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胡雪岩的用人之術

胡雪岩事業成功的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善於用人。

在創業初期,他多方用人,不但重用了劉慶生、古應春等職業人士,同時還成功地改造了諸如劉不才、陳世龍等原本被別人認為沒有出息的混混,利用他們獨有的長處為自己實現一些特別的要求,比如拉攏上海絲商龐二、陪同寶均金的弟弟等,為自己的成功作出了相當的貢獻。

然而,因為創業初期用人的成功,使胡雪岩對自己的用人之術過於高估,再加上他的中層領導中根本沒有專門的負責選人的經理,選人往往自己一個人說了算,即使選錯了也不會有人提出不同意見,這就助長了胡雪岩在用人上過於自負的痼疾,他後期用的相當一部分人在實踐中證明是徹底失敗的,比如宓本常、朱福年等一些重要部門的經理,給自己的事業增添了累贅,最終因為這些人的所作所為,企業麵臨危機而無力回天。

胡雪岩在擇才用人上頗有裁縫量體裁衣的細心。他經營錢莊,“知人善任,所用號友皆少年明幹,精於會計者”;辦胡慶餘堂藥號,重金聘請長期從事藥業經營、熟悉藥材業務、又懂得經營管理的行家擔任經理,聘任熟悉藥材產地、生產季節、質量真偽優劣的人當協理,作為經理的副手,負責進貨業務,還選熟悉財務的人擔任總賬房。以上三種人被列為頭檔雇員,稱“先生”,他們能寫會算,懂業務、善經營,屬於穿長衫的“腦力勞動者”,因而一切待遇從優;先生以下,是二檔雇員“師傅”,他們略懂藥物知識,會切藥、熬藥、製藥,實踐經驗豐富,是穿短衣、在工場勞動的“熟練工人”,工資待遇低於先生;師傅以下是末檔幫工,他們是臨時雇來的,主要從事搓丸藥等簡單勞動,計件付酬。由於分工明確、能位相稱、酬勞合理,胡雪岩的錢莊、藥號運轉靈活,相互協調。

胡雪岩早期的成功,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善於“用人”。他說:“一個人最大的本事,就是用人的本事。”

(1)以長取人,不求完人。

胡雪岩身邊的許多人,在別人眼中都是“敗家子”,但他們在胡的手下,一個個都是具有特殊作用的不可多得的人才。這正是胡雪岩“用人之長,容人之短,不求完人,但求能人”用人觀的最好的體現。

陳世龍原是一個整天混跡於賭場的“混混”,胡雪岩卻把他帶在身邊。胡雪岩看到了他的長處:一是這小夥子靈活,與人結交從不露怯,打得開場麵;二是這小夥子不吃裏扒外,不出賣朋友;三是這小夥子說話算數,有血性。由於胡雪岩從這個人身上發現了這些優點,才將他**成了為自己經商跑江湖的得力助手。

(2)以誠待人,用人不疑。

放手使用、用而不疑,是胡雪岩用人的一個重要原則。除了那些關係生意前途的重大決策外,在一些具體的生意事務的動作上,胡雪岩總是讓手下人去幹,決不隨意幹預。

有一年,胡慶餘堂負責進貨的助理(俗稱“阿二”)到東北采購藥材。他回來後,藥號經理(俗稱“阿大”)見人參質次價高,就埋怨他不會辦事。阿二以邊境有戰事之故據理力爭,兩人一直吵到胡雪岩處。

胡雪岩細察詳情後,留他們吃飯,並特別向阿二敬酒,感謝他萬裏奔波,在困難時期采購到大量緊俏藥品。飯後,胡雪岩吩咐阿大:“古人雲,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商事如同戰事,應當用人不疑。以後凡采購的價格、數量和質量,就由阿二負責,我們就叫阿二為‘進貨阿大’。”從此兩位阿大各司其職,把生意做得紅紅火火。

