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活體取心髒

“老劉,怎麽樣?”小五放心不下,跑到法檢室看著老劉做屍檢,剛送到的外賣都還放在桌子上沒有開動。

“別著急,我還在看腸子呢,”老劉是個老滑頭,時常嚇唬小五他們幾個。

小五有些惡心,可是為了早點知道結果,硬是待在離老劉一米開外的位置站著,“行了,你不用告訴我步驟,你就直接給我說她是怎麽死的。”

“嘿嘿,”老劉鼻梁上掛著個眼鏡,手裏也沒停下,時不時的還能看見有黃色**到他的防護服上,“我既不是凶手也不是閻羅爺,如何知道她是怎麽死的,不過我現在馬上要翻她的胃了,說不定會發現一些東西,你那麽著急,要不要來一起看看?”

“得了吧,這種專業的事情還是要交給你這樣的權威,我就不看了……”小五嘴上服軟,心裏卻是怕的不行,把人開膛破肚還要參觀人家的胃,真是罪孽罪孽。

“看來我們伍隊也有怕的時候啊,作為一個警察,最忌諱的就是將自己的弱點暴露給別人……”老劉又開始滔滔不絕起他的人生哲理,老實一點的還在記筆記,老練一些的早就知道他的下一句是什麽了,“咦,我怎麽說的,果然不出我所料,還真有東西,”

小五顧不得惡心了,撲了上去,一看,又是皇後牌,看來程會的猜測是對的,“這東西是在胃裏發現的?它是怎麽進去的,”

“這張牌工工整整沒有一點折痕,我在檢查她的食道的時候發現有撕裂,初步判斷應該是死後被人擴充食道,再用細長的夾子之類的東西放進胃裏,”老劉平時雖然很開朗,但每次做完檢查都會為躺在自己麵前的屍體哀歎,尤其是被這麽殘忍的手段折磨,更是感到惋惜。

“好,我知道了,我先走了,老劉剩下的就拜托你了。”小五拿了消息準備去找程會商量,剛走到門口,又被老劉叫住,“有一點很奇怪,屍體的心髒不見了,是被摘除了,外部沒有傷口,想要將心髒從嘴裏取出來,除非是在人活著的時候,不然舌頭收縮是不可能拿出來的。”

什麽,難道這就是致命傷?小五一邊想一邊往外走去,剛準備發動車子,他卻停下了,拿起手機先是給張若冰打了電話確認他和程會在一起之後才準備出發,還沒走出局裏的大門,又被隊裏的李津給叫住了。

“師傅,局裏來人了,說是杜明明的家屬,你趕緊去看看吧。”

“都死兩會了這麽久都沒人管,現在突然冒出來個家屬,哪門子家屬?”小五有些不相信,距離杜明明的死已經有十來天了,期間一直沒聯係上家屬,就連學校都說她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現在怎麽就有了?

“是個五六十來歲的老大爺,說是她父親,一直問她女兒到底是怎麽死的,兄弟們都快招架不住了,你就回去看看吧師傅。”

見李津這樣說,小五倒真想去會會這個家屬,去找程會的事情又隻能再拖一拖了。

兩人進去,果然大老遠就聽到一個男人一邊哭一邊大聲責罵警察無用,“今天不給我交代清楚,我就把你們告到省上去,我女兒都死這麽多天了,連個凶手的影子都沒有找到,看來你們都是拿著國家俸祿不幹實事的飯桶!”

“這位大爺,你這話就說的有些不對了,”小五聽不下去,打斷了他的咒罵,老頭見來了管事的人,也沒有剛才的氣勢,“哪裏不對?”

“你先別管哪裏不對,你隻要告訴我,你真是杜明明的父親?”小五單刀直入,無論是剛才還是現在,他都一直懷疑這老頭的來路。

“那還有假?我戶口本都帶上了,明明媽死的早,可憐我一老頭獨自把她拉扯大,眼盼著她馬上快要結婚了,結果卻有人告訴我她死了!我是真想知道我女兒她到底是怎麽死的!”

老頭沒說幾句,眼淚就開始止不住了,小五瞟了一眼李津,李津也機靈知道他的意思,“戶口本我查了,是真的,這老頭一直住在鄉下,杜明明身邊沒什麽人知道她還有這麽一個父親,估計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是農村人。”

隻要是真的家屬,小五就放下心來,自己女兒慘死卻找不到凶手,任誰都受不了讓他罵幾句也不痛不癢,也就不再和老頭計較,“大爺,你說杜明明快要結婚了,是什麽意思?”

“我女兒在城裏耍了朋友,雖然從來沒有帶回來給我看過,但是我什麽都知道,她有一天給我說她要結婚了,讓我準備好就來城裏住,那是她第一次允許我來城裏陪她,我高興的不行了,把家裏都安置好,就等明明給我打電話通知我來,可是等了這麽久,我等到的居然是我女兒的死訊!”大爺淚流不止,聲音也幾度哽咽,“我再也等不到我女兒的電話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現在這世上就真的隻剩我一個老頭子了。”

小五讓隊裏的其他人都撤了,自己留下挨著大爺坐下,小心翼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爺,你放心,凶手我們肯定會抓到的。”

小五接了些水給大爺,把他帶到審訊室,他想或許能在大爺身上知道一些不一樣的線索,“叔,你先喝點水,你還記得是誰告訴你杜明明出事的消息嗎?”

“沒人告訴我,是我自己等不到女兒的電話就自作主張先來城裏看看,去她學校找她的時候學校裏的人告訴我她的事情,我的女兒我知道的,她是不可能自殺的,她從小就怕疼,連打耳洞都不敢,怎麽可能自殺,所以我才找到這裏,警察同誌,你一定要找到凶手替我女兒報仇啊!”

“你先冷靜,法律不會放過每一個犯罪的人,我需要你告訴我一些有關你女兒生前的事情,你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