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下水道死屍
見程會帶著張若冰上車離開，南宮明才回到包間將放在角落的攝像機取出來，裏麵錄製的是他們剛才的對話，是要給林至看的。
不到一會兒，另外一個男人推開了房門。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南宮明不由遲疑，“你是？”
“不用管我是誰，我這裏有五年前紅牌案的資料，雖然時間已經過了很久，所謂凶手也已經被抓，不過我想你們現在應該很需要這份資料。”男人將文件袋往桌子上一放，南宮明的眼神隨即也從那人身上挪到袋子上。
不用想都知道，能拿著紅牌案資料來找林至手底下人的，那資料內容肯定是有關林至老婆的，南宮明雖然一直聽說當年的事情很慘，但一直沒有機會親眼看見，現在東西就放在他的麵前，他卻猶豫了，“你怎麽知道這東西就真的有那麽重要？”
“這些可都是一些還沒來得及讓人知道的信息，現在紅牌重現，我和你們一樣，覺得當年被抓的隻是一隻替罪羊，如今林至已經可以隻手遮天，我當然要靠他的力量來完成這件翻案，東西已經送到，至於用不用那就請自便，我先走了。”男人到最後都沒有摘下口罩和帽子，聽聲音也不像是哪個認識的人，不過南宮明並沒有為難他，直接放他離開。
攝影機已經取下，這一段沒有被錄進去，所以南宮明也在考慮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林至，一來是怕他看見資料回憶出當年的場景，二來是南宮明自己不敢去看那些血腥的資料。
杜明明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局裏就接到了新的報案，南順街發生命案，報案人用的公共電話亭打的電話，小五接到消息就立刻通知了程會。
南順街，距離林至的南港隻隔了一個紅綠燈路口，程會想到南宮明說的話，不免以為是他們做的手腳，這下好了，還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出事了，他不知道林至等人接下來的動作是什麽，所以讓張若冰去找小五，自己隻身去找林至。
“幹什麽的？”門口的守衛雙手插兜，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連詢問的口氣都是充滿了不耐煩，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新來的。
程會從來不與狗計較，沒有吱聲，自顧自的往裏走，兩個不長眼的還上前攔住，“讓他進來，”原來林至一早就在窗前看見程會過來，他讓人領著程會，可程會哪有時間搞這些虛頭巴腦的，直接衝到林至所在的房間，質問“我早就說過讓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你覺得這樣就是你處理問題的方式？”
林至有些不明所以，“程老板的意思，我不明白。”
“現在接到報案就在南順街，又是一起命案，而南宮明給我說你們安排了誘餌，用一條性命引出凶手，簡直愚蠢至極！”
林至知道，自己還沒有給南宮明下命令，所以這次死的肯定不是安排好的誘餌，可是看見程會如此氣急敗壞，他就心生快意，也就不想多做解釋，“既然凶手再次作案，那現在就是捉拿凶手的好時機，你卻跑來我這裏興師問罪？”
“你這麽多年犯了那麽多事，為什麽沒有被抓你比誰都清楚，最好是別得寸進尺，早晚保不了你。”
“程老板可別耽誤了破案的好時機，慢走，不送。”
程會自知虧欠林至太多，不想他再踏進不能回頭的路，可是虧欠多，心結也就解不開的，林至對程會恨念劇增，無論怎麽勸解，都隻會加重他與程會對著幹的念頭，因為他自己也知道，程會不會拿他怎麽樣。
看著程會離開，林至撥通了南宮明的電話，確認了刀疤場子裏那個女的安然無事心裏的石頭才放下，雖然他是殺了不少人，可是從來沒有無辜著的性命在他手裏葬送，程會的質問，本該讓他無動於衷，可是不知怎麽的，心裏卻覺得很是不安。
隨即林至讓南宮明找了幾個臉生的去跟著程會，可是想來程會那樣機敏的人肯定會發現有人跟蹤，還不如直接盯著小五來的輕巧。
“又是女性，屍體在下水道，四肢已經被老鼠咬的不成樣子了，不過這次沒有發現皇後牌。”張若冰拽著剛趕到現場的程會走到一邊，低聲說了一下現在的情形，“小五已經派人封鎖了南順街，法醫本來準備先把屍體運走的，可小五想讓你先去看看，現場，說不定能發現什麽新的線索。”
小五站在下水口，已經放了梯子下去，周圍也是一些取樣的人，小五告訴程會目前屍體周圍還沒有人碰過，讓他直接去看。
剛靠近屍體一些，撲麵而來的又是那股熟悉的氣味，程會看了看小五，發現他沒明白自己的意思，隻能捏著鼻子，“口罩啊！真把我當你局裏的小弟了。”“你看我，疏忽了，我們平時出警哪用得著口罩的，我去給你找去，”小五反應過來，摸了摸兩邊的口袋空空如也，便跑到取證科的人那裏摸索了兩個，套在一起給程會戴上，“下去了啊。”
程會嗦溜一下就下去了，看了周圍發現真的沒有皇後牌，屍體表麵除了老鼠啃咬的痕跡也沒有找到致命的傷口，難道是毒殺？
現在還不好判定，再仔細一看，屍體額頭附近有些泛紅，程會看了看周圍，眼光落在離他最近的一個取證科的小哥胸前，拿走了他的筆，用筆翻開屍體的頭發，發現頭頂有大片的充血，等到再把筆還給那小哥的時候，隔著防護罩都能看見他的一臉嫌棄和驚恐。
“怎麽樣？”小五已經等不及了，他希望能在程會這裏知道一些不一樣的線索，“趕緊讓人把屍體運走吧，都臭了，”“取證科知道，已經讓人去拿裹屍袋了，你先告訴我，有沒有發現什麽？”“沒有找到致命外傷，頭頂充血，有可能中毒，但也不一定，你叫人著重檢查一下內髒，有些事我還不能確定。”“你的意思是體內有東西？”
程會沒有說話，小五明白他的意思，本來想讓他跟著一起回局裏，可又想到上次在瀟瀟那裏說的話，也就作罷，“取證科留下，其他人收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