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逼死妹妹娶了姐姐1

盧公子走後,杜月笙感到自己很久沒有嚐鮮了,黃金戲院的三個女子,自然對他產生了**。當即,他叫來顧嘉棠,令他去黃金戲院訂個包廂。

第二天,杜月笙帶上一群貼身保鏢去黃金大戲院一睹三位女伶的風采。他很快了解到,這三個女伶是母女仨。母親是唱京劇老生的小蘭英,她的丈夫是著名的京戲醜角,現已英年早逝。兩個女兒姐姐叫姚玉蘭,妹妹叫姚玉英,一個二十歲,一個十八歲,都長得閉月羞花,傾國傾城。

這天,黃金大戲院上演的是《盜仙草》。姚玉蘭扮白娘子,姚玉英扮小青,開鑼時,序幕啟開,在置景和燈光下,這一對尤物就在舞台飄忽,那一抬手,一舉止,一句唱腔,真令人神往已,恨不得一下子抱在懷中,撫摸一番。特別是那兩對眼睛向台前一瞟,猶如閃電劃過茫茫黑夜,刹那照亮了所有男人的心……杜月笙再也把持不住了,連聲喝彩,然後搖頭道:“真想不到,她們來了十天了,我今日才知道,太美了,太美了!”

旁邊的馬世奇討好說:“杜先生,你如果喜歡,何不將她們娶到手?以你在上海灘的地位和身份,何愁她們敢不依?”

杜月笙咽著口水:“人生世界,有了這些絕色女人,活著才有意思。世奇,你馬上去辦三隻大花籃!”

馬世奇不太情願地去了,臨出門,還眼睛勾勾地看了台上很久。

《盜仙草》收場前,馬世奇已買來花籃,隨後,杜月笙又吩咐:“你給我下三張請柬,今晚上,無論如何也要邀母女三人來大華飯店赴宴。”

是夜,杜月笙老早就等候在酒店。

八時正,小蘭英母女仨準時而至。在明亮的燈光下,卸了妝的仨戲子更加光彩照人。杜月笙情不自禁道:“天啦,蘭英女士,你們家祖人上輩子積了大德?”

小蘭英不解:“杜先生此話怎講?”

杜月笙認真道:“不然,為什麽上帝特別垂青?他把天下之美全給了你們母女!”

小蘭英明白過來,笑道:“想不到杜先生還如此幽默。”

杜月笙做了一個“請”的手式:“三位隨便吃,肯賞臉,月笙真是感到榮幸之極。”

“杜先生太客氣了。”小蘭英率先落坐說,“我們母女初來貴地,人生地不熟,蒙杜先生捧場,感激還來不及,如今又請飯,真有點不好意思。”

“不成敬意,不成敬意。”杜月笙轉對大點的女子,“小姐芳名?多大了?”

“我叫姚玉蘭,唱旦角的。今年二十歲。”姚玉蘭話完,臉自紅了。

“好,很好。”轉對小姑娘:“小姐你呢?”

小姑娘紅了臉,把頭垂了下去。

“她叫姚玉英,我小女兒,今年十八了,就是害羞,杜先生不要見怪。”小蘭英代為答道。

“沒有沒有。”杜月笙說,“能置身在你們這個美女堆子裏,月笙感到這家酒店比平日更加漂亮了。請問兩位小姐可有了人家?”

姚玉蘭、姚玉英雙雙羞紅了臉。

小蘭英是過來人,心裏很明白,歎道:“杜先生有所不知,她倆的爹去的早,我們孤兒寡母活得很苦,身在梨園,吃的是姿色飯,去哪裏也得罪不起人,大多數時候,我們隻能求求別人可憐我們。我們是賣藝不賣身的。至於說人家,若不是可靠的男人,我是寧願不讓她們出嫁的。”

杜月笙也聽懂了小蘭英軟中帶硬的話,裝做很同情的樣子說:“蘭英女士說的極是,婚姻大事非同兒戲,若不可靠的男子,嫁他也是作賤了這倆天仙般的姑娘。”

席上的菜很豐盛,但誰都沒有食欲,至深夜,在小蘭英的一再相告下,杜月笙不得不放了她們。

自此後,杜月笙的魂被母女三人勾走了,整天魂不守舍,這時候,他不得不把盧筱嘉找來,求他出麵說合。

盧筱嘉麵露難色道:“你找我簡直是找錯了門,我若有辦法,這三塊肥肉還輪得上你吃?對了,黃金大戲院的老板是李誌清,你們私交又好,為何不請她幫你成了這件好事?”

