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英雄救美

賬房先生隻是來風家打工謀生的，自然不敢忤逆風子謙的抉擇，眼巴巴送走風子謙主仆，賬房先生隨即整理了齊震的流水賬本，以備不時之需。

主仆兩人乘坐馬車，浩浩****前往花滿樓。

他十分好奇，沒了銀兩救場的齊震，如何走出花滿樓大門！

關於花滿樓的來曆，阿杜認為風子謙有必要知道。

花滿樓表麵上是吳家獨有產業，其實不然，當初建造花滿樓時，風家因將來兩家姻親，故而資助吳家不少銀兩。誰曾想，事後吳家竟然翻臉不認人，擅自廢除婚約。

按常理，花滿樓理所當然有風家一半股份。可利益熏心的吳超，想方設法讓風老爺把花滿樓拱手相讓。

風家因他一己私欲而遭百姓指指點點，豈會再容忍吳超肆無忌憚胡作非為，於是風老爺下了死命令。

凡遇吳家人，一律亂棍打出！

風、吳兩家因此決裂！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然到達花滿樓。

一邊踏上馬鐙，一邊抬頭張望。

風子謙清晰看見花滿樓的招牌，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雖不值錢但卻鑲著金框，可想而知它的檔次。

馬車富麗堂皇，停在花滿樓外固然顯眼。遐想間一女子扭著水桶腰朝他徐徐走來。隱隱之中風子謙察覺有人盯著自己，目光直視前方，風子謙赫然瞧見女子。女子約莫四十五六歲年紀，皮膚鬆弛，臉上塗抹厚厚的濃妝，輕搖團扇，衣裳華麗。

於媽走馬觀花打量兩人，最終將目光定格在衣裳華貴的風子謙身上，笑嗬嗬說道：“這位公子麵生，想必頭一次來花滿樓吧？”

“有好姑娘嗎？”風子謙一笑而過。

於媽一聽笑顏如花，忙叫來幾名年輕女子招呼他們，一群鶯鶯燕燕嬌聲嬌氣，熱情簇擁二人進入花滿樓。

環顧內景，風子謙驚訝的目瞪口呆。

看外表花滿樓並不起眼，裏麵裝潢卻是煥然一新，富麗堂皇，放眼望去，花滿樓處處燈火闌珊，角角落落皆是歡聲笑語，不僅如此，舞台中央還有舞女搔首弄姿，她們伴隨絲竹管弦聲載歌載舞。

阿杜拉了拉風子謙的衣角，有意帶他離開。

風子謙正欲回話，忽見於媽悄然而至，此刻她的身邊多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

女子長相貌美，身穿綠色青衫外罩白色薄紗，將玲瓏身段包裹的凹凸有致，見風子謙一臉訝異，女子不禁掩麵一笑。

於媽心領神會，陪笑道：“今夜我們花滿樓的姑娘大多被定走了，她是我們花滿樓的頭牌姑娘，價格自有些昂貴，您看滿不滿意？”

風子謙不言不語，向阿杜使了個眼色。

阿杜一目了然，詢問於媽：“你們花滿樓有沒有上好包房，我家公子舟車勞頓需要休緩片刻。”

“有，當然有。”於媽遂即示意青衫女子帶二人去頂好包房。

女子輕點頷首，不一會兒就將二人帶到正中包房，這間廂房視野開闊，足以看見堂下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回過神來，赫然發現女子已然坐在他身側，不動聲色拿來吃食一一擺上。

風子謙從始至終就在仔細端詳女子，他覺得女子性情溫柔體貼，頗具江南女子身上那股溫婉大方，像她這般柔情似水的女子，應是哪戶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可惜淪落煙花之地辱沒了自己。

女子斟滿酒，舉杯到他唇下。

“姑娘自重！”風子謙含笑擋了回去。

女子一愣，大概沒料到風子謙會處變不驚，陪笑道：“身在青樓，公子無需介懷。”

“姑娘氣質非凡，豔壓群芳，又是花滿樓頭牌姑娘，日積月累，多少攢了些細軟，可曾想過有朝一日為自己贖身？”

女子苦笑道：“一入煙花之地，豈有回頭之日，縱是奴家有贖身之意，花滿樓老鴇又怎會輕易放人？”

