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惠

騾隊中間是一輛套著兩匹馬的篷車(那年頭沒有奔馳寶馬,這個配置已經相當於現在的高檔房車了),裏麵乘坐的就是盛京將軍的小妾,一個姓玉的小美人。

這個最受寵的小妾之所以沒在盛京是有原因的:增祺因為跟俄國毛子簽合同被免了職,所以家人也遷出了將軍府邸。

現在,他鳥槍換炮重新上台,就打算把小妾接回來。

玉美人也打算重新回到官宅,繼續過她的闊太太的小日子。

可是她不知道,就在此刻,官道兩邊的山上,已經埋伏了一票土匪,專等搶她這樣的有錢人。

馬隊走到牛角坳(地名)的時候,突然槍聲四起,馬隊頓時大亂,一票土匪趁機從山上衝了下來,把馬隊堵在了中間。

土匪中為首的叫金大麻子(其實就是張景惠),衝下來之後先是一通神侃,內容大概就是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打此路過,留下賣路財之類雲雲。

反正概括起來就是一句話:把錢留下來。

要說玉美人到底是跟著盛京將軍混過的人,見過大場麵。所以在經曆了最初的驚慌之後,很快就鎮定下來,並且交代下人:“山大王隻是要錢不要命,把錢交給他們,讓他放我們走路。”

張景惠收了錢,但是卻沒有放人,他的意思是:“老子打了這麽久的光棍,山寨裏正缺一個壓寨夫人,你跟我們回去,吃香的喝辣的,天天入洞房,當新娘。”

這下子可把玉美人給嚇壞了。

丟錢倒是不怕,反正增祺還當著官,丟了的錢還能往回撈。這要是晚節不保了,回去跟自家老爺沒法交代啊。

於是,玉美人趕緊求饒,對張景惠表示:“隻要你不動我的人,保證還有更多的錢送來。”

眼看搶劫就要變成了綁票,張景惠卻很有職業到底地表示不行,他的意思是:“錢我也要了,人我也收了。能閉嘴就別吵吵,不然就地把你法辦了。”

按照張作霖的計劃,張景惠一定要表現出****的流氓氣質,嚇唬完就該動手了。於是,他開始對玉美人上下其手。

身為官太太,玉美人哪兒見過這種場麵的,頓時就給嚇蒙了。除了叫救命,別的啥都不會了。

就在將軍夫人就要晚節不保的時候,就聽啪的一聲槍響,一票武裝人馬,撩起一路煙塵,朝著他們這個方向就衝了過來。

大家都以為土匪的幫手來來,玉美人的馬隊一下子就炸了窩了。將軍府的小弟們頓時作鳥獸散,再也顧不上將軍夫人的安慰了。

張景惠不失時機地下令開槍,頓時槍聲四起,狂奔的小弟們紛紛伏屍在地。

玉美人哪兒見過這麽血腥的場麵啊,頓時嚇得癱坐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那一票人馬已經追到了附近,就聽見有人大喊:“八角台保安隊大隊長在此,媽了個巴子的,哪個狗娘養的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

玉美人哪兒知道這是個連環套啊,她還以為是來了就行了,於是大喊:“我是盛京將軍的夫人,趕快救我,我讓老爺重賞你們。”

麵對張作霖,張景惠故作驚慌,大叫:“難道你就是鼎鼎大名的張作霖,道兒上有名的忠義之士!”

張作霖對這個出場效果那是相當的滿意,於是咳嗽一聲回答說:“就是老子我!”

張景惠啊的一聲,幾乎從馬上摔下來,之後就丟自己的小弟大喊:“這個人非常有骨氣、有膽識、有能力,咱們惹不起,趕緊撤!”

