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絕色女匪首

據說那些頸下有一圈白毛的老頭狼,身上附有喪身狼口的冤魂,那些冤魂必須要找人替代,才能轉世脫生,否則永世都成為狼身上的冤魂。

苗君儒很想知道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是什麽樣子,以維吾爾的規矩,女人臉上的麵紗是不能讓陌生的男人掀開的,否則她會和你拚命。

阿依古麗當著苗君儒的麵摘下麵紗,露出一張豔若仙子的麵龐來,苗君儒愣了一愣,想不到阿依古麗居然長得這麽豔麗。

苗君儒認出為首那個人旁邊的一個瘦小男人,竟是客棧的那個夥計,他對肖剛說道:“我們和劉白他們一樣,一到哈密就被人盯上了,我們四個人怎麽看上去都不象行腳商人。那個夥計閱人無數,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個夥計說道:“我一眼就看出來你們不是行腳商人,行腳商人哪有象你們那麽大方的,問幾句話就給8塊大洋。”

為首的那個人問:“你們這些漢人到底想做什麽?”

肖剛答道:“我們是來和你們交朋友的!”

那人哈哈大笑道:“我們可不敢交你們這種漢人的朋友,漢人狡猾得很,最不講信譽,說好了事情都要反悔,殺我們的人,搶走我們的東西。”

肖剛說道:“漢人也分很多種,有好漢人也有壞漢人,有講信譽的,也有不講信譽的,我們三個人是好是壞,現在說了都不算,是不是你們的朋友,以後就知道!”

那人朝旁邊幾個人揮了一下手,“你們幾個把他們帶走,其餘的人跟我到前麵去。”

從馬上下來幾個人,將他們的眼睛蒙住後,又往他們的耳朵裏塞上棉花,扶到馬背上,其中一個人警告他們說:“如果你們敢把眼罩摘下來的話,別怪我們不客氣!”

苗君儒在馬背上,那馬開始往前奔,速度還挺快,兩個多小時後,終於停住了。有兩個人把他扯了下來,並喝道:“老實點!”

過了一會兒,有人拉扯著他往上走,往上都是台階,有好幾次他差點摔倒。台階好像很長,走了大約20多分鍾,而後走了一段七拐八拐的路,來到一個地方後,被勒令站好。

頭上的眼罩被除去,他看清眼前的景物,是一個光線較為陰暗的大房間。在他們的麵前站著三個凶神惡煞一般的男人,正中間的一個大胡子的男人,用陰森的目光掃了他們一眼。

旁邊一個男人問道:“你們到這裏來做什麽?”

肖剛說道:“我已經對你們的人說過,我們是來和你們交朋友的!”

那個男人說道:“我們不需要你們那樣的朋友,來人,拉出去喂狼。”

喂狼是古代一種很殘忍的處決犯人手段,有活著將人丟到狼堆裏,也有將人殺死後丟進去的。想不到這群土匪會用這種方法對待他們。苗君儒望著那大胡子,施了一個哈薩克族的禮節,說道:“聰明的主人不會拒絕來自遠方的朋友,你們要是真想殺我們的話,就不會帶我們來這裏了!”

大胡子用狼一樣的眼睛再一次掃了他們三個人一眼,最後目光定在苗君儒的身上,說道:“你想說什麽?”

苗君儒看了一下屋子裏的擺設,見角落裏堆著一些陶製的罐子,有不少都已經碎了,從式樣和顏色上看,有幾百年曆史了。屋子裏的其他東西,都顯得很陳舊,牆壁是用夯土夯成的,這種夯土是新疆一帶少數民族地區最原始的建築手法。

這裏莫非就是交河故城?

他說道:“我知道你們為什麽要殺死那些士兵,是因為有人告訴你們,那些士兵是來打你們的,所以你們的人把他們帶進了鬼魅山穀。他們是中毒死的,鬼魅山穀裏並沒有毒,在七克台的時候,你們的人把毒下到他們飲用的水裏,所以死的都是人,馬匹卻沒有問題。那些身體抵抗力差的士兵最先死,因而我們三個人跟在他們的後麵,最先看到的屍體,都是羸弱的士兵,我說的沒有錯吧?”

大胡子笑道:“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苗君儒說道:“你們下毒的手法很巧妙,不同的人下不同份量的毒,所以我們三個和那幫人中的為首幾個人,都沒有性命危險。中毒的人很容易產生幻覺,加上山穀的地形奇特,有一些奇怪的自然現象,很多士兵被活活嚇死。”

大胡子什麽的幾個人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苗君儒接著說道:“中毒的人就算不死,渾身也沒有力氣,你們可以輕而易舉地把活著的人殺死或者抓走!拿走他們的武器壯大你們的力量,又可以消除他們對你們的威脅,這可是一舉兩得的事。”

大胡子點頭道:“是的,這個方法不好嗎?”

苗君儒說道:“你們想過沒有,你們這麽做是中了別人的圈套,有人想借刀殺人,消滅你們!”

