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練習功法 三月為期

當莊牧塵聽得父親將當年那件往事述說了之後,那杯中的茶,早已冷了去。

莊牧塵低下頭去,沉思起來,俠道十年恩怨,似乎皆因炙風子一人而起。但萬事做就,卻並非他一人所為,他好歹做的是對得起俠道,對得起天下蒼生的事,不似那蒼穹尊主,不似那廣林真人。

“風伯伯當年雖是做法極端,但卻並沒有做錯!蒼穹尊主不念及俠道正道榮譽形象而與弟子苟且,理應得如此因果,那廣林真人護著已生邪端的李姓王道苟延殘喘,更加是在助紂為虐!”

莊堂聽罷他的言談,歎了口氣,起身,將目光投入到了夜色裏。

良久,莊堂才開口道:“塵兒,這便是如今的俠道,分崩離析,莫說是聚元一統,就連坐下來和和氣氣的言談片刻都是不可能的!你我俠道後人,該如何辦法啊!”

“父親!”莊牧塵起身站在了莊堂的身旁,“如今風伯伯已死,也算是給那蒼穹尊主個交代了,孩兒即日起便奔赴那西府雪峰巔,向那蒼穹尊主表明過錯厲害,請他出關!”

“塵兒切莫,萬萬不可!”莊堂一下子緊張起來,“待這阿燃小子傷勢好了,懂得了火字門運氣功法,為父必會讓他陪同你前往西府尋那蒼穹尊主。但此行切記,蒼穹尊主為人極端自負,你斷不可對他的錯有所指責,隻有請他、求他,好歹讓他出山啟了五行玄陣,匡扶了正統王道後再說不遲!”

“父親這是為何,世間事繞不過一個理字,風伯伯命隕賠罪於他,他就當年之事還道不了一個錯字嗎?”莊牧塵很不解的問道。

“不可便是不可,塵兒,為父比你更了解他的為人!算了,這是以後之事,不去說他了,說說阿燃吧!塵兒,他的功法如何?”

“如他自己所言,風伯伯自小倒是教了他些個基本心法,但他體內所蓄之力尚且不足,外家功夫上的招式拳法,也都不成章法,皆是憑著本能的隨意為之。不過好在塵兒已用望字訣記下了那炙焰劍的劍法套路,用不了一個月的功夫應該就可以全數教於了他!”

莊堂聽罷點了點頭,說:“如此便好,火字一門的功夫本就重外在筋骨招式而不重內在氣運修為,阿燃他已經有了涅槃正運的底子,憑著這般運功之法將炙風子的功法融匯貫通也不是什麽難事,難的是如何駕馭這剛猛的氣運。不過這都不成大問題,倒是我厚土一門……”

“是啊!自當年以後,了痕劍被毀,我們便隻剩了武功心法而沒了凝器之兵,這次本想是帶去叫風伯伯看看可否有修複的辦法,誰料……”莊堂的一番話,讓莊牧塵暗自神傷起來。

“塵兒,倒也不必如此灰心,好在俠道五脈,已有三脈可同心同德,料得俠道五脈同心同德之望,必在你這十年一回合成之!”莊堂仰麵望著夜色,臉上掛起了一絲笑意,像是對莊牧塵的安慰,又像是對俠道前途的期盼,卻更像是對俠道當下氣運不成的自我安慰。

“三脈同心?父親,那裏來的三脈?”莊牧塵對剛才莊堂的言說心生了疑惑,問道。

“此事為父以後會告與你說,好了,今日天色已晚,你我也差不多該休息去了!”

“是!父親安好!”莊牧塵心中雖有疑惑,但不忍打擾了父親休息,便行了禮數,走下亭子去了。

莊堂卻突然叫住了他,言道:“塵兒,你方才之話,對於你風伯伯的評判卻也客觀。然而塵兒,你要記住,我輩俠道輔王道正統是本,守天下卻不霸有天下半分是根。如今亂世雲起,但此根此本不可棄也!先輩教訓,俠道成王權而霸有天下隻會讓天下更亂更遭。所以塵兒,若王道邪佞不得我等守正,我們要做的是順王道移位而為天下尋覓正主。當年廣林真人所做之事自有道理,你切不可因此而生顛覆王道之念!”