“你不試試怎麽知道沒有可能？何況一個人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風子謙良言相勸，順手拿過她手中烈酒，仰頭一飲而盡。

烈酒下肚，風子謙尚未緩過氣，房門就被打開，隻見一女子小心翼翼探進房來，朝風子謙身邊的女子說道：“嫣兒姐，於媽說樓下客人吵著要見你，場麵控製不了，讓你去樓下伺候，這裏由奴家照應便可。”

原來她叫嫣兒！

風子謙暗暗記住她的名字。

嫣兒別有深意看了一眼風子謙，隨之起身離開廂房，那女子笑臉相迎，整個人傾倒在風子謙臂膀上，嬌聲說道：“公子，奴家敬你一杯。”

風子謙眉頭一皺，漠然起身。

女子措不及防栽了個跟頭，眼睜睜看著風子謙走到房外尋找嫣兒的身影。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囔囔找嫣兒服侍的公子正是齊震。

齊震囂張跋扈，蠻橫無理，非要灌她酒喝，嫣兒頓感厭惡，別過頭去，到嘴邊的酒全灑了出去。

環顧四周，風子謙察覺周邊龜公暗中擼起袖子，大有摩拳擦掌的跡象，卻因嫣兒一個眼神放棄了。

小小舉動，令風子謙百思不得其解。

隻見齊震身邊圍坐一群小弟們，他們個個左擁右抱好不快活，隻是舉手投足之間盡顯街頭痞氣。

風子謙走下樓去，阿杜連忙跟上。

嫣兒作為花滿樓頭牌，平常接觸的人大多像風子謙一樣彬彬有禮，何時接觸過蠻橫無理之人，對於齊震的公然挑唆、辱罵，嫣兒幾度抗拒。

那些小弟看熱鬧不嫌事大，張口閉口說齊震連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

齊震惱羞成怒，揚手要打嫣兒。

刹那間嫣兒嚇得花容失色，龜公一臉憤然，周圍嫖客少數見過嫣兒一麵，有些嫖客酒壯慫人膽，當麵怒斥齊震想得到美人一笑，不曾想齊震全然不顧他人斥責，仍一意孤行。

伴隨嘭一聲巨響，原本喧鬧的花滿樓瞬間平靜下來，隻見嫣兒猶如受驚的小鹿，戰戰兢兢躲在風子謙身後，令人訝異的是嫣兒完好如初，反倒目中無人的齊震變得血麵模糊。

原來風子謙怒氣橫生，搶過龜公手中的酒壺狠狠砸在齊震頭上，也是那個時候，嫣兒被他拉過護在身後。

在場嫖客、青樓女子無不目瞪口呆。

齊震木訥摸了一把額頭，鮮血淋漓的手掌讓他氣不打一處來，冷眼看向砸他的人，張口就罵：“你個蠢才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砸老子！”

“你罵誰蠢才？”阿杜冷眼相向。

“整個皇都誰不知他風子謙是個蠢材！”齊震指著風子謙鼻子破口大罵。

眾人恍然大悟，私下議論紛紛。

“原來他就是風子謙。”

“聽說風家蠢才前些日子被吳家退婚了，後來尋短見跳穀，沒想到這麽快就醒過來了。”

毀損風子謙的話不絕於耳，阿杜氣的麵色鐵青，雙手緊握成拳，身上殺氣騰騰。

“做人活成你那樣，怎麽不去下麵快活？”齊震冷嘲熱諷。

風子謙不顧眾人非議，漫不經心說道：“鬼門關走了一遭，閻王說我陽壽未盡予我還陽，讓本世子先來人間把你送下去！”

齊震氣急敗壞，抓住一旁的酒壺就想砸風子謙，風子謙鬆開嫣兒，眼疾手快奪下酒壺，說時遲那時快，風子謙一腳將齊震踹出數米遠。

如魚得水的手法，令阿杜大吃一驚。

在場眾人更是覺得不可思議，一片寂然。

昔日他的的確確是人盡皆罵的蠢才，可現如今卻懂得以牙還牙，而且風子謙看起來氣宇軒昂，根本不像腦子有病，難不成遭此一難，風子謙真的脫胎換骨了？

“老子不與世人斤斤計較，那是老子大度，怎麽？演了幾年戲就真的當老子好欺負了是嗎？”風子謙怒氣恒生，抬腳狠狠踹了齊震，齊震氣的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