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青樓風波

兩人打鬥時風子謙摔壞了不少器具,於媽俯視碎了一地瓷器頓時心疼壞了,她氣勢洶洶衝出來索要賠償:“風公子,我們花滿樓是文人雅士取樂之所,不是你打架鬥毆之地,你這一晚上砸碎諸多貴重器具,是現銀償還,又或是命仆人回去取?”

“你想讓本公子賠償多少?”風子謙盯著她看。

於媽一聽有利可圖當即露出笑容,振振有詞的說:“奴家也不為難公子,隻需公子賠個幾千兩銀子,此事就此翻篇,不再追責!”

“幾千兩白銀就買兩個酒壺,你的心可真黑啊!”風子謙橫了她一眼,篤定道:“若非風家資助,這花滿樓建的成建不成都是個問題,何況自家地盤,老子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何時輪到你嘰嘰歪歪?惹急本公子,別說花滿樓就是吳家,照樣讓他賠償風家損失!”

幾句怒懟,令眾人瞪目結舌。

於媽萬萬沒想到風子謙會反咬一口,一時想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他。

若非人多眼雜,阿杜一定拍手稱快。

眾目睽睽之下,風子謙先是揍了厚顏無恥的齊震,後又痛罵狗眼看人低的於媽,這一樁樁一件件,無不大快人心!

“仗勢欺人也要看對方的身份合不合適,倘若某些人眼高手低,不小心看走眼得罪貴客,我想即便吳超親自道歉,隻怕都於事無補。”風子謙字字言之鑿鑿,即使不好聽,其實說的也是實話,憑吳超的身份,不能得罪的人大有人在。

於媽愕然失色,無言以對。

風子謙不再理會於媽,犀利眼神直勾勾凝視著齊震,冷笑道:“帶一眾小弟來花滿樓尋歡作樂,出手可真是闊綽,不知你身上是否有足夠的花酒錢?”

“老子有的是銀子!”齊震理直氣壯,顯然還不知道銀子被攔。

禍從口出,隻見風子謙一臉鄙夷盯著自己。

這個齊震有手有腳不去掙錢,反而跑到別人家裏作威作福,揮霍無度,不讓你吃些苦頭,還真以為沒人敢收拾你!

風子謙麵不改色,眼神瞟向一旁啞然失笑的於媽,沉聲詢問:“倘若某些人在此逍遙快活了,若不付錢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按花滿樓的規矩,該當如何?”

於媽聞言重重哼了一聲,冷聲道:“敢來花滿樓騙吃騙喝,奴家定叫人打斷他的狗腿子!”

“看來腿保住了,不過……命就難說了…”風子謙故作高深,雙手環胸。

一番話聽得齊震一頭霧水,呆呆仰望一臉肅然的風子謙,不知為何,他心中有種不良預感,而且極為強烈。

風子謙不屑一笑,怡然自得走到嫣兒身邊,娓娓道來:“你問你姨媽要的銀子已被我悉數扣下,今夜你不用奢望有人拿銀子來花滿樓救你,是死是活,皆看你自己的命數!”

真相大白於世,那些小弟紛紛亂了陣腳,有的小弟甚至朝齊震投以怒色,恨不得現在就把齊震五馬分屍!

口出狂言的齊震,再也不敢出言無狀。

於媽得知齊震無錢支付花酒錢,頓時怒不可遏,指著齊震破口大罵:“敢來花滿樓騙吃騙喝,奴家非叫人打的你們後半生不能自理。”

一聲呼喚,於媽身邊的打手擦拳磨掌一擁而上,他們個個長得人高馬大,膘肥體壯,一拳下去隻怕能把人打得頭昏目眩。

齊震嚇得麵如土色,他平日仗著風家作威作福慣了,哪受得了皮肉之苦,連滾帶爬到風子謙身前,哀聲乞求:“風公子,風世子,念在我們往日的情份上,你幫我付了花酒錢,我齊震一定以你馬首是瞻。”

“不需要!”風子謙冷眼旁觀。

齊震作繭自縛,萬念俱灰。

“忘了告訴你…”風子謙驟然想起一事,厲聲威脅:“從今後你休想踏進風家半步,更別想拿銀子出去揮霍,本公子給你粗略算過,你共欠我一百五十萬兩白銀,本公子有好生之德,故而給你一月期限還債,若少一兩銀子一個銅錢那就肉償,算你一塊肉一兩銀子!”

