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古劍謎蹤

信中提到天師神劍,是用來完成這個二龍戲水天子陣的,可惜寫到最後,也沒有提到那把天師神劍最終放在什麽地方。

苗君儒的眼睛定在最後的那副壁畫上,壁畫上的那個帝王從臥榻上欠身,手裏還摟著一個女人,旁一個年輕一點男人,正舉劍刺向那個帝王。

“砰砰……”

林卿雲和周輝同時開槍,衝在最前麵的一隻狼蛛中彈後,張口噴出一大團粘液,所幸距離較遠,粘液落在他們麵前的石板上,並未觸及到人。

苗君儒從劉若其手裏接過槍,四個人連連開槍,仍無法阻止狼蛛逼上來。

狼蛛越來越多,成半包圍狀,將其他的路都堵死了。現在,他們就是想衝到那個沙堆旁,抓住繩子爬上去,也不可能了。他們唯一能夠做的,除了不斷開槍外,就是後退。

按道理,這些生活在黑暗中的動物,是最懼火的。苗君儒將手中的火把朝狼蛛群丟過去,火把落在地上,幾隻狼蛛同時噴出粘液,火把頓時熄滅了。

想不到這種低等的節肢動物,居然有這樣的智商。

他們不斷後退,退到了棺槨上首,來到凹進去牆壁的那尊佛像下。這尊佛像是墓室內最大的一尊,蓮花寶座距離地麵有一米多高,可以站人。

林寶寶已經爬了上去,舉著那支左輪槍左右晃動,就是不敢開槍。

人站在蓮花寶座上雖然可以抵擋狼蛛的巨足攻擊,但是無法避開狼蛛噴出的粘液。

“你們先上去!”苗君儒叫道。他朝一隻離他不遠的狼蛛扣動了扳機,可是槍膛內傳來“滴嗒”,並未有子彈射出。

耳邊聽到風響,他急忙往後一退,堪堪躲過一隻刺向他的巨足。巨足的尖刺落在地上,發出“嗵”的一聲。

又一隻巨足當頭刺到,他的身體再次後退,靠在身後佛像底座上,巨足擦著他的衣服而過,將石板刺出一個小洞。

幾隻巨足同時向他刺到,頭頂上的槍聲再次響起。他丟掉手中的槍,雙手攀住佛像底座上的蓮葉,兩下子爬了上去。站在蓮台上,他覺得有些虛脫了,剛才幸虧林卿雲他們開槍及時,使那些狼蛛的攻勢緩了一緩,否則,現在他已經是具屍體了。

“老師,你……”周輝望著苗君儒的胸前,叫道。

苗君儒低頭一看,見胸前的衣服內透出一縷金黃色的光來,忙扯開衣襟,見光線來自他胸前那串佛珠。

他的衣服扯開後,那串佛珠流光閃爍,射出耀眼的光芒,墓室內頓時金光大盛。他們身後的那尊佛像上,赫然出現萬道佛光。原本黑色的石質,居然變成通體的金黃,仿佛是一尊純金佛像。

大家都被眼前的奇特景象驚住了,恍惚間,耳邊聽到來自天宇的佛音,深沉而悠遠,空曠而凝重。

在金光的照射下,那些狼蛛如潮水般退去,走得慢的,化作一灘爛泥。

片刻後,隨著佛珠上光芒的消失,佛光漸漸暗淡下來,在耳邊縈繞的佛音,也逐漸逝去。這尊佛像恢複了原來的本色。

苗君儒他們如同做了一場夢,清醒過來後,忙跳下蓮台,雙手合什,朝佛像深深鞠了一躬。

林寶寶邊朝佛像鞠躬,邊說道:“菩薩老爺,你可要保佑我們呀!”

周輝道:“佛主已經保佑我們了!”

“我們快點離開這裏!”苗君儒說道,當他的眼睛望向沙堆那邊時,見原本垂下來的那根繩子,已經不見了。他往前走了幾步,見繩子落在沙堆上。這麽高的距離,沒有了繩子,怎麽上去?