大胡子哈哈大笑:“什麽人想消滅我們?我們在這裏幾十年,從清朝到現在,還沒有人敢對我們怎麽樣。”

苗君儒歎了一口氣:“禍事臨頭了,你們還蒙在鼓裏,我問你們,哈密是不是來了一個旅的軍隊?”

大胡子笑道:“是又怎麽樣?我們和他們交了幾次手,誰都沒有占到便宜。”

苗君儒說到:“一個旅的軍隊確實不能夠把你們怎麽樣,他們和你們交幾次手,隻是想探一下你們的虛實,並沒有真正想對付你們,他們在尋找時機。難道你們不知道把羊養肥了再宰殺的道理嗎?現在你們又多了一個營的武器裝備,勢力更強大了,就算他們不管,烏魯木齊那邊,會看著你們這麽壯大下去嗎?他們肯定會聯合起來,前後夾擊你們,到那時,隻怕你們無路可走了。”

聽到這裏,大胡子這才覺得事情確實有些嚴重,忙問:“你的意思是,我們做錯了?”

苗君儒點頭:“所以說你們被人利用了,利用你們的人,把我們要過來的信息給了你們,並做了很多手腳來配合你們,你想一想,如果你們被消滅了,他們在這一地區的勢力就無人可比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是蒙古人,對吧?”

說完後,他和肖剛相視一笑。他們根據田掌櫃說的話,早就推斷出了田掌櫃在這邊動的手腳。

大胡子的眼中掠過一抹驚異之色:“你們和他們是什麽關係?”

肖剛笑道:“什麽關係還用說嗎?既是朋友也是敵人,否則他們也不會利用你們了,可以直接向我們下手!”

這時候,從外麵進來一個人,在大胡子的耳邊咕嚕了一陣。大胡子的臉色一變,說道:“把他們先押起來,等我回來!”

說完後,大胡子和身邊的兩個人出去了,進來幾個持槍的男人,站在門邊警惕地看守著他們。

肖剛對苗君儒說道:“想不到苗教授還很會推斷。”

苗君儒笑道:“這不是跟你學的嗎?”

肖剛說道:“我們來推斷一下,你猜是什麽人來了?”

苗君儒笑道:“除了田掌櫃派來的人,還能是什麽人呢?”

肖剛說道:“我猜他本人也來,除了他之外,可能還有我們想象不到的人。”

沒過多久,大胡子進來了,看了他們一眼,說道:“我有一個很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們,有人不想你們離開這裏!”

肖剛笑道:“我們早就猜到了,請你告訴那個人,現在三件寶物還沒有齊全,東西最終能夠到誰的手裏,還不知道。”

大胡子似乎覺得有些意外,並沒有說話。

苗君儒問道:“在我們之前,你們是不是還抓了另外的三個人,他們是不是已經被你們喂狼了?”

大胡子笑了一下:“是三個,是兩個男的,一個女的,怎麽,你們想和他們關在一起?”

肖剛笑道:“沒問題!”

苗君儒心道:這麽說的話,神貓李並沒有被他們抓到,那他去了哪裏呢?

大胡子笑道:“三天後把你們一起喂狼。”

苗君儒低聲問梅國龍:“你的身體恢複沒有?”

梅國龍答道:“差不多了!”

肖剛說道:“我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到時候見機行事!”

除了門口的幾個人外,大胡子身邊隻有兩個人,苗君儒估算了一下,若他們三個人同時出手的話,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控製住大胡子。

過來幾個人,把他們押了出去。沿著一條回廊走了一陣,下了一排螺旋形的台階,來到一間地窖的門口。

門口站著兩個持槍的男人,見他們下來,忙把門上的鎖打開。

苗君儒身後的一個男人說道:“你們別想離開這裏,就算你們能跑出去,也不可能活著離開!”

他們三個人被推了進去,見蹲在角落裏的三個人站了起來。

“是你們?”苗君儒認出是盛振甲和楊不修,站在盛振甲身邊的那個女人,自然是小蓮了。

盛振甲問:“你們怎麽也被他們抓來了?”

苗君儒說道:“和你們一樣,都落到別人的陷阱裏了,定海神針和寶玉兮盒呢?是不是被大胡子他們的人搶走了?”

盛振甲說道:“我們在哈密住的那一晚出了很多事,首先是車子的油箱被人鑽了洞,油全漏光了,那兩件寶貝我和楊不修各一件的,哪知道也不見了!”

苗君儒問:“既然這樣,你們為什麽還要往前走呢?”

盛振甲說道:“我看過地圖,知道玄幽古城就在這一帶,隻要找到玄幽古城,偷走東西的人絕對會出現的!我懷疑偷走我們東西的人是劉白或神貓李,派人檢查過他們的行李,沒有發現寶物的蹤跡,後來他們跟我們一起走進那個山穀的。要是他們偷走了寶物,大可離我們而去。”

苗君儒問:“你想過沒有,除了他們之外,還會是誰呢?”