杜月笙恍然大悟,點頭道:“謝謝指教。”

黃金大戲院老板李誌清本是黃金榮的大兒媳婦,但黃大公子在成親時夭亡,李誌清便在黃家一直守寡。黃金榮對她十分看重,家中大小事務都交由她打理。

在外界,一般人都認為李誌清仍是老處女,因為,成親之日,黃大公子已病入膏育,有人建議借結婚“衝喜”,那種情況下,黃大公子是根本行不了**的。不過,這些內幕說什麽也瞞不過杜月笙。

早在多年前,背著黃金榮,李誌清經常在杜月笙麵前打情罵俏,隨後,她就大膽挑逗。杜月笙心知肚明,若非風月場上老手,是沒有那樣大膽的。杜月笙本欲來者不拒,後因和黃金榮的輩份扯平了,麵子上不好,更主要他能睡的女人多的是,根本不把李誌清當回事。

但此一時也,彼一時也,如今杜月笙有求於人,當然要主動找上門去。

在黃金榮大戲院的老板辦公室裏,李誌清一眼見了杜月笙,雙眼立即發亮,驚喜道:“稀客,稀客,真是稀客,什麽風把你吹來了?”

杜月笙將門關上,輕聲說:“被你吸引來的。”

李誌清一聽,立即拉下麵皮,冷笑道:“杜先生,別玩我好不好?過去你未發跡連左眼也不瞧我一下,如今做了大亨,身邊美女如雲,我一個半老徐娘,憑哪點吸引你?”

杜月笙了解李誌清的性格,於是直言道:“誌清,我確實有事求你。”

李誌清臉色鬆馳下來,笑道:“這還差不多。好嘛,你總算有事求我了,你說,拿什麽謝我?”

杜月笙皺眉道:“什麽事你問都不問,倒先要我謝你。”

李誌清攏了攏頭發:“不管你求我什麽事,對我來說並不重要,因為你來找我,說明我一定能幫你。至於拿什麽謝我,這是最切實我利益的事,我當然要先知道。你說,為我準備了什麽?”

杜月笙**著眼:“隻要你需要,我的一切都可以做為酬謝。”

“我可沒那麽貧。”李誌清把手伸過來捏了杜月笙一下,“要這一點點就夠了。”

杜月笙立即將她摟住,嘴與嘴咬在一起……

雲消雨住之際,李誌清仍意有未了,滿意地拍了一下杜月笙的腹部:“你真行,比黃金榮那老麻皮強多了!”

杜月笙故作驚訝:“黃老板他爬灰?”

李誌清笑道:“月笙,你別裝了,黃家的事哪一件瞞得過你?”

杜月笙笑道:“我知道的隻是大概,具體細節誰清楚。”

“想知道嗎?。”李誌清大方地說,“我結婚不幾天,那個死鬼就去了陰間。我就在家中哭,有天半夜,黃金榮就來,我提出嫁人,誰知他當場把我那個了。從那以後,我也不提嫁人了。”

“你被他控製了?”

“去你的!”李誌清說,“不過,女人嘛,誰不需要男人?年輕的沒有,老的我能不要?可是月笙,和你好了這一次,我真的發現男人還是年輕的有勁,老麻皮我都厭了。你以後可要常來看我。”

杜月笙惦記的是自己的事:“誌清,你戲院裏那娘仨,能不能……”

李誌清一聽心裏就明白,笑道:“我早就料到了,俗話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既然嫖了你,這忙我肯定幫。不過,我想問你,那三個你看上誰呢?”

“這——”杜月笙欲言又止。

“唔,我知道了,原來你想大小通吃,胃口不小嘛!”李誌清冷笑道,“不過,如果三個都嫁給你,那以後她們母女如何相稱?”

杜月笙道:“我當然是娶姐妹倆,但她們母女一直是相依為命的,當然不能分開——難道我養個後母娘也不行?”

“行,我的意思是你家裏已有大小三個老婆,住在一起不太方便。這樣吧,你出點血,另租一套住房,來個金屋藏嬌,我也好說服她們。”說著伸出一隻手。

杜月笙會意,這一點他早有準備,穿好衣服,很快叫馬世奇過來,令馬世奇給了李誌清十五根大金條。

李誌清抽出其中一條,用牙咬了一下,點頭說:“嗯,事情這樣定了,不過,你打算選哪裏做金屋?”

“納裴德路有許多不錯的房子對外出租,去那裏租一套怎樣?”

李誌清道:“好的,租好後馬上把鑰匙交給我。俗話說得好‘好事做到頭,送佛送到西’,過幾天你等著睡美人好了。這夠意思了吧?”

“謝謝。”杜月笙喜笑著說。

話說那晚上小蘭英母女仨從大華飯店回到黃金大戲院,剛進屋,姚玉英就忍不住說:“媽媽,我看那位杜月笙請我們吃飯一定是另有所圖。”

小蘭英說:“娘心裏明白。”

“好,以後我們不再理他好不好?”姚玉英說。

小蘭英歎道:“孩子,事情哪有你想的那麽簡單。杜月笙是上海灘第一大亨,連官家都讓他三分,更何況我們這班唱戲的。幹我們這一行,誰也得罪不起,能有他這樣一位靠山,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姚玉英不滿道:“如果你有那意思,你讓姐嫁給他好了,反正我是死活不做人家小老婆的!”