“剛才留一個人在上麵就好了,”周輝道。事已至此,後悔也沒有用。

沒有了繩子,難道幾個都要被困死在這裏不成?他們手上火把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萬一火滅了,且不說那些狼蛛,就是餓也餓死在這裏。

“我們四處找一找,看看有沒有出路?”苗君儒說道,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出去。就算他們有力氣把墓室內被的幾尊佛像堆起來,也夠不著那樣的高度。

林寶寶跑到那尊佛像麵前,有跪又拜,說道:“菩薩老爺,你剛才顯靈幫我趕走了那些大蜘蛛,現在請你再次顯靈,告訴我們怎麽出去呀!”

苗君儒沿著墓室的牆壁來回走了幾趟,除了狼蛛出現的那邊沒有去外,其他幾處的牆壁都被他檢查過了。牆壁很結實,石塊與石塊之間的縫隙,連一把很薄的刀片都插不進去,也找到有機關的地方。

他的眼睛最後定在凹牆內那尊座佛的身上。座佛的雙手平放在腿上,但卻有一根手指向上翹起。他走了過去,爬上蓮台,抓著那根佛指左右動了一下,接著向下一按。一聲細微的聲響,林寶寶麵前的一塊石板向下墜去後,並朝旁邊滑開去,緊接著,一個長方形的木頭盒子升了上來。

周輝他們圍了過來,林寶寶忙把盒子抱在懷裏,叫道:“是我向菩薩老爺求來的,不給你們看!”

周輝道:“不給我看,給你老爸看總行了吧?”

苗君儒跳下蓮花寶座,原以為搬動佛指會開出一扇門來,哪知道出現這個盒子。盒子並不大,也就一尺見方,成長條形。

“老爸,給你!”林寶寶將盒子給苗君儒。

苗君儒接過盒子,盒子並不重,木質也是極為普通的那種。通常好的木質都是比較重的,象鐵木、紫檀木之類。

他的手按在盒蓋上,一推就開了,見盒內沒有東西,上麵是一封古代的火漆信箋,寫著:有緣人開啟五個字。信箋的下麵是兩本紙質發黃的書,一本是《五行相書》,另一本竟是袁天罡生前就已經失蹤了的《易鏡玄要》。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二龍戲水天子穴,馬上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道宣子。也隻有道宣子,才能布出這樣的風水陣來。

他去掉信箋上的火漆,從裏麵抽出兩頁紙來,見上麵寫了幾段文字:“吾自幼修行方術,6歲隨師應詔入宮煉丹……太祖有恙,吾端藥內獻,見帝弟行違天之事,當夜宮人盡遭屠戮,吾隨師逃出……”

苗君儒暗暗吃驚,對於宋太祖趙匡胤的死因,民間流傳“燭影斧聲”的故事,但是曆史學家們對於那一段曆史的真相,仍有諸多爭議。道宣子的這封信,雖然沒有明確指出趙匡胤是怎麽死的,但那一句“帝弟行違天之事”,已經明白無誤地說了,是趙匡胤確實是死在弟弟趙光義的手裏。

他接著往下看:“……太宗知吾師徒逃脫,乃命人追殺,吾師徒無奈逃至銀州,遇亂,偶救聖宗皇帝,後隨帝征伐……太宗知吾師徒所在,數次遣使,皆遭帝拒……帝每戰,必詢吾師,吾師感其相護之恩,每問必出奇計,帝按計行之,大勝……”

聖宗皇帝就是李元昊的父親李繼遷,是李元昊稱帝後追封的。看到這裏,苗君儒終於明白,原來道宣子和西夏國還有這層關係。

“聖宗皇帝歿,吾師命吾赴山西龍門洞道觀,偷回天師神劍,以神劍之力,合方天化解之法,成二龍戲水天子穴,功成之日吾師飛仙……後景帝立,封吾天師,賜封天極山建廟立觀……”