“除了他們就隻有你們了,”盛振甲說道:“我派人在全鎮搜了一遍,沒有發現你們的行蹤!”

肖剛笑道:“那個時候我們還沒有到呢!”

盛振甲說道:“馬旅長想派一個連的人跟我們走,說是幫我們帶路,被我拒絕了!”

肖剛說道:“如果你和他合作,也許不會被抓到這裏來了!”

盛振甲問道:“怎麽說?”

肖剛說道:“有些問題隻要仔細想一下,就會明白的!”

盛振甲不說話了,皺著眉頭在哪裏想。

楊不修向苗君儒說了他們來這裏的經過,原來他們離開七克台後,走了一天,在一處荒坡下露宿,第二天一早,就開始有士兵倒斃在路邊了。他們以為一些士兵是被荒漠中一種毒蟲咬傷後毒發,並沒有在意。進入山穀後,看著士兵們一個個地倒下,這才急了。山穀內起霧的時候,他們看到許多人影朝他們撲過來,一些士兵嚇得胡亂開槍,他們座下的馬受驚,一個勁地往前跑,等他們收住馬韁回過神來時,被一群凶悍的土匪用槍逼住了。

苗君儒問:“那個向導到哪裏去了?”

楊不修說道:“本來是在我們身邊的,山穀裏起霧的時候,就沒有看到他了。”

苗君儒微笑道:“原來你們也沒有覺察到!”

楊不修說道:“很多事情等發生了,才知道上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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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被關在地窖裏,天黑的時候,有人給他們送來了食物和水。盛振甲搶先一步,把那罐水搶到手裏。

待那些人出去後,苗君儒說道:“你想用水打濕土牆,而後挖洞出去?”

盛振甲說道:“隻有這樣,我們才能逃離這裏。”

肖剛說道:“要走的話,我們早就走了,完全不需要用那樣的辦法!”

苗君儒說道:“大家都是衝著那塊黃帝玉璧來的,現在還沒有到你爭我奪的時候,你好歹也是水神幫的長老,就這麽挖洞逃走,不覺得太那個了嗎?”

盛振甲問道:“那你們說怎麽樣才能離開這裏?現在說不定有人帶著寶物找到玄幽古城了!”

苗君儒說道:“既來之則安之,我問你,你身上是不是有兩塊人皮地圖?”

盛振甲的臉色一漾,“有又如何?”

苗君儒說道:“這就好了,他們也隻是看過殘缺的地圖,並不知道玄幽古城的位置究竟在哪裏,所以要找的話,得花時間。”

盛振甲看了大家一眼,從貼身的衣內取出了兩張人皮地圖,平鋪在地上。苗君儒認真地看著地圖,他驚異地發現,地圖上所指的地方,就是他們所在的交河故城。他望了肖剛一眼,說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

楊不修說道:“我們所在的交河古城,就是地圖上的玄幽古城!”

盛振甲驚喜道:“這麽說的話,我們已經到達玄幽古城了!”

苗君儒說道:“這夥土匪在這裏盤踞了幾十年,都沒有發現那個秘密,也許通往幽冥世界的通道,在一個很隱蔽的地方!”

肖剛說道:“我們就是找到通道也進不去,因為我們手上沒有任何寶物。”

苗君儒笑道:“寶物確實不在我們的手上,如果有寶物的人知道這裏就是玄幽古城,你猜他們會怎麽樣?”

肖剛說道:“那我們就在這裏等他們!”

楊不修問道:“問題是他們怎麽知道這裏就是玄幽古城,說不定他們還在別的地方找呢!”

肖剛望著梅國龍說道:“梅科長,該你說話了!”

梅國龍似乎靦腆地笑了一下,說道:“肖隊長,有你在這裏,還有我說話的地方嗎?你要我怎麽做,我照做就是!”

肖剛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麽一路上都要你和田掌櫃住一起嗎?”

梅國龍的臉色微微一變,問道:“為什麽?”

肖剛說道:“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好兄弟,是真的,我怎麽都沒有想到,有時候最大的對手,是身邊的人。”

梅國龍退到一旁,驚道:“難道我做錯了什麽?”

“你一點都沒有做錯,實在太完美了,”肖剛說道:“就是這種完美,使我懷疑上了你,還記得以前我們在總統府當侍衛的時刻嗎?那個時候我們兩個人幾乎無話不說。可是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是梅家的後人。”

苗君儒忍不住說道:“水神幫的人是不輕易向外人透露身份的。”

他雖然之前懷疑過梅國龍,但是自從肖剛出現後,就徹底消除了自己的顧慮,心想著通過三個人的努力,不讓那塊黃帝玉璧落到野心者的手裏,讓中國老百姓不要接受戰亂之苦。

“不錯,你們梅家一直看守著龍脈,”肖剛說道:“龍脈與龍氣是流動的,他的父親是風水堪輿師,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苗君儒問:“龍脈與龍氣關他什麽事?”

