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隻身探墓

我們都愣住了。

我連連搖頭:“不行,上次你也在場,結果還是一樣嘛。”

顧婉兒說道:“你還記得落花洞女嗎?和我一模一樣,我想,那既然是古代的一種儀式,是不是可以讓我們順利進入古墓呢?”

範胖子豎起了大拇指:“小九奶奶,高啊,冒充落花洞女!”

我狠狠地瞪了範胖子一眼,雖然不知道那些落花洞女的石像與蒼梧王墓有什麽關係,但是其中的凶險是不可預知的,我又怎麽能讓顧婉兒去冒險?

齊思賢也堅決反對。

我們目前也沒有了更好的主意,坐等了一天,沒有商量出來任何的結果。

晚上,月升中天。皎潔的月光籠罩著村莊。

我悄悄從**起身,然後拿出了提前準備好的包袱。既然事已至此,那我隻好孤身探墓,無論如何,也要幫到齊思賢才行。

我躡手躡腳地走出了房間,然後打開院門,又悄悄關上。

最後,來到了村口。

老金早已守候在這裏了,他見我走來,將抽了一半兒的煙頭丟在了地上踩滅:“一九啊,咋回事啊?你上次忽悠我兩天後去駱駝嶺接你們,我也沒見著人啊。我還尋思你是不是遇到難事了呢。”

我訕訕笑道:“金大叔,對不住啦。我上次沒來得及和你細說,害你白跑一趟。你放心,這回我給您雙倍的船錢。”

老金爽朗一笑:“鄉裏鄉親的不提這個,七爺在的時候沒少幫我。就衝這個,我這回不要你錢。上船吧。”

我跳上船,老金手裏的竹篙一點,船隻便朝著駱駝嶺的方向進發了。

路上,老金還問我怎麽大半夜去駱駝嶺,是不是要趕著時辰做什麽法事。

我隻得點頭稱是。

“唉,這大半夜掙錢的隻有兩種人了,一種就是你們這樣的。”

我好奇:“那另一種呢?”

“另一種就是賊唄!”

我被金大樹的幽默逗笑了。可是笑過之後,心情又難免變得沉重。

來到了駱駝嶺後,天已經蒙蒙亮了。我上了岸,要付給老金船錢,老金這回卻說什麽不肯收,撐著船就走了。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野中,我心中感慨:開弓沒有回頭箭,爺爺,你在天之靈多多保佑你孫子吧!

我轉身朝著駱駝嶺走去。

我自問不是英雄,我也不想硬充好漢。

齊家與我們張家交情匪淺,而齊思賢也曾幫我解難,於情於理我都無法視若無睹。

白天齊思賢說什麽都不肯同意我和顧婉兒涉險,無疑更讓我心存感激。

我隻盼著自己這點兒微末道行能派上用場,如果屆時不對,自己大可以及時撤出來。先探探路,總沒有錯的。

我來到了崖邊,看準了上次的位置,準備把繩子係在大樹上,然後將繩子放下去。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解開包袱,拿出繩子,就見旁邊已經有一根繩子豎了下去。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有人先我一步來到了這裏?

我頓時心中哭笑不得,都說蒼梧王墓有多神秘,我爺爺、曹冕、姚阿彩、宋明齋、我、顧婉兒、齊思賢、範胖子,再加上當年的王二毛、正良師兄和那些大兵、鄉親……來過這兒的人,沒有一千也得有上百了。

穩妥起見,我趴在了崖邊往下張望,隻見洞口的位置隱隱有火光映出。

看來,真的是有人在啊。

難道是土夫子發現這處古墓啦?如果是那樣的話,反倒是個好消息,讓這群亡命徒在前麵探路,我在後麵悄悄跟著。機關由他們來擋,我隻需要找出破解齊思賢詛咒的方法就好。

想到這裏,我決定冒回險,拉著繩子慢慢下到了洞口的位置。

還沒有接近洞口,忽然,裏麵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這麽說,他們也發現這裏了嗎?”

然後,是另一個老人的聲音:“是呀,所以才請您來,想請您設個局。”

“嗬嗬,這群小輩兒倒是青出於藍,連你都給難住了呢。”

“您可別笑話我啦,張顧齊三家都不是泛泛之輩,我擔心他們……”

我聽到這兩個人交談提到了我們,心裏一驚,踩著山石的腳一滑,一塊小石子從山體脫落下來,砸在了洞口處。

山洞裏交談的二人當即住了口。

完了,被發現了!

我頓時嚇得不敢動了。

不久,山洞裏那個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朋友,現身吧。”

我聽此人說話四平八穩,中氣十足,又想到是一個老人,應該不會為難我。他們既然提到了張顧齊三家,也不可能是什麽土夫子。

於是我定了定神,順著繩索慢慢滑到了洞口。

鬆開繩子後,隻見麵前站著一蒼髯老翁,卻不見其他人。

這老翁頭發胡子如雪一樣白,但麵色紅潤,尤其是一雙眼睛透著溫潤的精芒,仿佛能洞悉我的內心想法。

我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了一種深深折服之感。

老人穿著一件寶藍色的道袍,手持一串流珠,麵容祥和,如淵渟嶽峙一般。

老人見到我後,微微一怔,上下打量了一眼後說道:“你不是土夫子。”

“是……在下……在下……”我麵對著這位老人,竟然話都說不出來了。

自從出生後,我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眼前的老人,讓我有一種熟悉的親切感,但又有七八分的恐懼感。我也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既然對方也是道士打扮,應該屬同門。

我平複了一下呼吸,說道:“在下……張一九。”

“哦?”老人眼神中閃過一絲喜悅之色,“你是張一九?想不到你已經長這麽大了。”

“前輩認識我?”我說出了自己名字,這老人如此高興,看來是敵非友,讓我多少鬆了一口氣。

老人說道:“你不認得我,不能怪你。隻是在你剛出生不久,我才見過的。說起來,你取名一九,還是我和你爺爺商量後,定下的。”

我腦子一暈,驚訝叫道:“你……你是一陽道人!”

“哎,論輩分兒,你得叫我師公。”

一陽道人正是教授我爺爺一身本事的人,過去了這麽多年,我沒想到這老道居然還活著,怕得有一百多歲了吧?

我不禁有所懷疑,一雙眼睛端詳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