信中所提到的天師神劍,是道宣子自己偷來的,而並不是他的師傅汪道格偷的。和李道明所說的有一些出入。

“……景帝命吾堪輿,吾以星象之術定位……景帝為人陰戾寡恩,恐日後有人盜其陵,盜陵者,必借天宇石碑,若石碑不在,則無從尋起……臨行之日,拜別吾師,留下此書與有緣之人。”

下麵的署名是道宣子,時間是天授禮法延祚五年,也就是公元1042年,算起來,道宣子有72歲了。72歲高齡的老人,進來拜別師傅後,奉命帶著一幫西夏衛士,去尋找所謂的天宇石碑,以斷絕後人盜挖西夏王陵的途徑,可惜連自己都死在那裏了。隻是不知道他用什麽方法,找到袁天罡的真墓,避過那兩條虺蛇,從而讓衛士取走了那半塊天宇石碑。

也許這一切,是永遠的謎團,誰也無法解開。

信中提到天師神劍,是用來完成這個二龍戲水天子陣的,可惜寫到最後,也沒有提到那把天師神劍最終放在什麽地方。

看完信後,苗君儒望向石台上巨大的棺槨,那裏麵躺著的,是李元昊的父親李繼遷,難怪墓室內這麽氣派。佛祖身旁的那具道士幹屍,就是道宣子的師傅汪道格的遺骸了。

“老師,怎麽辦?”周輝問道,他手上的火把快要熄滅了。

苗君儒微微一笑,道宣子進來拜別師傅,肯定不是從上麵用繩子垂下來的,也就是說,這裏肯定有出去的通道。

問題是通道的機關在哪裏呢?

他拿著信,朝周圍看了一下,除了棺槨旁邊的那四尊佛像外,其他地方實在看不出還有什麽機關?

收好信,他走到棺槨旁邊的佛像前,一尊一尊地檢查過去,當他檢查到最後一尊佛像時,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這時,他聽到了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隨即,腳底下發出震動。

“老爸!”林寶寶還在原來的地方,不同的是他彎著腰,正吃力地從下麵扯什麽東西上來。就在苗君儒和周輝他們去檢查那四尊佛像的時候,他以為出現木頭盒子的下麵,肯定還有什麽好東西,用手往下麵一掏,抓到一個鐵環。他把鐵環往上一拉,見鐵環上係著一根牛皮繩,他剛吃力地把牛皮繩扯了一下,就聽到“嘎吱嘎吱”的聲音。他嚇了一跳,停在那裏,求助地叫了一聲。

苗君儒看到林寶寶手裏的鐵環,心道:我怎麽忘了那裏呢?

他幾步衝到林寶寶麵前,從林寶寶手裏接過鐵環,用力往上一扯,在“嘎吱嘎吱”聲音中,他身後的石板一塊接一塊地向下陷去,形成一個個往下的台階。

“走!”苗君儒叫了一聲,第一個走下台階,林卿雲拉著林寶寶跟在他的後麵。

由於石板很大,所以台階也很寬;大家下了台階後,台階悄然升了上去,出現在大家麵前的,是一條一人多高的通道。雖然這條通道是道宣子進來的地方,但是也難保沒有機關。

他每走一步都很小心,走了大約300米,見前麵一道石門,石門旁邊的牆壁上,有一處凹進去的地方,那裏有一個鐵環。他扯著鐵環一拉,石門轟然開啟。

石門後麵是一條左右橫向的通道,他們幾個人走出石門後,石門恢複了原樣,和牆壁渾然成為一體,無論怎麽看,都看不出這裏是一處通道的入口。

走哪邊呢?