(3)以利激人,重賞勇夫。

胡雪岩也注意運用物質利益激發手下人的工作積極性,方式主要有兩種:一是紅利均沾,二是入股合夥。對於沒有資本的夥計,采取年底分紅的方式;對於有本錢者,采取入股合夥的方式。

有個切藥工,業務功夫過硬,人稱“石板刨”,但因脾氣火暴而易得罪人。經人介紹,“石板刨”來到胡慶餘堂。胡雪岩不但沒因他有“牛脾氣”而另眼相看,反而按能定賞,給他高工資,還提拔他當了大料房的頭兒。

對有功勞者,胡雪岩特設“功勞股”,即從贏利中抽出一份特別紅利,專門獎給對胡慶餘堂有貢獻的人。功勞股是永久性的,一直可以拿到本人去世。有一次,胡慶餘堂對麵的一排商店失火,火勢迅速蔓延,眼看就要撲向胡慶餘堂門前的兩塊金字招牌。孫永康毫不猶豫地用一桶冷水將全身淋濕,迅速衝進火場,搶出招牌,頭發、眉毛都讓火燒掉了。胡雪岩聞訊,立即當眾宣布給孫永康一份“功勞股”。

(4)以愛容人,饒人之過。

有一次,胡慶餘堂的一個采購人員不小心把豹骨誤作虎骨買了進來,而且數量不少。進貨阿大認為這個采購人員平日做事很牢靠,忙亂之中未加詳查就把豹骨入庫備用。有個新提拔的副檔手得知此事,以為又是晉升的機會了,就直接找到胡雪岩打“小報告”。胡雪岩當即到藥庫查看了這批藥材,命藥工將豹骨全部銷毀。眼看由於自己工作失誤帶來巨大的經濟損失,進貨阿大羞愧地遞了辭呈。不料,胡雪岩卻溫言相勸,說:“忙中出錯,在所難免,以後小心就是。”但對那位自以為舉報有功、等著獎賞的副檔手,胡雪岩卻發了一張辭退書。因為,在胡雪岩看來,身為副檔手,發現偽藥不及時向進貨阿大匯報,已是瀆職,而背後打“小報告”更是心術不正,繼續使用此類人,定會造成上下隔閡。

盡管如此,胡雪岩在用人上沒有一個科學的製度來約束,也造成了諸多失誤。如他自己所處的杭州當鋪的檔手,就是一個克公肥私的小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用了這樣一個人,而胡雪岩偌大的事業用了多少人,又用了多少這樣的人,卻無人知曉,更無人負責去監督中高層領導者的工作成果,致使胡雪岩僅在當鋪上一年就損失四五十萬兩銀子,其他方麵的損失更是無法估算。

(1)帶狹眥人,累贅上身。

縱觀胡雪岩的用人方式,也並不是沒有值得商榷的地方的。

比如他對湖州絲行開辦起來之後投到自己門下的劉不才、黃儀,就拿不定主意怎樣用他們好。劉不才是芙蓉(胡雪岩的一個小妾)的叔叔,雖然懂藥店員手藝,胡雪岩也準備開藥店,但他為自己管藥店,胡雪岩實在不能放心:一是他的經營管理能力有限,二是還怕他舊病複發“拆爛汙”。好在他還有一項“長處”,即花花公子的那一套賭玩吃喝的板眼都會。對於胡雪岩來說,雖然也有究竟將他放在哪個位置上的問題,但比較而言,對他還好辦一點——可以讓他替自己去應酬那些富家子弟。對於黃儀,則更麻煩一些。黃儀是胡雪岩在湖州絲行開辦時聘請的“檔手”。由於當時時間很緊,來不及細致考察,直接就用了他。這個人眼光手腕其實都差了點,用胡雪岩的評價,本事實在有限,且心胸狹窄、辦事專橫,和在湖州料理絲行生意的老張、陳世龍都相處不好。