肖剛說道:“龍脈與龍氣走向哪裏,聚結之地就是龍穴,如果把先祖葬入龍穴,後代子孫就可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苗教授,還記得你對我說過的那些事嗎?為什麽他一拿出那塊大洋,神貓李就告訴你們那些事情,還畫地圖給他,教他如何進去!我想他父親和神貓李之間,一定還有什麽約定。我一直在想,是誰派他去查那件事,除了他父親外,還能是誰呢?”

聽肖剛這麽一說,苗君儒也認為有理,當初梅國龍來找他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有些奇怪,行事有些詭秘。

梅國龍的目光很陰冷,並沒有說話。

肖剛說道:“你的父親要你來摻和進這件事,肯定是有目的的,我沒有猜錯的話,他現在和神貓李兩個人,都在這裏做客!”

苗君儒驚訝地望著肖剛,他想不到肖剛會說出這樣的話出來。

梅國龍說道:“找到玄幽古城,便是我們由朋友成為敵人之時,誰都想得到那塊黃帝玉璧!你不要怪我!”

肖剛說道:“我當然不會怪你,畢竟我們是多年的兄弟,生生死死一起闖過來的,我隻是覺得很痛心,你能夠告訴我,你是什麽時候開始背叛革命的?”

梅國龍說道:“在你離開後,侍衛隊的很多兄弟被安上‘亂黨’的罪名慘遭殺害,我也……”

肖剛說道:“你也被抓起來了,為了保住你的性命,你父親答應了別人的要求!”

梅國龍說道:“其實我……”

肖剛拍了一下梅國龍的肩膀,說道:“不用再說了,我能夠理解你!沒有出賣同誌,就已經很不錯了!你知道我為什麽要這個時候才說出這些話嗎?因為我一直都在觀察你,不到最後的關頭,我不想說。其實我隨時都可以殺掉你,但是我下不了手。”

說到後來,肖剛的眼眶中有淚水在晃動。

梅國龍滿臉愧疚,“對不起!”

苗君儒明白在遠古密道的中的時候,劉白為什麽不殺梅國龍了,因為那個時候,劉白已經知道梅國龍的身份,所以殺不得。

肖剛說道:“你對不起的應該是你自己,你走後,最好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否則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外麵響起了開門聲,大胡子帶著兩個人進來,指著梅國龍說道:“你跟我出去!”

梅國龍望了肖剛一眼,跟著大胡子走了出去。

肖剛靠著牆壁上,抬頭看著屋頂,表情非常陰鬱。苗君儒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默默地站著。剛才梅國龍離開的時候,本可以把那顆金剛舍利子從他那裏拿走,但是梅國龍並沒有那麽做。

盛振甲和楊不修他們三個人胡亂吃了一些東西,各自找地方坐下。

苗君儒透過對麵牆上的一個小窗子,眼看著夜色一點點地暗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象是人臨死前發出的,幾個人從地上起身,不安地看著外麵。

楊不修說道:“可能馬上就輪到我們了!”

苗君儒來到門邊,對外麵的看守說道:“快點去稟告你們的大頭領,就說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他!”

過了一會兒,門外響起那個大胡子的聲音:“是不是想對我說,有軍隊要前後夾攻我們?”

苗君儒說道:“你不是大頭領,我要見你們的大頭領!”

大胡子嗬斥道:“在這裏我就是大頭領!”

苗君儒說道:“你們的大頭領是個女人,我想她應該見過我們的!”

肖剛問道:“你怎麽肯定他們的頭領就是那個女人?”

苗君儒說道:“香味,我們被他們帶進來的時候,我聞到了那股香味!還記得守著關卡的那個連長說過什麽嗎?”

肖剛說道:“月亮達達!”

苗君儒說道:“不錯,維吾爾語裏的阿依就是月亮的意思,隻有女人的名字中,才帶有那兩個字。”

門開了,衝進來幾個人,把苗君儒綁了起來。大胡子隨後進來,從他的衣袋中拿出那顆舍利子,說道:“好漂亮的珠子!”

苗君儒被兩個男人左右架住往前走。他並不掙紮,任他們控製著。

他們沿著回廊轉來轉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後來到一個大坑的邊沿。在夜色下,苗君儒看到大坑內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有多深,站在坑沿,聞到一股臊人的味道。

幾聲低沉的狼嚎從坑底傳來,這是狼坑!

苗君儒問:“你們想幹什麽?”

大胡子獰笑道:“用你喂狼!”

說完,他抽出腰刀,向苗君儒當頭劈來。

苗君儒沒想到大胡子的動作還挺快,忙用雙肘撞開架著他的那兩個人,身體一偏,避過了當頭的第一刀。

大胡子見一刀落空,忙斜轉刀身向苗君儒的下身劈去。與此同時,他身邊的兩個人也抽出刀,一左一右劈到。

三把刀同時劈來,苗君儒下意識地往後一退,不料腳下一空,身體向下落去。人在半空中,聽到頭頂傳來一聲女人的嗬斥:“莫桑,住手!”