嘶——

嚴厲風行的手段,嚇得眾人連連倒吸冷氣。

一兩銀子一塊肉!

一百五十萬豈非連骨頭都刮下來了!

“世子……世子饒命啊!”齊震抓著風子謙的衣角苦苦哀求。

風子謙眉頭一皺,毫不留情將他踹開,嚴詞警告:“你若夾著尾巴逃走,齊家所有人便會替你肉償!”

行事狠辣,他還是蠢才風子謙嗎?

眾人不由自主開始懷疑謠言……

無視旁人異樣目光,風子謙牽著嫣兒上樓,連頭也不回一下。

阿杜啐了齊震一口,緊隨其上。

不多時,耳畔傳來劈啪作響的聲音,毋庸置疑,一定是打手動手了,陣陣暴揍中還夾雜齊震等人的求饒聲。

風子謙淡然處之,毅然袖手旁觀。

潑皮齊震仗著風家勢力在外幹的壞事定然罄竹難書,其他的都可以不追究,但他趁自己弱智群體痛下毒手,強取豪奪,這就讓他無法忍氣吞聲!

齊震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打手下手不知分寸,再打下去恐怕會出人命,公子不妨出言製止,以免踉下慘劇。”嫣兒於心不忍。

風子謙搖了搖頭,否決了嫣兒的想法,他對嫣兒說:“心軟是好事,但有一句話,不知道嫣兒姑娘有沒有聽說過。”

“什麽話?”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嫣兒撇了一眼堂下,回頭看著風子謙。

隻見風子謙的目光,一直盯著抱頭鼠竄的齊震,他說:“況且齊震仗風家之勢在外作惡多端,如今得到教訓,本公子倒覺得太便宜他了。”

“公子所言極是,阿杜也覺得這樣的處罰太輕了。”阿杜同樣憤憤不平。

嫣兒背過身去,不再去看樓下慘狀。

“花滿樓再不堪亦有風家一半資產,本公子與於媽知會一聲,你若待不慣隨時都可以離開,千萬不可逞一時之能隱忍度日,憋壞了自己的身體。”風子謙不願看見,這般溫柔善良的姑娘身陷囹圄,故而起了幫扶之意。

“公子何出此言?”嫣兒疑惑不解。

風子謙直言快語:“自然是嫣兒姑娘長得貌美,本公子憐香惜玉,不忍心看著姑娘擔驚受怕,惶恐度日。”

言語看似無理,實則處處袒護。

嫣兒不由得傻眼了。

阿杜獨出手眼,連忙解釋:“嫣兒姑娘莫要誤解,我家公子一向心直口快,絕無輕薄嫣兒姑娘之意,今日公子是奔著齊震來的,遇見嫣兒姑娘實屬意外,得罪之處,請嫣兒姑娘多多包涵。”

“奴家明白了。”

風子謙凝視樓下被打的鼻青臉腫幾人,暗想。

對付厚顏無恥之人就該比他們狠上數倍,否則他們不會記住慘痛教訓,反而看準時機反咬一口。今夜齊震於花滿樓受辱,此事一旦傳回風家,大夫人作為齊震的姨母,尚不知她會如何對付自己。

風子謙回眸瞬間恰巧看見心不在焉的嫣兒,他沒有多想,遂即向嫣兒表示辭行:“夜色已深,在下先行回府,他日有緣再見。”

嫣兒盈盈一笑:“奴家不便走出花滿樓,公子一路小心。”

“告辭。”風子謙轉身揚長而去,嫣兒凝望那道漸行漸遠的身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