小蘭英求助地把目光投向姚玉蘭。姚玉蘭紅著臉說:“媽,人家杜先生並沒說非要娶我們,別那樣自作多情。”

小蘭英滿意地點點頭說:“還是蘭兒懂事,好吧,這事就到這裏了。我們睡吧。”

過了兩天,母女三個唱完夜場卸妝準備回去休息,戲院老板李誌清笑眯眯地對小蘭英說:“英姐,等會到我房裏來一趟,我有要事和你商量。”

小蘭英卸完妝立即去找她,一進門,李誌清就迎了上來:“恭喜你們,賀喜你們,英姐,從此後你們再不用唱戲了。”

小蘭英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道:“李老板,我喜從何來?老身實在不明白。”

李誌清笑眯眯地打量她:“嗯,不錯,象是一個有福氣的人。明天你們不用唱戲,把兩位小姐打扮一番,我領你去一個好地方。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小蘭英回加到住處,兩個女兒問是何事,小蘭英說了一遍,都感到莫名其妙。最後,還是姚玉英醒悟過來:“對了,說不定這事跟杜月笙有關!”

小蘭英一聽跟杜月笙有關,也不深究,催促道:“睡吧,不管什麽事,明天一定知道。”

次日,李誌清把母女仁叫上輛轎車,開往納裴德路,在一棟十分豪華的洋樓前停下。李誌清讓三位走前,喜孜孜道:“這是杜先生為你們準備的房間,以後,你們不要去唱戲了,一切吃喝用度,全由杜先生包了。”

小蘭英早有心裏準備,並不驚詫,當進入裏麵,母女們就有點吃驚了,她們走南闖北,場麵也算見過不少,但如此豪華氣派的房子,還從未見過,更不要說住在這樣的地方了。

三個人邊看邊稱讚,小蘭英問道:“這房子,一天得多少錢?”

李誌清輕鬆地說:“很少的,每月的包銀還不到一萬。”

“我的天,還說不貴!”蘭英驚得張大了口。

李誌清道:“在我們上海流傳了一種說法,說杜月笙能看上誰,誰就是有福之人。所以說,我要恭賀你們母女。以後這裏就長期歸你們住了。弄不好,杜月笙還會買下來送你們呢。”

“這……我們該怎樣感謝杜先生呢?”

姚玉蘭也一旁說:“真是不好意思。”

李誌清趁機道:“沒關係的,杜先生看上了你姐妹倆,想把你們同時娶過來,做並例第四房。怎麽樣?”

姚玉蘭羞紅了臉,姚玉英則氣咻咻道:“不怎麽樣,我不稀罕他!”

小蘭英叱道:“玉英!”

李誌清見狀,指著小蘭英的肩說:“英姐,我們進裏屋休息一會吧。”

小蘭英也正有話要跟她說,隨著進了一間典雅的小客廳。剛坐定,小蘭英即說:“李老板,你和杜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可能滿足不了你們的要求。玉蘭沒得說,她一向愛慕杜先生,隻是小女玉英,發誓不願做妾。”

李誌清顯出十分為難的樣子:“杜先生看中的是姐妹倆,他看中的人有誰敢不依呢?另外,就讓玉蘭一個跟他,你和玉英豈不又耍去受梨園之苦。”

小蘭英不語。

李誌清再勸道:“杜先生是有情有義的人,尤其最最憐香惜玉,比那些狼心狗肺的男人強多了。一位女人的資春又有多長,一且人老珠黃,還有誰要?如果嫁給杜先生,他有的是錢。後半生什麽也不愁。英姐,你要想清楚嗬,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

小蘭英有點動搖了,李誌清趁機把十根大條子遞給她:“這是杜先生給的見麵禮,你母子唱十年戲也不一定掙到。事情就這樣定了,今晚上杜先生就要過夜,你可別讓他失望呀!”

小蘭英接過十根金條,決心也下定了,但仍然擔心說:“隻是我那小女兒的脾氣……”

李誌清皺頭一皺,小聲問道:“她的身子可完好?”

小蘭英點點頭。

李誌清道:“這好辦。我教你一招……”

小蘭英聽後連連點頭。

李誌清走後,小蘭英吩咐兩個女兒洗澡,但她仍然勸姚玉英從命。姚玉英不幹,她隻好說:“好了,今晚你就和我睡吧。”

傍晚,李誌清的下人送來晚餐,小蘭英特別關照小女玉英喝下一碗人參蓮子湯。然後,玉英就嗬欠連天,嚷著上床睡去了。

再說杜月笙將事情托付給李誌清後,就一門心思等著好消息。

這天下午,李誌清喜孜孜地過來向他道喜:“月笙,一夜連困兩個美人,這大忙我替你幫了,可要記住你的諾言。”

杜月笙大喜,抱起李誌清就要胡來,李誌清道:“別做作了,今晚你有新人,哪有心思在我這裏。”

“你是大媒人,謝你又何妨?”

