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無計可施
眼前詭異的一幕，令所有人都覺得匪夷所思。
四大派中的最後一派，總不可能是隻大王八吧？
齊思賢問我白若究竟是什麽人，我怎麽知道他就是四派最後一派的傳人？
事情到了這種田地，我也沒必要隱瞞了。
“齊大哥，對不住，我之前騙了你。其實我爺爺走的時候，留下來了一句讖語。”
“什麽讖語？”
我如實說了出來。
聽完後，齊思賢瞳孔放大，久久呆怔。
我們幾人都沒有說話。
過了好久，齊思賢忽然發出了幾聲苦笑：“七爺，真不愧是七爺，原來早就知道我們四家人的命數了。”
我安慰說道：“齊大哥，未必是這樣的。我爺爺既然給我留下了讖語，必然是想讓我們破解。我想……也不是沒有辦法。”
齊思賢抬頭望著破敗的古廟，麵帶惆悵：“一九，婉兒，我有個不情之請，想求你們答應。”
沒能幫上齊思賢，讓我本就心懷愧疚，聽他這麽說，我哪有推辭的道理？
“齊大哥，你說。”
“如果我真的死了，請你們二人幫我照看我弟弟。”
顧婉兒不想讓氣氛這麽凝重，她明媚一笑：“齊大哥，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我和一九都會幫你的。”
“唉，天命不可違，我隻有這一件事求你們。”
齊思賢的目光，堅定中帶著幾分懇求和期盼。
我和顧婉兒隻好點點頭：“齊大哥，放心。”
齊思賢這才笑了。
既然沒有找到白若，我們就得另外想辦法了。
範胖子這一路上都在念叨著他那位倒鬥的朋友：“小九爺，您是學道的，就應該知道神仙對凡人都是一視同仁的。咱們也不能門縫兒裏看人，把人瞧扁了。我這位朋友那可不一般，咱們是為了救人。救人就是揚善，這和挖人祖墳是兩個性質。”
我不想答應的，可是想想齊思賢，幫了我那麽大忙，我卻什麽都沒有做。
這時候我咬牙下定了決心：“好，就找你那位朋友來。”
“行啊，我這就去找他。小九爺，你們三位先回去，明天一早，我就帶我那位朋友過來。”
於是我們和範胖子分道揚鑣，暫時回了我家。
晚上吃了點兒東西填飽肚子，我安慰了齊思賢幾句，讓他不要擔心。隻說明天等那位土夫子一到，我們就出發。
齊思賢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兩下頭。
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聽見院門響了。我爬起來透過窗戶一看，範胖子一個人進了院子，他身邊再沒有其他人了。
我急忙起身迎了出去：“範胖子，怎麽回事，你朋友呢？”
範胖子苦著一張臉：“唉，別提了，晚了一步，前兩天被抓去蹲苦窯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我真不知道這事該高興還是該懊悔。要是早兩天同意和土夫子合作，也許我們現在已經從蒼梧王墓出來了。
齊思賢得知這個消息後，沉默不語，情緒愈發低落了。
我們四人圍坐著一張桌子，範胖子也忍不住對我抱怨：“小九爺，當初聽我的就好了，都怪你。”
齊思賢說道：“一九，這事跟你沒關係。引路靈官，最忌諱和土夫子打交道，這我明白。一個是引路安魂，一個偷墳掘墓，這怎麽能混為一談呢？”
話雖如此，但我還是有一種負罪感，萬一齊思賢真的如我爺爺讖語所說，發生了意外，恐怕我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
我說道：“除了讖語，我爺爺還留下了半部殘卷，不過關於上麵寫的是什麽，我也看不大明白。”
“殘卷？”齊思賢一驚，“在哪裏？”
我找了出來，拿給齊思賢看。
齊思賢翻了又翻，因為上麵的字跡已模糊，他還反複確認了好幾遍。
足足看了一個多鍾頭，齊思賢才慢慢合上了這本書，低頭冥思。
我與顧婉兒相顧茫然，她問道：“齊大哥，這本書上，寫的是什麽？”
齊思賢起初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長生之法。”
我沒有明白是什麽意思，長生不老是自古以來多少人所追求的。
尤其是帝王將相，莫不以長生求存。
範胖子不以為然：“要是這玩意兒真管用，七爺怎麽會死？小九爺，七爺給你留下這東西是什麽意思啊？”
我也想不通這一點，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與其追求虛無縹緲的長生之術，倒還不如想辦法讓自己的人生活得精彩。
原以為爺爺留給我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極有用處的，但現在看來，這就是一本無用的廢書。
齊思賢卻不這麽看，他說道：“七爺學究天人，他既然將這本書交給了你，必然有他的用意。你一定要保存好了。”
“嗯。”
顧婉兒看著我，眼神中似乎是詢問之意，她想知道接下來該如何打算。
還沒等我開口，範胖子說道：“簡單呀，咱們不如直接闖進去。反正我四奶奶已經給了蛇藥，咱們先進去探探路，能破解就破解，破解不了就想法子唄。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什麽什麽沒了路，然後在轉角就遇到了一個村子。”
我被他這句話逗得發出苦笑：“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你有空兒多讀點兒書吧。”
我轉而對齊思賢說，範胖子的話似乎可以考慮一下。我們先進去，見招拆招也就是了。
齊思賢堅決不同意：“不行，齊家的命數是注定的，不能連累你們幾個。實在沒有辦法，我可以另尋別法。”
“齊大哥，現在這事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當初我爺爺也進過那座古墓，我也想弄清楚裏麵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九，”齊思賢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不用騙我。齊家有祖訓，無論什麽時候，都不可連累張家顧家，可是老一輩兒傳下來的。和你們說句見外的話，我寧可病發而亡，也不會同意你和婉兒輕易涉險。”
齊思賢為人溫文爾雅，做事老成持重，但性格未免太執拗了。
這種事情，我們決不能袖手旁觀，我就問範胖子，這一帶可還有什麽高人沒有。
範胖子撓著頭：“我的小九爺，哪兒還有什麽高人啊，我要認識別的高人，我還用得著過來找您嗎？”
正當我們無計可施，顧婉兒忽然淡淡說了一句：“也許……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