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神符化成一隻大手

大樂真人十分喜歡黃衣女子,覺得這個女子雖然外表看去冷若冰霜,對自己的**一再拒絕,但是大樂真人目光犀利,一眼就看出她應當生具孽根,稟賦質地非常好,正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人才,打算將她製服,收為嫡傳弟子,將自己的一身邪**功夫全都傳授給她。所以並沒有對她用強,打算先施展天地陰陽銷魂陣,開啟她潛在的**欲之念,然後慢慢誘導,不愁她不入轂。

誰知就在他施展天地陰陽銷魂陣到了緊要關頭,黃衣女子的**念也被他勾起來的時候,石頭後麵突然傳來一聲大叫。本來是韓成的一聲驚叫,大樂真人因為剛剛出世,謹慎過甚,聽起來以為是一聲厲喝,趕緊收回銷魂陣,回頭看時,黃衣女子已經倒在地上,昏厥過去,知道前功盡棄,再要重新來過,隻怕事倍功半,更加艱難了。

大樂真人聽說藏在石後的人就是當年圍攻自己的恒山長老智真和尚,不由得又驚又懼又怒,下意識的反應 便是立刻逃走,但是自己躲在荒山深穀人跡不到之地,受盡寂寞苦寒,修煉成了幾項神奇功夫,就這樣連照麵都不打便狼狽逃走,不僅自己心有不甘,而且傳揚開去,自己再也沒臉在江湖中立足,更不用說將自己一派發揚光大了。

想到這裏,便止住腳步,無論如何也不能被被對方的一聲喝叫嚇走,智真賊禿的本領雖強,但是自己這麽多年也沒有閑著,動起手來鹿死誰手也很難說,即使真的不是對手,再逃不遲,當初他們那麽多人都沒能製住自己,單憑他一個人想要將自己留住未必能夠。此念一生,膽氣立壯。

大樂真人知道智真不是易與之輩,一出手就是自己不久前剛剛練就的神功——金蠶食魂,是他潛伏苗疆幾十年才練就的,一旦施展,那些金蠶便會群起攻擊對方,先用嘶嘶之聲震懾對方的心神,使他們身魂不屬,心智迷糊,不能再有效地運用內力,活動手腳,徹底喪失戰鬥力,進而將他魂魄吸走,留下軀殼作為金蠶的食物。一旦中了他的招數,刹那間便會血肉紛飛,魂魄無存,惡毒至極。

大樂真人施展金蠶攻勢,見對方沒有任何反應,使得萬千金蠶從容布成陣勢,已成甕中之鱉,不由得大為得意,雖然那些金蠶是衝著對方發出攝魂之音,但是自己站在遠處仍然覺得魂悸魄動,心跳不已,不信智真能夠抵擋得了。

韓成聽得嘶嘶之聲越來越近,但是自己寶劍墜地,手腳都已不發使喚,連動一下都十分困難,好像被釘在了那裏,隻能幹瞪著眼等死。

嘶嘶之聲越來越響,轉眼已經到了石頭之外,此時韓成不僅內力不能輸送,甚至連凝聚在一起都不能夠,而且心神散亂,無法專注一點,連自盡都無法做到,更不用說逃走了。

就在這千鈞一刻,韓成突然覺得胸口有個東西一跳一跳地衝撞,就像是揣著一隻小老鼠,低頭看時,隻見胸口一鼓一鼓地跳個不停,想要伸手去抓,兩隻手都像是有千斤重,用盡力氣,休想抬起分毫。

韓成心中一急,便低下頭,張開嘴咬住胸口的衣服,用力向旁邊一扯,嗤的一聲,胸口的衣服被撕開一個三角口子,裏麵露出一卷黃紙。

韓成猛然想起,自己告別智真長老的時候,長老叫住自己,端詳了一下,說自己晦氣直衝華蓋,應在不遠,隻怕回去的路上就會遇到危險,說著話從袖中拿出這卷黃紙送給自己,說是自己一旦遇到了危險,隻要念動真言,將這卷紙拋出去,自有妙用,當下傳了自己口訣。

當時韓成雖然恭敬接過紙符,收在胸口,但是心裏卻並不以為意,覺得憑自己的功力,正想找幾個幺麽小醜練練手,卻不知今天是什麽倒黴鬼災星照命,撞在自己的手裏。

此時看到這卷紙,當真是絕處逢生,當下顧不得多想,低頭將那卷黃紙銜在嘴裏,急急念動真言,張口向外一噴,道聲:“疾。”

嘴裏的黃紙剛剛噴出去,隻見眼前金光亂閃,無數的金蠶已經向他身上飛撲過來。

眼看得金蠶撲上身來,眨眼就要將自己亂口分屍,剛覺自己畢竟慢了一步,連長老的神符都救不了自己。耳聽得天上一個霹靂打將下來,隻震得地動山搖,崖壁擺簸不定,眼前那無數的金蠶,忽然都化作齏粉,被山風一吹,四散飛揚,刹那間灰飛煙滅。