苗君儒落在一堆硬梆梆的土堆裏,落地時背部傳來一陣劇痛,“哇”地張口噴出一口血來。他見旁邊有黑黑的東西,用手一摸,都是黏糊糊的,腥味撲鼻,還摸到幾個圓圓的東西,不用看,就知道那是人類的頭顱。

有一些黑色的影子不遠處來回晃動,並迅速逼了過來,他看清是四隻狼,為首的那隻體格有些龐大,頸下有一圈白毛。他在新疆考古的時候,就聽牧民們說過,遇到野狼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遇到那些老頭狼。

每一群野狼都有一隻頭狼,頭狼由於年歲大了,體力下降,在狼群中的位子會被年輕的公狼奪了去。老頭狼被驅逐出狼群後,還有有幾隻公狼跟隨著它,由於它獵食的經驗豐富,而且異樣狡猾和凶狠,人類很不容易對付,稍不注意,便成為它的口中之食。

草原上很多有經驗的老獵人,也最怕遇到這種老頭狼,尤其是頸下有一圈白毛的老頭狼。據說那些頸下有一圈白毛的老頭狼,身上附有喪身狼口的冤魂,那些冤魂必須要找人替代,才能轉世脫生,否則永世都成為狼身上的冤魂。

老頭狼低嚎著向前一撲,卻撲了個空,兩隻爪子在土壁上留下幾條深深的爪痕。

苗君儒往上一縱,避過老頭狼的撲襲。

這大坑上下約五六米,他吃過《洛書神篇》副卷,具有相當的功力,在船上的時候,輕輕一跳就能夠跳兩三米高。眼下他這一縱,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他的手離坑沿還有二三十厘米的時候,就再也沒有辦法上去了。身旁的土壁直上直下,堅硬無比,根本沒有可落腳的地方。

他落回到坑底,一腳踢開一條撲上來的公狼。

黑影一閃,另一隻公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到。苗君儒早有防備,往下一蹲,右拳揮起,擊在那隻公狼的腹部。

那隻公狼嚎叫著在地上翻了幾個滾,起身後退到角落裏,發出嗚嗚的悲嘶,估計受傷不輕。

老頭狼並不急於進攻,圍著苗君儒不停地轉來轉去,不時發出幾聲示威性的低嚎,它是在做進一步的試探,尋找最佳的進攻時機。就剛才那幾下交鋒,它已經感覺到麵前這個人不好對付,得另想辦法。

人與狼就這樣暫時僵持著。

苗君儒抬頭看了一眼上麵,估計這一時半刻都沒有辦法上去了。以他的身手,暫時可保安全,但時間一長,就很難說了。

在老頭狼的指揮下,兩隻公狼用爪子在地上刨土。

苗君儒不懂那兩隻公狼刨土用來做什麽,但他肯定是再為下一次進攻做準備。

大坑上麵傳來兩個人的爭論,是那個叫莫桑的大胡子和女頭領。

上麵的人爭論什麽,苗君儒聽得不是很明白,他們說的是一種夾雜著本部落語言的話,而且說話的速度很快。

那兩隻公狼刨了一大堆土之後,抬起腿往土上撒了一些尿。狼尿中含有濃度很高的氨酸,對眼睛有很強的刺激。野狼有時候捕獵,就是在一定的區域內撒尿,將獵物逼向絕境,最終輕而易舉地製服獵物。

果然,那兩隻公狼撒尿後,屁股對著苗君儒,兩條後腿使勁往後蹬土,那些土飛揚起來,灑在他的身上,頓時迷住了他的眼睛。

他暗叫不妙,忙再次縱身,堪堪躲過老頭狼的偷襲。

身在空中,他往手中吐了一些唾沫,抹了一下被迷住的眼睛,正要想辦法脫下衣服,用來遮擋那些塵土,卻摸到那幾片放在衣袋內的竹簡,猛地想起王凱魂就是吃這些《洛書神篇》,才功力上升到不可思議的境界。

他摸出其中的兩片竹簡放入口中大嚼起來,竹簡的味道怪怪的,帶有一種奇特的香味,又有些酒的味道。這種曆經幾千年的東西,放入口中沒嚼幾下就爛了,混合和口水流到了胃裏。

奇怪的是,那東西一到胃裏,就如同喝了烈酒一般火燒火燎起來,一股熱流瞬間遊遍全身,頓時感覺輕盈了許多。跌到坑底時摔傷的地方,也不覺得痛了。

他看到土壁上有一處凹進去的地方,那是狼在土壁上刨出來的。用腳在那地方跺了一腳,借力往旁邊撲過去。

他正尋思著怎麽跳出大坑,突然聽到上麵傳來幾聲槍響,隨著一聲女人的驚呼,一個人影從上麵落了下來。

他撲上前,抱住那黑影,頓覺觸手柔軟無比,一股奇特的香味沁人心脾。他心知懷抱著的是一個女人,是那個他遇到過兩次的女人。

這個女人應該是這群土匪的大頭領,可是現在,她卻和他這個囚犯一樣,被人逼下了狼坑。

兩個人落在坑底,苗君儒放開手中的女人,正要說話,聽到上麵莫桑那得意的聲音:“尊敬的阿依古麗,是你逼我這麽做的,千萬不要怪我。自從你父親死後,我們的勢力一天不如一天,若不是我的話,大夥早就被人家吃掉了!”