胡雪岩一向不主張人一不好用就請他走路,他隻是想另請一個絲行檔手,而將黃儀帶出來跟著自己。但終究用他幹什麽實在很有些躊躇。

對於這樣一個眼光、手腕都不行的人,胡雪岩處置起來還大費心機,實在令人費解。這種人如同廢物一般,甚至是一顆“定時炸彈”,跟在胡雪岩左右,胡雪岩能控製他的時候當然不會出什麽大問題,但若是用人,勢必要放他出去做事,否則,豈不成了胡雪岩的跟班?把一個絲行檔手當跟班來用,傳出去黃儀的臉麵還往哪擱?當然胡雪岩也斷不會把他當跟班看待。內用不行,外放又不行,那胡雪岩究竟要做什麽?

究其原因,隻在一個字——“名”上,一來若辭了他,那就證明是胡雪岩用錯了人,看人的眼光不行,胡雪岩覺得自己丟不起這個麵子;二來若帶在身邊,好好**,假以時日,胡雪岩若將他的毛病都改掉,反而將之打造成一個可塑之才,這就顯出胡雪岩的手段高明了。連這樣的人都能用好,胡雪岩豈不是用人如神了?胡雪岩要的就是這個名。

但他卻忘了最根本一點,江山易移,本性難改。若是一個幼童,假以功夫,改造不難,但黃儀是一個成年人,遇事有自己的主見,有自己的一套做事方式,豈肯輕易丟棄?如一個練武的人,突然之間要他廢棄自己原有的功夫,改練一門聽起來更神的功夫,他會不會做出這麽大的犧牲,實在難說。

胡雪岩雖然在用人上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且用對了多人,對自己的生意大有裨益,但這一點有利也有弊。有利之處是人盡其才,知人善任,會吸引更多的人才,對自己事業的發展添磚加瓦;弊處是無人再對胡雪岩的用人提出異議,久而久之,勢必造成胡雪岩在用人上隻相信自己一個人的眼光,以致獨斷專行,再也無人能提意見,由點及麵,在日常管理上也逐漸形成獨裁製,搞一言堂,使事業逐步走向僵化,失去發展的動力,其後的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

(2)疏漏失察,放任下屬。

胡雪岩在用人上,有諸多疏漏失察之處,連胡雪岩的姐姐,都在為他終日擔心。她曾經對胡雪岩說過這樣一段話:“樹大招風。這些年你無心結下的冤家,大概不少。這倒還在其次,這幾年你用的人,大不如前,有的本事有限,有的品性不好,我實在為你擔心,擔心你會被他們毀了。”

胡雪岩的疏漏失察(主要是對家中管事的)主要體現在以下幾處:

①大造園林時,用了一個監工曾笑蘇。這個曾笑蘇求功心切,苛待工匠,工匠敢怒不敢言,到得散工出門,言論紛紛,不說曾笑蘇不體恤人,卻說胡家刻薄。

刻薄之事,不是沒有,隻是胡雪岩根本不知。從來大戶人家有所興作,包工或者工頭,總難免偷工減料。起造假山,料無可減,工卻可偷,曾笑蘇頗為精明,不敢虛報人數,隻以學徒混充熟練的工匠。頭兩天還好,到第三天情形就不大對了。曾笑蘇挖空心思,定了個規矩,工錢不許先支,當日發給。收工時,園門口置特製的八尺多高條凳一張,每班十二人,上置十二份工錢,各人自取,不得接手代遞;手不夠長拿不到的,就算白做。不但未成年的學徒,隻好眼淚汪汪,空手出門,就是身矮的,也是徒呼奈何。曾笑蘇還得意洋洋地表功,道是:

“身長力不虧。矮子縱有氣力也有限;試問堆假山沒有力氣,有何用處?這是存優汰劣的不二法門。”

可是外頭的輿論就不堪聞問了,傳來傳去說是胡雪岩仗勢欺人,叫人做了工,不發工錢。有人不信,說“胡大先生做好事出名的,哪裏會有這樣刻薄”?無奈人證俱在,想替他說好話的人,也開不得口了。