於是張景惠帶人撒丫子就逃(雖然是逃,但他也沒忘順手牽羊點金銀財寶),張作霖就撒丫子追。

隨即就是一片鬼哭狼嚎,槍聲四起。

這當然都是陰謀,張作霖特意安排的陰謀。

要說英雄救美這出戲並不是非常的高明,但是無奈張作霖的演技高啊,愣是把玉美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尤其是張景惠,他在這出大戲裏雖然隻是個客串,可是本色出演,成功演活了一個土匪。

玉美人已經被嚇成了驚弓之鳥,已經顧不上考慮這一切為什麽這麽巧合了。

最後,張作霖一路猛追,一直把“土匪”追的沒影了(其實是安排張景惠把搶來的金銀財寶運回駐營,充當軍費開銷),張作霖這才返回大路,去救那個已經嚇呆了的盛京將軍的夫人。

此時的玉美人早就嚇成一灘軟泥了,當帥氣而又勇敢的張作霖把她從地上扶起來的時候,玉美人一下子就驚呆啦:她已經多少年沒見過這麽斯文、這麽帥的東北小**了(斯文、秀氣才是曆史上張作霖的真實形象)。

要知道,當時的玉美人才二十出頭,正是如花似玉、春心盎然的年紀,可是整天對著增祺那個五六十歲的糟老頭子,心裏早就膩味的不行了。

可是眼前這個東北小**就不一樣了,不但長的開胃,而且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簡直就是踏著七彩祥雲來接自己的白馬王子。

所以,當玉美人看見張作霖的第一眼開始,就基本淪陷了。(預知後事,請看下一節)

要說張作霖到底是情場老手,玉美人看他看的眼睛裏都快冒了星星了,他早就看明白什麽意思了。

但是張作霖並沒有急於表明自己的想法,而是假裝不知道對方的身份,跟玉美人表示:“剛才的土匪隻是一小撥人馬,他們的大部隊很可能還在附近。這裏不安全,還請太太趕緊跟我走。”

此刻的玉美人早就被張作霖給帥蒙了,哪兒還顧得上去想他的話真假,於是招呼剩餘的幾個人(其他的從人都讓張景惠給斃了)跟張作霖一起走。

就這樣,張作霖很輕鬆的就把玉美人給忽悠的上了鉤。

他就把玉美人安排在了離保安大隊很近的一個別院裏,好讓將軍夫人切切實實地感覺到被保護的那種安全感。

在之後的幾天裏,張作霖故意沒有露麵,先吊著玉美人的胃口。

任憑玉美人怎樣差遣人去詢問,帶回來的答案隻有一個:張大隊長出遠門去了。

直到七八天後,張作霖才重新出現。

他一露麵就急匆匆地去找玉美人,並且還帶了禮物。

玉美人一聽東北小**居然還給自己帶禮物,頓時樂不可支。

可是等她打開禮物的瞬間,差點就給嚇尿了。

原來,張作霖帶回來的是滿滿一口袋的人頭。

雖說這一口袋的人頭並不是劫道的那幾個人的,但是人頭這東西全都血淋淋的,玉美人這麽個小女人,哪兒敢真的去辨認啊。

於是,就真的把這些人頭當作了搶劫她的人了。

三魂七魄好不容易歸位的玉美人,顫顫巍巍地問張作霖這是什麽意思。

張作霖告訴她,這些人頭都是那天劫道的那些人的。並再三表示,他這幾天之所以沒來跟美人見麵,就是去找這些人報仇了。

雖說場麵是血腥了點兒,但是張作霖表現出來的這份兒真心,還是把玉美人感動的一塌糊塗。

於是,她向張作霖表示:“小奴家何德何能,怎麽能勞動您的大駕呢?”

