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高手齊聚長安
待韓嘯天等三人遊完翠華山趕回長安城，太陽快要落山了，想來應該已近酉時。
“多謝你給我們講了那麽多好聽的故事。”在客棧吃過晚飯後，柳亞馨給充當導遊的胡生遞過五兩銀子：“今天我們玩得很開心，就多打賞你幾兩銀子。”
“謝謝兩位公子。”胡生喜不自勝的接過銀子，連連向韓嘯天和柳亞馨鞠躬：“以後用得著小的地方請盡管吩咐，小的非常樂意效勞。後會有期！！”
胡生轉身剛走，柳亞馨又喊住了他：“哎，你等等。”
胡生轉回身，恭恭敬敬的問道：“公子有什麽吩咐？”
柳亞馨叮囑道：“你可別忘了打探東大將軍府的事啊。”
“記著呢，”胡生笑著道：“利益攸關，小的怎敢忘記？”
這倒是大實話，跟什麽過不去也不用跟錢過不去。
柳亞馨點了點頭：“用心去查詢吧，不會虧待你的。”
“那個，”胡生的一對眸子閃著賊溜溜的光：“公子還有什麽吩咐嗎？”
“沒了。去吧。”柳亞馨揮了揮手：“有消息就到我們下榻的那家客棧去找我們。”
“放心。”胡生點頭如小雞啄米：“一定的一定的。”說完，就揣上五兩銀子走了。
韓嘯天和柳亞馨在房中休息了一下，又到城外四處轉悠。天交亥時，他們走到一處小樹林邊，正打算回城，韓嘯天忽然聽得不遠處有隱隱約約的說話聲，韓嘯天在柳亞馨的衣袖上扯了一下，低聲道：“好像……有人。”
柳亞馨也聽到了遠處傳來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當即蹲下，躲在小樹林中。
韓嘯天側耳傾聽，不遠處傳來腳步聲，南、北兩麵都有人走來。
兩人從樹縫間望出去，隻見兩邊各有八九人，都點著火把。
兩邊的人漸漸靠攏，南麵的人咳嗽四聲，三長一短；北麵的人也用咳嗽聲回應，卻是三短一長。
咳嗽聲應該是他們的接頭暗號。
兩夥人走近聚在一起，紛紛圍坐在樹林中的一塊空地上。
那塊空地離韓嘯天和柳亞馨三十來丈遠，他們身周有小樹遮蔽，又是在夜裏，那夥人根本就沒發現他們。
那些人坐定後，有個聲音粗獷的男子說道：“各位師兄弟和師叔不辭辛苦的來到長安相助李某，實在是令李某感激萬分！”
隻聽另一個聲音說道：“我師父說，李兄相邀，本當親自前來相助，奈何他老人家身體欠安，不便遠行，特派馬師叔帶領我們八名師兄弟前來，給李兄助助聲勢。”
聲音粗獷的男子說道：“啊，黃掌門一向硬朗，怎麽突然貴體抱恙？等這裏的事情了結，小弟當親自到川蜀青城山向尊師請安。五麵道君馬師叔拳掌獨步川黔，有馬師叔給小侄坐鎮撐腰。勝算可是多了不少。”
一個甕聲甕氣的人說道：“李老弟不用客氣。就怕我們青城派不能給李老弟出上力。”
韓嘯天心想，這人應該就是被稱作五麵道君的什麽馬師叔了。師父曾談到天下五大劍派，華山派居首，天山派居第二（二十年前華山論劍白眉聖母一舉奪魁，成為天下第一劍，但是白眉聖母失蹤後，天山派漸漸沒落，再也沒有出過像她一樣的不世奇才，天山派也從天下第一劍成了次於華山派的第二劍派），青城派位列第三，僅次於天山派，居於點蒼派和昆侖派之上。
五大劍派都是人才輩出，劍法中各有獨秘絕技。就是七大武神中的摩尼和尚、冰火邪神、天魔老怪、金燕仙子、千麵毒王也不以劍術見長。
少林和武當，還有靈武派和梅山派，武學根基雖然很深，但也不是以劍術見長。
這姓馬的五麵道君拜入以劍術見長的青城派，他個人卻以內功、拳掌、輕功、暗器之術見長，不知是何緣故？青城派遠在川蜀，這家夥不遠千裏的來到長安，究竟是幹什麽來了？
韓嘯天聽兩人你吹蒙我捧的客氣了幾句，遠處又響起了咳嗽之聲，這邊也咳嗽回應。
過不多時，果然又有兩夥人馬來到了。
出於好奇，韓嘯天和柳亞馨躲在樹林中，細心的觀察著那些人的動靜。
兩夥人馬到來後，姓李的漢子起身相迎：“有勞遊雲大師和鄭長老親率各位師兄弟前來相助小侄。小侄真是感激不盡。”
“都是同道中人。李兄弟何必如此客氣？”隻聽一個粗嗓門的漢子說道：“鄭某帶幾個弟子前來這裏湊個熱鬧。”
另一個蒼老的聲音則說道：“世侄相邀，自當前來助一臂之力。”
此時說話的是那個衡山派掌門遊雲大師。
韓嘯天從他們相互寒暄的話語中得知來者一夥是衡山派掌門遊雲大師；另一撥人馬則是華山派長老鄭天浩率領的華山派弟子。
眾人正在相互客氣，咳嗽聲又起，又有一撥人馬來到，聽幾人敘禮相見，此時到來的這撥人是兗州四傑：老大魏永豪、老二魏永義、老三魏永倫、老四魏永方。