韓成聽得頭頂鏗鏘有聲,抬頭看時,隻見空中一直大手,足有畝許大小,五指箕張,徑向石頭外麵大樂真人所占的地方抓去。

韓成急忙跳到石邊,還沒容得他張眼觀瞧,就聽得大樂真人一聲慘叫,探頭看時,隻見大樂真人右臂已經折斷,掉在地上,顧不得去拾撿,化作一陣陰風,急急逃去,那隻大手還不肯就此罷休,在後麵緊追不休,兩方速度都是極快,風馳電掣一般,轉眼間在天邊閃了連閃,便消失不見了。

韓成死裏逃生,驚魂乍定,一切都是來得突然,結束得太快,韓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時間還沒有回過神來。

周圍一片寂靜,隻有山風呼呼作響。

過了一會兒,韓成的目光從周圍回到身前,看到掉在岩石上麵的一整條手臂,傷口還在汩汩地冒著鮮血,韓成這才明白,自己的一條命撿了回來,無論那隻神符化成的大手能不能追上大樂真人,大樂真人已經失去了右臂,成了驚弓之鳥,絕對不敢再回來了。

回想剛才的經曆,猶如夢寐,當真是危機一刻,生死立判,自己一隻腳已經踏進閻王殿,硬是從鬼門關裏逃了出來。

他長長舒了一口氣,感覺真氣在體內流轉不一,心神稍定,彎腰拾起腳下的寶劍,膽子壯了許多,邁步從石頭後麵走出來。

他走到大樂真人棄下的斷臂跟前,隻見長臂微微彎曲,衣袖多處破裂,露出了裏麵脂玉一般的肌膚,白細柔嫩,猶如處女,心裏甚是驚訝,一個將近百歲的男人,皮膚竟然如此姣好,想來大樂真人一定有自己一套獨特的修練功夫,方能駐顏不老,青春永葆。此人也算是絕頂聰明,隻是不走正路,雖然練得一身神奇功夫,隻落得東躲西竄,整日裏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惶惶不可終日,天地之大,竟然沒有他的立足之地,這也是作惡的報應不爽,方顯天地無私。

正在想入非非,忽然覺得斷臂的手指似乎動了一下,定睛看時,那隻食指果然又微微顫動了一下。

韓成嚇了一大跳,沒想到這斷開的手臂,竟然還沒有死絕,還能動彈。當下唯恐斷臂真的還有生命,突然飛起來偷襲自己,或者奪路逃走,大樂真人說不定有什麽靈藥,能夠將斷臂接到身上,重新長好,那可不得了。

剛要用腳去踢一下那條斷臂,看看它有沒有反應,突然眼前一閃,那條斷臂從地上彈起,猶如一條長蛇,徑向懸崖外飛去。

韓成見狀,叫聲不好,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右手寶劍斜斬下去,嗤的一聲輕響,長臂被斬作兩截,掉在地上。

韓成唯恐斷臂再作怪,走上前去,唰唰唰唰,一陣亂砍,將斷臂剁成了肉醬,心下仍然有些疑懼,當下將肉醬分成幾團,用劍將它們分別從不同方向拋下山穀中去,探頭向下麵看了看,隻見下麵雲霧繚繞,望不到底部,這才放下心,喃喃道:“看你還有什麽本事。”

他拍著手轉過身來,嘴裏不由得啊地叫了一聲。

直到這時,韓成才看到倒在岩壁邊緣的黃衣女子,他嘴裏不住地說著罪過,一邊趕緊跑過去,將黃衣女子扶了起來。

韓成一連叫了好幾聲姑娘醒來,黃衣女子依然昏迷不醒。她的頭發散開,披拂在臉上,將臉麵完全遮住,韓成用手輕輕將她的長發撥開,由於心中激動,手指竟然不住地**,不由自主地觸到了女子的臉龐,心裏一慌,收手時又碰到了女子的胸口。

幸好女子沒有蘇醒,韓成暗罵自己該死。隻見女子眉目如畫,鼻似瓊瑤,臉麵白皙中透著緋紅,十分的嬌豔,此時正像是一朵沉睡的海棠花,雖不是花枝招展,自然光彩照人。

她的臉上依然有一些散亂的絲發,但韓成現在不敢再用手去撥弄,何況在他看來,有了這些散亂的頭發,非但不能掩飾女子的美麗,反而更增加了她的嫵媚,就像是霧裏看花,水中望月,韻味無窮。這樣看著,不由得發了癡呆,為了多看一會兒,便不再呼喊姑娘。

過了一會兒,韓成好不容易才把目光從黃衣女子的臉龐移開,落在了她的身上。隻見她一身鵝黃衣衫,好多處破裂撕開,露出了裏麵的冰雪肌膚,雖然尚不及剛才看到的大樂真人斷臂上的肌膚,卻有一種不加雕飾的天然之美,相較之下,倒是大樂真人那種如羊脂玉般的白嫩肌膚,柔膩得讓人生厭。

韓成此時軟玉在抱,鼻端不時嗅到一股股溫香,心頭一陣陣酥麻,腦子裏漸漸變得一片空白,心想,如果能這樣抱著黃衣女子,一直呆到天荒地老,什麽天仙位業,什麽江湖霸業,在自己的眼裏一概都如塵埃糞土一般,不值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