莊牧塵聽罷言道:“塵兒明白,父親自幼教訓,自不會忘!”

於是,二人這才分手相別。

第二天清晨。莊牧塵和阿燃便早早的出現在了後花園內。

莊牧塵手裏提著那雙熾焰劍,憑著望字訣,將一招一式都展開在了阿燃眼前。阿燃起先是靜靜的看著,到最後憑著雙空手,跟著莊牧塵的一招一式,練了起來。

莊牧塵將這熾焰雙劍的一套招式練就了後,將劍氣一收,走到了阿燃身邊。

“可都看的明白了?”

阿燃撓了撓頭,說:“開始的幾招看的明白,但是到了後來……”

莊牧塵麵色頗為凝重,說道:“這熾焰劍生得怪異,不似平常刀劍的樣子,除了平常劍法中的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攪、壓、掛、掃之外,還融合了撥、架、纏等招數。確實比之尋常劍術難了一些。來,舞一遍!”

阿燃接過雙劍,使起招式來。但他從來沒有碰過任何兵器,這雙劍又生的怪異,舞起來頗為吃力,本來記住的招式,也在此間施展不開了。

莊牧塵見狀,折下兩支梅樹枝來,將那劍法再舞了起來,阿燃便這樣跟著他,勉強著學著一招一式,以此直到日上中天時候。

莊牧塵見阿燃有了些倦意,便帶他到假山上的亭子裏去休息了,誰料莊堂竟早已坐在了那裏,沏好了一壺茶,正等著他們。

“莊堂主?你什麽時候到的?”阿燃很驚訝,他們一直在這裏待著,卻並沒有發現這後花園裏多出了一個人,但轉念一尋思,想起了第一次見莊牧塵的時候,他也是使了一招悄無聲息的功法,便料想莊堂也是如此。

“來了有半個時辰了,見你們醉心於劍術,便沒去打擾。阿燃,你剛才走的那一招一式我瞧見了不少,按你現如今的功法底子,要想把這套劍法全數習得,至少要三個月。”

“三個月?父親,這時間是不是?”

“是有些太漫長,塵兒你要明白,阿燃沒有煉器的底子,三個月的時間,我都是說少了,要想在三個月之內將這劍法精通了,每天不練個通宵達旦是決計不可能的。阿燃,這可是辛苦的很!”

阿燃點點頭,言道:“我明白的,自幼和師父過得就是辛苦日子,不怕!”

莊堂聽得點了點頭,臉上露出絲欣慰的笑。

“父親,今天外麵都有些什麽消息?”莊牧塵問道。

“也沒什麽大的動**,那聖主江湖近日正招呼著一百零八魔星為他籌集登基大典,大概是恐生變數,近日發了一紙文書,將帝都所有的兵刃鐵器都收繳了去!”

“登基大典……父親,這登基大典我們該如何應對!”

“天地莊樹大招風,避而怯之一定行不通,其實無外乎一些個錢財,到時候聯合莊中其他幾位員外,送他份大禮便是!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們練了一天的劍,想必也餓了吧?走走,吃飯去!”

三人便相隨著走下了亭子。

“三個月,三個月”阿燃邊走邊在心中默念著,自己要在這山莊裏待三個月,三個月後呢?自己把師父留下的這一套劍法學會後該幹些什麽呢?莊家父子到底要讓自己為他們做什麽?他們口中的俠道又是什麽一番事由?阿燃一概不知,他此刻的心中隻有疑問,沒完沒了的疑問。他自覺著自己的命運被重新安排了,再不是和師父混跡酒肆時候的自由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