②一年胡雪岩為亡人冥壽作佛事,時逢初冬,施衣施食,隻要自己舍得下臉的,都可以排隊來領,每人藍布棉襖一件,白麵饅頭四個。

棉襖、饅頭都經胡雪岩自己看過、嚐過,毫不馬虎;這場好事,應該做得很好,不道有人咬牙切齒在痛罵。

說來說去,還是胡雪岩用人不當,主事的膽大妄為。原來有那貪小的,排了一次隊,第二次再來,多領一份。這往寬處說,他也是花了工夫氣力,多換得一份施舍,不算白撿便宜;就算從嚴,訓斥幾句,亦就至矣盡矣,誰知主事者別出心裁,等人頭一次來領了棉襖、饅頭,到出口處有一班“待詔”在等著(剃頭匠別稱“待詔”),每人一把剃刀,頭發剃去一塊,作為已領施舍的記號;倘若不願,除非不領。“雪岩,”他的姐姐談到這件事,猶有餘憤,“你倒想想,有的天不亮去排隊,輪到日中才輪到,料有這麽一個規矩,要不領呢,白吃一場辛苦,於心不甘;要領呢,頭發缺一塊,掛了塊穿舍衣的招牌在那裏,真叫進退兩難,有個不咬牙切齒的嗎?”

這樣的幾件小事,對胡雪岩的名聲影響卻極壞,大家不知是小人作祟,隻當是胡雪岩為人刻薄,從而把胡雪岩辛辛苦苦創下的好名聲毀於一旦。

(3)放縱小人,終受其害。

不僅僅對黃儀,對於上海絲行的檔手朱福年,胡雪岩用得更是大有疑問。

胡雪岩有一句話:“用人要盡量往好處看”,他們對龐二手下——上海絲行的檔手朱福年的使用,就證明了這一點,朱福年實在有些心術不正。胡雪岩與龐二已經聯手銷洋莊,朱福年覺得這票生意一旦做成,龐二與胡雪岩的聯盟就將牢不可破,自己在龐二生意上所占的分量就要受到影響,而最終將受製於胡雪岩。出於保住自己地位的目的,他在這生意中暗下絆子,本來與洋人已經談好了價格,他卻自己私自找到洋人,讓洋人盡管殺價。他說胡雪岩是一個空架子,做絲生意的本錢都是借來的,需要盡快脫貨求現,經不起拖延,再說新絲已快上市,胡雪岩怕新絲上市之後陳絲跌價,也要盡快脫手。這樣一來,事先談好的價格,洋人也不認了。他確實是一個吃裏爬外的小人。

而且,朱福年將東家的本錢用於自己的生意也不地道。他在錢莊開一個私人戶頭,不時將龐二用於絲行周轉的資金,或者收回的貨款,先存入自己的賬號,周轉一道自己的生意,再調回公家戶頭,以此自營牟利。這種做法,行話稱之為“做小貨”,這是生意場上幫人做夥計最犯忌的事。因為“做小貨”是拿了東家的銀子來運作,賺了錢歸自己,而蝕本卻是東家。

就是對這樣一個人,胡雪岩也不願意敲他的飯碗。當龐二得知朱福年在生絲生意上搗鬼,並且知道他的賬目不清,要徹查他的時候,胡雪岩甚至還回護他。在查出朱福年的問題以後,胡雪岩也沒有揪住不放,而是開誠布公,告訴朱福年,過去的事情都不必說了,自己做生意一向抱定有飯大家吃,不但吃飯,還要吃好的宗旨。所以,他決不肯敲別人的飯碗。不過做生意跟打仗一樣,須得同心協力,人人肯拚命,才會成功。他甚至向朱福年表示:“你倒看得起我,將來願意跟我一道打天下,隻要你們二爺肯放,我歡迎之至。”

