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殺戮機器
這東西還會笑！
一陽道人見狀，忙將我從旁邊拉開：“小心！”
說時遲那時快，“噗噗”兩聲，這美女蛇被嚴密縫合的嘴巴之中，噴射除了幾滴綠色的汁液。
汁液從縫合線與嘴唇的縫隙中噴出來，伴隨著腥臭之氣。
幸虧一陽道人及時將我拉到了一邊，這股**擦著我的頭發飛了過去，飛濺在了蛇母的石像上。
隻聽“嗤嗤”幾聲響，沾染上汁液的石像部分冒起了陣陣白煙，有一股近乎硫酸的刺鼻氣味兒。白煙散盡，石像上赫然出現了幾個手指粗細的黑洞——好厲害的毒！
我嚇得接連倒退，生怕自己中招，喊道：“師公，陰陽傘！”
陰陽傘是一種護身法器，雖然是用油紙傘製成，但上繪太極圖，既可以收納魑魅魍魎，又可以擋災護身。
一陽道人說道：“老道沒開雜貨鋪，帶不了那許多。”
美女蛇似乎找到了克製我們的法門，紛紛朝我們噴射毒液。我拉著齊思賢連退了好幾步。
幸虧她們隻是母體，而不是真的眼鏡王蛇，噴射距離不足一米遠。
我們連續後退，後背重重地撞在了牆上。
顧婉兒忽然指著旁邊：“這裏有路！”
扭頭望去，哪裏是什麽路？隻是一條山隙，甚至不能稱之為路。看大小也僅能容一人通過。
但大難臨頭，哪裏管得了那麽多，我說道：“齊大哥，快進去！”
我看出來了，這群美女蛇隻是衝著他，隻要他先脫險，萬事大吉。
齊思賢知道現在不是謙讓的時候，一個轉身鑽進了山隙之中。
果然，那群美女蛇見溜走，便要進入山隙中。
隻是地形受限，她們無法群起攻之。
頭前的一隻美女蛇率先遊進山隙中，我見狀，連忙使出了一招雙龍出海，拉住了她的腳腕，使勁往外拖。但這美女蛇的體表如蛇皮一樣光滑，我縱然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快要抓不住了。
我心裏清楚得很，一旦讓她鑽進去，裏麵的齊思賢避無可避。
我隻得大聲喊道：“師公，快幫忙！”
一陽道人急忙揮出了七星劍，“噗嗤”，我隻覺得力道一空，身子接連往後翻去，還撞開了兩隻美女蛇。
我坐起來一看，手裏還攥著美女蛇縫在一起的兩隻腳，嚇得我趕緊丟到了一邊。
再凝目望去，見山隙口的那條美女蛇已經被砍斷了雙腳，鮮血噴湧而出，她全身顫抖了兩下便不動了。
齊思賢忽然在裏麵喊道：“裏麵有路，快進來！”
我和一陽道人把守在了山隙口，先讓顧婉兒進去，然後招呼範胖子：“胖子，走！”
範胖子拚命搖頭：“她們還在下麵呢。”
“沒事的，快點兒！”
範胖子的喉頭動了一下，這才慢慢從上麵爬了下來，連滾帶爬地鑽進了山隙中。
我讓一陽道人先進去，他將七星劍交給我。我收起太極塵，斜插在了脖領裏，然後提著七星劍斷後。
美女蛇自然不甘心就此放棄，她們排著隊魚貫而入。
我手裏的這把七星劍，不知道一陽道人用了多少年了，銅錢的邊緣早已磨利，吹毛斷發。
我心裏不免又埋怨起了我的爺爺，偏要給我留下什麽太極塵，除了法事，根本無法對這種怪物造成有效殺傷，遠不及七星劍好使。
我見美女蛇逼近，便挺劍直刺。正中她的額頭，一時間，鮮血噴湧。
很快，其餘的美女蛇又爬過了她的屍體，朝前麵而來。
我依法炮製，又接連砍殺兩隻。
幸虧她們隻顧著追擊齊思賢，對我全然不感興趣，否則的話，便是十個張一九也早就死在這兒了。
“一九，快出來。”
“小九爺，你快出來！”
山隙的另一端，傳來了他們的呼喊聲。
我且戰且退，隻覺得七星劍都被我砍卷了刃，周圍到處都是美女蛇的血腥之氣。我到最後幾乎都變成了機械似的砍殺動作。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從這種極度瘋狂的殺戮中醒過神來，看著眼前，山隙狹窄的通道裏堆積了三四層的屍體。美女蛇或是沒了半個腦袋，或是身子沒了大半兒，現場到處都是斷臂殘肢。
我頹然退了兩步，爺爺說過，引路靈官切忌殺戮，我這是怎麽了？
我剛才好像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癲狂，似乎世間的一切都再與我無關，我隻剩下了單一的動作：舉劍，刺；舉劍，砍：舉劍，刺；舉劍，砍……我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
許久之後，我從山隙的另一端緩緩走了出來。
顧婉兒見到我的樣子吃了一驚，此時的我渾身是血，就連頭發都被美女蛇的血凝結成了塊兒。
“一九，你……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我木然地搖了搖頭，想起來手裏提著的七星劍，連忙調轉劍柄，交還給了一陽道人，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好利的劍。”
一陽道人眉宇一顫，倒沒有多說什麽。
範胖子豎起大拇指：“嘿，小九爺，還得說是你厲害呀。”
我收斂心神，覺得周身都彌漫著美女蛇的血腥氣，巴不得趕緊找個地方洗一洗。
看看周圍的環境，我們身處一個狹長山洞之中，這裏道路不寬，但總要比那條山隙好一些。從方位來判斷，一路向北。我們打出去的手電光柱很快被黑暗吞沒，也不知道路有多遠。
既然都已經到了這兒了，別無選擇，隻能硬著頭皮接著往前走了。
一陽道人問我需不需要休息。
我搖搖頭，隻想著盡快趕路，趕緊將這裏的事解決了，從速離開。
我們五人在山洞中穿行，走了十幾分鍾，兩邊的洞壁上出現了石頭圍欄，這些圍欄的扶手約有手腕粗細，細看之下，還有雕刻精細的鱗片，看起來就像是兩條長蛇。
這一路上遇到的怪事太多了，如今再看到這樣的類蛇物件，我心底直發毛，這扶手更是連摸一下都不想摸。
範胖子站定腳步，盯著這扶手看了許久。
“你看什麽呢？”
“小九爺，你說，這扶手不會也是兩條蛇吧？我他媽都變得疑神疑鬼了。”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他，顧婉兒忽然驚奇地看著前方：“你們看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