韓嘯天越來越是奇怪，心想這些人都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怎麽會同時聚到了長安？他們來此有何目的？聽他們所言，好像都是受姓李的相邀，前來助拳的。
難道這姓李的漢子要在長安幹什麽驚天動地的事情？
鬧哄哄的相互見禮寒暄終於告一段落，隻聽姓李的提高嗓門說道：“承蒙各位前輩、兄弟朋友，不遠千裏來到長安相助李某，大恩大德，李某實難一一相報。各位前輩好友請受李某一拜！”
聽那聲音，應該是姓李的跪下來給眾人磕頭道謝。
眾人連忙謙讓著扶起了姓李的。
隻聽遊雲大師和華山派長老鄭天浩說道：“李賢弟快別這樣，武林同道以俠義為先，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輩學武之人的份內之事，李賢弟又何必如此客氣？”
“是啊是啊，李兄弟大可不必如此。”
又鬧了一陣子，姓李的漢子又說道：“……再過幾天，崆峒派的歐陽林師兄、昆侖派的幾位師兄弟、靈武派的幾位師兄弟也都可以趕到了。”
“什麽？”韓嘯天一愣：“我們靈武派也會派人前來相助這姓李的？我怎麽不知道這事呢？
韓嘯天和柳亞馨隱身於小樹林中，隻聽有人問道：“靈武派也有人來助拳嗎？那真是太好了。是誰的門下呀？”
韓嘯天心想：“你倒是幫了我的忙，我也正想知道呢？”
姓李的說道：“是‘無影掌’門下的幾位師兄弟。”
無影掌郭震是無量神君的高徒，此人成名已久，除了七大武神，他已算得上是當世罕有的高手了。
“無影掌郭震門下？”那人又問道：“難道李兄與郭震郭大俠有交情麽？”
這語氣有些質疑的味道。
另一個人說道：“有郭大俠撐腰，還能怕了那姓輝的惡賊麽？”
“郭大俠是前輩高人，小弟怎麽高攀得上？”姓李的漢子說道：“他的三弟子華天雄跟小弟倒是莫逆之交。”
另一人插口問道：“華天雄？那應該就是在鬱林州雙拳伏四霸的拳王無敵了？”
姓李的答道：“正是他！”
韓嘯天聽到這裏，頓時放下心來。心想既有我們靈武派的人參與，那一定是正經事。我暫且不要露麵。如果需要，我可以暗中出手助他一臂之力。”
韓嘯天心念未已，隻聽姓李的又說道：“先父二十多年前遇害身亡，小弟近十年來四處探尋害死先父的凶手，毫無結果。多虧一年前兗州四傑告知小弟害死先父的仇人，殺害家父的不是黑道中人，卻是俠名遠播的鐵掌門的掌舵人輝金隆！父仇不報，枉為人子！”
語氣悲憤之極。
眾人都沉默了下來，場麵寂靜無聲。
過了一會兒，衡山派掌門遊雲大師說道：“那輝金隆也是江湖上頗有名望的漢子。此人素有俠義之名，怎會做出這種事來呢？不知兗州四傑是從哪裏得來的這個消息？”
言下之意很明顯，他在懷疑這件事情是否屬實？
姓李的不等兗州四傑答話，搶著說道：“兗州四傑已將先父在川蜀遭難的經過詳細的跟晚輩說過了，證據確鑿，遊雲師伯不用懷疑。”
另一人說道：“鐵掌門人多勢眾，雖然沒聽說門下有什麽了不起的高手，但我們還是小心些，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小心陰溝裏翻了船。我們還是商量商量如何對付他？”
姓李的說道：“陸兄說得對，兄弟也是這個意思。兄弟自知勢單力薄，才煩勞各位兄長師叔伯來助李某一把。明天我李仲彬在寒舍鹿苑設幾桌水酒，為各位前輩和兄長接風洗塵，望各位屆時能夠駕臨寒舍赴宴！”
那些人都說道：“都是自家人，李兄又何必如此破費呢？”
“是啊，李兄太客氣了。”
“諸位不辭辛苦的遠道而來，這是應該的。”李仲彬又說道：“這次前來相助小弟的朋友很多，又都是來自五湖四海，互不相識，姓輝的惡賊肯定會有所察覺。各位駕臨寒舍時，請向門口負責接待的兄弟伸出左手的拇指和小指圈在一起，作一下手勢，再說一句：‘武林朋友，義氣為重。’長安是姓輝的老巢，他可能會派出門下弟子四處打探消息，這麽做雖然有些麻煩，但是我們不得不謹慎些。”
“李兄弟考慮的很周全。”
“其實也不必如此，我們都是武林中人，行事光明磊落，就算被姓輝的知道了，那又有何懼？”
“對對對，”另一人說道：“我們都是武林中人，大可不必鬼鬼祟祟遮遮掩掩的。”
那些人都七嘴八舌的議論著，有的同意暗語對接，但也有人認為不必要這麽做。
“大家靜一靜。”久未說話的五麵道君說道：“李兄弟說的這個辦法很好，大家不必再爭了。你們想想看，大家都來自各門各派，五湖四海，大多數人並不相識，我們大家統一用這個手勢和暗語赴宴的話，姓輝的就很難派人混進來搗亂了。”
“道君說得極是。”
……
眾人說完那些事，便都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