“那好,我可就要了!”李誌清說著,就伸手去撩撥杜月笙。

杜月笙見她認真,央求道:“誌清,饒了我吧,來日方長,讓我把精力留著照顧姚家姐妹。”

李誌清鬆了手,和他調戲一番,見他急著要去納裴德路,板起麵孔道:“現在可不行,起碼等天黑以後才能去,不然會嚇著她。”

“嚇著誰呀?”杜月笙不解。

“好吧,我告訴你,姚玉蘭沒得說,願意跟你。那姚玉英死命不依,後來我替小蘭英想了個法子,包你今晚能辦事。”

“什麽法子?”

李誌清故作神秘道:“現在不能告訴你,你去了那裏,小蘭英自然會教你。”

杜月笙於是耐心等到天黑以後,才乘了自己的轎車在幾個貼身保鏢的相隨下去了納裴德路。

小蘭英、姚玉蘭母女早在客廳等候,見杜月笙來了,小蘭英與他說了幾句閑話,起身道:“你們早點休息吧。”

杜月笙左顧右盼,忍不住問道:“玉英妹妹呢?”

小蘭英道:“你先在玉蘭房裏休息罷,下半夜你過這邊來。”她指了指一個房間。

杜月笙待小蘭英進去後,迫不及待地拉著姚玉蘭的手:“阿蘭,我們也進去吧。”

姚玉蘭於是羞羞答答進了自個房裏。杜月笙掩上門,餓癆般在她身上動手動腳。姚玉蘭半推半就,很快順從了杜月笙。

和新人一起總是時光易逝,很快午夜鍾聲敲響。姚玉蘭不堪折騰,推開杜月笙:“我媽正在外麵等你呢。”

杜月笙記掛著另一位美女,一骨碌起來,隻穿了一件睡衣,開了門,果見小蘭英坐在廳中一張沙發上。

她見杜月笙走來,指了對麵一張椅子:“月笙,李老板都跟你說了吧?”

杜月笙搖頭。

小蘭英歎道:“我的玉英不比她姐,一向心高氣傲,發誓不做小妾。唉,難得你這樣的有心人,李老板說得對,與其一家分散,還不如就做了一家,玉英的事老身已給你安排好了,用蒙汗藥將她麻倒多時,她是完好身子,待會兒你要好好照料她,待生米做成了熟飯,她不同意也容不得她了。”

杜月笙無限感激地點點頭:“請你老放心,我會照顧她的。”

吩咐完畢,小蘭英起身去了玉蘭的房間與她同睡。杜月笙這才躡手躡腳走進另一間房,將門掩上,開亮燈,隻見席夢思上一位美人兒正在酣睡。

杜月笙不停地咽著口水,從左至右,從上至下慢慢兒欣賞,象賞玩一件天下罕見的珍寶……

杜月笙盡量克製著,他知道,若不是李誌清與小蘭英設下圈套,哪怕就算是做了中國皇帝,這玉體他也是無法問津的。因此,他必須百倍地珍惜。

再說姚玉英喝下一碗由李誌清下人送來的人參蓮子湯後,突然感到十分疲倦,嗬欠連天。她說:“媽媽,我好困呀,不知是怎麽搞的。”

小蘭英說:“可能是你連日唱累了,去休息吧。”

“可是,姐姐的新婚之日,我要和她說說話兒才是。”

“不必了。”小蘭英心懷鬼胎說,“也許今晚上杜先生不一定過來。”

“媽,我睡哪兒呀?”姚玉英有點頂不住了。

“乖女兒,你當然跟媽媽睡一個房子。”

姚玉英於是上床睡覺了,連和姐姐的招呼也沒有打。頭一挨枕頭她記起該和姐姐說幾句祝賀的話,可是,她的身子再也不聽使喚了……

“姐,對不起,祝你新婚幸福……”這幾句話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出來,但不知道姐姐聽到了沒有。

朦朧中,有一個男人走進房裏……“你……你是誰?!”姚玉英警覺地坐起,“你想來幹什麽?”

“姚小姐,我沒有惡意,我正要告訴你一件事兒呢!”

“我不認識你,我不需要你告訴!”

“認不認識我並不重要。”男人說,“可是你不聽我的話,你會後悔的。”

姚玉英覺得對方並無惡意,口氣緩和下來:“那你說吧。”

“有一個男人對你不懷好意,今晚他要過來占有你。”

“是杜月笙吧?”