張作霖見表白的機會終於來了,於是順竿就往上爬,表示:“雖然太太您是有夫家的人,但是我一見您,還是被您的盛世美豔給傾倒了。盡管我有了老婆,已經沒有機會向您表達愛慕了,但是我覺得我還能做點兒什麽,於是就把那幾個騷擾您的毛賊給宰了。”

他這話說的,有禮有節,有力有度,既表達了愛慕,又沒有失分寸,發乎於情止乎於禮,簡直就是正人君子坐懷不亂的標準摹本。

看慣了糟老頭子的玉美人,一下子就被張作霖迷的不要不要的。

她開始覺得,自己嫁人嫁早了。

本來她還覺得自己這輩子值了,雖說增祺那糟老頭子是老了點兒,但有錢有權啊,自己能撈個錦衣玉食也就湊合了。

可是這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扔啊。跟張作霖這帥氣小**一比,增祺那個糟老頭子簡直就跟抹布一樣了。

有道是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玉美人越是覺得自家老頭子該扔,就越覺得張作霖秀色可餐。

於是,她那顆被抹布包裹了幾年的春心,又開始萌動了。

玉美人很幽怨地掃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

可是張作霖卻早就看明白了:此時不勝勝有聲啊。

要是單純的為了撩妹子,事情走到這一步算是十拿九穩了。

可是張作霖的目標畢竟不是那麽簡單,在這件事上,撩妹隻是附贈品,他要的是把這支保安隊給洗白。

於是他繞開了話題,進一步表示:“雖說劫道的幾個小弟都給宰了,可是無奈賊頭兒金壽山跑回到老巢了。那個王八犢子是個有仇必報的主兒,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您還得在我這兒多住上一陣子。”

其實這件事跟金壽山八竿子打不著,搞臭他也並不是最終目標。張作霖之所以把他也攪進這汪渾水裏,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栽贓。

打劫盛京將軍家的馬隊,這在東北地界上絕對算得上是一件大事。這麽個結結實實的黑鍋,當然得找個人來背。

於是,張作霖就選中了金壽山:誰叫他跟自己有仇呢。

至於金壽山會不會心甘情願地替他背這個黑鍋,那都不重要了。金壽山認不認賬是一回事,盛京將軍信不信是另一回事。

在這裏說句題外話,盡管這次栽贓沒能要了金壽山的命。可是若幹年後,當張金波處死金壽山時,牛角坳那次劫掠民財(增祺是民嗎?)卻成了他結結實實的罪狀之一。

這也恰恰證明,在那個混亂的年代裏,你做過什麽並不重要,領導認為你幹過什麽,那才重要。

好了,話題扯的有點兒遠了,咱們接著說張作霖。

張作霖搬出了金壽山這尊悍匪,就連玉美人也嚇壞了。

她常年在盛京將軍的府邸混日子,當然聽過金壽山這麽一號人物。在她的印象中,這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狠角色。

所以,當張作霖表示讓她在這裏避避風頭的時候,玉美人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其實,她之所以答應的這麽快,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巴不得和這個東北小**多相處一段時間。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張大隊長就學起了雷鋒,隔三差五地就去玉美人那裏送溫暖。

要說光送溫暖也就算了,可是這張大隊長送著送著就不走了,在玉美人的院子裏一待就是半天。

雖然他有一個才結婚沒有多久的二夫人盧壽萱,等待著他去安慰,可是他並不是一個隻會鑽女人被窩的男人,他有雄心壯誌。在他的人生前進步伐中,任何女人都無法形成阻力。

他在盛京將軍夫人麵前討好的時候,也沒忘了那個落在日本人手裏的田小鳳。他派出人多番打聽,終於打聽到田小鳳被日本軍隊給弄走了,不知是死是活。他不是無情無義的人,把這情況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去田莊台,送給了田小鳳的哥哥,也算對大舅哥有個交代。