他蹲在地上,看地麵走過的痕跡,可是地上的痕跡,已經曆經千年之久,早已經無法辨清了!這時,大家突然聽到一陣槍聲,槍聲很沉悶,但卻並不遠,似乎就在牆壁的後麵。

他記起馬驚了之後,衝過李道明他們那些人所在的地方,再往前跑了一陣,才將他摔下來的,距離也就是幾百米。

照史料記載,拓跋圭生前就是李繼遷的衛士,死後的的墳墓緊依著李繼遷的陵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我們走這邊!”苗君儒領頭朝左麵的通道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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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明的手裏拿著槍,微笑地看著在他麵前倒下去的龍七。

龍七縱橫陝甘黑道,也算得上是個人物。李道明的父親李子衡在幾年前就和龍七交上了朋友,借著龍七的勢力,幾次成功地將墓葬中挖出的古董運回北平,但是龍七也不是省油的燈,每次都是獅子大張口,李道明請他查找父親李子衡的下落,他開口就要5000大洋。

錢花了,人沒有消息,李道明心裏很不舒服,對龍七心存怨恨。這次他請龍七來幫忙,龍七開出了分一半財寶的條件,他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在龍七的幫助下,他擺脫了方參謀長的控製,帶著趙二找到了這座衛戍軍大統領拓跋圭的墳墓,剛準備下去,就發現他的司機黃桂生騎馬跑了,他命人去追,不料發現了緊跟在他們後麵的一幫人。那幫人的人數並不多,他們仗著人多,想將那幫人消滅,哪知道突然刮起了沙塵暴。他們在馬上被沙塵暴卷著走,等沙塵暴平息下來,身邊隻有十幾個人了。其餘的上百個人,不知道被刮到哪裏去了。在辨別了方向後,好不容易找到這裏,他帶著手下的幾個人隨趙二下到墓室裏,龍七也帶著兩個人下來了,其他的人留在了上麵。

一番折騰之後,趙二在拓跋圭的棺槨下麵,找到了一間小密室,密室裏除了一些的金銀器皿外,還有他們夢寐以求的那半塊天宇石碑和一把三尺長的鐵劍。就在他拿著鐵劍走出密室的時候,發現龍七正用槍口對著他。龍七手下的兩個人上前拿走了他手裏的鐵劍,還有他掛在腰上的兩支槍。就在龍七得意地大笑的時候,他迅速拔出藏在後背的那支槍開火了。他的幾個手下人也迅速開火,龍七的那兩個手下哼都沒哼出一聲,就已經倒下。

上麵的人聽到下麵的槍聲,情知不妙,在叫了幾聲沒有聽到答應後,朝下麵胡亂開槍,並丟下幾顆手榴彈。手榴彈在墓室內爆炸,李道明的幾個手下躲避不及,被當場炸死。他避過上麵射下來的子彈,從地上撿起那把鐵劍,退到一個角落裏。

趙二抱著那半塊發出青光的天宇石碑,從密室內衝出來,來到李道明的身邊。

墓室內就剩下他們兩個活人了,趙二說道:“李老板,怎麽辦,他們在上麵,我們上不去的!就算不被他們打死,也會困死在這裏!”

“別急,先等等看!”李道明說道,他靠在牆壁上,心想著方參謀長的人肯定也在這一帶尋找拓跋圭的墳墓,他們聽到槍聲,一定會追尋過來的,到時候,上麵那十幾個人就會主動逃走。

正想著,他身後的牆壁突然動了起來,向旁邊移開去,露出一處洞口來,洞內站著幾個人,為首的是苗君儒。

“是你們?”李道明驚愕地說,他看到這幾個人,不亞於看到鬼。

苗君儒雖然想到石門開啟後,會見到李道明和趙二,沒有想到他們就站在這扇石門的後麵,他看到了他們手中的東西,說道:“天師神劍和天宇石碑,你們都到手了!”

李道明把手中的槍晃了一下,厲聲問道:“你們是怎麽進來的,快帶我們出去!”

苗君儒說道:“先把你的槍收起來,我們也在尋找出口!”

李道明看了看苗君儒,猶豫了一下,把槍收好。

趙二說道:“苗教授,這邊出不去,得另外找別的出路!”