苗君儒猜得不錯,女頭領的名字中果然有阿依兩個字,現在他知道女頭領的全名是阿依古麗,

古麗在維吾爾語裏是花的意思,阿依是月亮,整個名字的意思就是月亮花。

好美的名字!

阿依古麗對上麵叫道:“莫桑,你不要高興得太早,我不會放過你的。”

在她說話的時候,那幾隻狼已經逼了過來。苗君儒此時已經功力大增,對付那幾隻狼應該不成問題,眼下對他們威脅最大的,是頭頂的那些人。

就算有再好的功夫,也無法抵抗槍彈,必須想辦法穩住那些人。

他從地上抓了一把沙土,掂了幾顆沙子飛彈出去,衝在最前麵的那隻公狼被沙子射中,低嚎一聲退了幾步。

莫桑笑道:“尊敬的阿依古麗,我要去見客人了,如果您能夠熬到明天早上的話,我一定放了你,也算對得起你父親。”

苗君儒把阿依古麗拉到身後,撒出了一把沙土,將那幾隻狼暫時逼退了幾步。

老頭狼在後麵,把嘴插到沙土中,發出“嗚嗚”的聲音,聽到這聲音,那幾隻公狼不顧一切地向前衝上來。

阿依古麗叫道:“你讓開,讓它們把我吃掉!”

苗君儒低聲道:“難道你不想報仇?等他們離開後,我們想辦法上去!”

他說的是維吾爾語,阿依古麗看了他一眼,說道:“落到狼坑裏的人,從來沒有人能夠活著離開的!”

苗君儒低聲道:“我有辦法離開,你聽我的話就是,下麵的光線很暗,我們隻要不發出聲音,上麵的人還以為我們已經被狼吃了。”

阿依古麗點了點頭,她以前見到那些被丟到坑裏的人,不到一分鍾就喪命狼口,可眼前這個男人,子掉下來後,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鍾,那些狼居然沒傷他分毫,而且她也看到,剛才這個男人用一把沙子,就能夠把狼打退,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

見那幾隻狼又衝了上來,苗君儒看準衝在最前麵的那隻狼,飛起一腳踢在那隻狼的下齶,那狼被踢飛出去,落在地上滾了幾滾,連嚎都沒有嚎出一聲,就不動了。

踢飛那隻狼後,他迅速轉身抱著阿依古麗,借用反彈力向上縱去,躲過左右兩隻公狼的偷襲。

兩人緊貼著,臉對著臉,中間隻隔著一層麵紗,彼此的呼吸都能夠感覺得到。

苗君儒很想知道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是什麽樣子,以維吾爾的規矩,女人臉上的麵紗是不能讓陌生的男人掀開的,否則她會和你拚命。

他覺得阿依古麗那雙淡藍色的眼睛中,有一種異樣的神色,隻可惜有麵紗遮著臉,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他聽到阿依古麗那細如蚊蚋的聲音,“出去後你一定要娶我,否則我就殺了你,把你喂狼!”

他心底一寒,果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連說話都那麽霸道。

這一縱離坑頂還距離兩米多,如果不是抱著阿依古麗的話,他完全可以跳出狼坑。望了上麵一眼,他心裏有底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如何與阿依古麗一同離開狼坑。

狼坑的上麵還有幾個持槍的人守著,必須在跳上坑沿後,以最快的速度把那幾個人解決掉。

他們落回坑底後,剩下的幾隻狼沒有再往前衝了,圍著他們打轉。

阿依古麗拔出身上的小彎刀,說道:“先把這幾隻狼殺掉!”

苗君儒咬了搖頭:“如果上麵的人聽不到狼嚎,會起疑心的!”

阿依古麗問:“那我們怎麽上去?”

苗君儒看著阿依古麗手裏的彎刀,說道:“我有辦法了!”

他抱著阿依古麗,接過她手裏的彎刀,用最大的力氣向上縱去,當來到距離坑沿兩米多的地方時,把彎刀插向土壁,硬生生在上麵挖出個凹來。腳踏著那凹處,再一次用力,兩人一同上了坑沿。

坑沿上站著四個男人,見有人從下麵上來,頓時大驚失色,有反應快的連忙舉槍,可惜已經遲了。

落在坑沿上後,苗君儒一腳將離他們最近的一個男人踢下狼坑,旁邊一個男人正要開槍,被他的左手一把捏斷了脖子,他並未停歇,右手的刀飛向第三個男人,可惜他不會使飛刀,彎刀砸在那個男人的臉上,頓時砸出個滿臉飛花,哼都沒哼一聲就暈倒在地下。