本來以張作霖肚子裏的那點墨水,是忽悠不住玉美人的。可是無奈張大隊長的路子野啊,不會整詩詞歌賦,那咱們就整鐵血沙場。

要說沙場這東西是,是最突顯爺們氣概的。

於是,張作霖就把自己這些年經曆過的生生死死,全都整成了串燒,當成評書講給玉美人聽。

玉美人常年蝸居在將軍府邸,哪兒聽過這麽刺激的玩意兒啊。時常被他的設計出來的驚險情節嚇的大呼小叫。

有一次,張作霖講到自己從死人堆裏爬出來,撿了一條命的時候,嚇得玉美人一下子就鑽進了他的懷裏。

本來張作霖隻是為了搞搞氣氛,好拉近兩個人的關係。可是現在,曖昧一下子升級到了肢體接觸,這就有點尷尬了。

不過張作霖到底是張作霖,一把摟住玉美人,同時嘴裏大叫:“太太,非禮勿動,男女授受不親啊!”

玉美人羞的一下子就掙脫了出來,臉紅的跟火龍果似的。

我想,她當時的想法應該是這樣的:抱了就抱了,你裝啥犢子啊!

張作霖一看這招有效,於是說的更加起勁。他把自己沙場征戰的刺激故事分成了五章四十回,一天講一回,關鍵時候就卡斷,吊起玉美人的胃口,簡直就玩兒出了一千零一夜的節奏。

開始的時候,這兩個人還能控製著點。可是越到後來,事態就越發的失控了。

雖說一個是有婦之夫,一個是有夫之婦。可是架不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幹柴烈火,一個不小心就擦槍走火。

本來這一趟幹的是綁票的買賣,可是幹著幹著就變成了**。

當兩人再度出現在保安隊眾人麵前的時候,就已經出雙入對,基本沒什麽掩飾了。

他們兩個就這麽郎情妾意的膩味了半個多月,將軍夫人簡直就要變成壓寨夫人了。

張作霖的大夫人趙春桂和二夫人盧壽萱,都聽說了這事,可是她們不像田小鳳那樣撒潑,隻是問張作霖:“你和那將軍的夫人整天搞在一起,這成什麽了?”

張作霖的回答很簡單:我要出人頭地,必須利用她。

但是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張作霖也意識到該辦點正事兒了。不然的話,再膩下去,玉美人的肚子都要被搞大了。

於是,張作霖挑了一條早晨,假裝愁眉不展地坐在床頭上。

頭一天的晚上,兩個人剛膩了一宿,玉美人正是心滿意足的時候。可是一早起來,就看見張作霖那張吊喪一樣的臉,頓時就蒙了。

玉美人疑惑了一下,就問他:“司令(張作霖自封的),你是在為什麽事情發愁嗎?”

張作霖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然後說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台詞,大意是:我現在雖然落草了,山大王的日子過的也還湊合(民團和土匪沒什麽兩樣)。但是我張作霖始終心懷著一片兒報國安民的赤誠之心。可是我空有抱負,卻沒有報國之門,這就是我發愁的真正原因。

其實這話說的比較扯淡,你就是一個保安隊長,收錢辦事,頂多也就是個扛槍的長工,還報國無門呢,這話說出來誰信啊。

可是,玉美人就信了。

有道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在玉美人的眼裏,東北小**張作霖絕對是落草的英雄、忠誠的誌士。這樣的人不能撈個一官半職,簡直就是國家的損失。

於是,在經過一番慎重考慮之後,玉美人安慰張作霖說:“這件事我倒是可以幫得上忙。”

張作霖假裝大喜過望,問她有什麽好辦法。

玉美人表示,自己的辦法其實很簡單,說出來隻有幾個字,那就是吹枕頭風。

當然,這不是一般的枕頭風,這是盛京將軍增祺的枕頭風。

要知道,增祺雖然比較廢柴,但是盛京將軍的招牌還是比較能唬人的。況且,盛京將軍畢竟是官方機構,跟上麵好說話。

而玉美人是將軍府邸最得寵的小妾,隻要枕頭風吹的到位,白貓都能變成黑,給張作霖這麽個小毛賊洗白,那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各位看官可能有所疑問,堂堂盛京將軍的決定,真的是一個小妾能左右的了的嗎。

