這身打扮，不像是沒有錢的人啊。”
李祥吃麵有些著急，差點被卡住，拍了拍胸口，嘴裏嚼著麵，嘟囔著，“我…嗚嚕…嗚嚕……”
胖子廚師有些哭笑不得，伸出一隻手，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無奈地說到，“得得得，你先吃完。”
片刻後，李祥看了看圓滾滾的肚皮，拿起紙巾，擦了擦嘴，這才看著這位親切的胖子廚師，無辜地說到，“什麽是錢啊？”
胖子廚師那熱情的臉瞬間呆住，下巴像是脫臼似的掉下來，顯然是被李祥雷的不輕，甚至一度懷疑，這丫完全是來吃霸王餐的吧！
這還不算完，李祥又伸出手，在呆滯的胖子廚師眼前晃了晃，極為認真地又說了一次雷人的話，“我不知道什麽是錢啊！”
這一刻，胖子廚師的笑容徹底消散了，被雷的是外焦裏嫩啊，眼前這個穿著不錯的男子，正在這裏裝傻充愣地混飯吃？
李祥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表達出現了問題，急忙揮舞著雙手，解釋到，“我是剛來到這裏，是大約在六百年前的時代，還不知道現在流通什麽貨幣。”
胖子廚師看著手忙腳亂的李祥，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眼珠轉了轉，愣在原地一陣發怵，隨著一身肥肉的抖動，痛哭流涕地抱著李祥使勁搖，激動且顫抖地喊到，“你…你說你是六百年前的人嗎？”
胖子廚師就這麽抱著李祥一直哭到嗓子都冒煙，眼淚都有些幹涸，才停了下來，雙眼紅腫地看著李祥。
李祥也是兩眼濕潤，任由胖子廚師折騰，這種感情來的格外激烈與親切。
之後兩人促膝長談，與這位張華大哥，聊起了六百年前的事情，以及被參與冷凍實驗的來龍去脈。
論年份的話，李祥比眼前這位張華足足大了五十年，論年齡的話，還是要叫一聲劉華大哥。
李祥也是了解到之後的五十年都發生了什麽大事，不過，現如今隻是茶後閑談罷了。
一直到門外的街道出現熙熙攘攘的人群，兩人的熱情才逐漸消退，從華哥的口中得知，這裏的服務街道是盧什市市民的服務區，早上九點，到晚上淩晨兩點，才會對普通人放行。
至於李祥為什麽能暢通無阻，可能是因為征用了瑪瑞的懸浮車吧。
至少他是這麽想的，奇怪的是，當李祥提到那些古怪的店名時，華哥隻是笑笑，輕描淡寫地說那裏隻是普通人賺錢的地方而已。
華哥忽然想起來李祥的問題，從櫃台後拿出一台掃描器，又走到李祥的麵前。
“現在的流通貨幣是盧什幣，具體怎麽用的話，是這樣的。”華哥神秘兮兮地把手指按到李祥的胳膊上，紅色的激光在李祥的胳膊上掃過，空中出現投影，隻見上麵寫著，盧什幣——1827。
看著李祥困惑的目光，華哥解釋到，“八十年前，所有人類在義烏盧什政府的政策下，都會給體內注射一種芯片。”
“而且每隔十年都會進行一次更新，就相當於身份證一樣，冷凍實驗體，在複蘇前，也會注射這種芯片，可以叫它芯片係統。”
“這些錢不多，在這裏的話也就是半個月的飯錢，不過，掙這些錢就難多了。”華哥意味深長地說了這麽一句，臉上的肥肉也抖動收縮了一下。
街道上出現了寥寥無幾的幾個永生人，即便是混在人群中，依然可以一眼認出，畢竟那種黃金比例的身材和舉世無雙的容顏，太過耀眼，他們高傲地走在街上，一副貴婦人的模樣，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而周圍的普通人，無一不在掛著笑臉，低頭彎腰地走在街上，這種場景，讓李祥覺得有些惡心……
人們都三五成群地出入各個店麵，僅僅過了半小時左右，街道上又恢複了冷清的樣子。
華哥也是一直皺著眉毛，站在門口，重重地喘著粗氣，臉都有些憋紅了，想要說些什麽話，到頭來卻隻能深吐一口氣，半個小時都是如此。
華哥在這裏開餐廳，是專門給來這裏打工的普通人做飯的，他是十年前蘇醒的。
解凍之後，被安排到這裏打工做飯，至於外麵的情況，華哥隻說出了，市民來享受和消費，非市民來服務市民。
原本是非常簡單的一句話，但李祥忘不了華哥說這話的表情，那副恨之入骨卻無可奈何的樣子，深深地觸動到了他。
記得去拜訪每一個遭受孫富有殘害的家庭，都能看到這副表情，即便是當初的自己，麵對孫富有，也是如此，這麽看來，這些稀奇古怪的店麵，有必要去一探究竟。
就在此時，從店外進來一名戴著黑色墨鏡的男子，標準的國字臉，褐色夾克上衣，還有藍色牛仔褲，畏畏縮縮地要了一碗麵，等待麵的時間裏，頭不安分地扭來扭去，時不時地瞥一眼盯著他的李祥。
“生麵孔啊，我對你沒什麽印象啊。”華哥端著冒熱氣的麵，像老朋友一樣對著戴墨鏡的男子打招呼。
墨鏡男子低著頭，應了一句，拿起一雙筷子，裝模作樣地吃起了麵。
“怎麽了？”華哥走到李祥身邊，低聲詢問到。
從這個男子進門開始，李祥就一直盯著他，當警察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個人有貓膩。
“這個人，感覺有點……”沒等李祥說完，門外一家按摩店走出來一位女性永生人，與此同時，墨鏡男子站起身，低頭向門外走去，李祥欲起身，卻被華哥拉住，對著李祥搖頭示意。
李祥皺著眉頭看著華哥，不明白他什麽意思，難道他也能看出來這個墨鏡男有問題嗎？
街道上，墨鏡男子麵無表情地站到那位女性永生人的麵前，手裏拿著木製筷子，頂著女性永生人的胳膊肘內側，平淡地說出了這兩個字，“打劫”。
如此，在服務街道上出現了戲劇性的一幕，一名凶狠的搶劫犯，此時正拿著他的凶器——木製筷子，抵著受害人的胳膊肘內側，在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