苗君儒看到這邊墓室內那幾具屍體,見墓室上方有一個落下光線的洞口,洞口的上麵不斷有人朝下開槍。

李道明說道:“我殺了龍七,上麵是他的人!”

既然這條路走不通,就隻有回頭,朝通道的另一頭走了。

“火把!”周輝叫了一聲,他和劉若其手上的火把都已經熄滅。

李道明明白過來,朝墓室上方的洞口開了幾槍,趁上麵的人躲閃子彈的時候,撿回了幾支丟在地上的火把。

上麵的人丟下兩顆手榴彈來,爆炸聲中,他們已經躲進了石門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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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個人,5支火把,按道理應該夠了,但是這條通道不知道有多長,他們已經走了半個多小時,算起來,應該走了三四裏地,可還是沒有走到盡頭。在苗君儒的建議下,他們暫時熄滅兩支火把,以留作防備。

通道的兩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兩尊相對而立的佛像,每一尊神像的神態都不相同。苗君儒的心裏有數,他們已經走過了42尊佛像。從第24尊佛像開始,通道內的地麵不在鋪石板,而是沙土。

他覺得有些奇怪,走了這麽久,居然沒有觸發一道機關,莫非這通道內沒有機關嗎?饒是如此,他走路還是很小心。

抱著天宇石碑的趙二已經吃不消了,還好有劉若其和周輝幫忙

“這兩樣東西都是我的!”李道明對苗君儒說道。

“先出去了再說!”苗君儒說道。

在第52尊佛像的地方,終於發現了一道石門,苗君儒扯動石門旁邊的拉環,石門緩緩開啟,一縷柔和的自然光線從外麵射進來。

“終於走出來了,”苗君儒說道,他走出石門,發覺處身在一個很大的洞窟裏。這個洞窟和他在敦煌見到的洞窟一樣,要不是距離相差太遠,他還以為到了敦煌了呢。洞窟內是一尊上十米高的座佛,旁邊立著一些兩米多高的羅漢。他走出的地方,就在一尊羅漢的背後。

洞窟的牆上,畫著一些彩色圖案,和敦煌那邊不同的是,這裏牆壁上畫的並不是淩空飛天的仙女,而是慘烈的戰爭場麵。

這樣的壁畫出現在這種地方,實在讓人覺得不可思議。苗君儒看著這些壁畫,見壁畫上的人物,為首的一個穿著帝王服飾,身邊圍著一大群將士,與之對陣的那些人分為幾撥人馬,穿著的服飾也都不相同,有宋朝,有吐蕃、還有遼國,每一副畫都是一個戰爭場景。

他明白過來,這些壁畫都是講述李元昊生前豐功偉績的。這個洞窟至今還沒有被人發現,要是宣揚出去,有是一個偉大的奇跡。

在佛像另一邊的洞壁上,畫著的卻是另外一種場景,從景物和服飾上看,應該是西夏王宮了。那個穿著帝王服飾的人高高在上,正在接受大臣們的頂禮膜拜。

旁邊的那副畫,是那個帝王躺在臥榻上,一邊喝酒一邊觀看女人的表演,在他的身邊,還圍著幾個女人。

苗君儒的眼睛定在最後的那副壁畫上,壁畫上的那個帝王從臥榻上欠身,手裏還摟著一個女人,旁一個年輕一點男人,正舉劍刺向那個帝王。

看到這裏,苗君儒突然想起李元昊被兒子寧林格所殺的事情。宮廷內幕,一直皇家的忌諱之事,什麽人敢如此大膽,居然將這樣的事情畫在牆壁上?要是被朝廷知道,是要誅滅九族的。

眼前這些壁畫的繪畫手法,用朱丹紅與濃墨勾勒,手法非常寫實,並無虛無縹緲之感,與敦煌那邊的繪畫手法完全不同。這種繪畫手法,與當時宋朝的繪畫手法一樣。當時畫這些壁畫的人,究竟是什麽人呢?