如果您有這樣的疑問,說明您不懂曆史。

要知道,想當年漢劉邦一個不小心被匈奴包了餃子,連氣帶嚇,差點就抹了脖子。最後還是靠給單於老婆送禮,讓她吹了單於的枕頭風,老劉這才逃出生天,這才有了後來大漢四百年的天下。

看看,一陣枕頭風都能吹出四百年的江山,何況是吹白一個小小的張作霖。

要這麽幹的話,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玉美人得回到盛京將軍增祺的身邊。這樣一來,她和張作霖就不能郎情妾意、雙宿雙飛了。

張作霖一聽這個,當時就不同意了。他表示:“俺老張的女人,那都是寶貝。怎麽可以隨隨便便就送到別人的**呢(這話說的,好像他才是原配似的。張大隊長大概是忘了,人家是原配夫妻,他才是第三者)。”

玉美人聽到這些話,頓時感動的稀裏嘩啦。

最後談來談去,好像也沒有別的法子,隻能是讓玉美人回到她正牌老公的身邊去。

此時的玉美人早就被張作霖的甜言蜜語忽悠傻了,她哪兒想得到,自從她被救的那天開始,這一樁樁、一件件,所有的事都是按照張作霖設計好的套路在走。

張作霖的最終目的就是洗白,如果玉美人不能在其中起到作用,那她將變得一文不值。

張作霖這輩子有很多女人,但絕大多數都是先看上了,然後再下手。但是唯有這次對女人下手,帶有極為強烈的政治目的。

要說玉美人雖然漂亮,但是漂亮不能當智商使,就這一點而言,她犯了封建時代多數女性共有的毛病:頭發長,見識短。

好了,我們繼續說回正題。

張作霖想洗白,不是沒有可能,他所缺少的僅僅是一座橋而已。現在,橋搭好了,接下來就該渡河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為了討好玉美人,張作霖更加賣力氣,幾乎就長在了玉美人的房間裏。

到玉美人啟程離開八角鎮之前,張作霖整個人都虛了,連走路都腳軟。

本來,按照玉美人的意思,再在八角鎮住個兩三個月。

但是張作霖等不了了,也受不了了,隻等了半個月,就把玉美人恭送出門了。

我想他當時的心理活動大概是這樣的:媽了個巴子的,你再不走,老子就要馬上風了(**猝死)。

這事兒幹的雖然有點兒出賣色相,但是不管怎麽樣,玉美人終於上路了,她帶著張作霖的陰謀和希望,直奔盛京。

送走玉美人之後,張作霖又迎來了另外一個客人,馮德麟。

說起馮德麟,那也是東北地麵的梟雄級人物,在張作霖剛發跡那會兒,人家就已經是東三省的賊王了。

他們兩個倆認識的早,打交道也多,但是交情又說不上多麽鐵。如果要用一句話來概括他們老哥倆的關係的話,那就是:恩怨情仇,剪不斷,理還亂。

這次馮德麟來,並不是單純來串門的。他來,是為了說服張作霖拉兄弟一把。

響當當的東北賊王居然來找昔日的小弟來幫忙,那是因為他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於義。

於義這人,實在名不副實,沒什麽義氣。想當年,他剛下海創業的時候,馮德麟還拉過他一把。隻是今時不同往日,這小子翅膀硬了,於是腦後生的反骨,要幹掉昔日的大哥馮德麟。

其實關於於義這人,實在是沒有太多可值得介紹的。這廝充其量也就是個古惑仔,好勇鬥狠,亡命之徒。

這種角色,一般都難成大器。他之所以成了大器,還敢跟東北賊王馮德麟叫板,是因為他的背後是日本人。

一個古惑仔,當然沒什麽家國天下的概念。隻要日本人的錢給到位,親爹老子都能往土裏埋,所以對於昔日的這位大哥,他也沒咋客氣,翻臉之後就一句話:給我往死裏打。(預知後事,請看下一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