胡雪岩如此對待朱福年,自然也是在施展自己籠絡人才的手腕。但這裏也恰好表明胡雪岩並不隻是看到朱福年“小人”行事的一麵,而且也看到了他是一把生意好手的一麵。如果他不是一把生意好手,當初龐二就不會讓他在上海全權主事。同時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他也相信朱福年不會執迷不悟,也還是一個能夠“打落牙齒往肚裏咽”的有廉恥的人。

這是將人往好處看。胡雪岩說“沒有本事才做壞事,有本事一定做好事”,這話當然並不一定對,有很多很壞的事恰恰就是有本事的人做的,沒本事的人,好事做不成,壞事其實也做不大。而有本事的人就不一樣了,他們是不做則已,一擊致命。這種人往往懂得最關鍵和最致命的地方在哪裏,最佳的出手時機是什麽時候,因此這種人是最危險的。

而朱福年很顯然就是這種人,能將花招做得那麽久,而不讓東家察覺,確實是一種本事。然而這種本事卻不是正經做事的本事,是歪門邪道,對於這類人,本應立即開掉,又不是沒有合適的人替換,以免後患,然而胡雪岩為了顯示自己的高人一籌,還是留住了他,並且自認為已完全控製了他,卻忘了朱福年之所以那樣做,隻是為了利,是他的本性,有朝一日,如果出現了更大的利的**,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背叛,從背後捅上一刀。

還有宓本常。宓本常是上海阜康錢莊的“檔手”,可是其人的人品極差,不僅瞞著胡雪岩“做小貨”,而且極善記仇,這樣一個人,卻被安排在了這樣一個位置上,其危險性可想而知。

胡雪岩曾向匯豐銀行借了一筆款子,除了付給左宗棠二十萬軍費以外,餘下的想自己開一個繭莊,以便在情勢危急時,把自己手裏的陳繭加工成絲,使之不至於爛掉,白貼本錢,他全權委托其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古應春辦這件事。

然而這件事卻惹惱了宓本常,他處處掣肘,當古應春費盡千辛萬苦談好條件後,宓本常卻不付錢,致使收購計劃半途夭折,原因隻有一個,他想拿這筆錢“做小貨”,而古應春無疑擋了他的“財路”,他就千方百計地去破壞。

假如古應春的收購計劃成功,胡雪岩擁有了一家絲廠的話,那麽在胡雪岩日後與洋人鬥法的過程中,自然就不會懼怕積壓繭子的問題,胡雪岩可以把繭子加工成絲,繭子會放壞,絲卻可以放好幾年,那麽胡雪岩就不至於在日後的危機來臨時,束手無策,坐以待斃,那時的曆史就是又一番景象了,是一個完全天翻地覆的結果了。

可惜,隻是因為一個宓本常——又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小人!

有這樣的小人在扯後腿,胡雪岩就是有天大的本事,最終隻能是“龍困淺灘遭蝦戲”的結局!

待人,禦人過於寬厚,尤其對待小人,是胡雪岩的一個致命弱點。

不相信世界上有壞人,自然也就總往好處看人。而總往好處看人,也自然就發現不了小人。更糟糕的是,抱定一個做壞事的人沒有本事因而不可怕的宗旨,也就必定不向小人設防了。

不對小人設防,就有可能受小人之害。胡雪岩就是受小人之害最厲害的一個。比如他的錢莊最後倒閉,一半是因為時勢,一半也是受那位一心想著自己也有一番“鮮花似錦”的事業,卻拿東家的銀子“做小貨”的小人宓本常之害;比如他的那麽龐大的典當生意——他的典當行一年的收入按“架本”估算,至少可達45萬——卻沒有為他帶來太大的幫助,就是因為他的那幫類似小人唐子韶之類的“徽州朋友”的肆意侵吞。

胡雪岩最後隻落得“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幹淨”,甚至其最寵愛的夫人羅四太太撒手人寰,某種意義上說,也是因為胡雪岩放縱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