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五行陣
“嗯。”我點了一下頭，“前輩已經指點迷津，但是想要破局，我們還少一個人。”
“是誰？”
我暫時沒有回答，隻是讓顧婉兒先安心休息，明天一早再說。
顧婉兒從脖子上摘下了引路靈官印交還給了我，對我表達了感激之情。
我也沒有多說，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我們聚在了姚阿彩家裏的廳中，範胖子背著手，焦躁不安地來回走著。
“胖子，你消停會兒行嗎？走得我心煩。”
範胖子看著我：“小九爺，不煩不行啊。要不是你提起來，我都快忘了那個白無常似的哥們兒了。問題是他現在在哪兒咱們都不知道，怎麽找啊？”
這句話到倒提醒了我，我扭頭看著顧婉兒和齊思賢，隻見他們二人衝我點了點頭。
我說道：“看來，隻得求教於五行陣了。”
我隨後來到了姚阿彩身前。
姚阿彩似乎知道了我要做什麽，伸手一指：“灶台在後麵。”
“多謝前輩。”
我們一行四人來到了後麵的灶台，這裏長年累月煙熏火燎，到處都是歲月侵蝕的痕跡。
顧婉兒幫我端來了一碗水，放在灶台上。
而齊思賢則拿來了一炷香。
我接過來，也不點燃便虔誠祈禱：“諸神在上，後輩小子一九在下，懇請神明施恩，幫我找到白若。”說罷，恭敬地拜了三拜，插在了灶台上。
範胖子看得不明所以：“小九爺，這就行了嗎？”
“嗯。”
“我們是找人，不是請神啊。找人不去外麵找嗎，難道白若會從灶台裏爬出來？”
“別瞎說，”我給他解釋道，“五行陣法，講究得是五行調和。灶台屬火，這碗清水自然是水，而未燃的清香則是木，人的五行屬金。”
範胖子一邊聽我說，一邊掐著手指頭，見我忽然不說了，問道：“那不對啊，金木水火土，不是還差一個土嗎？”
我回頭看著灶台：“所請的鬼神，五行屬土。陰陽濟匯，五行齊全。放心吧，白若會準時出現的。”
這一招還是我爺爺教給我的，萬試萬靈。白若會直接來這裏找我們。
我隻好向姚阿彩言明了難處，可能還要在這裏打擾一陣子，但我們可以去山下的小旅館。
姚阿彩擺了擺手：“你們就住我這裏吧，等那個人來了再說。”
可是說來奇怪，一連三天過去了，遲遲不見白若的身影。
範胖子有所疑慮，說：“小九爺，你這招真的行嗎？這都過去幾天了，也沒見那白毛小子露麵呀？”
是呀，以前用這種方法尋人尋物，最多三天也就見到了成效。
如今三天已過，卻還沒有見到白若的身影，難道是哪裏出了問題了嗎？
我擔心自己學藝不精，便想讓齊思賢出手，再布一次五行陣。
齊思賢卻搖頭說道：“不必了，即使我出手，也會和你絲毫不差。看來，問題出在了白若身上。”
“臥槽，這小子不會是出國留洋了吧？”範胖子說道，“要是那樣的話，咱們倒是可以多等幾天。反正我四奶奶也不會趕咱們走。”
我當然不相信這樣的無稽之談，便問顧婉兒有何想法。
顧婉兒略一沉吟，拿出來了三枚銅錢，合掌緊扣。她輕閉雙眼，默默禱告，然後將三枚銅錢輕灑於桌麵。反複六次。
這是最基礎的六爻，雖然簡單，然而其中飽含梅花易數，文王六十四卦等演法。算度之精，絕非尋常人可為。
顧婉兒將六次結果一一推演，竟不禁吸了一口涼氣。
“婉兒，卦象怎麽說？”
“看來，是我們一開始就錯了。”
我和齊思賢麵麵相覷，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麽意思。五行布陣絕沒有任何的差池。
顧婉兒說道：“五行陣沒錯，但是我們算錯了白若的五行。從卦象顯示來看，白若的五行，當屬水！”
聽到這句話，我與齊思賢雙雙駭然。
範胖子不曉得其中利害，說道：“那有什麽呀，算出來就行啊。小九爺，你再重新布陣唄，反正花不了多少時間。”
我連連搖頭：“胖子，你是真的天真爛漫啊！”
“什麽意思啊？”
齊思賢對他解釋說道：“我們生時有五行相隨，但常人五行或缺一門或缺兩門。但人類的總屬五行隻有一個，就是金！如今小婉推算出，白若的五行為水，你明白是什麽意思了嗎？”
範胖子的臉色驟變：“你們是說，他……他不是人？”
範胖子驚得站了起來，驚恐的目光一一掠過我們三人的麵龐，見我們全都愁眉不展。
他急忙對我說道：“小九爺，那天可是咱們倆親眼得見啊，就……就連早餐攤的那個老板都見過了呀。白若就是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麽可能呢？小九奶奶，你再算一遍，是不是算錯了呀？”
我知道，以顧婉兒的本事，這種最基礎的六爻萬萬不會算錯。
此時，一直端坐在角落的姚阿彩嘿嘿冷笑：“看來，你們是招惹上不幹淨的東西了呀。”
範胖子連忙走過去，連連作揖：“四奶奶，您就不要笑我們啦。您不是還想收徒弟嗎？我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您的好徒弟可就沒了呀。”
即便範胖子不開口央求，姚阿彩也不會袖手旁觀。
她說道：“一九，你再把要找的這個人詳細與我說一遍，我看看有沒有辦法。”
“是。”我不敢隱瞞，將當日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姚阿彩聽得直皺眉，頷首說道：“如此說來，你們是吃了白肉，沒錢結賬。這個叫白若的及時出現，幫你們解圍，還告知了你們真相。”
“正是，他說是奉了我爺爺的命令來救我們的。但是從那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婉兒，去幫老太婆打一碗清水來。”
顧婉兒急忙照辦。
清水端來後，放在了姚阿彩的身前，她抬手從腦後的發髻上摘下了發簪。這枚發簪通體純銀打造，青鋒寶劍造型，尾端尖銳無比。
“一九，把手給我。”
我將右手伸了出去。
姚阿彩一把抓住，用發簪刺破了我的食指。隨著一陣微痛，朱紅的血珠慢慢從傷口流出，滴落在了碗中。
姚阿彩低頭望著那碗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