“是的。”男人點頭。

姚玉英搖頭:“他不敢動我的,謝謝你。你走吧,我不認識你。”

男人不肯走,有點焦急:“姚小姐,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可我也相信媽媽、姐姐,她們會保護我的。”

男人冷笑道:“姚小姐,人心難測啊,也許出賣你的正是你的媽媽、姐姐。”

“不許你這樣挑撥我們的親情關係,這種感情是天底下最最無私的!走,你走!”姚玉英吼叫著。

男人苦笑著搖頭,連連歎道:“執迷不悟喲,執迷不悟喲……”飄然而逝。

姚玉英躺下,朦朦朧朧中,杜月笙喜氣洋洋地和姐姐拜天地成親,雙雙入洞房……可是,她仍然爬不起向姐姐說幾句道賀的話。

突然,門“吱呀”一聲開了,走進杜月笙來,她嚇了一跳……

她無法反抗,一任杜月笙放肆,隻能讓淚水在心裏流。

完事後,她吃驚地發現,幫助杜月笙糟蹋自己的竟是母親、姐姐和李誌清,她悲痛欲絕,不相信這是現實。她翻身起來要話問母親,為什麽坑害自己的女兒……這時,母親、姐姐及杜月笙都不見了,麵前又出現先前的那個男人……

“姚小姐,你現在相信我說的話了吧?”

姚玉英淚流滿麵:“滾,我不需要你討好!”

“我幹嗎要討好你?討好你對我來說毫無用處。我是真心同情你。”

“你同情我為什麽不來救我?”

男人搖頭:“陰陽有別,我無力救你。”

姚玉英有點雲裏霧裏了,急問:“什麽‘陰陽有別’,這是什麽意思,你到底是誰?”

男人未答,淚水先下:“姚小姐,你若問我是誰,說出來我比你悲慘萬倍。我是蘇州人士,與表妹青梅竹馬。本欲成親,無奈表妹成年後無法忍受家母的嘮叨,隻身來上海投靠親戚,經親戚做媒,嫁給杜月笙。”

姚玉英驚道:“你是沈月英的表哥柳錄良?”

“是的。”

姚玉英也才剛剛從黃金大戲院的一班場務人員中聽到柳錄良與沈月英的悲刹故事,更加驚奇了:‘你、你不是已經死了麽?”

“是的。我死得好慘。”柳錄良淚流滿麵說,“如今孤魂在上海灘四處遊**,回不了故裏,我痛恨杜月笙,知道他欲打你主意,才不顧一切入你夢中提醒,誰想你不信我。”

姚玉英感覺有點不對,一骨碌爬起,睜開眼,原是南柯一夢,也就在這時候,她感到身旁有異,一看,她驚得幾乎叫了起來:睡在身旁的正是杜月笙……

下身有痛的感覺,姚玉英終於明白一切了,抓起杜月笙的肩腳拚命推操:“還我貞操,你還我貞操!”

杜月笙從甜夢中驚醒,情知不對,一邊勸說,一邊奮力地掙脫,隻圍了一塊枕巾就逃出房子。

小蘭英母女聞聲起來,此時,發瘋的姚玉英正拿著一把剪刀追出來要殺杜月笙。

“玉英!”小蘭英擋住她的去路,“不許胡來,你聽我解釋。”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解釋,他奸汙了我,我要找他賠償!”

“女人的一生就一次貞操,你要他怎樣賠你?”小蘭英用身牢牢護住杜月笙。

姚玉英淚流滿麵地哭道:“你既然知道女人的一生隻有一次,為什麽還要把女兒往火坑推?!”

“好女兒,你聽媽說,杜先生有財有勢,他能供我們盡享富貴榮華。我這樣做除了替你想,另外還不想骨肉分離。”

“媽,人各有誌,我來到世界上並非為了享受富貴榮華,隻要能找一位心心相印的寒衣布士,彼此同甘共苦,白頭偕老。媽,這才是女兒認定的幸福啊!”

“好女兒,”小蘭英含淚勸道,“你還小,才十八歲,不知道人間之疾苦,不知錢財之緊要,待你長大以後,你一定會明白的。”

“不!”姚玉英把頭發一披,將嘴唇咬出血來,“媽,女兒不是貪戀富貴、怕苦怕累之人。自古道,錢財如糞土,情義才重千金,人活在世上如果沒有大腦,與草木有何別樣?既然人的思想如此重要,精神生活才是第一的。我雖為女兒身,但立在天底下也算是一個人。我做為一個具體的人,幹嗎要與十個、八個女人去共同享用一個丈夫?如此大虧特虧的精神享受,連小孩都能算清楚,難道偏就我們糊塗?”

“女兒說的雖有道理,可現實中,女人很少有這種權力——尤其是漂亮女人。”

“漂亮就是罪?漂亮天生就該給男人做妾充當玩物?我不信,我偏偏不信!”

