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謎
正如唐善和宋彌想的一樣，下水道中一直跟著水流遊走的屍體被找到了。
下水道的最終出水口是一個廢棄的排汙廠附近，那裏有一條人工排汙河。工作人員看到被衝出來的屍體之後立刻報了案。
“他的身上綁了七個手機，應該就是這七個被害人的手機。”法醫戴著手套，把死者身上的手機一個一個拿了下來。
雖然一直被河水衝刷著，不過它們都被強力膠帶捆綁得很牢固，以便可以一次又一次撥打電話迷惑警方。
“遠程操控。”姚旭和唐善忍受不了那個味道，兩個人隔著玻璃向裏麵看去，聽著宋彌和法醫的對話。
“厲害啊這個人，要不是你小子和咱宋隊腦瓜聰明，不知道的還以為會有第八個死者呢。”姚旭伸手拍了拍唐善的肩膀，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就是不知道咱們啥時候能把這個孫子抓到。”
羅濱的住址早已人去樓空，出行信息也查不到，隻能初步肯定他還在鬆西市內，畢竟要是想完成他的殺人構想，一定會在這個特定的城市裏。
不然也不會大費周折把他們都湊到一起。
雖然範圍縮小到了鬆西市，可抓捕任務還是有很大的困難。
羅濱的家屬不在本市，對羅濱的所做所為根本不清楚，也不知道他的大學時期的任何事情，隻是說羅濱約上了這幾個大學時期的室友一起故地重遊而已。
羅濱結婚不到五年，他的妻子和他不是同校，不知道這些事也正常。
“這個羅濱就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角色啊。”姚旭說到。
為了能按照《地下河》的殺人邏輯進一步找到線索，宋彌搜集了這套小說的所有書籍，其中有幾本是唐善從喬易那裏得來的，正正好好的七套書擺在桌麵上，乍一看還有些震撼。
“一人一本，立刻開始看，爭取在下一個人被害前抓到他。”宋彌黑著臉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本書，有些無可奈何卻也無能為力。
有人留下了一個謎，答案就在這些書裏，可是偏偏要被這個家夥耍的團團轉。
唐善看了看一桌子的書，越過了第二本，直接拿起了第三本。
估計這就是下一個對應的受害者吧。
小說寫的實在是很枯燥，尤其是前麵的那些鋪墊，讓唐善看上去覺得有些胡扯。
當一大段敘述都非常無聊時，十有八九是編出來的情節，說明這根本不是凶手殺人的真正原因。
而真正的原因隻有他自己知道，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和一些把他拉下地獄的人。
第四個人的死法更加離奇，也是目前為止看到過最令人惡心的一種。
書中是這樣描寫的：
他滿臉都寫滿了驚恐，嘴巴裏的蟲子在不斷蠕動著，隻可惜嘴巴和鼻子被膠帶堵住了，封得嚴嚴實實的，讓他在窒息而死前感受到了口腔中無數小生物在拚命蠕動的感覺。
如果要是真的見到了這個場麵，唐善是完完全全拒絕的，連描寫都這樣令人戰栗了，不知道現場會是什麽情況。
唐善透過玻璃窗，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還在忙碌的法醫。
“怎麽樣，有沒有什麽地點的線索之類的？”姚旭捕捉到了唐善的走神，立刻走過來問他。
這第三本關乎著下一個被害人的信息，所以受到大家的格外重視。
唐善搖了搖頭：“從《地下河》開始我就發現了，他把鬆西市給虛擬化了，根本找不到這些地點。”
“不，屍體上的七部手機就是地點。”宋彌把最開始的地圖展開給他們看：“報警電話不是隨機亂打的，你看這裏，第二個電話就是路燈的附近。”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地圖上的第三個點的位置。
“不管是不是這個邏輯，先過去埋伏著打探情況再說。”宋彌點了點那個位置，然後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唐善，不過目光很快從他身上掠了過去，落到了姚旭身上：“姚旭，找這個位置，這是個書店，今天帶幾個人時刻關注著，一有情況立刻匯報給我。”
“是。”姚旭一聽宋彌給自己分配了任務，立刻開始精神了起來，叫上幾個人快速跑了出去。
“唐善，你跟我走。”宋彌揮了揮自己手裏的那本書：“去第四個地點。確定一下羅濱的作案規律。”
第四個地點很近，就在一家非常不起眼的餐廳附近。
說不起眼，是因為這家餐廳的招牌已經很破舊了，幾乎看不出來是個什麽店，不過生意似乎挺不錯的，宋彌和唐善走了兩圈，發現有十七八個人都會到這家小店去買吃的。
“原來是家炸串啊。”唐善看到一個小孩拿著一根炸串走了出來，邊走邊吃，臉上粘了很多的醬汁。
“看上去口碑不錯。”宋彌把書收了起來，對著跟在身後的唐善問：“要不要嚐嚐？”
唐善還沒有反應過來，宋彌已經一彎腰走進了這家小店鋪。
他看了看漆黑的屋子和滿是油漬的牆壁，有些嫌棄地也跟著走了進去。
“左邊的一塊錢，右邊的五毛錢。”一個搖著蒲扇的老頭用慢悠悠的語氣對著宋彌和唐善說到，然後又和藹地彎腰去招呼麵前的那幫孩子去了。
宋彌和唐善兩個人的個頭都不低，站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內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一低頭就能看見迫不及待挑選串串的孩子，穿著什麽校服的都有，還有幾個看上去和唐善差不多大。
看來這家店不僅受中小學生歡迎，也很受大學生歡迎。
也是，在這物價飛漲的時候，這樣便宜的食品已經不多了。就算是最貧窮的大學生，要十串炸串，再配上兩碗大米飯，問大伯要一勺醬料，不到十塊錢就可以填飽肚子。
宋彌也學著這些孩子的樣子，挑了一把串遞了過去。
大伯笑眯眯地算錢，算好了就放在旁邊的麵糊上粘一下，然後丟進油鍋裏，立刻就發出了滋滋啦啦的油炸聲。
宋彌遞過去了一張一百塊錢，然後拿出了羅濱的照片：“大爺，你認識這個人嗎？”
老頭打量了宋彌和唐善兩眼，然後接過了一百塊錢放在兜裏，又從旁邊摸了一個老花鏡戴上，仔細地看著宋彌遞過來的照片。
“有點印象，這好像是那個經常來我們店裏吃串的小子，前幾年的時候幾乎天天都來。”老頭稍微有些遲疑的說到，似乎還知道什麽事情一般，對著羅濱的照片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