“總算出來了!”李道明大叫著,揮舞著手中的鐵劍。

“李老板,天宇石碑也是你的,”趙二將石碑放在李道明的身邊後,癱坐在地上,接著說道:“你可以讓我回去了吧?”

“回去,回什麽去?一起去和找寶藏呀,”李道明說道:“我答應你,分你一份,怎麽樣?”

“可是還有半塊在別人手裏呢?”趙二說道。

“我們還有這麽多人,想辦法搶回來就是!他不就多那幫回回在幫他嗎?”李道明望著林卿雲,說道:“林小姐,該叫你的父親現身了吧?從北平一直跟到這裏,還要扮成一個乞丐,也夠累的,叫他的人出來,我答應分他4成。”

聽李道明這麽說,苗君儒終於明白過來,那個一直跟著他們的老乞丐原來就是林福平。林福平看好了小鎮上的地形,告訴了女兒林卿雲,所以林卿雲才會那麽輕車熟路地把他救出來。令他不解的是,林福平既然沒有死,為什麽要布下被殺的現場呢?難道有什麽隱衷不成?

他看完最後那副畫,走出了洞窟。見洞窟外是一處山穀,山穀的兩側都是這樣的洞窟,每個洞窟裏麵都有佛像,有大也有小,如此巨大的佛教雕刻,並不亞於敦煌莫高窟。

劉若其從背包中拿出一壺水,剛喝了兩口,就被李道明搶了去,他衝上前去想搶回來,被李道明用槍指住。

“你別忘了,還要靠我們幫你去搶那半塊石碑!”苗君儒說道。原來他們幾個手裏都有槍,可為了對付那些大狼蛛,把子彈都打光了。沒有子彈的槍,和一根燒火棍沒有兩樣,所以他們就把槍扔在墓室裏了。

“我知道你們的背包裏還有水,放心,我就要這一壺,”李道明說道:“在這種地方,水可是保命的,我們現在得想辦法走出這山穀,找到他們那些人!”

“這塊石碑太重,我實在搬不動了!”趙二說道。

“那就暫時先找個地方藏起來,做好記號,到時候我們再來取!”李道明看著趙二把石碑搬到一尊羅漢的後麵,找一些沙土蓋住,並在那尊羅漢上做了一個記號。

幾個人離開洞窟,來到山穀裏,朝穀外行去。光線漸漸暗下來,山穀籠罩在黑暗之中,苗君儒點燃了火把,但是穀內的風太大,火把上的火光搖曳得很厲害,根本照不了多遠。

大家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前麵走。

一個多小時後,他還沒有走出山穀,山穀內白天聚集的熱氣已經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陣陣寒意。

這邊的氣候就是這樣,白天和晚上的溫度相差幾十度。以前就發生六七月份在野外露宿,被凍死的現象。

“姐,我冷!”林寶寶叫道。

苗君儒脫下外套,遞給林卿雲,說道:“給他裹上!”

又過了半個小時,他們的火把熄滅了,月亮還沒有升上來,天空中隻有稀疏的星光,依稀可辨眼前的道路,再遠一些便怎麽也看不到了。偶爾幾聲狼嚎傳來,聽得人毛骨悚然。

氣溫越來越低,風刮在人的臉上生疼。他們什麽都顧不得了,腦海中隻有一個字:走。要是停下來的話,就意味著死亡。

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大家一個個累得幾乎要趴下,仍咬著牙。一步步的往前邁終於,眼前感覺黑乎乎的一片,再也看不見山穀兩邊的高高岩壁。

走出山穀了。

周輝朝前麵一指:“老師,那邊有火光!”

苗君儒也看到了遠處的火光,有火光就表示有人。他們的精神隨之一震,頓時恢複了不少體力,朝著火光的方向走去。

夜色越來越案,苗君儒抬頭看了看夜空,見一大片烏雲遮住了半邊夜空,隱隱傳來雷聲。

不好,又要起沙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