“可是,你的身子已經破了,找一個規矩人家的小子即使成了親,男人哪個不在乎這點?他能和你心心相印嗎?”

此話觸及姚玉英的傷心處,淚如雨下,哭道:“他奪走了我的幸福,等於毀了我的一生如此大恨深仇,我不能不報。媽,讓開,我要與他拚了!”

小蘭英見勸不通女兒,跪了下去:“玉英,我的兒,隻怪媽的錯,不該這樣讓你**,可是事到如今,你不替自己想,也該想想我和你姐姐,你殺了杜先生,我們也隻能跟著一起去死呀!”

旁邊的姚玉蘭也跟著跪下:“妹妹,不關媽媽的事,是我害了你。當初,我也不該這麽快答應嫁給杜先生。如今我和他已成夫妻,如果你真的饒不了他,我願以身相代,你就殺了我吧!”

此時此景,姚玉英矛盾萬分,以她的個性,非要殺了杜月笙方可解恨,可是,麵對姐姐、母親的一跪相求,她又硬不下心來……

最後,她一咬牙,做出了決斷:“媽,你既然不讓我殺他,我是你生的,我無權抗拒你的意願。可是,這事總得有個了結,我殺了自己,也算是還了你,彼此各不相欠。媽,明年的今日就是我的忌——”說著,舉剪奮力紮向自己的胸部……

說時遲,那時快,姚玉蘭撲過去抓住姚玉英的剪刀:“妹妹,你不可以這樣!”

姚玉英拚命地要自盡,隨後小蘭英也幫著大女兒把玉英的剪刀奪去,兩個人把她擁到房間。

這一幕把杜月笙看得呆了,刹時姚玉英的形象在他心目中變得更加高大完美,甚至他感到後悔,認為這麽完美的東西不應該去摧殘。

姚玉英被母親、姐姐勸回房間,她雖然暫時沒有機會尋死,但她的心已死,對人間並無什麽依戀。

以後,小蘭英母女輪番照料她,不讓她有尋死的機會。有一天,姚玉英終於出一點笑容,但很快就消失了,她慘然地對母親、姐姐說:“你們這樣護著我有什麽用呢?難道要讓我一直在世上多受罪?你們不知道,心死比肉身死去更為難受。”

小蘭英原以為她過一段時問會醒悟過來,沒想到她對自己的初衷是那樣堅定不移,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真正的蠢事,但後悔巳來不及,除了流淚別無其他辦法。

姚玉英歎道:“現在我總算明白活著的全部意義了。其實,做人並沒有念義,於是上帝可憐他,讓每個人擁有一個夢,靠這個夢相伴若度過一生。我的夢從懂事就開始有了,找一位可以托付終生的情人,他不一定要富有,也不一定很英俊,但他必須重情重義,我把終生給他,他應該知道如何珍惜。有了這個夢之後,我活得很充實,因此,在我心目中,那些富貴人家的小妾成了天底下最可憐的人。她們沒有愛,甚至沒有人格,全成了男人的玩物……想不到,我的夢終究還是破滅了,忽然間,我發現活著一點意義也沒有……”

小蘭英、姚玉蘭異口同聲哭道:“玉英,是我們害了你!你恨我們吧!”

姚玉英搖搖頭:“不,我恨不來。天底下除了愛情,餘下的就是親情,當愛情破滅之後,親情也可以支撐。不過,你們出賣了我,親情也破滅了,我再無所牽掛……娘,姐,我不再欠你們什麽了,是不是?真的,我心裏好平靜的,你們那樣做,對我來說現在已成了好事。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們,那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見杜月笙太太沈月英的情人柳錄良……”

小蘭英突然感到女兒說話有點不清醒,用手拭額,驚叫道:“玉蘭,快、快去請醫生,你妹妹病了!”

姚玉蘭伸手一拭,隻感到妹妹全身象火一般,說:“可能來不及了,我馬上打個電話,讓月笙派車來把她送去醫院!”

一會,杜月笙親自駕車過來,將姚玉英送到仁愛醫院,經醫生奮力搶救,姚玉英總算有了點轉機,但無奈她心如死灰,不願與醫生合作治療,終是一病不起。

一個月後,姚玉英突然精神起來,要母親和姐姐陪她說話。

小蘭英以為她開始好轉,裝出笑臉想陪她開心,誰想姚玉英未開口就先哭起來:“娘啊,雖說你我母女情緣已斷,但我畢竟和你相依為命十八年,我的日子不會太多了,有幾句話在心裏憋了很久,今日還是要跟您說。”

小蘭英一聽,淚如雨下:“我兒有啥話盡管說,娘一定記在心上。”

