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舊案重演

杜明明的死不止有程會關心著,林至也不例外。

這晚,夜色正濃,城市的霓虹燈璀璨點亮,酒吧一條街南港閃耀著萬紫千紅,裏麵是不停扭動身姿的男男女女,這裏都是屬於林至的,每處酒吧都是一個地下交易市場,大家心裏都清楚,卻沒人敢抓他。

當年,新海市連環殺人案,每一個案發地點都被放了一張皇後牌,林至的妻兒也是逝者之一,最映像深刻的就是那起銅灌慘案,凶手將水管強行插入死者體內,在死者清醒的情況下將熱銅慢慢從水管裏灌進去,死者起初還能掙紮,銅水沿著五髒六腑慢慢成型,死者在極度痛苦下死去,據說當時屍檢的法醫開腹取銅體,旁邊實習的小助理都當場嚇瘋了。隻是這一連環案件卻在短時間內被告知已經找到凶手,是一個患有精分的老頭,後來伴隨這一案件一直都有人說是九號探所出的主意,老頭隻是替罪羔羊。而這位死者就是林至的老婆。

當年林至還是一個無名小輩,對於老婆孩子的死一直無法接受,加上聽到一些有關九號探所作假證的事情更是忍受不了,奈何無處喊冤,幾度想要報複社會。

那年他想盡辦法找九號探所的所在地,隻不過九號探所隱蔽,一般沒有人能夠找到,他卻不知道在哪裏胡亂聽說的,把一群街溜子當做探所的人,兩個打成重傷,一個毀容,自己被關進了局子。

最後聽說是表現好,審批提前出獄,本來五年的處決隻蹲了三年,最讓人奇怪的是他居然用了一年的時間就迅速崛起,把新海所有的地下交易都給壟斷了。

南宮明在一處包間裏找到正在給人試毒的林至,告訴他有關杜明明和皇後牌的事情,南宮明是韓國人,也是林至崛起後身邊的助力,他知道林至的心結是什麽,所以事情一出,便已經派人去查證了。

“杜明明,怎麽死的?”林至讓保鏢把那個沉浸在毒癮裏的男人扣住帶到隔壁的包廂。

“跳樓,是個小學語文老師,不過已經證實不是跳樓那麽簡單,皇後牌被釘子訂在手掌心。”南宮明拿出手機,把一些照片一張一張的翻給林至看,觸目驚心。

林至有些反胃,他應該是想起了些什麽,“繼續查,對了,九所那邊有什麽風吹草動馬上來告訴我。”

“明白,今天剛得到的消息九所的程會去了學校,下午就傳出了學校水塔還有屍體的消息,警察那邊已經接管了學校。”聽到程會兩個字林至手中的杯子捏的更緊些,南宮明都看在眼裏,但還是馬上補充道,“也不知道這程會到底什麽來頭,接觸過的案子一件比一件慘……”

林至投過來的眼神仿佛一下子封住了南宮明的喉嚨,讓他再也說不下去,“也不知道這兩個死者之間有什麽關聯?”

“若有人想犯罪,又怎麽會考慮被害者之間是什麽關係,他想的隻有自己如何在折磨死對方的那一刻得到快感。”

南宮明有些內疚,覺得自己不該在林至麵前說出慘案兩個字,“你放心,我已經放出去一批人,有任何進展都會來告訴你。”

林至等了多年的皇後牌終於又出現了,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應該用什麽樣的心情去麵對這件事情,但唯一能夠確定的那就是痛苦,“明天跟我一起去看何叔。”

林至手裏的方向盤握的很緊,轉了幾個彎,速度又加快了一些,副駕的南宮明卻感覺習以為常,每次去北郊監獄都是林至親自開車並且一路狂飆。

林至拿著通話機,像孩子麵對老父親那般看著玻璃對麵的那個老頭“叔,烏鴉又出現了,我該怎麽辦?”

何叔,也就是新海當年的何文浩,因為殺了人被終身監禁,其實像他這樣的,身上犯的事太多太多,販賣毒品,逼良為娼,暗網輸送“貨品”等等,都有他一份。

“回去看看動物世界。”

“什麽?”

“獵物出現了,你要做的就是一動不動的盯著他,主動出擊,一招斃命。”

“主動出擊,一招斃命……叔,你是讓我……”

“我以前很喜歡看動物世界,看它們捕獵,抓住自己的食物那一瞬間,即使是自己被拖拽的滿身傷痕,也決不鬆口。”

“可是該送誰?”

“我隻要你記住,柔弱心軟的人,是不配站在頂端的,還有,程會這個人,你不能動,他對你,有利。”說罷,何叔不再和林至通話,隻是眼睛緊緊的看著他,像是能夠看穿他的心髒一般。

林至也起身離開,南宮明在外麵等著,“何叔沒有叫我嗎?”“我們該回去了。”

“杜明明,23歲,剛結婚不到一年,白天溫柔賢惠好老師,晚上就徹底釋放自我,打扮豔麗,混跡於各大夜場,水塔裏的裸屍被證實了,她就是從太平間消失的那具屍體,至於形態為何改變如此之大,是因為屍體被整個的割了一層肉,再將四肢骨頭截短,然後將表皮縫上,加上水泡浮腫,所以肉眼看不出那就是杜明明,而杜明明的一切特征與當年的那些受害人都有一些共同之處,那就是女性,剛結婚和人格相差巨大……”南宮明將在程會那裏得知的消息以及多年來總結的信息結合在一起,找到了凶手的目標對象具有的特征。

這些特征林至再熟悉不過了,他想起了和自己結婚不到半年的老婆,因為那時候的自己一無是處,連累自己最愛的人沒日沒夜的奔波,甚至為了幫自己償還高利貸,選擇去夜場做交易,那裏的老板說看她的臉蛋,一次可以給三千,而這些她從來都沒有給林至說過,因為她早就做好了打算,那就是幫林至還完債務之後就了結自己。

可是沒有等到那一天,她就遇害了,沒人知道她死之前到底有多痛,林至也不知道,隻是每當他想起那個畫麵,就覺得心如刀絞。

林至閉著眼睛,“我記得刀疤場子裏有一個女的,你留意一下。”“明白。”