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阿燃蘇醒 莊堂出場

再次暈倒之後,阿燃複又蘇醒過來。

這次,隻過了半個時辰。

叫醒他的依然是莊牧塵,但在莊牧塵的身旁,多出了一個人。

這人五十歲左右的年紀,坐在榻前而摸不清身高,國子方臉,黃土色發須,內襯鵝黃飄搖鑲邊衫,外罩土色黃褐落雲袍,長發後梳,平地無髻。一雙丹鳳眼細入鬢目,倒是和莊牧塵生得一般。

這人,阿燃認識,見過。

“您是?莊大員外!”

那人笑了笑,說:“你竟然認識我!”

“當然!您可是這帝都的大人物,西京城天地莊的莊主,西京城的豪富!”

那人見阿燃吃驚得很,忙笑道:“哈哈哈,孩子,你誇耀的我過了頭了,你比塵兒小,又是我知交好友的弟子,叫我聲‘叔父’就可以了!”

阿燃又看了看莊牧塵,見他與莊大員外生得有七分相似,猜測的說道:“難道說,您是……莊大哥的父親?”

莊堂點了點頭,表示他的猜測是對的。

阿燃卻更加懷疑了,“但是,莊大哥初入咱家酒肆的時候,說他的父親是什麽坤宇山莊的莊主!叫莊堂的,這……”

莊堂複又笑了起來,說道:“哈哈,孩子,這件事,以後讓塵兒告知你吧!當務之急,是將你身體裏的功法融匯貫通了去!你身體裏的功法剛猛至極,但你內力尚顯不足,所以每次一運起氣來便控製不住了這剛猛氣運,才會被灼燒暈闕過去。”

阿燃自己一尋思,這莊莊主難道也懂武功不成?但轉念一想也無甚奇怪,莊牧塵的武功那樣強,他的父親自然也是武學大家。而他對自己的情況也是實實在在的了解,確實也如此,自己隻要一運氣,丹田處的真氣便隨意流竄,燒灼他的每一寸皮膚,真乃苦不堪言。

“父親,阿燃兄弟此後必要在山莊常住,功法疏通熟練不在話下,他昏睡有一天一夜了,父親也是方才歸來,飯食我已經準備好,我們還是先吃飯吧!”

莊堂言道:“確也,來,塵兒,將阿燃扶起來!”

莊堂與莊牧塵便要上去扶起阿燃,誰料阿燃卻推辭道:“莊莊主不用!我起得來,自幼師父傳的功法,再重的傷,睡一覺,便全然無礙!”阿燃說著便從榻上跳了下來。

“重傷之下,睡一覺就痊愈,父親,這等功法難道是?”莊牧塵忙問父親到。

“你風伯伯的絕學,涅槃正運!”莊堂說道,“不說這些了,走走走,吃飯去!”莊堂接著到。

“阿燃兄弟,請!”莊牧塵做了個請的手勢。這讓阿燃有些受之不起,有些拘謹的,跟在了莊堂與莊牧塵的後麵。

三人便來到了山莊的客廳之中,阿燃抬頭看去,見這客廳擺設同樣是一番氣派之色,幾個下人各自站著,早已將食具杯箸擺放好了。

阿燃依照客主之禮入下座來,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走了過來,低聲問道是否可以上菜就席了。莊堂點了點頭,表示可以,一派主人氣派。

那丫鬟便轉到膳房裏去了,這時又上來三個丫鬟,各自端著一個銅盆,盆中盛著水,盆邊搭著條素白巾子。阿燃不知這是何故,不敢先行造次,想著先看看主人家是要用這銅盆作何!

隻見莊堂將手伸到了盆中,一番清洗,而後用那素白巾子將手擦了一擦。

阿燃便也如此照做一番,但私下卻自覺有些別扭,平日裏和師父在一起的時候,沒這規矩,吃住都在膳房,吃什麽,隻管伸手去拿,拿了便放在嘴裏吞咽了去,洗不洗手的,不去講究。

阿燃想到師父時心裏不禁傷懷起來,師父就這麽不明就裏的離了去,他連最後一麵都沒有來得急見上一見。

丫鬟見他們三個洗過了手,便又將漱盅端來。這漱盅阿燃更是見所未見,便也隻好看著莊家父子照貓畫虎的做了一番。

那漱盅裏的水,清透心脾,透著一點微微的甜,阿燃一整個日夜沒有飲水食飯,口幹舌燥的很,有心將它吞了下去。但見莊家父子都隻在嘴裏來回了幾下便吐回到盅裏,怕被人小覷了,便有些舍不得的吐了。

待到此時,這飯菜,才開始被端到了餐桌上來。

三個人,五道菜,都是素的,很講究著擺盤,但量上卻顯得少了些,至少在阿燃看來是這樣。

“阿燃兄弟,請吧!”莊牧塵說道。

“誒,好說好說!”阿燃抱拳道,但登時便又覺得這般做法似乎不太正確,隻好尷尬的低下頭去。

莊堂命丫鬟倒好了三倍酒,自己一杯,莊牧塵和阿燃各一杯。

“塵兒,阿燃,來!”莊堂從席間站起將酒杯舉過頭頂,莊牧塵與阿燃遵從的也站了起來,將酒杯舉過頭頂。

莊堂將雙目緊閉了去,顏色變得十分傷懷,一番沉思之後,將酒撒在了地上。莊牧塵與阿燃自是知道其中意味,一番神傷之後,也將酒撒在了地上。

一番作為,又將阿燃的心境帶向了傷感。

“阿燃,對於你師父,對於我,對於我們之間的一些事,我日後會慢慢說於你聽,今日且暫不談,想必你早已腹中空空,吃飯吧!”莊堂言道。

阿燃確也準備了好一番話,對於自己,對於自己的師父,對於如今境況的改變,他有著很多的疑問,但一見莊堂如此說了,便隻好客隨主便了。

阿燃拿起筷子,將一口菜放到了嘴裏,咀嚼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