姚玉英望了一眼姚玉蘭:“我早就說過,人生在世各有所求,我的人生觀就不說了,有的女人恰恰與我相反,寧為英雄妾,不做庶人妻,因此我沒有理由責備姐姐。隻要她認為過得平靜,她就算是找到幸福了。隻是我的娘嗬,上海終究不會是你久居之地,你雖徐娘半老,卻也風韻猶存,這對好色男人來說也是一種阻擋不住的**……”

小蘭英正在說些什麽,姚玉英雙目一翻白,就這樣去了……小蘭英、姚玉蘭抱著她痛哭,哭得十分淒慘。

姚玉英的死訊轉到杜公館,正在與陳幗英調情的杜月笙聽到消息,當場也大哭起來。好比一件最心愛的珍寶毀於自己手中,這種悲傷和自責的複雜心情,是難以令常人理解。

姚玉英死後,杜月笙為了表示對她的懷念,把愛集中在姚玉蘭一個人身上,大部分時間,都在納裴德路度過。

光陰如箭,不覺間姚玉蘭身懷有孕,不久產下一兒,取名維善。杜月笙仍然常來看望。無形中,杜月笙深深地愛上了小蘭英,對她的迷戀竟超過了任何女人。

一天,杜月笙來納裴德路看望妻兒,不想姚玉蘭已出外串門,家中隻剩小蘭英一個人。

杜月笙望著她那依然豐滿圓潤的身段,再也無法自製,撲嗵一下跪在小蘭英身前,雙目掛滿淚水。

小蘭英吃了一驚,以為杜月笙有什麽事要在她麵前懺悔,說:“月笙,你快起來,有什麽事坐著講。”

“不,如果你不答應,我就長跪不起。”

小蘭英毫無防範:“你起來講吧,這樣給下人撞見成何體統!”

“我……我喜歡你……”杜月笙終於吐明:“不,你比我還小幾歲,在我心目中,你是一位漂亮女人。阿、阿英……實不相瞞,從見你第一眼,我就對你有意。你知道,我追女人一向是快速的,可對你,我忍了又忍,今天,我再也忍不住了。你一定要答應我,否則,我會活不下去,阿英……”

小蘭英記起姚玉英臨死說過的話,現在果然應驗了。在這緊要關頭,她幹咳一聲,叫道:“月笙,你起來,下人來了!”

杜月笙慌忙起來,四處望望,並不見人,回過身時,小蘭英已進了另一間房閉門不出,他隻好暫斂欲望,悻悻離去。

小蘭英在房裏直等到女兒回來才出了門,當晚吃飯之時,她對女兒說:“玉蘭,有個念頭,我已經有了很久,現在想跟你商量。”

“娘,你講,跟女兒你有什麽話不可說呢?”

小蘭英點點頭:“我想出家。”

“什麽?你想出家,是不是女兒待你不好?或是月笙不滿意你?”姚玉蘭幾乎不敢相信這是母親的真實想法。

小蘭英不想把事情挑明,免得女兒女婿間產生隔閡,她搖搖頭:“你和月笙待我都好。”

“那你為什麽要出家?”

“唉——”小蘭英歎道,“實不相瞞,自從你爹過世後,我就有這個夙願,隻是你姐妹未成年,才不敢提。如今你妹妹去了,你也過得很好,我再無牽掛。你不要勸我,你妹妹說的很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我的夢是佛門靜地,在那裏我會找到歸宿。”

姚玉蘭見母親去意已堅,不再強勸。過了幾天,小蘭英離開女兒、外甥,乘火輪到普陀山,拜妙靜尼姑為師,削發遁入空門,取法號慧空。此處不表。

第十五章、與女戲子的那些糊塗事

話說杜月笙自經曆了姚玉英之死及丈母娘削發為尼兩次打擊之後,亦感覺到了自己在情場上的**和不檢點行為。

此時,他雖然已經是上海灘第一大亨,但他覺得勢力和聲望上,應該有更廣闊的發展前途。

也就在這個時候,時局給了他一次更好的機會。

蔣介石未發跡時曾混跡十裏洋場,並拜黃金榮為師,因此,與杜月笙的私交頗深。如今,蔣介石發動“四一二”政變,自然少不了上海灘第一大亨幫忙。

杜月笙一向是善於把握時局的,他看準蔣介石日後必將獨攬國權,在這次“清共”運動中率領他的弟子極為賣力,大批逮捕、屠殺共產黨人。並利用自己掌握的上海各大報等輿論工具,與黃金榮、張嘯林聯名發表“複電”,為蔣介石“清共”撐腰。

隨著蔣介石的地位在中國政壇上的升起,杜月笙也成了上海灘黑白兩道灼手可熱的大紅人,凡米上海各界名流、巨賈、政要,都成了他的座上客。

俗話說“富貴而不還鄉,如著錦衣夜行”。杜月笙在成為上海灘第一號大亨時,就開始在家鄉廣施警緣,修建橋梁、學校,炫耀鄉裏。很早他就有一個計劃——在高橋鎮上重建杜家祠堂,建祠堂除了有錢,更重要還要有一班大家名流捧場,這樣才能更顯出他的勢力和風光。自當上少將顧問後,他覺條件已完全成熟。