最後那個男人驚呆了,提著槍呆呆地望著他們。阿依古麗撿起地上的彎刀,反手一刀割斷了他的脖子。

苗君儒問:“為什麽要殺他,也許他……”

阿依古麗打斷了苗君儒的話:“背叛我的人,我不會讓他們活著,就象當年那些背叛我父親的人一樣。”

苗君儒的心一凜,心道:這女人的心也太狠毒了。

阿依古麗說道:“跟我來!”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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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君儒跟著阿依古麗在交河故城的街道中轉來轉去,躲過了那些放哨的匪徒,進到一棟很大的屋子裏。

這裏的房子結構都是古代平房建築形式的,在一定程度上延續了伊斯蘭教的風格。

屋子裏很整潔,好像有人刻意打掃過,他們沿著樓梯上到二樓,進了一間房子。

這是一間女人的房子,房子很大,布置得很典雅,牆上掛著幾張圖案特別的裝飾毛毯,還有兩盞馬燈,地上鋪著純羊毛地毯,走在上麵沒有一點聲音。靠牆那邊是一張大床,**堆著高檔的羊絨被,床邊還有一張木桌,桌子上有不少女人的用品。整個房間彌漫著他熟悉的香味。

阿依古麗當著苗君儒的麵摘下麵紗,露出一張豔若仙子的麵龐來,苗君儒愣了一愣,想不到阿依古麗居然長得這麽豔麗。

他心愛的人廖清在北大算是校花級的美女,但那種美與阿依古麗的美截然不同。廖清是一種恬靜的、高雅的、具有中國古典式的美;阿依古麗則是野性的、逼人的,令人歎為驚豔的那種,渾身散發出無盡的魅力,加上維吾爾族少女的特征,讓人見了之後,禁不住怦然心動。

他望著阿依古麗,竟有些看呆了。

阿依古麗拉開衣櫃,衣櫃裏有不少槍隻,長短都有。她從裏麵取出兩把左輪手槍和兩條子彈帶,斜掛在腰間。這麽一打扮,就是活生生的一個女土匪了。

她問苗君儒:“你用什麽武器?”

苗君儒從裏麵挑了幾把短槍和幾個彈夾,插在腰間,又拿一把長槍,往裏麵上滿子彈,他說道:“我還有幾個朋友,想辦法把他們救出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這時,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音,人數還不少。

阿依古麗說道:“我們先躲一下,然後再去救你的朋友!”

她推開衣櫃,露出一個一米見方的小洞來,兩人進到洞裏,隨後把衣櫃恢複原位,沒多久,就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

一個男人沙啞著叫道:“她沒有回來,我們去別的地方搜,一定要找到她!”

洞不大,剛好容兩個人。苗君儒坐在阿依古麗的對麵,低聲問:“他們為什麽要背叛你?”

阿依古麗低聲把事情發生原因和經過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苗君儒越聽越心驚。

原來在很久以前,就流傳著交河故城的地下埋藏有寶藏的傳說,阿依古麗從小就知道她的祖上是車師國的護衛,負責守護著交河故城的秘密,多少年來,都相安無事,也有一些做發財夢的探寶人,到了這裏後被殺死後扔下狼坑。幾百年前,有幾個漢人來到交河故城後,情況就變了,不斷有漢人來這裏,到後來,清廷也派兵來了,從此這地方就沒有太平過。

為了對付漢人,阿依古麗的爺爺拉起了一彪人馬,就駐守在這裏,幾十年來,勢力越來越強大,她爺爺死後,她的父親當上頭領,一些跟隨過她爺爺的人不服她父親管束,私下勾結蒙古人,想找到寶藏後離開。那時候她還小,眼看著兩幫人在廝殺,鮮血染血了地麵。她的母親為了保護她,被對方的人殺死。

4年前,她的父親在出去的時候遭人暗算,由她接管了她父親的位子。和她父親當年一樣,隊伍裏有不少人不服她,好在她有魄力,兩年的時間,把隊伍發展到一兩千人,令當年跟隨她父親的那些人刮目相看。

一個多月前,不知道從哪裏調來許多官兵,數次搜尋她的蹤跡,雙方發生了幾次衝突,都沒有占到便宜。

半個月前,她得到手下人的密報,說莫桑和蒙古人頭領呼德赫的關係很密切,最近經常來往。莫桑是塔吉克族人,在她父親最困難的時候出手相助,後來成為她父親最得力的兄弟,在她接管位子後,莫桑都鼎立支持她,為隊伍的發展立下了汗馬功勞。正因為如此,她來那麽信賴莫桑,很多事情都交給莫桑去辦,由於她的信賴,莫桑也成為隊伍內除了她之外的第二號人物。

她不相信莫桑會背叛她,10天前偷偷帶著幾個隨身的護衛,去哈密尋找證據,得知有一隊官兵正朝交河故城而去,於是她派人命令莫桑想辦法先弄清那些官兵的目的,等她回去後再做處理。

但是在莫桑的安排下,那些官兵在七克台被人下了毒,那是一種慢性毒,中毒的人在10個小時後開始毒發,並產生幻覺。

也不知道為什麽,那些官兵被人領進了鬼魅山穀。鬼魅山穀是到達交河故城最近的路,但是山穀的地形奇特,晚上會出現一群群的人影,還有女人的哭聲,膽子小一點人根本不敢進去。那裏還生活著一種奇怪的飛蟲,一旦有人通過,會群起攻擊,通過人的耳朵或者鼻子,鑽到裏麵吃腦髓。他們白天通過的時候,都是用布包著頭臉,騎馬快速而過。

其實鬼魅山穀的可怕之處被人為誇大了,這樣也好,沒有人敢從那裏去交河故城。

苗君儒明白過來,他看到的那團黑影,一定那群飛蟲。中毒的士兵,很多都是死於那些蟲子,還有一些就是看到那些人影,聽到女人的哭聲後被嚇死的。

當她得到那些官兵走進鬼魅山穀,並不斷有人死去的消息後,情知大事不妙。如果那些人死在山穀裏,會引來巨大的震動,屆時會有更多的官兵聯合清剿他們,他們將走投無路,被逼著離開交河故城逃往他處。

在哈密,她發現了幾個呼德赫的手下,同時也發現了莫桑手下最得力的一個手下的蹤影。

離開哈密之後,她率領手下趕上了那幾個蒙古人,一場槍戰下來,她從一個蒙古人的屍體上找到兩封信,一封是那幫蒙古人的頭領呼德赫寫給莫桑的,另一封是莫桑的回信。

在信中,呼德赫說有一批漢人官兵要去交河故城那邊尋找一樣很重要的東西,要莫桑想辦法把那些漢人官兵解決掉,但必須要留下為首的幾個人,說事成之後自願把北天山那邊的地盤讓給他,信中還威脅莫桑,說如果不照辦的話,就把當年的那件事說出來。阿依古麗知道後,一定不會饒過他的。

除了阿依古麗父親的死,還有什麽事情讓她不會原諒莫桑呢?

阿依古麗在趕回交河故城的途中,再一次見到苗君儒他們三個人。在哈密的時候,當她第一眼見到這三個人,就覺得他們與普通人不同。當她來到離交河故城一百二十裏的拉瑪依山口時,迎麵遇上一個身負重傷的手下。

那個手下人臨死前告訴她,莫桑正策劃叛變,打算和蒙古人結盟,地牢裏關押了幾個漢人,聽說好像與什麽寶貝有關。

她馬上想到了走在她後麵的苗君儒他們三個人,立刻命令身邊的護衛帶人去接他們,她必須要弄明白這些漢人到這裏來的目的。

苗君儒想起了救了他們的那幾個人,令他不解的是,那幾個人並沒有接走他們,聽到一陣槍聲之後,隻留了馬匹給他們就匆忙離開了。依當時的方位看,發出槍聲的地方並不是鬼魅山穀那邊,而是通往拉瑪依山口的方向,那幾個人可能擔心阿依古麗受到伏擊,才舍下他們匆忙離去。

當阿依古麗回到交河故城後,得知莫桑又抓了三個漢人。她知道此時交河故城已經完全被莫桑控製了,仍帶著兩個人進來,她一直把莫桑當叔叔看待,從來沒想過莫桑會背叛她。她隻想跟莫桑見一麵,問莫桑為什麽要那麽做?

她趕到坑邊,剛好見到苗君儒被逼下狼坑。麵對她的質問,莫桑百般狡辯,當她拿出那兩封信時,莫桑突然變臉,拔槍就射,還好是她身邊的護衛替她擋了一槍,否則她會當場喪命槍下,身體在後退的時候,不小心摔下了狼坑。

苗君儒邊聽邊點頭,事到如今,他覺得沒有必要隱瞞阿依古麗,他說道:“其實我們到這裏來,是為了尋找一塊黃帝玉璧!”

阿依古麗問:“黃帝玉璧是什麽東西,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非常重要!你看到我們這麽多人都卷進來了,”苗君儒接著說道:“你剛才提到你的父親是4年前出意外的,那一年有個偉大的人物也去世了,我猜一定是有人指使那幫蒙古人,聯合莫桑裏應外合害死了你的父親,本來那個時候莫桑就可以欺你年幼,把頭領的位子搶到手。可是由於某種原因時機沒有成熟,所以才等到現在。”

阿依古麗問:“那是什麽原因呢?”

苗君儒說道:“我想是三寶沒有現世!”

阿依古麗問:“三寶是哪三寶?”

苗君儒說道:“這件事要說的話,就很長了,我想到時候你會明白的;我們必須盡快去救我的朋友,否則莫桑一定向他們下毒手!”

“等下我們就去救你的朋友。”阿依古麗說道:“在離這裏六十裏的巴爾達山穀,還有幾百個人,他們都是我的人,我已經命人去聯係了!等他們一到,我們就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