曆時一年,杜家祠堂於1931年5月落成,在高橋鎮上,遠遠就能看見一所白石牌坊,牌坊上鐫著“杜氏宗祠”四個顏體藍底金色大字。過了牌坊,便是祠門,一對張開大口的巨大石獅雄踞兩側。兩扇烏黑油漆祠門巨大無比,一副鋥亮鋼門環透出古色古香。門的兩邊逸通一色白粉牆,牆頭幔著桶瓦泥鰍脊。門前是虎皮石砌成的地麵,門檻前是漢白石台階。

步進祠堂,是第一進的五開間轎馬大廳;第二進為主大廳,廳中供奉福、祿、壽三星,兩旁兩座八尺高的雲南大理石屏風,白雲蒼鬆,遠山隱隱,宛如兩幅寫意名畫;第三進為“享堂”,即事主奉安之處,供奉杜氏列家列宗的牌位,楹柱食屏,都是雕龍刻風,牆磚彩繪,皆是戲文故事,富麗堂皇,神思逸遠。

祠堂旁是一幢二層藏書樓,白石砌就,中分五楹,附有一所學塾,內藏杜月笙的門生好友所贈價值十萬元的圖書,供杜氏子孫及近鄉子弟求學。

如此龐大、富麗的建築,與這破破爛爛的高橋鎮相比,極不協調,這更加襯托了杜月笙的顯赫。

祠堂落成後,杜月笙派弟子萬墨林回高橋巡視,萬回來複命,便開始籌備落成典禮,為了把這件事辦得轟轟烈烈,杜月笙決定向全國各界名流分發請柬,邀請全國有名的戲班前來匯演。

杜月笙讓幾個秘書共同擬出一份長達160個字的大請柬,送印刷廠印製,然後或郵寄或派專人遞送。

請柬一發,驚動了朝野,不幾天,各式各樣的禮物如潮水般從四麵八方專程送來,匾、聯、屏、幅,古董、珍玩,旗傘、花籃、禮券、現鈔,應有盡有。

特別是蔣介石的親筆匾額及國學大師章太炎長達千言的《高橋杜氏祠堂記》,令杜月笙感到無限風光。

章太炎的祠堂記曰:

杜之先出於帝堯。夏時有劉累,及周封於杜,為杜伯。其子佩叔違難於周,適晉而為範氏,範氏支子在秦者複為劉,以啟漢家。故杜也、範也、劉也,皆同出也。杜氏在漢也,有禦史大夫周,始自南陽徒茂陵。自是至唐世為九望。其八祖皆禦史大夫。帷在簇陽者祖七國時杜赫,自江以南無聞篇。宋世有祁公衍,實家山陰,江南之杜自是始著也。

高橋者,上海浦東之鄉也。杜氏宅其地,蓋下知幾何世?其署那擾曰京兆。未孫鍺自寒微起為任俠,以討妖寇,有安集上海功,江南北豪傑皆宗之。始就高橋建祠堂,祀其父祖以上,同堂異室之製,近世雖至尊擾然。故諸子度不立別廟,獨為一堂,以昭穆敘群主,蓋通製然也。

和以處宗族,勤以長地材,福倍漢唐盛世可也。稱不朽者,惟立德立功立言,宜追觀杜氏之先,立德英如大司空林,立功英如當陽侯預,立言莫如峽公佑,其取法非遠也。鏞既以討寇有功,其當益崇明德,為後世程法。然後課以道藝,使其就文質,化為畔諺,以企於古之立者。有是三者,而濟以和宗族,勸地材,則於守其宗禮堂坊也何有。不然,昔之九望,奄然泯沒於今者七八矣。雖有丹楹之座,窮九州美味之鄉,其足以傳剮者幾何?籲!可畏也,道記之雲爾。

章太炎的祠堂記一出籠,便又引出一大堆名流們的長篇巨製的祠堂記來。

其中有胡漢民、劉蘆隱的《高橋杜氏祠堂記》,汪精衛的《高橋杜氏家祠記》,滿清遺老鄭孝管的《杜氏家祠記》,虞和德的《杜氏宗祠記》楊度的《杜氏家祠灌成頌》,何成浚、穀正倫、賀耀組、楊傑、葉開鑫等人的《杜氏家祠記》,馮雲初、王西坤的《杜氏家祠頌並序》。

這些“記”、“頌”,全都是“金泥翠墨”,“妙筆增華”。

“奉要入祠”的黃道吉日訂在1931年6月9日,這是老城隍廟的星相道士高鐵嘴親自選定的。

為了接待好嘉賓,杜月笙的手下們在祠堂四周加蓋彩幔席棚,擺設席麵350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